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沒有多想,第一時間釋放了自己的靈力。同時,補天盾在內,水行訣護盾在外,把自己結結實實地武裝了四層。


    隨著屋中機關的聲音,四麵八方射出不下百支短箭,唿嘯著飛向丁勤所在的位置。


    在這種全方位的攻擊之中,想要規避是可不能的。丁勤盡量退到中間桌子位置,借以找到一些依靠抵擋,之後又抽出銀月,以最大的輸出,在自己身前一劃。


    離水刃以其犀利的攻擊,劃出一個半圓,擊斷的短箭不下有二三十枝,足以見此處的機關的密集。但是,依然有三四枝劍,在離水刃的攻擊之外,直接射向丁勤的身體。


    三層水行訣護盾,就如紙糊的一般,“啪”一聲全部破碎。而遇到了補天盾之後,短箭力道被抵消,勢盡落地。


    這種短箭居然有如此的威力!


    丁勤畢竟是靈力二階二層的修者。他的水行訣護盾,盡管不是什麽極品護盾,但是,三層護盾用來直接抵抗一個靈力二階一層修者的一次普通攻擊,應該是問題不大。而這短箭,並未附加靈力,居然就能將三層護盾直接擊碎。


    丁勤也是驚出一身冷汗。若是沒有這補天盾,怕是今天自己就要交待了。


    稍稍迴神,丁勤赫然發現,地上除了自己剛剛擊斷的那些箭,居然並沒有多餘的箭矢!


    這是什麽情況?


    就在這時,又一波飛箭發出。


    丁勤按照剛剛的方法防禦,再次奏效。而這次他也發現,原來此屋之中,機關設計極為精妙。


    每一支箭,都是計算好了飛行軌跡。箭從這邊射出,如果沒有擊中目標,就會直接飛入屋中另一邊的迴收孔之中。在迴收孔之中,箭觸動機關,自動轉向,進入發射機簧,再次射出,如此往返。


    也就是說,機關一經啟動,若是沒有人為幹預,它是不會停的。


    丁勤當然想得出,這人為停止的開關,絕對不會在這屋內。


    恰在此時,第三波短箭已經射出。


    丁勤突然笑了笑。


    有補天盾幫自己擋著,還怕什麽?


    如果把這裏所有的短箭都折斷了,估計,這機關不停也得停了吧?


    想到這裏,他直接躍起,進入空中短箭最密集的地方。


    唰唰唰三聲,離水刃毫無顧忌地激射而出,在三道離水刃的攻擊之下,二三十支箭應聲而斷,落地時有一種滴滴嗒嗒下雨的感覺。


    丁勤也不知道現在內心之中是憤怒,還是平靜。在第一波攻擊之後,他的想法又變了。


    他開始控製自己的攻擊。


    此前的幾擊,都是打麵,自然攻擊效率不高。


    如果,用離水刃來精確應對這些箭呢?


    帶著這樣的想法,丁勤變換了一個身形。


    果然,在新的角度,離水刃可以擊中的飛箭的數量更大。


    一擊之後,便有十二三支箭被擊斷,比此前效率提高大概有三分之一!


    隨著丁勤的出手,實際上屋內的箭矢密度也在減少。丁勤可以防禦和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大,這也讓他後續的出擊更加得心應手。


    離水刃,空氣刃,甚至連銀月直擊,他都用上了。


    再到後期,箭矢密度進一步減小,他已經開始研究如何更加有效地規避。


    對於竇之的憤怒,悄無聲息地被他研究攻防的專注所掩蓋。


    大概過了一刻鍾的功夫,屋內最後一支箭,被丁勤擊落。


    滿地全是斷箭殘矢,這種感覺卻是讓人有一種蒼涼感。


    丁勤一時之間,略有些失神。他還沒有從剛剛的戰鬥狀態中解脫出來。


    因為剛剛這一戰,讓他受益匪淺。雖然說,他現在也說不清是哪兒受益了,但是他知道,自己進步了。


    調整了一下唿吸,他的目光落在中間那個盒子上。


    這個盒子是個機關,那裏麵絕不會有靈藻。


    而且,就算有靈藻,竇之在逃走時,也會把它帶走,不會留在敵人麵前。


    丁勤心中的怒火又起,一抬手,一道空氣刃擊出。


    “哢嚓”一聲,盒子被擊得粉碎,裏麵的各種彈簧等物滿屋飛濺。


    丁勤轉身,看著把自己封住的鐵門。


    這種東西,在混亂之中,對於靈修有限製作用,但是一旦沒有了那些暗器的幹擾,不可能困住一個靈力二階的靈修。


    丁勤走上前去,手執銀月,一發力,直接刺入了鐵門的聯接處。


    之後,離水刃在銀月刃上激發。轟一聲響,爆炸的力量,從鐵門聯接處內部把鐵門炸出一個大口子。


    四個聯接之處,四下爆炸之後,整個鐵門轟然倒地。


    後麵的磚石和木頭兩層,對於丁勤來說,更是如摧枯拉朽一般。


    當木製門窗被丁勤突破之時,剛剛好聽見外麵一聲狼嗥。


    這是胖墩!


