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院離齊王南宮燁住的雋院不遠,隻隔了一座碧湖,一個在橋這邊,一個在橋那邊。

    此時的南宮燁正在書房的燈下看書,聽了月瑾的稟報,臉上的神色未變,不過唇角勾了一下,顯得他心情極其的愉悅。

    “爺為何要這麽做?”

    月瑾忍不住開口。

    南宮燁慵懶的抬眉,神情怡然,周身儒雅溫文,卻又多了一抹高貴飄逸。

    他停住手裏翻書的動作,掉首望向窗外,月色正明,朦朧一片,清輝照在他的臉上,皎若明月,深邃的瞳仁閃過迷幻莫測,朝暗處叫了一聲:“千渤辰?”

    “是,少主。”

    千渤辰應聲而出,一身的黑色錦衣,內斂沉穩的立在書房內。

    南宮燁踱步走到他的身邊,一字一頓的開口:“最近你比較閑,現在我讓你活動活動筋骨,以後保護小王妃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是。”

    千渤辰哪裏敢抗議,立刻恭敬的點頭,少主能指派任務給他,他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千渤辰領了命令,正準備離去,那南宮燁忽然出聲:“等一下。”

    書房內,千渤辰和月瑾同時望著主子,隻見南宮燁慢條斯理的開口。

    “離她遠一些,別讓她發現,還有她若是受傷了,本王可饒不過你。”

    “是,少主。”

    千渤辰立刻閃身離去,月瑾望著南宮燁,一頭的霧水,主子不管從哪一個方麵看來,都比較重視小王妃,可就是為何要做出這等讓小王妃受辱的事情。

    “爺?”

    “月瑾,我不希望她出任何事。”

    南宮燁說完,便不再說什麽,但對於一向少話的他,這一句概括了所有的,月瑾立刻恍然明白過來,之前的兩位王妃皆暴斃在洞房裏,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王爺雖然給小王妃服了芳藜丹,可若是被動手腳的人知道小王妃沒事,一定會把腦筋動到齊王府的頭上,但經過這麽一鬧場,所有的事都混亂了,便顯得順理成章了。

    爺真的是好計謀啊,可惜小王妃沒明白爺的心思啊,此刻指不定正在怒罵他呢,或者在想辦法對付他。

    月瑾真是為王爺擔著一顆心,不過夜已深了,有什麽事也是以後的事。

    蓮院內,鳳闌夜吃飽喝足後,盥洗一番便上床休息了。

    今日的鬧劇早被她拋到腦後去了,反正她如願進了齊

    王府,受損失不是她一人的事,齊王府也成了笑柄,何況她也下了毒解了恨,不過這神龍不見首尾的南宮燁,你給我等著,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搞出這種名堂來?

    鳳闌夜臨睡前,帶著這樣的念頭,慢慢的睡著了。

    花萼守在床前,直到公主睡著了,才放下一顆心來,真害怕公主做出什麽過激的事來,好在什麽事都沒有。

    第二日,鳳闌夜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因為昨天大婚發生的事情,所以蓮院內的沒人敢驚動小王妃,做事走路說話都非常的小心,直到她自己醒了過來。

    本來,大婚的第二日,新婦要進宮去謝恩,可惜昨兒的大婚齊王沒有出現,今天一早便出府去了,隻吩咐管家,以後王府中的一切事情,由新王妃做主。

    柳鄲在蓮院外麵候著,等著新王妃的召見。

    鳳闌夜一覺睡到自然醒,伸了一個懶腰坐起來,望著滿室的紅豔,才想起自己昨兒大婚的事來,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沒想到竟然睡得又香又沉,想想也是,這被褥什麽都是上等的絲綢,怎麽會睡不好呢,別提多舒服了。

    花萼過來侍候她起來,挑選一套清新的衣服給她穿上,梳了一個俏麗的碧雲髻,插了幾朵珠花,整個人看上去水靈動人。

    她剛收拾完畢,葉伶便從外麵走進來,恭敬的開口。

    “小王妃,現在傳膳嗎?”

