鳳闌夜望著南宮燮的動作,說不上溫柔,帶著粗魯,那動作顯示出他的生氣。

    鳳闌夜知道他生氣了,心裏便為南宮燮不值,這個男人算得上是個好男人,該配一個好女人,怎麽偏就遇上了沈雲菁這個女人呢。

    “三皇兄,新年好。”

    鳳闌夜清冷有禮的聲音響聲,南宮燮望著她,眼底難掩關懷之意,不過看到這小丫頭竟然比之前住在奴街的時候嬌麗,眉宇間也少了不少的冷峻之色,分外的耀眼。

    她似乎不一樣了,少了很多的冷漠,多了一些不經意的溫柔,長成了如花似玉的少女。

    像一朵剛剛綻開的花骨朵,惹人心憐,這樣的女子不是開在男人的眼中,而是開在男人的心底的。

    可惜他是無福了,看來七皇弟很疼她。

    南宮燮雖然覺得愁悵,不過卻祝福她,這個令人心疼的小丫頭,她總算遇到了一個對的人。

    “嗯,新年好。”

    南宮燮隻簡單的打了個招唿,他不想讓她引來別人的誹測。

    殿門前,元梵已走了出來,一甩拂塵,恭敬的開口:“各位爺請隨奴才進來,皇上和各位娘娘正在殿內候著呢。”

    這規矩和往年一樣,眾人隨著元梵走了進去。

    宵元宮大殿,金碧輝煌,寬敞華麗,大殿正中鋪著藍色的地毯,中間繡著大朵的白玉蘭花,遠遠望去,滿眼銀浪輕濤,就連大殿一側的垂幔,竟然也是藍色的,和地上的顏色相輝映,有種碧水連天的感覺。

    鳳闌夜抱著手中的暖爐,跟在七皇子南宮燁的身後,一路走進大殿,悄然的打量著四周。

    很快便發現一件事,昊雲帝很喜歡藍色。

    這大殿內,最多的色彩便是藍色,除了一些金色的特質之外,藍色幾乎彌漫了整個大殿,連他身後的龍椅上上的靠墊都是藍色的。

    大殿正中,眾人紛紛跪拜。

    “兒臣見過父皇,梅妃娘娘,月妃娘娘,華妃娘娘,昭儀娘娘。”

    大殿上響成一片,昊雲帝眯起眼瞳,無聲望著下首的一群人,一抹懾人的精光射出來,沉穩的揮手:“都起來吧。”

    “謝父皇。”

    眾人起身站立在大殿裏,昊雲帝開口賜了座,各位王爺皇子分坐在大殿的兩側。

    昊雲帝不動聲色的注視著這些兒子,威嚴冷沉的聲音響起。

    “你們現在都立了正妃,以後就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一定要時刻警戒自身,不可做出荒唐的事,丟了皇室的臉麵。”

    南宮卓一聽,趕緊起身,身後數人也起身:“兒臣謹記父皇的教誨。”

    梅妃一看氣氛有些緊張,趕緊溫和的笑著柔聲開口:“皇上,今兒個乃是新年,孩子們有這份心進宮來,皇上就別訓斥他們了。”

    昊雲帝眯了一下眼,最後倒沒有責怪梅妃,揮手示意眾人坐了下來。

    “嗯,今兒個難得的好日子,你們想要什麽,父皇一定會賞賜給你們的。”

    晉王妃林夢窈早在進宮前就被南宮卓提點過了,所以此刻神情柔婉,笑意盈盈的開口。

    “兒臣們不想要什麽賞賜,隻祈望父皇身體康健,就是兒臣們的福份了。”

    林夢窈的話真是得體,昊雲帝心知肚明這是馬屁話,不過好聽的話誰不愛聽,臉色倒是舒緩得多,一側的楚王妃蘇迎夏不甘示弱,早站了起來附和。

    “是啊,父皇的身體是最重要的,兒臣們今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父皇賜予的,兒臣們隻望父皇長命百歲,永遠健康,那就是兒臣們的福份了。”

    蘇迎夏巧舌蓮簧,甜言蜜語,可不比林夢窈差多少。

    楚王南宮烈似乎對自己王妃所說很滿意,唇角扯出笑意。

    再看高座上的皇上,俊毅的五官難得的溫潤如水,眸光似乎也仁慈了很多,緩緩的掃向三皇子妃沈雲菁,看到沈雲菁的衣著時,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先前溫和的神色有些冷沉,聲音自然也淩寒無比。

    “三皇子妃怎麽穿的這麽少啊?”

