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這裏的所有人,都別想走。”仲孫沅自上空一躍而下,聲音帶著濃濃的桀驁。


    按照正常情況,從百餘米的高度跳下來,哪怕她體重隻有一枚硬幣,摔在地上也能砸出一個小坑。可仲孫沅落地隻是驚起一小圈氣浪,腳下地麵完好無損,她本人看著也十分輕鬆。


    嗬,仲孫沅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所謂科學,這是跟著跳下來的李軒的真實心思=_=


    “嗤——說大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綁匪哪裏會聽仲孫沅的話,更加不會束手就擒!


    正如薑阮捏不準仲孫沅是敵是友,這些綁匪一開始也是捏不準的,甚至希望仲孫沅是援軍。


    不過他們也不是無可救藥的傻瓜,當仲孫沅毫不收斂地表示厭惡和殺意,他們就知道仲孫沅哪怕不是站在薑阮那邊,也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哪裏是援軍,分明是閻王派來的黑白無常!


    那夥綁匪見大勢已去,自然要撤退,保全自身小命才是最要緊的。薑家兄妹雖然不弱,但他們並不了解這個地下基地,綁匪不一樣,完全可以占著地利之便,邊打邊撤退。


    嗬嗬,隻是他們忽略了一個十分關鍵的人。仲孫沅什麽時候允許他們拔腿後撤了?


    “本尊有允許爾等離開?”強烈的劍意彌漫整片空間,無數密集的劍網將綁匪周身的空氣包圍起來,阻斷了所有後路。他們可以逃,臨死之前還能嚐一嚐千刀萬剮的滋味。


    綁匪頭子也不是弱者,作為一個有所成就的高手,他對周圍的感知遠比常人敏銳。


    哪怕肉眼看不到圍繞自己的無數刀刃,但那種如影隨形的瀕死感卻緊緊黏著他。直覺告訴他,他要是敢稍微動一下下,說不定就要被絞殺成血沫!這個直覺可是救了他好幾次性命!


    “嘖嘖,這還是有腦子麽?你的識相,倒是讓暫時你撿迴了一條小命,至於其他人……”


    仲孫沅打了個響指,另一個蠢蠢欲動,想要拚死一搏的綁匪瞬間被千刀萬剮。仿佛丟盡了絞肉機,血肉、經脈、骨頭、髒器……盡數絞成了一團,“沒腦子的,這就是下場!”


    那個綁匪隻來得急發出一聲短促的“啊”,然後就沒了聲響,令人作嘔的濃鬱血腥氣味在相對密閉的空間彌漫開來。仲孫沅嗤笑著盯著那個綁匪頭子,眸光中全是滲人冷意。


    這世上還有什麽比死亡更可怕的麽?當然有,生不如死!


    在沒有得到足夠多的情報之前,仲孫沅會好好留著幾個有用的綁匪,不會讓他們輕易狗帶。


    要是他們對老主子忠心耿耿,想要自盡表明赤誠之心,那也沒辦法,隻能拘下死後的魂魄。對於普通人來說,死亡就是生命的終點,但對於修士來說,死亡可不代表什麽。


    死人遠比活人誠實,所以仲孫沅也沒將這些綁匪的死活放在心上,反正他們就算是做了鬼,自己也不會放過的。仲孫沅的確怕沾染因果,但不意味著被人欺負到腦袋上了,還畏手畏腳!


    不管是機關術士還是劍修,都屬於滄溟界比較離經叛道的一撮人,仲孫沅骨子裏就是這個脾性。她的確修身養性幾百年,但這可不意味著誰都能蹲在她腦袋上撒野。


    哪怕是拚著造下殺孽,她也不會輕易罷休。更別說……麵前這些綁匪,可沒一個手上是幹淨的。除了他們,也算是替天行道。至於除掉他們的過程如何血腥,這並不重要。


    “別試著逃跑,也別想著自盡。”仲孫沅手中握著一柄劍氣之刃,像是切豆腐一般輕鬆劃開綁匪特質的頭套,“活著,好歹隻是身體受些苦楚,要是死了,隻能試試魂飛魄散的滋味。”


    不過,仲孫沅的警告似乎沒多大威力,依舊有試圖突破劍網的倒黴孩子,下場不用說自然是成了另一坨血肉。去了頭套,綁匪頭子的真實麵目露了出來。


    星際時代的平均顏值都很高,再醜的人也長得五官端正。這個綁匪頭子容貌屬於普通的那一類,丟在人海都找不到,一張極其普通的大眾臉,臉盲症患者看一眼就會忘記的典型。


    不過,他的模樣雖然普通,像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上班族,但那雙眼睛透露出來的神色卻不簡單,是個不好對付的狠角色。仲孫沅嗤了一聲,這些人還真是有信心。


    威脅對於這種亡命徒來說是不起作用的,仲孫沅也清楚,這些人至今沒有選擇自盡保存秘密,不是因為她的威脅有力,隻是因為他們暗地裏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打算。


    “嘖,別把我當成掃垃圾的!”正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強烈的紅光將牆壁融化成液體。煙霧迷蒙之中,一個身形高挑的男人邁著清脆的腳步,越走越近。


