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已經不能更加糟糕了,薑家內鬼至今沒有抓出來,若是將它繼續放在家中保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偷走。與其這樣,還不如交給你,左右不會比這個更加糟糕。”


    薑阮輕飄飄的兩句話,似乎他剛才交出的不是薑家命脈,而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禮物。


    “若是你族裏的人聽到你這麽說,還不知道要怎麽鬧呢。”仲孫沅露出一絲苦笑,她完全能想象得到,若是薑家此時發現天域九重圖丟失,肯定會亂作一團,薑阮到時候要背負的壓力可就大了,“既然這是阿阮對我的信任,我自然也不會辜負,圖在人在,圖亡人亡。”


    薑阮笑著搖頭,製止她的話,“我把它交給你,可不是為了聽你對我說這種不吉利的許諾。”


    他緊緊握著仲孫沅的手,蔥白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顯出主人內心的惶恐和不安。


    “十三娘,一定要活著並且安全無恙地迴來,我在搖光星等你。”


    薑阮也想跟著她,可情勢卻不容他任性,他的目標比仲孫沅大,跟著反而容易礙事,唯一能做的,便是配合她的行動,讓計劃能更加順利地進行,兩人互為動力,而非拖累責任。


    “嗯。”仲孫沅鄭重點頭,同樣以迴握作為無聲的許諾和迴答。


    相較於薑阮比較主動的感情,仲孫沅則顯得有些被動,甚至沒辦法用同樣的方式迴應,這讓她偶爾會產生一些愧疚的情緒,鬼使神差地,她說了一句,“阿阮,你說……等我母親洗淨冤屈,解決了天腦的禍端,我們兩家的父母要不約個時間坐到一塊兒好好談一談?”


    薑阮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下一秒雙頰飄紅,整個表情顯得木愣愣的。


    “好、好啊……”薑阮暗暗咬了一下舌尖,努力找迴說話的能力,他剛才竟然震驚地險些忘了該怎麽開口說話,感覺自己的大腦險些被這個消息衝昏了,“你說什麽定在什麽時候?”


    他迫切地問出下一句,然後又戛然而止,有些羞赧地報以微笑。


    定時間什麽的……現在說這個貌似還有些太早了……他剛才真的表現得那麽亟不可待?


    眾人眼中完美無缺的聯邦軍校校花先生,此時露出尷尬羞澀的笑容,有別於平時宛若麵具一般的溫和淺笑,顯得更加生動鮮活。隻可惜,仲孫沅看不到,不過她能感覺到薑阮此時的情緒變化,不由得啞然失笑,“時間麽……這個暫時沒辦法定下來,不過我保證,不會太遠。”


    “你還真是百分之百繼承太叔妤瑤看男人的爛眼光……不,或許比她的眼光還要爛。”


    司馬脩隱在暗處,圍觀生理意義上的“女兒”與其男友的互動,他能說自己更加厭惡薑阮了麽?長得太娘氣,性格過於軟和,像一團泥巴一樣好拿捏欺負,他兩隻眼睛都看不上。


    “阿阮比你以及那個葉尚秀好多了,至少阿阮不會犯蠢連自己親女兒都坑。”


    仲孫沅嗤了一聲,絲毫不留情地揭穿黑曆史,“但凡他當年多長一顆心眼,別那麽跳被天腦發覺,如今這些事情根本不會發生。母親那件事情也是,他要真是個男人,要麽徹底一刀兩斷,要麽帶她走,這樣藕斷絲連拖著有什麽意思?救母親那樁事情,做得還算符合我心意。”


    若不是葉尚秀去救援,太叔妤瑤必死無疑,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不坑的事跡了。


    “你還真的認定那個小子了?”司馬脩跟在她身後,雙手環胸,“你的眼光真令人堪憂。”


    仲孫沅不悅地蹙眉,“是我與他在一起,又不是你,你喜歡不喜歡,很重要?”


    縱然司馬脩是克隆體,感情極其淡漠,此時也有種說不出的蛋疼糾結感覺。


    “小丫頭挺護短,抱怨兩句也不行了?”司馬脩跟在她身後,他們兩人接下來有一段時間要好好合作了,既然是合作關係,自然也需要和諧相處,免得關鍵時刻互拉後腿,“他值得?”


    “我覺得值得就行。情劫難度,可我不會因此而逃避,這對他不公,更是違背了我的意誌。”


    薑阮是她的情劫——當她從三世鏡窺見真相,薑阮又對她剖析心意的時候,她就明白了。


    “所以呢?”盡管她那番話,司馬脩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那話的重點他是明白了。


    “順其自然。”仲孫沅終於綻開笑顏,絲毫看不出半似愁苦鬱結之色,“他值得我去珍視。”


    至於橫隔在兩人之間的天塹——壽命,她隻能說,走一步算一步吧。


    司馬脩麵無表情的臉上多了一絲異樣,“你們這些年輕人……也不嫌牙酸。”


    年輕人麽?


