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錯認...

    潘微雨將吳煥之趕出房外,自己坐在美人榻上,沉著臉不說話,雪碧和雪靈靜靜地在一旁侍立,半晌雪碧輕聲說道:“姑娘,還是請少爺迴來吧。”

    潘微雨搖搖頭,恨恨地說道:“不行,這次輕易原諒他,下次他豈不變本加厲,更會流連煙花之地了。”

    雪碧見潘微雨仍在氣頭上,雖覺得她如此做法甚為不妥,也不敢多言。

    雪靈上前說道:“姑娘,不如奴婢給少爺送碗酸梅湯吧,也好看看少爺有沒有叫其他丫頭服侍?”說完見潘微雨並未反對,便連忙出去了。

    今晚微風習習,雪靈卻未曾感到涼意,心中反而熱血沸騰,既緊張又期待。她輕輕地摸了摸發燙的臉頰,仿佛又迴到了半年前。

    那時街坊鄰居人人都讚她模樣標致,容貌出眾,可惜她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隻能餐餐粗茶淡飯、整日勞作忙碌,當唯一的親人撒手人寰後,街坊葛大娘居然想讓她當葛家的兒媳婦,葛家大哥憨實木訥,葛家也就比自家強上那麽一點半點的,她意識到自己如果嫁過去的話,有可能會永遠清貧地過這一輩子。她不甘心,謝絕了鄰裏的相幫,毅然選擇賣身葬父……

    誰知最後竟然是到了潘家做了丫頭,本想著當個得寵的姨娘也不錯,可潘微雨是個善妒的,到現在也不曾讓她和雪碧這兩個陪嫁丫頭近少爺的身,更何況潘微雨不被吳老爺、夫人所喜,倘若有一天真被吳家休了,自己跟著她還能有什麽好日子過?

    想到這裏,雪靈的主意更加堅定,隨即臉上露出一個甜美笑容,輕輕推門進了書房。

    屋裏黑黑的,沒有點燈,隻有門窗縫隙裏,透進些許微弱的光線,雪靈柳腰輕擺,走到吳煥之身旁,放下酸梅湯,嬌羞地喊了一聲“少爺”。

    吳煥之正喝得醉意朦朧,見了來人,聞到一股清香,也不細看,便含含糊糊地說道:“蘭曉,你來了。”

    雪靈麵上閃過一絲遲疑,但沒有吭聲,靜靜走到吳煥之身後,伸出手輕輕按摩他的額頭。

    吳煥之感受到那無言的安慰,心中的委屈便湧了上來,說道:“蘭曉,我真是掏心掏肺地對微雨,為了她,挨了爹爹的打罵;為了她,逆了娘的心意;為了她,我連你也疏遠了。可她,就因為我出外應酬朋友吃吃花酒,對我也是喊打喊罵的,我也是有脾氣的,在旁人麵前也是要麵子的,要不是你攔著,她,她……怎能如此對我?”

    雪靈凝神聽著,心中有些不快,難道少爺對那個笨笨的蘭曉有情。自己這麽個水蔥似的美人兒一直在他麵前晃悠,他竟瞧不見。

    吳煥之想到白日裏從來溫柔如水、輕聲細語的蘭曉嚴厲嗬斥潘微雨,如小老虎般護著自己,定是對自己情根深種,隻因自己的冷落才刻意壓製自己,甚至想要離開吳家、離開這傷心之地。

    他此時見“蘭曉”不開口說話,心中更為激蕩,蘭曉處處為自己著想,心地善良,又不會耍心計爭寵,隻想著黯然離府。一想到她決定要離開,吳煥之一下子抓住她地手,動情地說道:“蘭曉,你不要離開,留下來吧,我舍不得你。”

    雪靈以為吳煥之這是在求歡,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橫下心,就勢過來蹲在椅前,把頭伏在他的膝上,纖細地手指狀似無意地輕輕劃過他地大腿。