    “嗯,”鳳闌夜點了一下頭,葉伶走了出去,很快有人把早膳傳進來,竟然擺了滿滿的一桌子點心佳肴,看得人咋舌,花萼愣愣的望著桌子上的菜,這得多少人吃啊,這齊王府是不是太奢華了,拿眼偷瞄坐著的主子,隻見她輕蹙蛾眉,眼神一閃而過的犀利,慢慢的抬手望向葉伶。

    “葉伶,以後我的膳食簡單點就行了,不必如此鋪張。”

    本來想到這用的是齊王府的銀子,最好給他吃光用光,可是她的個性生來不鋪張,所以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

    葉伶立刻點頭應了,對於眼前的小王妃那可是又敬又佩,絲毫不敢大意。

    等到鳳闌夜坐在桌前用膳的時候,葉伶乘機稟報:“小王妃,柳管家過來見你了,你是見還是不見?”

    “讓他進來吧。”

    鳳闌夜點頭,一邊吃東西一邊吩咐過去。

    柳鄲的為人還行,對自己很恭敬,不敢大意,所以見見他也無妨,倒要看看那齊王是什麽意思?是

    不是打算從此不見麵了,那她倒樂得當齊王府的女主人。

    蓮院現在有幾名侍候的婢女,另有數名粗使的丫頭,近身侍候鳳闌夜的是花萼和葉伶還有葉卿二人,她們二人手裏各有兩名調派的丫頭。

    葉伶走出去,吩咐了手下的小丫頭,去請了柳管家進來,自己又迴身走進正廳。

    柳管家站在門外足有一個時辰了,這大冬天的腿僵手硬的,不過好在新王妃要見他了,心裏總算舒了一口氣,隻是一提腳,竟沒有力氣,還是隨行的兩人架著他走了兩步才好些,領著人走進院子來。

    鳳闌夜早膳已用完了,小丫頭把東西收拾了下去。

    柳鄲從外麵走了進來,恭敬的給鳳闌夜行禮。

    王爺可是很重視這位小王妃的,雖然昨天的事有點意外,但是柳鄲可不敢大意。

    “柳鄲見過王妃。”

    鳳闌夜瞄了一眼,揮了揮手,她對於禮節一向不計較,不過很好奇柳鄲過來幹什麽?

    “說吧,有什麽事嗎?”

    “稟王妃,王爺一大早便出府去了,臨走時吩咐小的,如果王府內有什麽事,一應交給王妃,所以小的過來稟報一下,王妃是不是要見見王府內的下人。”

    鳳闌夜一聽柳鄲的話,臉色黑沉沉的,好半天沒說話,對於這個未見麵的夫君,傳聞中神龍不見首尾的齊王,恨得牙癢癢的,這男人是什麽意思?大婚之日給她難堪,現在竟然這麽做?他和自己倒底是有什麽仇啊,還有他究竟是何人?從頭到尾她感覺他是認識自己的,可是她不記得自己認識這為齊王殿下。

    鳳闌夜臉色陰驁,柳鄲不敢說話,廳堂內的葉伶等婢女更是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好半天才聽到鳳闌夜平息了氣息,揮了揮手:“好吧,把王府的下人都集合起來,我看看吧。”

    反正無事可做,正好認認這齊王府的下人也好,別到時候認不出誰是誰來。

    鳳闌夜吩咐了,柳鄲立刻恭敬的領命,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王妃明明是個小孩子,身高還不及他的肩膀,可是望著她,輕易便感受到一種壓力。

    這種壓力還不輸於王爺的陣勢,兩個人的氣場都有得一拚。

    柳鄲領了命退出去,正廳內,鳳闌夜一動不動的坐著,把眸光對準了葉伶,慢騰騰的開口。

    “葉伶,你們王爺住在哪座院子裏?”