    沈雲菁本來還在神遊太虛呢,因為齊王南宮燁從頭到尾都沒看她,心情鬱悶無比,沒想到皇上問她,她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三皇子南宮燮忍不住伸出手掐她,這個女人真是太丟臉了。

    沈雲菁被他一掐清醒了過來,飛快的望著大殿,看到滿殿的人都望著她。

    皇上更是滿臉的不悅,深邃的眼瞳中是深不可測的寒芒,沈雲菁打了一個冷顫,緊張的開口:“我?我?”

    梅妃一看她的神色,蹙起了眉:“這大冬天的你不多穿點衣服,生病了怎麽辦?”

    梅妃話音一落,蘇迎夏便接了口:“想必是三皇嫂為了進宮,特地打扮的。”

    她的話裏明顯帶著幸災樂禍,殿內好幾個人笑了起來,沈雲菁不由得惱怒,瞄向一

    側自己的夫君,竟然麵無表情好似全然不關自己的事,越發的惱恨,這個男人根本真是個廢物,自己怎麽這麽倒黴嫁給了他啊,不過想到上首的人還望著自己,趕緊溫婉委屈的開口。

    “稟梅妃娘娘,早上起來的時候不感覺到冷,所以穿得單薄了一些,以後雲菁會注意的。”

    她如此說,梅妃見皇上沒說什麽,便沒出聲,隻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來,不過仍不忘叮嚀她一句:“以後穿多一點,身為皇家的兒媳婦,該有的儀範可不能失,別為了好看,就隨心所欲。”

    “謝梅妃娘娘的教誨。”

    沈雲菁咬碎了一口的牙,沒想到今兒個自己竟然吃癟,本來以為打扮得漂亮一點,這南宮燁好歹注意自己一點,可是誰想到不但沒得到該有的注意,反倒惹起了皇上的不悅,梅妃的奚落。

    再看南宮燁,根本就沒瞄她一眼,隻是時有時無的注意著身側的鳳闌夜。

    一張俊逸的五官上,神情冷冽淡漠,完美得好似石雕,卻讓人靠近不了,隻在他眸光流轉間,光華灼灼,可惜那也是針對身邊的人的。

    大殿上,沈雲菁坐了下來,因為冷把身上的南宮燮的披風拉緊了一些,靜默的坐著不動。

    昊雲帝冷沉的臉色不悅,神容威嚴,眼瞳深邃陰沉,陰暗的掃視了一眼大殿,不知道因為沈雲菁破壞了心情,還是有些疲倦了,整個人歪靠到龍椅上,卻不再說話。

    殿內氣氛一下子沉悶起來。

    這時候林夢窈和蘇迎夏相視了一眼,彼此的嘴角上都勾出了會心的冷笑。

    林夢窈驚訝的聲音響起:“七皇妹,聽說你大婚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皇上賞賜到齊王府的丫頭給毒了,還把她賣到妓院去,皇嫂聽了這件事實難相信,七皇妹竟是如此毒辣的人。”

    林夢窈話音一落,蘇迎夏立刻附和著點頭:“是啊,我也聽說了,安絳城內好些人說這件事呢,都說七皇妹乃是女豪傑,連皇上的人也敢動。”

    殿內所有人都抬首望了過來,然後同時望向高座的皇帝。

    昊雲帝臉色不變,眼瞳內更是波瀾不驚,隻是臉孔明顯的暗沉了下去。

    倒是一邊的梅妃,好似逮住了把柄似的叫了起來:“這事是真是假?”

