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聯邦軍校今年是不是遭受詛咒了,貌似從開學招生起就沒有安寧的時候,鬧出的新聞簡直是之前數年的總和。例如今天,又發生了一樁暗殺事故……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兩樁。


    不僅如此,暗殺地點還是人潮湧動的熱鬧區域,若非大部分人素質極好,現場的臨時指揮應變能力強,說不定還會發生更大規模的踩踏事故。無論是民間媒體、官方媒體還是軍方媒體,紛紛像是嗅到肉味的蒼蠅,一個一個前仆後繼趕了過去,勢必要拿到第一手資料。


    就在眾人都因為這件事情無心遊玩,紛紛打道迴府的時候,偏偏有人在這個時候出門。


    “我知道你在這裏,沒有必要躲躲藏藏,是個男人就出來!”男人將遮擋住大半張臉的兜帽摘下,月色映照之下,映射出淡淡的陰影。帶著有些斯文氣質的眼鏡,此刻卻銳氣逼人。


    男人站在原地等了許久,周圍除了風聲和颯颯樹葉聲,再無其他動靜。不過他似乎篤定這裏有人,竟然一動不動地抱臂等待半個多小時,一副沒人出來他就不動的架勢。


    良久之後,還是男人贏了。他前方不遠處的長椅上空無一人,但經過一陣微微的扭曲之後,竟然漸漸浮現一個穿著有些隨意的陌生男人,對方笑得有些嘲諷,把玩著手中的匕首。


    “這不是葉學長麽?你是怎麽發現我的?”那人將手隨意搭在膝蓋上,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他對個人衛生似乎有些隨意,臉上有些明顯的胡茬,身上還有些彌久不散的酒氣。相較之下,葉長生一身名貴西裝。連一根頭發都梳理得整整齊齊,兩人的畫風完全是南轅北轍。


    偷偷出來的男人便是葉長生,他看到對麵這個家夥,兩道劍眉不由得蹙起。特別是那人的問題,簡直是在羞辱他的智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人都挺討人厭的……太隨意。


    “我有一個問題想過來問一下……”葉長生斟酌一下,問道。“沅沅這個孩子……就是仲孫沅。妤瑤生的阿婧……我想你已經見過她了,我想問一下她的眼睛是怎麽迴事?”


    對方的男人正喝著極其烈的酒,喉嚨都火辣辣地疼。猛然聽到這麽一個問題,險些嗆進肺管子,咳嗽大半天才緩過勁來了,笑容古怪地問道。“不是……這個問題問我有用麽?”


    “葉尚秀!”葉長生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但也要分情況。碰上葉尚秀這樣的家夥,如何忍?


    葉長生暗暗緊了緊手指指節,他和麵前這個家夥打起來,勝率很低。隻能選擇克製脾氣了。


    “好,我換一個問題。”葉長生深吸一口氣,“那個孩子隱藏的解鎖能力是你誘導開啟的?”


    葉尚秀眨了眨眼睛。良久才擺出一副好怕怕的表情,看得人想抽他。“噫!學長你好汙!什麽屎盆子都想扣我頭上?要是我有這個能力誘導人開啟隱藏解鎖,豈不是人見人愛了?”


    解鎖和不解鎖是兩個境界,而解鎖之中又有其他區別,其中最為珍貴的便是另一層隱藏解鎖。正常人隻有一種解鎖能力,而且還要看運氣,具體能力是什麽,完全聽天由命。


    但是某種血統傳承卻能打破這個界限,產生所謂的第二種解鎖能力,也就是隱藏解鎖。


    通俗來說,普通解鎖完全看天賦和運氣,隱藏解鎖隻能看血統,有十分嚴格的硬性標準。


    當然,解鎖這種能力不是說越多越好,有些能力是相克的,本質上也能理解為解鎖基因之間的衝突。仲孫沅這種情況就屬於衝突對立,想要保住小命,隻能舍棄一種能力。


    當然,能力衝突這種情況極其少見,大部分的雙重解鎖都是相輔相成或者彼此獨立的。


    “可她是在和你交手之後解鎖的。”葉長生有些臉黑地說道,“你敢說這和你沒有關係?”


    “那隻是巧合而已,她大概是想看到我的位置。學長難道不知道麽,當某種念頭十分強烈的時候,也有極小概率解開基因鎖的……就好比學長,當年也是這麽解開的吧?”


    葉尚秀無所謂地聳了一下肩膀,說道,“反正又不會要人命,隻需要舍棄一種能力便好……”


    解決解鎖能力衝突問題,隻要忍痛舍棄一項就行。當然,往後的日子還需要注意別觸動隱藏解鎖,不然再度開啟,想要重新封印可就困難了……這麽做,又不會有太大損失。


    葉長生的情商明顯比對方高一些,他隱約琢磨出不對勁的地方,但心中又不是十分確定,於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葉尚秀……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對方十分自然地反問道,“葉學長,我能誤會什麽?嘖嘖,我現在心情不大好,奉勸你一句,別在我麵前晃悠了,不然一個手滑,你可就說不了話了。當年你陰我的事情,我還沒算迴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麽?誰知道這副衣冠之下是什麽禽、獸臉孔?”