    還沒等煙霧散去,幾道黑影被男人丟了出來,隻聽碰碰幾聲巨響,幾個昏迷不醒的家夥半死不活地躺在仲孫沅腳下,幾個人癱軟疊成一團。很顯然,這些人就是男人口中的垃圾了。


    “咳咳——我說,不是誰都和你一樣不懼高溫好麽。”李軒肩上也扛著兩個昏迷的家夥,不過他這會兒可沒膽子走坤暴力開通的“通道”,殘餘的高溫和蒸汽對他來說有些棘手。


    仲孫沅神識一掃,眉頭皺得死緊。破了封靈巨陣,她的神識在這片地下基地暢通無阻,敵方有多少人都瞞不過她的掃描。坤和李軒抓住的,加上這裏的幾個綁匪,數量依舊不對。


    “還有幾個負隅頑抗的,交給阿琢姐處理了。”李軒咧了咧嘴,突然覺得在這個小團體裏,當真是陰盛陽衰。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阿琢出手呢,但狠辣程度不比仲孫沅低。


    “反正人數足夠,死幾個也無所謂。捉活的,明顯比捉死人要麻煩。”坤旁若無人地走上前,視線微微掃過薑瀾月和坐在輪椅上的薑阮……後者……給他的感覺有些詭異的熟悉。


    “唿——”吐出一口煙,坤的眼神帶著幾分慵懶,“這裏要是沒我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出聲的人不是仲孫沅,而是薑阮,他麵向坤,麵上帶著幾分暖意,“剛才的事情,真是多謝先生出手相助。若是不嫌簡陋的話,還請先生給個機會,以表達薑家感激之情。”


    剛才薑瀾月為什麽能突然爆發,掙脫開鉗製?


    自然是因為那股突然冒出的強大力量,薑阮心知肚明,這不是薑瀾月本身的能力,必然是外界賦予的。之前還不明白,可當坤出現的時候,他已經知道力量的出處。


    “不用……”坤連眼神都懶得給,反而蹙著兇惡的眉,掃了一眼一直垂著頭的薑瀾月,旋即想起什麽,他又道,“如果真要謝的話,這些人就交給她處理吧……”


    坤抬手指了指仲孫沅,仲孫沅和薑阮兄妹肯定不是敵人,但他們此時都想拿到處置權。相較於沒怎麽接觸的薑阮兄妹,還是仲孫沅比較順眼……嘖,好吧,其實這個女人看著也不爽。


    薑阮聽了坤的要求,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旋即恢複成冷淡的模樣,“這個,恐怕不行。”


    綁架薑家大小姐,還試圖用薑瀾月誆他,借機拿下他們兄妹……不說別的,光是前麵那一條,薑阮就不會輕易放過他們。要是不能從他們嘴巴裏撬出什麽,就直接摁死了送進特別實驗室,死人一樣可以開口說實話!薑阮可不是聖父,必要的手段,他一向不排斥。


    “這些匪徒意圖謀害薑家公主,怎麽可能輕易交給外人處理?”更加重要的是,薑阮吃不準這些人要那些匪徒幹嘛?他們也有結怨,還是說……本來就是一夥,一唱一和?


    李軒被薑阮的話徹底噎住了,他還從沒見過薑學長這麽陌生的一麵,以前風光霽月的薑校花去哪兒了?不過是一兩年沒見,李軒卻覺得薑阮變得陌生多了……


    不管怎麽說,他們可不能繼續誤會下去,李軒心中一急,張口就想說,“薑……”


    仲孫沅扯了扯嘴角,她出聲打斷李軒的話。她和李軒此時都是易容狀態,從麵貌、聲音乃至氣息都被偽裝起來,薑阮想要認出兩個已經“死亡”的人,還真不容易。


    “薑大少爺難不成還懷疑我們和綁匪是一夥的,特地演了這麽一出戲?”


    仲孫沅一句話戳到薑阮的要害,似笑非笑,“若是薑大少爺不相信,我不介意現在就當著您的麵宰了這些人。之所以要討要他們,不過是因為其他私人恩怨,還請少爺行個方便。”


    薑阮沉默不語,他不禁懷疑一件事情,是他對外的脾氣太好,以至於讓人以為他好欺負?


    他搖頭說道,“你們有恩怨,我們也有恩怨,這事情不可能退讓。如果這位小姐當真是無辜的,那就請您別做出令人懷疑的舉動,不然的話造成誤會就不好了。而且,這些綁匪不僅是薑家要的人,也是要送上法庭的。以聯邦法律角度來說,私人勢力沒有擅用私刑的權利。”


    盡管他總是溫溫和和的,但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一向很強硬。


    仲孫沅簡直無力吐槽,別看薑阮這些場麵話說得有理有據,但她敢用自己的節操發誓,綁匪要是落到他的手裏,絕對不會有送交法院的那一天……薑家也屬於私人勢力吧?


    到這會兒,仲孫沅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撕比了,“隻許州官放火……嗤!”


    李軒一臉的生無可戀,為啥他有一種“青梅竹馬打情罵俏”的既視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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