    仲孫沅內心哂笑,要說年紀,縱觀整個人類聯邦,估計也沒誰比她更加老資格。


    “薑學長!薑學長!薑學長!你聽得到我說話麽?聽到迴一句,我是李軒,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十三娘說。”李軒那邊幾乎要著急得冒火,迴家沒找到人,想辦法用通訊設備也沒聯係到,後來才後知後覺想起來,為了防備天腦的監控,仲孫沅他們已經很久不用這些聯網設備。


    最後沒辦法,隻能通過留守在別墅附近的暗衛,然後嚐試著去聯係他們兩人。


    聽到十三娘這個稱唿,薑阮溫和的眉頭輕蹙,這稱唿……他不喜歡從旁人口中喊出來……針對這個心態變化,甚至連薑阮本人都沒有發覺,畢竟李軒這麽喊仲孫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十三娘有事情忙去了,暫時沒辦法與你聯係,你有什麽事情告訴我就行。”薑阮並沒有將自己內心的不快表現出來,反而很好地掩飾在溫和言語之下,神經粗如李軒,根本沒發現。


    李軒一聽這話,不由得著急了一下,“十三娘忙什麽事情去了,多久能迴來?”


    “快得話,也需要兩三月吧,興許要半年。”薑阮平淡地轉述,“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可以告訴我,若是真的著急,我可以想辦法聯係上十三娘……李學弟?你還在麽?”


    李軒一巴掌拍上自己額頭,一聽時間也知道仲孫沅手上的事情很棘手,而且十分耗費時間。


    “薑學長,你的意思是,十三娘現在不在你身邊了是嗎?”李軒唿吸有些粗重,內心暗暗埋怨自己怎麽就晚了一步,“學長,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和你有關,你一定要記住了。這件事情不跟十三娘說,跟你說也是一樣的。依照我的了解,你恐怕是天腦下一個目標。”


    “下一個目標?”薑阮倏地莞爾,他作為薑家之人,天腦會對他下手,這也是情理之中。


    “薑學長,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根據【王】的說法,你的前世就是造成天腦如今現狀的罪魁禍首,它如果知道你就是它的仇人,肯定會不計代價要你的命。所以說,現在開始,一定要注意自己身邊的安全戒備,十三娘不在你身邊,你就要更加注意……”


    李軒從沒見過這位學長真正出手,不過總是看他坐輪椅,想來動手實力也強不到哪裏去。


    這樣的戰五渣,要是身邊沒有仲孫沅保護,就憑那些沒什麽用的暗衛,安全十分堪憂。


    原本是想讓仲孫沅多注意一下薑阮的安全,別讓他被天腦暗中弄死,卻沒想到仲孫沅走了。


    薑阮認真聽著,然而越聽越覺得迷糊,什麽前世仇人?天腦怎麽又和他前世扯上關係了?


    他突兀地問,“你說我的前世……是一個拿著劍的男人,還是一隻很小的狐狸?”


    李軒懵逼了……這個問題該怎麽迴答?


    倒是【王】的反應快,“他這麽問,難道說他已經漸漸恢複前世的記憶了?看樣子,之前在別墅感覺到的氣息是真的,那不是我的錯覺,聖君的魂魄正在蘇醒……你迴答說是狐狸。”


    李軒得到迴複,下意識迴答薑阮,“是一隻狐狸……”


    薑阮沉默了半響,又問,“那這樣……那個拿劍的男人又是怎麽一迴事?”


    三世鏡,按照十三娘的說法,可以看到前世、今生、後世——統稱三生三世。


    前世是那隻狐狸,今生是他,那麽……


    一早就在他夢中出現過,又出現在三世鏡中的白衣劍客又是怎麽迴事?


    “什麽拿劍的男人?”


    李軒疑惑地反問,薑阮搖著頭,“沒什麽,大概是我想多了。李軒學弟,謝謝你特地告訴我這些。安全防備這一塊,我會加派人手的,天腦想要從薑家手裏將我抓走,也不容易。”


    天腦的真實麵孔還沒有公之於眾,對方還要維持自己的表現,不會在這種時候撕破臉皮。


    隻要天腦還忌憚,做事就不可能太過肆意,薑家麵對束手束腳的天腦,還有點兒自保能力。


    “薑阮學長沒事就最好啦,要是你在十三娘外出的時候出事了,我也沒臉見她。”李軒撓撓頭,說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學長……我剛才收到一條新聞熱點推薦,貌似跟你有關,網絡上的言論對你十分不利,你要不要讓家族公關出來澄清一下?”


    薑阮一開始有些錯愕,旋即想起什麽,驀然一笑,“放心,那件小事很快就能解決。”


    小事麽?李軒看著火爆標簽的新聞訊息,心中暗暗發愁,這件事情不是已經被壓下去了麽,誰那麽手賤又給挖出來了?再不製止,輿論都要將學長黑成絕世渣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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