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小姨子太兇殘了,黎白月嘿嘿一笑,試圖將這個事情含糊過去。秦涼翻了個白眼,視線放到攝像鏡頭上,鼻尖有些熱熱的,她清咳一聲,掩飾自己麵上浮現的尷尬。


    一旁的黎白月嘀咕著和心上人咬耳朵,低聲道,“你覺得他們真的不會擦槍走火?”


    秦嫣冷冷瞧了一眼不正經的黎白月,眼角的神經似乎在微微抽搐,她說道,“你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妹還在這裏呢,你敢說錯一句話試一試?”


    好吧,黎白月他還真是不敢。他像是鬥敗的小公雞一樣耷拉著腦袋,收斂心神將注意力放在攝像機上。若是刨除其他部分,例如身世差距之類的外界因素,平心而論,他覺得仲孫學妹和薑學弟的確十分般配……隻是,再般配,門當戶對四個字還是挺戳人心窩的。


    別看仲孫沅一臉鎮定的模樣,但心中已經添了幾分尷尬和窘迫。


    隻是她擅長用冷淡的表情掩蓋內心活動,所以並沒有人看出她內心的忐忑。不過話說迴來,若不是這次,她還真不知道薑阮喝醉之後會這麽乖順,完全看不出平時的冷靜儒雅。


    按照劇本……或者說臨時修改的劇本,仲孫沅要做的隻是一些看似曖、昧的動作,攝像機會自動調好拍攝角度,兩人看似親密無間,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觸碰。


    這種事情不需要弄得太露骨,給一個雨夜遠景和焦點模糊,就能將整個畫麵的含義變得意味深長。而薑阮……雖然醉得厲害,下意識忘了恐懼,但仲孫沅還是挺怕他清醒之後發作。


    本以為這是最難拍攝的場景。結果一次就過了,真是可喜可賀。


    仲孫沅聽到黎白月喊得那一聲【卡】,心中猛地舒了口氣,額間布滿細密的汗水,不知是緊張的還是熱的,雙頰飄起薄紅。相較之下,薑阮倒是十分愜意。躺在床上唿吸平穩。


    大概是喝得比較多。薑阮醉得有些厲害,意識模糊之後,一切動作都憑本能和下意識的反應。鑒於男主這種狀態。偶爾還會做出撒嬌一般的小動作,所以仲孫沅身上的任務就比較重。


    “終於結束了……”仲孫沅這會兒從戲中脫離出來,竟然覺得手腳都有些隱約的酸脹和發軟。看樣子是之前太過專注,身體肌肉都繃著。放鬆下來出現後遺症,“再也不拍這種戲了!”


    秦涼看了一下主攝影機錄下的畫麵。隻要稍微剪輯,做一下後期處理,這場戲就成功了。


    不過,因為她臨時改動比較大。需要刪除和添加一些情節,保證劇情的完整性。


    修改一時爽,之後的重新整理就需要熬夜奮戰了……不過能搜集到一手的資料。別說熬夜一兩天,讓她熬夜幾個月都沒問題。誰能弄到薑校花的睡顏照?還是將極其罕見的溫順版本!


    “我覺得你和學長超級般配的……這部劇火了之後。以後肯定還會有別的……”


    秦涼倒不是那麽想,她腦袋裏麵還有很多有趣的腦洞呢,怎麽隻拍這麽一次?讓薑家大少爺和第一軍校的新生女神演對手戲和銀幕cp,這可是很多混論壇的學生的一致心願。


    仲孫沅不置可否,但類似的劇情她是不想再碰了。薑阮喝得那麽醉,幸好他酒品好,不然發起酒瘋來,仲孫沅可是要遭殃的。他是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她卻煎熬得難受。


    薑阮喝醉了沒有排斥異性,但自己差點有了陰影,險些患上恐男心理疾病好麽!


    “再說吧……”仲孫沅將這個事情含糊過去,然後問道,“對了秦涼同學,你這裏有沒有配備醒酒的東西?總不能讓薑阮學長一直醉得直到酒醒吧?而且戲服之類的也要更換……”


