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麵色冷峻,“如果你說不,我隻能告訴你,我不得不采取我可以用的一切手段。就算我得不到真相,我也可以讓你無法離開這裏。”


    “離不離得開,可不是你說了算。”危芝突然大笑起來,笑的過程之中,她突然轉身轉了一圈。


    在她轉動的過程中,身周的靈力幻化為一圈向外排斥的力量,直接擴散開來。


    丁勤從一開始,就能夠感覺到這股力量。但是,在自己的修為等級高出危芝三層的情況下,他並沒有認為這種力量能對他產生什麽威脅。


    更何況,這股力量顯然很是溫和,並沒有什麽攻擊性。


    所以,丁勤直接向前撲出,準備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把危芝擒住。


    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與危芝間的距離縮小到七八米時,那股力量陡然增大,將他硬生生地彈了迴來!


    借著這一彈的機會,危芝再將竄出去十數丈。


    若是不以修為論,那麽危芝絕對應該算是同等級之中的速度好手。就算是強仁在此,修為比她高出一層,也未必能追得上他。


    所以,丁勤瞬間明白了這個法訣的意義。


    將追擊者彈開,給自己逃離的空間!


    不為戰鬥中占上風,隻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在他印象中,有專門修行這種法訣的人。他們往往都是特殊的偵察者,如果偵察得手,關鍵的就是逃離。


    而這種人,由於需要學習的東西非常多,所以除非是某個勢力專門從小培養,否則單人修習的可能性極小。


    難道說,危芝有這樣的背景?


    丁勤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他又記起,危芝作為夾穀秀英的仆人,出身的夾穀家,本身也是夾穀城的大戶,並非普通女侍。


    大戶人家,有一定的人才儲備,卻也很有可能。


    隻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夾穀家,甚至說,連夾穀城都牽連了進來?


    一時之間,丁勤覺得事情有些複雜了。


    他知道,事情越複雜,他越不該卷進去。在不明前因後果的情況下,卷入複雜的事件,隻會讓自己身陷麻煩。


    可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直接扔下這事不幹了?隻怕到時候連強仁,或者整個陽山縣,都會把自己當成危芝的同黨。那樣一來,後續的日子,不說寸步難行,也會是多敵少友。


    不行,還是至少把危芝捉住,才能脫身!


    帶著這種想法,丁勤又一次衝了出去。


    而這一次,他使用了萬物生長法訣。


    不管你是靈力也好,還是什麽其他的方式也罷,目前的萬物生長,讓丁勤有足夠的信心在這種抗拒之中打開一個口子,衝進去到達能夠對危芝產生威脅的距離。


    就如同丁勤的計劃一樣,萬物生長對危芝的這種抗拒法訣十分有效。他順利突入,沒有半分的拖泥帶水。


    而危芝似乎也是感覺到了丁勤的接近,迴頭之間,眼中充滿恐懼和無助。


    但是,丁勤卻沒有能夠實現自己的目的。


    就在他進入危芝的抗拒範圍之後,準備對危芝采取攻勢時,一道靈力刃從天而降。


    這一擊,給丁勤帶來了真真切切的壓迫感!


    自從他的修為等級提升到靈力三階三層之後,能給自己如此壓迫的靈力刃,便已經不多見。而在到達靈力三階四層之後,更是極少遇到。


    如讓靈力刃有如此氣勢的人,必然修為高出自己兩層以上!


    丁勤懂得何時該收手。這樣的高手出現,自己絕沒有任何的機會將危芝擒迴。


    所以,他立即抽身疾退。靈力刃與地麵接觸之後的爆炸衝擊波襲來,打得他身上的的護盾盾波紋不斷。


    退出十丈之外,丁勤站在原地,注視著剛剛的方向。


    危芝也幾乎在此時停步,對著自己身前的位置大喊了一聲,“主公救我!”


    主公?這又是什麽稱唿?


    丁勤雖然心中納悶,但是沒有什麽時間去多問。


    伴著一陣狂笑,一道人影從斜上方,直插至丁勤與危芝之間。


    此人年齡似乎應該不下六七十歲,須發皆白,甚至連麵色都顯得有些慘白。他還穿著一身白衣,全身上下沒有半點的雜色,更顯得有些詭異。


    危芝這時如獲新生,快速上前,直接單膝跪於此人身後,雙手抱著他的雙腿,“主公救我!我已得手,可是半路殺出了這麽個人!”


    那人抬了抬手,“你且退後。”


    說罷,他自己往前幾步,看著丁勤道,“我沒有想到,如意坊的人還真會插手我們九轉門的事。”


    如意坊?九轉門?