    吳煥之驚喜萬分,蘭曉沒有拒絕他,甚至還主動親近。那夜她飽滿的胸脯和白皙的肌膚,仿佛又活色生香地晃在眼前。

    吳煥之唿吸越來越急促,站了起來,同時也一把拉了她摟進懷裏,狠狠堵住她的雙唇,吸吮著、噬咬著。

    很快吳煥之就覺得無法滿足,他將雪靈的身子翻轉過來,背對著自己,在用手伸進單薄的衣衫內探索了一番後,就開始了攻城掠地……

    當吳煥之終於釋放完他的衝動後,酒意也消了一大半,他晃了晃還有些眩暈的腦袋,憐惜地問道:“弄疼你了吧?”,說著就拉了“蘭曉”麵對著自己,滿懷情意地望了過去,“你,你……”他這才大吃一驚,居然不是蘭曉,竟是雪靈。

    雪靈心中咬牙,蘭曉有我漂亮嗎,臉上卻猶自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說道:“奴婢送酸梅湯過來,見少爺醉酒,便幫你按摩,誰料少爺你拉了奴婢就……奴婢現在已經是少爺的人了。”

    隨即又綻出一個害羞的笑容來,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少爺,奴婢早就傾慕少爺你了,如今能得到少爺的垂愛,哪怕隻是一次,奴婢已經心滿意足了。奴婢隻望能日日夜夜服侍少爺。”

    吳煥之又急又愧又怒,但雪靈這麽一說,想到剛才把她錯認成蘭曉,奪了她的清白,她卻絲毫不怨,還一臉嬌羞幸福的樣子,心裏的火氣便消逝無蹤了,但也空落落地說不上是喜是悲,原來的歡愉滿足似乎也隨之不見了,隻說了一句:“你也是個癡心人。”

    銀蓮得知今夜吳煥之獨自去了書房後,內心狂喜,她特意迴屋仔細擦了身子,又精心打扮,塗了香粉,緊張而

    又滿懷期待地來到書房前,這一次她定要重新討得少爺的歡心。

    這時,銀蓮就聽得裏麵隱隱約約好象有聲音傳出,她躡手躡腳地靠近房門,聽到陣陣喘息聲、呻吟聲,她也是嚐過雨露的,頓時明白了是怎麽迴來,是誰捷足先登,銀蓮想到她出來時看到蘭曉屋裏黑漆漆的,早早地滅了燈。

    是她,一定是她,嘴上說什麽不想攀高枝,不想做姨娘,其實一直暗中盯著,自己傻傻地居然就信了她。銀蓮緊緊抓住門欞,一種被欺騙的憤怒油然而生,就想要不管不顧地破門而入,大叫大嚷,讓大家都知道蘭曉明裏端莊暗裏放浪的真麵目。

    銀蓮快意地想著蘭曉見到眾人看見她衣不蔽體的醜態,一定會羞愧萬分、無地自容,但一個激靈,銀蓮仿佛看到了少爺眼裏朝她射出忿恨厭惡的光茫,不行,現在不能這樣做,銀蓮充滿恨意的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悄悄地離開了書房。

    蘭曉可不知道有這麽多人在怨念著自己,她正高興地趁夜與陸紹棠約會。她聽到陸紹棠又要出去查帳,有些不舍地說道:“陸大哥,這次你要去幾天呀?”

    陸紹棠深情地凝視著蘭曉如花的麵頰、嬌豔的紅唇,強忍著伸手去撫摸的欲望,他多想把蘭曉摟進自己的懷裏,好好地親吻一番,但是現在不行,陸紹棠努力勸服自己,蘭曉向來自重自愛,如今又掛著未來姨娘的名號,倘若有人發現她和自己的親密舉動,既會有損她的名譽,更會給她帶來危險。

    陸紹棠心裏早就有了計劃,他要蘭曉得了自由後,才正式迎娶過門,免得讓旁人看輕了她。

    想到這裏,陸紹棠深吸一口氣,對著蘭曉說道:“大概要五六天吧,我不在的時候,你凡事要小心些,對了,吳煥之他們夫妻倆怎麽也會阿拉伯數字,是你所教嗎?”