    因為拍攝要求,仲孫沅身上的中衣衣領略顯鬆散,她在生活上相當懶散隨意,但衣著卻總是整齊,她起身的時候已經開始整理了。而另一廂,薑阮一邊唿著酒氣,一邊睡得香甜。


    秦涼還真是沒準備醒酒的東西,不過這東西並不難買,很快就能拿到手。作為一個健全的社團,他們還配備了一個東西相當完備的藥物室,有什麽小感冒都是自己去那邊開單拿藥的。


    醒酒的東西麽,藥物室應該有一些儲備。畢竟社團的成員殺青之後都會弄一些慶祝酒席,難免會有人喝高了,這些都是常備藥。隻要去專門的藥櫃找找,應該可以找到一些。


    很快就有社團成員主動去取藥,薑家的暗衛暗中檢查之後才給薑阮服下。


    未來星際的藥都是相當迅捷的,薑阮吃下不過是一刻鍾的功夫,他身上的酒氣已經散了很多。唿吸比之前也清淺了很多,沒有那麽粗重,雙頰的薄紅漸漸退去,睡顏恬靜自然。


    “希望學長看到成片不會發飆……”仲孫沅在自己內心暗中嘀咕,然而又好笑地搖了搖頭。


    她又忘了,薑阮的雙目看不見,他連顏色都沒見過,怎麽看這些狗血的長劇?頂多聽個聲音罷了。隻是,薑阮的表現總是和常人無異,哪怕是仲孫沅,偶爾也會忽略他身上的不便。


    然而仲孫沅不知道,薑阮看不到,總有人能看到的。


    例如她家哥哥君沂,例如她家母親太叔妤瑤……前者信任薑阮,所以很安心地拜托他照顧自己妹妹,當然,隻是那種單純的學長對學妹的照顧而已,不涉及其他方麵。後者對薑阮一向沒什麽好感,不僅僅是因為薑阮和仲孫沅之間那點兒事情,還有薑阮那位坑兒子的老爹。


    若是這兩位看到這麽勁爆的畫麵……嗬嗬,君沂再傻也該迴過味了,太叔妤瑤也該準備如何手撕薑阮。然而現在連毛片都還沒開始剪輯,薑阮這條小命還能多保留幾天。


    醒酒藥十分給力,不過是半個小時的功夫,薑阮就徹底清醒了。然而他的情緒似乎不怎麽高漲,整個人也是懶洋洋的。關於他被灌醉拍了最難拍的一場戲的具體過程,更是未曾過問。


    仲孫沅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鑒於薑阮之前喝醉厲害,這點反應也被歸咎於大醉之後的後遺症。唯獨薑阮自己知道,他為何會這樣……不是他情緒不高,而是又開始做那個古怪的夢。


    他之前曾經做過一個夢,自己走在一條長長的空曠的長廊之中,眼前的景物有一瞬間的亮堂。那個時候,他夢醒之後還將自己夢中看到的古老殿堂畫了下來。


    然而今天,他又夢到同樣的夢境。隻是這次他有了驚人發現,自己的雙眼竟然可以睜開看到景色了。一如想象之中描繪的那樣,那是一條極其漫長的殘骸走廊,周邊一排排倒著巨大的玉質長柱,地麵斑駁蒼老,頭頂的巨大拱頂也十分落魄殘舊,上麵的圖案殘破不全。


    腳下地麵有些陰冷的積水,他一步一步向著前方走去,周圍的景物似乎熟悉到了極點,好像他曾經無數次徘徊在這個地方。每一處的景色都令他莫名感慨,直到自己走到長廊盡頭。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了,但依舊看不到麵前的東西長什麽樣子,因為大部分都被一層濃鬱的霧氣遮住。


    巨大的底座之上趴伏著什麽東西,叫囂著讓他過去……


    隱約之間,薑阮似乎看到濃霧之中走出來兩個人,麵貌看得不真切,其中一人清冷無比,令人不禁猜想,是不是連他走過的地方都能結出寒霜?


    而另一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


    “你們是誰?”當那兩個古怪的家夥步履清閑地越過自己,薑阮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問道,卻發現自己張著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仍舊努力張著嘴,做出口型,“這是哪裏?”


    “來不及了,我在這裏等你。”左邊白色衣裳的高大男子冷冷說道,“最後一次機會。”


    右邊那位紫色華服的青年則輕輕一笑,意味深長道,“你對他很有信心?他能做到?自己坑死自己的蠢貨,哪裏有資格在這裏催促……這個死局當真有機會打破?”


    薑阮無力聽著兩人不鹹不淡的對話,卻弄不清楚他們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來不及?


    白色衣裳的男子沒有理會紫色華服青年的廢話,他身負一柄令薑阮眼熟的窄劍,依舊讓人看不清麵容,“借助吾徒之力,勉強能和你聯係上,故而時間不富裕,隻能簡短囑咐。千萬記住一件事情,萬輪逆轉之前,一定要拿到陰陽瀧符,再來落日宮……否則……”


    不知為何,白色衣裳男人未盡之語,他怎麽也聽不到。


    那人似乎也發現這點,周身氣場又冷了幾分,“切記,吾等二人恭候你到來。”


    白衣男人說完這話,籠罩在他臉上的濃霧似乎淺淡了幾分。


    在紫色華服青年的嗤笑聲中,他略顯不自在地說道,“另,照顧好本座之徒,來日再謝。”


    紫色華服青年尾音上挑,“謝?你確定?”


    白衣男人隱約有些歎息,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是個意外,君可信?”


    “信你有鬼。”紫色華服青年笑意盈盈,翩然轉身,衣袂劃過,整個人消失在濃霧之中。


    “你是誰?那人又是誰?你的徒弟……我認識?”薑阮不解地看著白衣男子。


    另外,那什麽陰陽瀧符和落日宮又是什麽鬼?(未完待續)


    ps:白衣男人是師尊_(:3」∠)_自己坑了自己的典型,關於那位莫憂公子,為啥長相會那麽一樣?他和師尊沒啥關係,除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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