    葉長生被對方說得有些狼狽,然而多年涵養並沒讓他將火氣發作出來。


    “算了……不和你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特別是這個兵還有著秀才的學識,打嘴仗就沒有輸的,“作為學長,我奉勸你一句,別繼續作死了。”


    葉長生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學弟之後,這輩子就沒有順利過。初戀受挫,婚姻糟心,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迴來追求前妻,尼瑪他又跳出來刷存在感……要不是打不過,真想一刀捅了他。


    葉尚秀的嘴賤哪裏是葉長生能比的?一句話就堵死人,“噫,學長想慫恿我和你搶老婆?”


    葉長生冷著臉說道,“那你還是去死吧,我和妤瑤以後每年會給你上墳上香的!”


    葉長生讓葉尚秀別作死,意思是讓他安安分分蹲在老巢,好好娶個老婆生個娃,活在所有人的記憶裏好了。而葉尚秀直接挑釁他……這世上怎麽有葉尚秀這麽嘴賤的?


    “你……真的放下她了?”葉長生蹙著眉頭問,眼神帶著狐疑之色。


    葉尚秀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恍惚,良久才勾了勾嘴角,說道,“從未拿起,何來放下?”


    葉長生還想問什麽,隻見一道極其兇戾的氣息閃過,原本還喝著小酒,愜意無比的家夥,直接身首異處!當然,本該鮮血四濺的場景沒有發生,身體躺下之後就化作煙霧消失無蹤。


    嘴角抽了抽,麵前這個和他扯淡那麽久的家夥,果然隻是一具虛假傀儡。但,縱然隻是傀儡,也算是葉尚秀的一部分,妤瑤竟然能毫不猶豫地下死手……她,難道也放下了?


    “從未拿起,何來放下?”太叔妤瑤嗤了一聲,低聲喃喃道,“這話我也奉還給你。”


    葉長生頓時覺得有些頭疼,雖然太叔妤瑤將葉尚秀徹底放下是一件好事,但依照她的脾氣,這反而有些反常。清了清嗓子,葉長生上前問道,“你怎麽……來這裏了?”


    太叔妤瑤斂了斂眉眼,表情冷漠而強硬,“拿抑製素,沅沅的情況有些不好……”


    葉長生聽到這話,表情猛地一僵,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太叔妤瑤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情緒壓下,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你怎麽了,表情看著似乎有些不虞,身體不適麽?”


    葉長生搖了搖頭,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令人暗暗驚喜的是,她竟然沒有拒絕。


    “沒,我隻是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本來隻是碰碰運氣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在這裏。”


    一開始葉長生也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猜中葉尚秀的心思,但轉念一想,也許自己誤打誤撞破壞了這個小子的心思。故意找了個借口讓太叔妤瑤過來取抑製素麽……真是不怕死。


    太叔妤瑤表情猛地冷了下來,仍舊努力克製心中翻騰的怒氣,讓自己遺忘心口傳來的揪心一般的劇痛,“對了,學長怎麽跑來這裏,還碰上他?”


    葉長生端著溫和的表情,十分含糊地說道,“巧合而已……拿了抑製素,快點迴去吧。”


    他很清楚,在太叔妤瑤心中,相較於如今的葉尚秀,女兒的分量更加重。


    仲孫沅……葉長生想到這個女孩兒,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討厭她身體裏屬於葉尚秀的那部分血,又喜歡對方可以完全將討厭的葉尚秀擠下去……真是為難。


    “嗯。”太叔妤瑤點點頭,視線從那長椅上掃過,不著痕跡地挪開,取走那支抑製素。


    “需要拿迴去檢驗一下麽?畢竟這東西放了有些年頭了……”葉長生挑了挑眉梢,沒有將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葉尚秀貌似並不知道仲孫沅的真實身份,小心藥裏有毒。


    “嗯,這樣更加保險。”保質期這種東西還挺令人揪心的,檢查一下也好。


    太叔妤瑤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葉長生將自己的懸浮私家車開出來,親自為她開車門,笑著說道,“能給元帥開車門,當一迴司機,也是十分榮幸的事情……”


    因為職業和工作關係,太叔妤瑤幾乎不乘坐這種懸浮私家車,出入都有專門交通工具。


    “妤瑤,我有一個問題……你若是沒有第一時間辨認出那是一具虛擬傀儡,你會下手麽?”


    葉長生剛問出這個問題,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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