    葉伶立刻小心的迴話

    :“王爺住的院子叫雋院,就在蓮院的西邊,中間有一座碧湖,湖心上是一座白玉平橋,可直通雋院。”

    “喔,”鳳闌夜點了點頭,然後又問了一些齊王府的情況,例如有多少下人,有沒有小妾等,最後大致了解了王府的情況。

    齊王府,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的妾室之類的,王府下人也不是很多,共有七八十人,相比於別的王府,這裏是最低調的王府了,因為沒有女人,所以侍候的人要少得多。

    柳鄲召集了所有人在王府的主廳,親自過來稟報,鳳闌夜領著花萼和葉伶等婢子,浩浩蕩蕩的前往王府的主廳而去。

    一行人穿過長廊,眾星捧月般的圍繞在她的身邊。

    雖然她隻有小小的年紀,可是那周身的睥睨狂傲,卻讓人不敢小視,身後尾隨的數人,皆小心翼翼。

    今日的鳳闌夜穿了一件淡紫色的對襟褙子,斜襟處繡著幾朵寒梅,清新嬌豔,脖子上帶著一個金鎖櫻絡,隨著她的走動,發出輕淺的聲音,悅耳細致。

    柳管家在前麵帶路,穿廊過亭,一路往齊王府的正廳而去。

    大廳內,寬敞明亮,地上鋪著黑色的閃著亮點的花崗石,亮如曜星,光滑磴亮,牆壁上掛著山水畫,大廳兩側擺著紫檀木椅,大氣磅礴,屋角四周,不起眼的地上,擺放著格式造設獨特的玉器架子,各種各樣的名器古董擺放著,一眼望去,奢華名貴。

    此時,大廳內,黑壓壓的站滿了人,分立在兩側,誰也不敢亂動。

    雖然昨天王爺大婚,讓新王妃與公雞拜堂,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王爺對於這次的大婚事宜還是很重視的,要不然管家也不會擅自做主,大張旗鼓的張羅,所以此時誰敢說話,都在心中暗自猜測著,新王妃長得什麽樣子?傳聞她年歲不大,卻頗有膽識,聽說連猛虎都不怕,而且琴技十分高超,不知道這一切是真是假。

    眾人正心底不安之時,聽得廳門石階之上傳來管家的叫聲:“王妃到。”

    王府的所有奴仆都跪了下來,恭敬小心的齊聲叫起來:“見過王妃。”

    輕盈的腳步聲從廳外走進來,一眾人從外麵走進來,並沒有人理會下跪的這些人。

    鳳闌夜領著花萼和葉伶葉卿還有王府管事等人一直走到大廳正中,機靈的葉伶飛快的搬來了一張虎椅,擺放下來,扶了小王妃坐下。

    大廳內,雖然沒有人說話,不過卻有一抹淩寒,慢慢的肆虐過眾人的頭

    頂,大家隻覺得喘不過氣來,越發的沒人敢有半點的動靜。

    鳳闌夜一目瞧下去,便分出幾個層次來。

    雖然隻有七八十個人,前麵的都是一些體麵的丫頭和嬤嬤,中間的是一些王府管理人,大部分都是男子,身體健壯,再後麵是王府的侍衛,這個群體是最多的,足有四十多人,角落裏的是跑腿的小廝還有做粗工雜活的人。

    鳳闌夜打量完了,緩緩的開口:“都起來吧。”

    聲音悅耳好似銀鈴,聽得人耳目一新,忍不住抬首望去。

    隻見大廳正中的虎椅上端坐著一人,清新奪目好似一株清水芙蓉,第一眼,便給人印象,這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長得極美,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眉宇間帶著傲氣,周身的水靈,待到細看,隻見得新王妃年紀雖小,可是眼底深不可測的寒芒,冷瑩瑩的掃過去,唬得人大氣都不敢出,絲毫不敢大意。

    管家柳鄲恭敬的開口:“王爺吩咐下來,以後王府的所有事都由新王妃打理,所以大家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都心裏有點數。”

    柳鄲麵色嚴肅的開口,下首的眾人立刻領命。

    “是。”

    王爺的命令誰敢不聽,又不是不要命了,誰不知道王爺冷麵無情,若是犯了錯,不是打殘了攆出去,就是直接打死了,現在來個新王妃管事,雖然很冷,和王爺有得一拚,但是好歹她不大,總沒有王爺那麽殘忍吧。