    而且,隻有他在遇到危險時,才會發出這種嗥叫。


    丁勤心中一緊,暫時收了靈力,向著狼嗥發出的方向躍去。


    幾個起落之後,胖墩和何嫣便進入了丁勤的視野。


    胖墩現在已經被逼到了死角,麵對著近二十個守衛。而何嫣,則被竇家堂的老三竇福所劫持,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看來,胖墩之所以在這些普通守衛麵前還如此被動,也是何嫣被竇福劫持之後,它有所顧慮。


    丁勤無聲無息地從他們背麵靠近,居然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是,胖墩看見了。


    胖墩低低地吼了一聲,像是在對丁勤報屈。


    竇福這時的兩腿開角依然很不自然,用一種有點細碎的聲音道,“上,給我上,抓了這隻土狗,晚上燉肉吃!”


    “有本事就給我一對一地去打,拿我當人質算什麽本事?不是我說,你連隻狗都贏不了,狗都不如!”盡管形勢危急,何嫣的嘴上卻依然不吃虧,沒有半分服軟的意思。


    竇福的刀又往緊裏貼了貼何嫣的脖子,“給我閉嘴,你個臭*。你以為我不知道?我一放你,你又在那兒放什麽毒,你那點兒心機,我是看透了。放心,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等收拾了這條狗,我就把你扒光了,送我房裏去慢慢享受!”


    何嫣略帶饑諷地一笑,“得了吧,就你?還享受?估計你以後都再起不能了!”


    她自小學醫,所以對於人體這些生理構造,卻也沒有多少避諱,這與普通女子之間確實不同。


    竇福臉色一沉,“你!好,現在我就扒了你!”


    說著,另一隻手在何嫣的肩上一抓,“哧”地就在外衣上撕開了一條口子。


    見此景,丁勤落在離他們三四米的地方,大聲道,“誰敢動他們倆兒!”


    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讓竇家堂的人身子都是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震。


    說實話,他們對丁勤是有所畏懼的,特別是見到竇將被一擊重傷之後。


    循著聲音,竇福攜持何嫣轉過了身。


    在竇福轉身的過程中,胖墩已經突然發力,連續幾個跳躍,擊倒七八個守衛,從那個包圍圈之中突圍而出,到了竇福的身側,作出隨時進攻之勢。


    那些守衛,現在已經亂了陣腳,一個個不敢上前。


    丁勤麵色陰沉,目光冰冷,盯著竇福,用平靜但是堅定的聲音,以命令的口吻道,“放了她。”


    竇福說話時顯得很沒有底氣,“你,你說放就放?你們這麽鬧我們竇家堂,這事兒絕不能就這麽算了!”


    丁勤還是用一樣的語氣,“我再說一遍,放了她。”


    竇福還是不肯服軟,刀又往何嫣的脖子上逼了逼,“有本事,你就來,但可別怪刀不長眼睛!”


    丁勤正在考慮如何動手,才能確保何嫣的安全時,就聽邊上有人道,“沒想到,你還真逃出來了。”


    這句話說得同樣也是一點兒底氣沒有,但是明顯比竇福還要沉穩。


    丁勤不用看都知道,這是竇家堂的堂主竇之。


    竇之的臉色並不好看。他知道,一旦丁勤從那個暗器間中出來,他們竇家堂,就沒有什麽可以抵擋的了。


    更何況,現在的丁勤,毫發無傷,甚至衣服都沒有半分的破損。這更讓他忌憚丁勤的實力。


    待他走近之後,丁勤才轉過身,同樣用命令的語氣道,“放了她。”


    竇之顯然不想在下人麵前丟麵子,擺出一副堂主的架勢,“這位貴客。如果你此次來,真的隻為那靈藻而來,那我竇家堂為了上下老小的安危,可以把東西給你。但是,你也要保證,今天這些恩怨,全部一筆勾銷,如何?”


    丁勤沒有對他允諾,“先放了她。你們要是敢傷她半根毫毛,我今天就踏平你竇家堂。”


    竇之見丁勤沒有半分商量的意思,心裏也是涼了半截。本來,他是想交出靈藻,把丁勤和何嫣打發走。這樣一來,丁勤便不會追究剛剛被關入密室一事,他們也能安寧一下。


    可是,丁勤不允諾,他知道事情不會就這麽結束。


    而且,現在何嫣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了何嫣,他們手中便沒有了任何的倚仗,少了和丁勤談判的資本;不放何嫣,又不能殺她,若真是殺了她,估計這竇家堂,百分百真會被踏平,而不殺她,這麽僵持下去,總會有因為精力和體力失神的時候。丁勤的修為肯定比他們高,瞬間就可能抓住機會,救下何嫣。


    那樣的話,他們會更被動。


    一時之間,竇之也是騎虎難下。


    “原來今天竇家堂裏這麽熱鬧啊。”伴著聲音,一個白衣人從牆角處信步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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