    那齊王府的丫頭可是她的人啊,難怪她最近都沒收到齊王府的消息呢,原來那丫頭竟然被這個小賤人給打發了,她不會是嫉妒人家,生怕齊王被

    搶了吧。

    梅妃猜測著,坐在她身側的月妃和華妃等人都望了過來。

    華妃柔柔的笑了起來:“沒有真憑實據,別亂說。”

    大家的眸光又落到了鳳闌夜的身上,鳳闌夜嬌豔的小臉蛋上,神色未變,不卑不亢的欲站起身來迴話。

    不錯,人就是她動了的,既然在齊王府,就得按齊王府的家規辦事,那丫頭不懂規矩,自然該罰。

    但是鳳闌夜還沒起來,身邊一人伸出玉質般的手,握著她的小手,高大的身軀已緩緩的站了起來。

    玉樹臨風,飄逸出塵。

    齊王南宮燁周身的冷寒之氣,一雙寒潭之眸毫不留情的射向上首的梅妃娘娘,一字一頓的開口。

    “這是本王下了令處罰的,難道本王無權處治府中一個小小賤婢,還勞梅妃娘娘惦記著。”

    齊王南宮燁一向怪僻,說話更是毫不留情麵,宮中的人都知道他的個性,一向以來也沒人敢惹他,不過同樣的,南宮燁很少對什麽事上心,一般以來他從不過問別的什麽事,卻沒想到今日竟然為一個小小的丫頭出頭,這倒是大家沒想到的。

    昊雲帝眼瞳眯起,暗光流過,掃了南宮燁一眼,便揮手示意他坐下來。

    “好了,這是齊王府的事,乃是家事,何必拿到這裏來說。”

    皇帝果然偏坦齊王,眾人心裏暗念,林夢窈和蘇迎夏二人本來以為抓住了把柄,讓皇上來懲治鳳闌夜,卻沒想到齊王竟然站了出來,看他絕色容顏,眸光流轉間,眼底的寵溺,不由得又嫉又妒。

    鳳闌夜這個小賤人真是好福氣啊,竟然得了齊王的喜愛。

    三皇子妃沈雲菁更是如萬螻鑽心一般難受,自己這等人才,竟然辱沒了,一個小小的亡國奴竟得了齊王的喜愛,若當日皇上把她賜婚給齊王,想必此刻受盡恩寵的人一定會是她,而不是鳳闌夜這個亡國奴。

    大殿上,千思百結,人人都有心思。

    晉王南宮卓和楚王南宮烈,更是各打著各的算盤,一時間諾大的殿內沉寂無聲。

    這時候殿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文嬙公主駕到,文蓓公主駕到。”

    殿門外走進兩道娉婷婀娜的身子,一人身著藍色薄襖,白色長裙,外罩一件同色係的披風,一人身著淡綠色的盤絲長裙,上穿著一件梅花邊的褙子,兩人一起走進大殿,直走到昊雲帝座駕前,恭順的開口。

    “

    兒臣給父皇磕頭了。”

    昊雲帝一看兩個女兒,唇角溢出一絲笑意,招手示意她們上前,文嬙公主和文蓓公主一左一右的走了過去,一人伸手摟著昊雲帝的肩,一人規矩的站在一邊望著昊雲帝。

    兩個人同時撒嬌的叫喚了起來:“父皇安康。”

    “好好,文嬙和文蓓長大了,說吧,看中朝中哪家大員的公子了,如若說出來,父皇為你們指婚。”

    皇帝話音一落,楚王南宮烈接嘴:“是啊,皇妹已到了適婚的年齡,是該指一門婚事了。”

    南宮卓也點首讚同,高首的文嬙和文蓓一聽這些話題,女孩家的臉都羞紅了,文嬙更是不依的跺腳:“父皇,兒臣要陪父皇一輩子的,才不要嫁人呢。”

    文蓓公主相較於文嬙公主,要謹慎一些,不過也接了口:“兒臣也不嫁,陪著父皇。”

    昊雲帝哈哈笑了起來,這一刻滿殿輕鬆,好似晨曦初升,華光罩著大殿。

    “你們啊,就會逗父皇開心。”