    大家心裏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

    管家柳鄲見大家還都知道厲害,又接著開口:“好了,下麵請王妃訓話。”

    鳳闌夜眉蹙了一下,冷冷的睨了一眼下麵站著的人呢,雖然都很小心,可要想讓這些人真正的信服,可不是眼前一下子便能解決的,不過有一點她必須申明:“從此以後王府家規第一條,王妃的話就是聖旨,王爺的靠後,其餘的家規照舊。”

    大廳內,所有人臉上浮起驚疑,王妃這話是直接的挑釁王爺,難道他們也要遵從,周遭一下子寂靜無聲,柳鄲最先反應過來,早一揮手領先叫了起來。

    “是,王妃,”下麵的所有人才齊聲應了,反正柳管家應了,王爺若是罰下來,也是柳管家先受著,他們這些人靠後,眾人心裏想著,而柳鄲是因為王爺命令了,什麽事都請示王妃,這可不幹他的事啊。

    鳳闌夜看大家還算配合,滿意的點頭:“都下去做事吧。”

    柳鄲立刻領命揮手,眾人紛紛

    退了出來,偌大的大廳一下子安靜下來。

    鳳闌夜掉頭打量,柳鄲走了過來,沉著的開口:“王妃,讓葉伶領著王妃在王府四處轉轉,小的先下去做事了。”

    “嗯,行。”

    鳳闌夜點首,她個性淡漠,一般人不惹到她,她是不太會找事的那種人,所以揮了揮手柳鄲下去做事。

    廳內,花萼和葉伶葉卿,還有另外兩個丫頭陪著,葉伶見大家都走了,笑眯眯的走過來,恭敬的開口:“王妃,奴婢領你在王府四處逛逛,認認路吧。”

    “好。”

    鳳闌夜點頭,反正沒什麽事,正好在王府四下逛逛,別以後走出了門就忘了路,這齊王府可不比別處,方圓占地也有數十裏呢,不了解清楚怎麽行,以後這裏可就是她生活的地方了,雖然對於齊王殿下憤怒加憎恨,不過除了昨兒個的那件事,他倒沒有為難她,短時間內,她是不會走的。

    幾個人起身,走了出去。

    葉伶和葉卿在前麵領路,一行人越過前麵的正廳,往後麵走來。

    一路上所見的景色,美麗怡人,雖然是冬日。

    可是齊王府內卻綠鬱青翠,佳木到處都是,修剪整齊的花草樹木,還有冬日開放的花草,一眼望去,嫋翠風流。

    假石碎石的疊折在一起,還有綠色的藤蘿爬滿了枝頭,一時間有種時光交錯的感覺,好像是鳥語花香的春季,可是迎麵拂來的輕風,依然涼徹骨。

    碧湖之上一層薄冰,在陽光的照耀下,光芒瀲灩。

    葉伶在前麵為大家帶路,不時的指點著,解說這是什麽地方。

    其實齊王府雖然院落眾多,但目前為止,府中隻有王爺一個主子,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打掃清理王府,還有守護王府,別的並沒有什麽事。

    鳳闌夜一邊走一邊示意葉伶別講了,一行人隨處逛逛就行。

    齊王府的景致還真不賴,有湖有亭,小橋流水的穿梭在其中,青石板路兩邊成排鬱蔥的佳木,一眼望去,道不盡的婉秀。

    一行人眼看著便走到了雋院,葉伶和葉卿自動自發的停住了腳步,小心翼翼的望了鳳闌夜一眼。

    “王妃,前麵就是雋院,王爺居住的地方,王爺有令,這個地方一般人不準進,如若沒有他的允許,進了這裏,輕則打成殘廢攆出去,重則直接仗斃。”

    鳳闌夜一抬首望過去,隻見往東去一些便是她居住的蓮院

    ,往西去一些,是一座白玉平橋,兩邊雕欄,穿過橋便看到一座獨立的院子,這雋院四麵圍湖,東西各架有一座平橋,岸邊有綠色喬木,也有一些花草,那雕梁畫棟的院子便隱在陽光裏,若是早晨有霧,這一切迷蒙婉約,該是多麽的美麗啊。

    鳳闌夜歎息,住在這裏的男人,多會享受啊。

    不過一想到昨兒大婚他給自己帶來的恥辱,臉色便黑沉沉的。

    南宮燁,看來我們有必要見一麵,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麽?