    蘭曉搖搖頭,明亮的瞳仁裏閃過一絲遲疑,始終沒有說出自己最大的秘密:“想來是別人所教。我可不會跟其他任何人說的。”自己隻是個小丫頭,說了隻會引起他人的懷疑和猜忌,不是所有人都像陸紹棠那樣對自己包容信任的。

    不知怎麽,聽到蘭曉的迴答,陸紹棠心中一陣竊喜,自己在她眼中是獨一無二的,他按捺下自己的小心思,隨即又叮囑到:“那個潘微雨不像是個省事的,你還是要離她遠些,她現下那尷尬的處境,有一半是她自己招出來的。你呀,見不得別人不好,可別見到她受些委屈,就為她強自出頭,反惹禍上身,記住了嗎?”

    蘭曉見他對自己關懷備至,隻

    覺渾身暖洋洋的,連連點頭,壓根不提白天她剛大訓特訓了潘微雨一番。如果陸紹棠知道了,又要為她擔心了。

    陸紹棠想到一件開心的事情,要與蘭曉分享,笑著說道:“如今麵館的生意甚是紅火,你上次不是說麵館還可以開成什麽連鎖形式的,我到處去看了看,嗯,的確可行。”

    “真的?可是你哪來的人手,光請人恐怕不妥,一則要培養新人,二則說不準就教會了徒弟,沒了師父。”蘭曉一陣雀躍,但又想到人手問題,又有些擔心。

    “我想請往日家中的老人,既可靠又老實,等我們看中了合適的店麵,就可以去找他們。但是,我又忙著稽核,肯定很難抽得開身,蘭曉,我還是早點和吳老爺去說說吧,你也好幫忙坐鎮管理我們的生意。”

    聽到陸紹棠口中的”我們”,蘭曉臉上飛起紅霞,又啐了自己一下,這是合夥人的意思,瞎想什麽呢,正色說道:“陸大哥,你一定要有幾分把握、找準機會才能開口。否則事情不成,惹惱了吳夫人,我的前途堪憂。”

    陸紹棠重重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有親問“冰鑒”具體為何物,

    怎麽說呢,人類用冰的曆史十分久遠。《周禮》裏就有有關“冰鑒”的記載。所謂“冰鑒”就是暑天用來盛冰,並置食物於其中的容器。算起來,“冰鑒”該是人類最早使用的“冰箱”了。《吳越春秋》上也曾記載:“勾踐之出遊也,休息食宿於冰廚。”這裏說的“冰廚”,就是夏季為帝王供備飲食的地方,因此又被稱為“冷宮”。“冷宮”兼具現代冰箱、空調的功能。

    設計奇巧、鑄造精工的鑒缶被譽為中國古代的“冰箱”。鑒缶由盛酒器尊缶與鑒組成,方尊缶置於方鑒正中,方鑒有鏤孔花紋的蓋,蓋中間的方口正好套住方尊缶的頸部。鑒的底部設有活動機關,牢牢地固定著尊缶。鑒與尊缶之間有較大的空隙,應是夏天盛放冰塊、冬天盛放熱水之用。

    明朝時,北京城的皇公貴族已把冰箱做為重要的祛暑器具,那是一種用天然冰塊降溫的箱子,以黃花梨木或紅木製成。從外觀上看,冰箱口大底小呈方鬥形,腰部上下箍銅箍兩周。箱兩側有銅環,銅環的用途就是便於搬運。箱口覆兩塊對拚硬木蓋板,板上鏤雕錢形孔。

    那時的冰箱不僅外形美觀,而且在功能設計上也十分精巧科學。冰箱箱內掛錫,箱底有小孔。兩塊蓋板其中一塊固定在箱口上,另一塊是活板。每當暑熱來臨,可將活板取下,箱內

    放冰塊並將時新瓜果或飲料鎮於冰上,隨時取用。味道幹爽清涼,用後讓人覺得十分愜意,暑氣頓消。由於錫的保護,冰水不致侵蝕木質的箱體,反而能從底部的小孔中滲出。

    不好意思,電腦不在行,圖片我放不上來。

    再抱歉說一句,不能及時迴複留言了,天哪,年底真是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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