    “兒臣沒有,”文嬙公主撒嬌,一側的梅妃冷眼望著皇上和兩位公主,倒是華妃滿臉的笑意,殿內眾人隻看著上首的一幕,誰也沒有說話。

    昊雲帝和兩位公主說了一會話,似乎有些倦了,打了一個哈欠,拍了拍文嬙公主和文蓓公主的手,笑著開口。

    “父皇累了,去躺一會兒,你們各自走動著,迴頭在宮中用了膳再迴去。”

    “是,父皇。”

    所有人站了起來,梅妃娘娘和月妃等人也站起了身,恭送皇帝退去。

    元梵扶起昊雲帝一路往裏走去,大殿內,梅妃和月妃等人已領著人往外走去。

    眾妃嬪走了出去,殿內活絡了起來,文嬙和文蓓二人早走到林夢窈和蘇迎夏的身邊,拉著她們的手笑著開口:“二皇嫂,去我的宮殿裏坐迴兒吧。”

    一人說:“四皇嫂去我的宮殿裏坐兒吧。”

    林夢窈和蘇迎夏很得意,睥睨了殿內別的人一眼,便嬌笑著向各自的夫君請示。“王爺,你看?”

    “去吧,去吧,難得進宮一趟,陪陪皇妹也是該著的。”

    兩個公主把林夢窈和蘇迎夏帶走了,殿內又空寂一些。

    晉王南宮卓和楚王南宮烈,安王南宮昀,在宮中都有母妃健在,所以要到各個母妃的宮殿去請安,便招唿了眾人一聲,領著人離開了。

    最後

    隻剩下三皇子和三皇子妃,還有齊王和鳳闌夜。

    三皇子南宮燮自始至終臉色都很難看,一看眾人走了,他也氣惱的伸手拉了沈雲菁離開,最後隻剩下南宮燁和鳳闌夜二人。

    南宮燁伸手握了鳳闌夜的手,清潤的聲音響起:“你想去哪兒?”

    鳳闌夜一直想問問安王,霧翦在安王府是否很好,此刻聽南宮燁問起,清冷的揚眉:“我想去華妃娘娘那兒,問問霧翦在安王府是否還好。”

    “嗯,我讓太監帶你去華妃娘娘住的華清殿,我去有事,迴頭去找你。”

    鳳闌夜抬首,看到他眼底的深潭一樣的寒氣,這樣子的他在麵對她的時候是很少見的,他怎麽了?剛想問,南宮燁已招來了一個太監,吩咐那小太監帶鳳闌夜去華清殿,小太監領了命,恭敬的請鳳闌夜跟著他去華清殿。

    鳳闌夜等人往外走去,迴首隻見南宮燁周身罩著淩寒,慢慢的踱步從另一側的偏門走了出去,鳳闌夜忍不住蹙眉。

    他去哪裏了?為何那麽冷漠淩寒,和前一刻的他完全不一樣。

    一邊跟著小太監的身後往前走,一邊沉默的想著,身側的花萼和葉伶兩人左右望望沒人,花萼忍不住嘀咕。

    “主子,今兒個倒是沒看到八皇子和九皇子等人。”

    “嗯,”鳳闌夜點首,八皇子和九皇子十皇子常年在宮中,請安隨時都可以,又不趕著今日。

    一行人繞過了幾道長廊,幽徑,穿過亭台樓閣,小太監指了一下前麵的殿閣,恭敬的開口:“齊王妃,再往前走不遠,繞過一道彎,然後往右過去,便到了華清殿,小的是宵元宮的太監,若是離得久了,怕會受懲罰,所以請齊王妃自己過去吧。”

    鳳闌夜聽了揮手,示意小太監迴去,離這不遠了,她肯定會找到的。

    小太監走了,鳳闌夜領著花萼和葉伶兩人按小太監說的方向走過去,青石路徑的兩側栽種著很多的佳木,裏麵有很多碎石堆疊起來的假山,假山不遠處便是高大的樹木,綠樹成蔭,冬日裏,竟有些淒冷,這條路似乎略顯荒蕪了一些,一路上也沒有看到多少的太監和宮女,不過鳳闌夜也懶得管了,可能是小太監帶她們走的近路,三人一路往前走。

    剛走了一段路,拐彎的時候,竟聽到有人在哭泣。

    鳳闌夜望了一眼身後的花萼和葉伶,二人皆滿臉的錯愕,難道說是哪個宮被欺負了的宮女,在這裏偷偷哭泣嗎?這裏挺荒涼的。

    三個人正準備走過去看看,忽然便聽到有人說話,忙止住腳。

    “我們和離吧。”

    是女人的柔婉的聲音,有些熟悉。

    鳳闌夜挑了一下眉,本想迴避,人家的隱私之話怎能聽,還和離?