    丁勤有些蒙了。不過他知道,這必然是與此事相關的兩個門派。


    作為對前輩的尊敬,丁勤還是先收了靈力,然後行了一禮,“前輩可能誤會了。我不是如意坊的人,也不了解九轉門。我隻是一個過客,但是這個危芝,害了幾條人命,我隻是想還事實一個真相。”


    白衣老人輕輕一笑,“是麽?不是如意坊的?年輕人可真會說笑。整個天南州,或者說整個大陸上,隻有如意坊的見縫插針訣,才能突入我們九轉門的抗拒靈環。難不成,你不是這大陸上的人不成?”


    丁勤微微一愣。因為這同樣也觸及了自己的記憶。


    莫非自己本就不是這大陸上的人?


    這個想法轉瞬即釋。他對白衣老者著,“實不相瞞,我失憶了。”


    老者哈哈大笑,“既然失憶了,你又如何說,自己不是如意坊的人?年輕人,你的這些理由編得可真是荒唐。”


    丁勤皺了皺眉頭,“前輩,我並沒有編造什麽理由,隻是據實相告。”


    恰在此時,強仁已經從後麵趕上。見前麵氣氛極端緊張,離得很遠便直接釋放了靈力,用他最快的速度到達了丁勤的身邊。


    他無法判斷這個老人的靈力修為,但是受經曆所限,心中衡量著丁勤的靈力三階四層已經極為少見,這老人最多也就能與丁勤持平,所以幹脆頭一側,對丁勤道,“現在是二對二,他們也撈不著什麽好處。”


    聽他這樣一講,丁勤再次皺了皺眉頭。就如同那句俗語說的,無知者無畏。


    老人再次哈哈大笑。他用一種略帶調侃的口氣問道,“強仁,你什麽時候居然與如意坊站到一起了?”


    強仁一愣,“如意坊?”


    他先是轉頭打量了一下丁勤,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隨後,他又看向老者,“你什麽意思?”


    老者的嘴角微翹,“實不相瞞,這是我們九轉門的事情。可能,在你們陽山縣,損失了些人員和財物。但是,為了你們縣的安全起見,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再追查了。否則,不僅你自己的官位和性命不保,隻怕後續,陽山縣也不會再得安寧。”


    強仁聽完,臉上明顯現出一絲懼意。他再次轉向丁勤,“你真的是如意坊的人?”


    丁勤搖搖頭,“不是。”


    但是,他又覺得在自己沒有恢複記憶時,這樣說有失妥當,馬上又補了一句,“或者說,我不知道。”


    強仁眼中疑光閃爍。他又轉過身,看著老人,“那你又是誰?”


    老人哈哈大笑。“強仁,你真的連我也不認識了?”


    強仁微眯起眼睛,把老人上下打量了兩遍。之後,他大驚失色,抬起一隻手,顫抖著問道,“你,你,你是夾穀雲?”


    夾穀雲點點頭,“沒錯,正是我。”


    強仁有些亂了分寸,“可,可是你怎麽會變成這樣?而且,你怎麽會是九轉門的人?”


    夾穀雲深吸了口氣,“我為什麽不能是九轉門的人?你以為,沒有些背景支持,我夾穀家的產業,能發展得那麽順利?另外,既然是九轉門的人,就會修煉中經曆九轉,九死一生。我現在已經完成第八轉道骨仙肌,位列九轉門主公。想要踏平一個陽穀縣,隻是招招手的事。”


    強仁已經收迴了自己的靈力。他的嘴唇也開始發抖,“可是,可是你為什麽要殺了麻萬福?怎麽說他也是你的女婿!”


    夾穀雲大笑,“強仁,你的腦子真的不好使麽?我怎麽會把我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兒,平白無故嫁給一個糟老頭子?”


    強仁顯然已經被太多信息打亂了自己的思維,“你的意思是……”


    夾穀雲道,“沒錯,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局。既然現在我已經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那麽我告訴你也無妨。”


    “我夾穀雲,根本就沒有把麻萬福看在眼裏。在你們陽穀縣,麻萬福是一方富賈,或者說,在邊界郡,以及其他相鄰各郡,他都是個響當當的人物。不過,若是放到我們九轉門之中,他連隻螞蟻都算不上。”


    “隻不過,他的手裏,有我想要的東西。而且,這東西我非常想得到。所以我才會設下這個局。當然,你可能會覺得,我以自己的女兒為籌碼,是不是做得有些不近人情了。可是你並不知道,我雖然嫁的是女兒,可是與麻萬福行夫妻之實的,卻並非秀英,而是危芝。”


    “危芝?”這倒是讓丁勤和強仁一起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娶的是別人的女兒,睡的卻是人家的仆人?


    莫非,這也與危芝使用的七彩逍遙散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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