    想到這裏,一揮手轉身:“迴去吧,逛了這麽半天,我也累了。”

    “是,王妃。”

    葉伶和葉卿一聽,鬆了一口氣,臉上洋溢出笑意,趕緊掉頭往迴奔,到前麵去領路,一行人迴鳳闌夜的居所蓮院。

    不想剛走了幾步,便聽到前麵隱約有人說話。

    因為前麵隔了幾株高大的樹木,擋住了她們,所以前麵說話的人毫無知覺,聲音尖銳高昂,還有憤憤不平。

    “哼,那女人拽什麽拽啊,不就是一個亡國奴嗎?以為自己了不起似的,王爺隻不過拿她當猴耍,如果真的重視她,會讓她跟公雞拜堂。”

    這話一落,旁邊的人顯然嚇了一跳,立刻有人伸手捂她的嘴巴。

    “艮兒,你別亂說話,被王妃聽到,你可就倒黴了。”

    這捂人嘴的丫頭立刻被摔推了一下,那個叫艮兒的丫頭不滿的叫起來:“你幹什麽?她就是真聽我說的又怎麽樣,別忘了,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皇上賞賜過來的。”

    她這話一落,身側的人果然不說話了。

    而停在不遠處的葉伶和葉卿等人皆臉色難看,小心的瞄鳳闌夜,隻見她小臉沒什麽變化,可是她身後的花萼可就忍不住了,飛快的繞過那幾棵樹,衝到前麵去,對著樹下的人叫了起來。

    “好啊,竟然膽敢在這裏嚼舌根子,你是皇上賞賜的怎麽樣?難道就可以背後議論主子嗎?要知道這裏不是皇宮,是齊王府,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在這裏還敢說主子的壞話?”

    花萼連串炮似的轟炸著,唬得那背後說壞話的丫頭曹艮愣愣的,這時候鳳闌夜走了過來,身後跟著的葉伶葉卿等幾個丫頭,皆敬佩的望著花萼,沒想到花萼姐姐如此厲害啊?

    鳳闌夜的臉色很冷,眼瞳幽暗,不過同樣有些意外,沒想到花萼和她待得久了,竟染上了她的特性,不能逼。一逼她就急,急了什麽

    事都不管不顧了,她剛才罵的話還真對。

    曹艮一看到鳳闌夜等人走過來,臉色便有些難看,她身側的兩個小丫頭早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的磕頭。

    “王妃饒命啊,王妃饒命啊。”

    兩人不住的磕頭,鳳闌夜並不說話,所以她們隻能一直磕,地上是青石板,很快便見血了,可惜氣氛很冷,誰也不敢說話。

    那曹艮看到事情變成這樣了,幹脆連跪下都懶得跪了,傲慢的望著鳳闌夜。

    一樣都是皇上賜的,就算自己大不敬了,難道這新王妃還敢處治自己不成,要知道她可是天運朝的人,這小丫頭不過是個亡國奴。

    曹艮想著,更加有持無恐,鳳闌夜卻不再看她們,而是沉聲的下命令。

    “把她帶到王府大廳去,立刻去通知柳管家。”

    “是,王妃。”

    磕頭的兩個小丫頭飛快的爬起來,衝過去扭著曹艮,這種時候,她們可分出好歹來了,曹艮不知天高地厚,她們難道還不知道死活,這王府內,自然是王妃最大,而且王爺都下了命令,凡事聽王妃的,皇上賞賜的又怎麽樣,也沒看到王爺重視她啊,可王爺重視王妃啊。

    曹艮一看有人扭著她,不由得氣得大罵:“你們兩個幹什麽?”