    不過這下一句已傳過來了:“沈雲菁,你別異想天開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想的什麽嗎?別做夢了。”

    這說話的兩個人竟然是三皇子南宮燮和沈雲菁,鳳闌夜更沒有料到,沈雲菁竟然要求和三皇子和離,這可是皇上賜的婚,她的膽子也太大了,難道看三皇子好欺負嗎?雖然她和三皇子南宮燮交情不深,可是卻還知道他是個謙謙君子,想到沈雲菁這個女人,真的太不要臉了。

    鳳闌夜臉色黑沉沉的,真的想甩沈雲菁一巴掌,而且她想到了,便腳下也真的走過去了。

    前麵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南宮燮氣憤的開口:“其實你這等淫穢不幹淨的思想,真該休了,太丟皇室的臉了。”

    “我不要,我要和離。”

    “你做夢,和離你可以再嫁是嗎?除非我休了你,否則你什麽都不要想。”

    南宮燮氣憤異常,一甩手準備離開,不想一掉頭便看到了鳳闌夜冷沉著一張臉站在麵前,不由得錯愕,然後結巴的開口:“闌夜,你怎麽在這兒,剛才我們,我們?”

    他不知道如何解說這件事,心裏還在慶幸,幸好剛才都沒有提到齊王,要不然闌夜心裏會怎麽想。

    南宮燮剛說完,誰知道那背後的的沈雲菁卻衝了過來,一臉的溫柔笑意,親密的叫了一聲:“妹妹怎麽到這來了?”

    鳳闌夜看著這做作的女人,空有一張花容月貌,連半點的腦子都沒有,聽說她爹爹還是翰林院掌院學士,他的女兒該是知書達禮的,怎麽成一個下作的人了,真讓人惡心,變臉也太快了,才一瞬間的功夫,竟好似先前的事沒有發生似的。

    鳳闌夜一甩手便扔了一記耳光過去,冷冷的開口:“誰是你的妹妹,下作的人,你配不上三皇兄。”

    說完懶得和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身後的南宮燮望著那遠去的娉婷身影,嫋娜柔婉,像一株含苞欲放的花朵,真美麗,闌夜慢慢的長大了,心底歎息。

    身側的沈雲菁被打了一巴掌,反映了過來,推了一下南宮燮,氣憤的怒叫。

    “你是死人啊,我被打了你也沒

    反應。”

    “你是自找的,打死活該。”

    南宮燮看也不看她一眼,轉身便走,沈雲菁的眼裏噴著兩小簇的火花,憤怒異常,怨氣衝天,她嫁的是什麽死人啊,看人家齊王,多溫柔啊,不但疼寵自己的女人,還護著她,她倒底嫁了個什麽人啊,不行,她不能跟著這種男人一輩子。

    沈雲菁怔怔的立在原地,陷入沉思。

    鳳闌夜領著花萼和葉伶一路往前走,想到沈雲菁那個女人,心煩意燥,這女人為何要和離,無非是動了別的心思,她那別的心思正是她的夫君齊王南宮燁,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有別的女人惦記著南宮燁,她的心似乎有些煩,不過南宮燁可是個斷袖,自已煩的什麽呢?一想到這個,似乎更煩了。

    身後的花萼和葉伶趕緊勸她:“王妃,別想那個女人了?那女人就是下作東西,她惦記的人一定是咱們王爺,下次見她一次打一次,別理她。”

    鳳闌夜不說話,抬首掃視了四周一眼,突然發現這地方似乎和先前走的路徑不一樣,忍不住停下腳步,四下張望。

    這裏似乎很清冷,一路走來,半個太監和宮女也沒看到,先前走的地方,好歹還能看到一些人,看來她們是走錯了,先前那個小太監說一直往前走,她們不會沒走到地方,便往北拐了吧,一定是被沈雲菁那女人氣的。

    “看來我們走錯了。”

    葉伶和花萼也發現不對勁了,一聽鳳闌夜的話趕緊點頭。

    “走吧,往迴轉吧,這裏陰森森的,好恐怖。”

    葉伶讚同的點頭:“是啊,好冷,我們還是迴去吧。”

    “嗯,”鳳闌夜點頭,轉身正準備往迴走,不經意的抬首,隻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宮殿,雖然淒涼,卻分外的安靜,籠罩在青綠鬱蔥的樹木中,好似隱在雲山霧海中一塊瑤池仙境,雖然寂靜無聲,可是環境優美,倒合了鳳闌夜的心,她不由得好奇的指了指前麵的地方。

    “那裏有一座宮殿,既然我們來了,去看看吧。”

    “王妃?”

    葉伶和花萼失色叫了起來,總感覺到前麵的宮殿陰森森的,別說過去了,光是看著,便心裏突突的,腿腳都發軟了,哪裏還有心情過去,可是鳳闌夜根本不理會她們,徑直往前麵走去。

    順著青石路徑,走過去不遠,便看到了宮殿的門前,竟是一座碧湖,碧湖之上,架著平橋,兩邊是白玉雕欄,等到幾人走過來時,便發

    現有幾個小太監在殿門前打掃,花萼和葉伶總算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嚇死她們倆了。

    那幾個小太監看到她們出現,似乎很詫異,其中有一個小太監飛奔過來。

    “這裏閑人免進。”

    鳳闌夜抿了一下唇角,清冷的聲音響起:“這裏是什麽地方?”

    “玉晚殿。”

    玉晚殿。鳳闌夜挑了眉,這是什麽人住的地方,環境優雅,遠離於別的宮殿,形成獨特的風景,而且看宮殿四周的擺設也奇特,很不凡。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不行,不行,你快走吧,齊王在裏麵呢,而且皇上早已下了旨,不準任何人進這座宮殿。”

    小太監慌了,趕緊催促鳳闌夜離開,生怕她們進去,到時候查下來,他們可就是死罪一條。

    不過他看出眼前的人極是尊貴,也不敢莽撞,花萼已冷著臉訓斥:“你幹什麽?竟然敢對齊王妃動手,既然是我們王爺在裏麵,王妃進去看看怕什麽?”

    那小太監和不遠處的太監似乎嚇住了,幾個人飛奔過來,撲通撲通的跪下來:“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請齊王妃饒命。”

    鳳闌夜並不責怪這些人,在宮中生存,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如臨覆冰,輕點了頭:“起來吧,你說齊王在裏麵嗎?”

    “是的,這裏是齊王的生母,玉妃娘娘以前住的宮殿。”

    小太監見鳳闌夜沒責怪他,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輕聲的開口。

    鳳闌夜蹙起眉,眼瞳深幽,原來這裏是齊王的生母玉妃生前住的宮殿,難怪南宮燁先前臨離去,臉色有些沉,想必他是來拜奠亡母來了,雖說心裏責怪母親,可終是放不下吧。

    “我進去看看他。”

    鳳闌夜說完便越過幾個小太監的身邊,往宮殿裏麵走去。

    那幾個小太監張嘴欲說話,不過被旁邊的花萼和葉伶拉住,兩個小丫鬟機靈的扯東扯西,找話問,小太監便脫不了身。

    鳳闌夜踏上石階,往裏走去。

    遠遠的便看到一抹欣長的身影,沒在陽光裏,正一動不動的靜默著,不說話,卻流淌著一抹冷峭的寒戾,彌漫在整個大殿內,這裏似乎是整個皇宮內最陰寒的地方了,鳳闌夜抬首打量這座華麗的宮殿,牆壁上還有一些五彩的繪畫,空寂冷漠,曾經的繁華不再,剩下的唯有空洞和死寂。

    她一步一步的往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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