    可惜沒人理會她,花萼上前踢了她一腳,冷冷的開口:“你說幹什麽啊?立刻帶到王府大廳去,家法伺候。”

    說完一揮手,曹艮被人扭送倒著往前走。

    葉伶吩咐了一個小丫頭趕緊去通知柳管家,讓管家趕快帶人去大廳。

    等到她們一行人趕過去的時候,王府大廳外麵已守著一行人。

    為首的正是柳管家,身後跟著幾名王府的下人,還有幾名王府的侍衛,麵無表情的望著被押送過來的曹艮,一揮手示意人把曹艮帶進去,那曹艮看到柳管家,就像看到了救星般的,眼淚汪汪的,本來就生得柔美,此時一流淚,還真是我見欲憐。

    不過大廳內氣氛冷硬,這種時候誰有時間去憐香惜玉啊。

    曹艮被兩個小丫頭一推往大廳中間一跪,那兩個小丫頭隨後乖巧的往地下一跪,規規矩矩的待著,動也不敢動。

    鳳闌夜掃視了下麵的曹艮一眼,隻見她雖然跪著,可是態度依舊傲慢,刻薄的開口:“我是皇上賞賜到齊王府的,你敢動我。”

    曹艮的話音一落,柳管家一頭的汗,這丫頭真

    是找死,一看這新王妃就是不能惹的,昨兒出了那種事,王妃隻怕正找人出氣,她偏撞在刀口上,就算你是皇上賞賜的,可這裏是齊王府,別忘了皇上都因為王爺一句話,而給小王妃賜婚了,何況是你一個丫頭,真是自找死路。

    管家念叨過了,不再說什麽。

    大廳內很安靜,鳳闌夜一雙星目中閃過冷然,慢慢的竟然笑了,那笑透著幽幽空穀寒氣,沒有一絲兒的溫度。

    瞳底更是隱著深沉的算計,好,既然這丫頭找死,那麽她就來一招殺雞儆猴,最重要的一點,她要逼出隱在背後的齊王爺,看看他究竟是何種廬山真麵貌。

    鳳闌夜念頭一定,人已起身,慢悠悠的走到曹艮麵前,一伸手一粒藥丸拋了出來,另一伸手緊捏起曹艮的下頜,把藥塞了進去,麵無表情的看著藥丸滑了下去,然後一臉嫌厭的拍了拍手,迴身坐到原來的位置上。

    曹艮和柳管家還有王府的下人,目瞪口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知道王妃給曹艮服下的是什麽?

    “你給我吃了什麽?”

    曹艮叫了起來,鳳闌夜挑起眉,淡淡的開口:“從此後,你將成為說不了話的啞巴,明天會有人把你賣到最低賤的妓院去。”

    “什麽?”

    大廳內很多人臉色皆變,隻有花萼和葉伶這些了解新王妃手段的人麵不改色。

    誰讓她們不知道好歹惹到王妃呢,惹到了還不知悔改,其實王妃的人很好,隻要悔改其實不至於受到多大的懲罰,隻有死不悔改的人才會受到懲罰,而且隻要她一出手,就絕不會輕饒。

    曹艮聽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滾,這時候感覺到害怕來了,可她還是垂死的掙紮著。

    “你竟然敢對我下毒手,王爺迴來不會饒過你的。”

    “喔。”

    鳳闌夜拖了一個音,望向柳管家,柳鄲在王府掌事多年,而且見慣了王爺狠厲手段的人,看著新王妃的眸光都忍不住的打顫,他從王妃的瞳仁中輕易的便感受到這新王妃若是惡起來,隻怕比王爺還要狠毒,不禁頭皮發麻。

    “柳管家,等王爺迴來,把此事稟報給王爺,如若他有意見,讓他來見我,如若沒有意見,明兒一大早把這個女人找一家妓院賣了,對了,不要錢送給人家吧,齊王府應該不缺這麽幾個錢吧。”

    柳鄲腿一軟,一句話也不敢反駁,趕緊點頭:“是,王妃。”

    領命一揮手身後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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