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太陽激射著滿天的光茫,就像灑水機噴出的水線把天空洗擦得幹幹淨淨。湛藍的天上中隻剩下幾朵白雲在悠然自得地隨風飄蕩。

    陽光下是一片茂盛的森林,森林極廣闊,在天空中也看不到邊際。巨大的樹木高高的撐著一片片巴掌粗細的青綠樹葉,樹葉密到幾乎把所有的陽光都擋在了外麵,給林間留下一個涼爽的世界。

    一塊相對平坦的草地安靜地依靠在森林的環抱裏。茂密的小草左右搖晃,小草隻有幾厘米高,葉子尖細。一朵朵顏色各異的小花點綴其間,有五辨的也有六辨七辨的,有大如巴掌的也有拇指一般小的。徐徐的微風從林間吹來,帶起野花散發著的絲絲清香。清香飄散,溢滿整片草地。

    草地的邊沿躺著一個黑大漢。他穿著黑色作戰服,袖子上的臂章在陽光下反射出幾個刺眼的亮點。那是一個詭異的臂章,圓圓的臂章上麵繪著一個幾乎跟臂章一樣大小由黃色粗線組成的圓圈。圓圈裏是一個荒野的世界,沒有建築物,隻有無邊無際的青青野草。在這個寂靜而淒涼的荒野世界中佇立著一條長著三個頭的眼鏡蛇。眼鏡蛇高仰著三個粗大的頭顱,信舌長長地吐著,蛇眼裏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絲狡黠與兇殘。

    氣氛有一點詭異,整片森林的小鳥都在歡快地鳴叫著,隻有草地附近沒有一隻鳥兒,聽不到一點鳥叫蟲鳴。一些路過的野獸遠遠地停了下來,伸出鼻子朝這片野草地的方向用力嗅了嗅。兇惡的眼神立即現出一絲驚慌,飛快的朝原路退了下去。

    危險的氣息似乎隻有野獸才可以感覺得到,實際上這一片草地非常的平靜與安逸。

    一個帥氣的年輕人,背靠著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大樹,嘴裏咬著一根草葉,輕輕嚼了幾口。斜眼瞥了一眼坐在草地中央的女人的胸部。心裏想著是否可以用高聳入雲來形容?

    “吐”年輕人吐掉嘴裏的草葉,對躺在地上的黑人大漢道:“你說,頭兒是不是在想男人了?”

    黑大漢勉強抬起頭,看了一眼女人,道:“八九不離十。奶奶的,千萬不是看上那個21世紀的舊男人。老子還等著他到來的時候,揍他一頓。媽的,讓我們在這裏等了三天!”

    “嘿嘿!”年輕人陰險一笑道:“就他那身子,小心一拳就把他打扁了。”

    “我會很溫柔的。”黑大漢溫柔地摸著下巴輕聲說道。眼裏有一絲疑惑,應該溫柔到何種程度才可以把一個沒有注射過強化藥劑的男人不至於一拳打死?不過他沒有多想,一會便把雙手墊在腦袋下麵,重新閉上了眼睛享受屬於他的那一份平靜。一個舊世紀的男人,給他一把刀都沒法殺死一頭野豬的男人,不值得讓他浪費腦細胞。

    草地中央,插著一柄高達一米七的重劍。重劍深深的插入地下,鋒利的劍刃上閃著銀色的光茫。

    一個漂亮得讓人窒息的女人正靠著重劍的劍麵坐在地上。

    劍刃的光茫照在她的肌膚上麵,讓跟瓷器一樣光滑的肌膚更加透人犯罪。

    她低著雙眼認真的看著膝蓋上的手提智腦。

    智腦顯示屏上打開的是2012年在中國某大學進行時空穿越實驗的新聞。這是一條老舊到讓人忘記時間的新聞。

    微風忽然大了一些,把長長的灰白色長發吹亂。女人彎起蓮藕般的手臂,伸出修長的蔥蔥玉指攏了攏頭發。抑起頭,一張精致的臉龐顯露出來。她用手遮著視線,眯起一雙藍色的大眼睛看了看太陽。差不多到中午了,這小家夥怎麽還沒有從空中掉下來?

    女人穿著一件紗質的性感襯衫,襯衫很薄很白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半透明起來,隱隱約約看到內麵黑色的內衣。她胸口上最前麵的兩個扣子趟開著。露出胸前的一片白肉,白肉兩旁受到嚴重的擠壓,鼓鼓的似乎要突破防線衝出外麵享受一下陽光與清新的空氣。

    比起那些大片的白肉,更讓人記憶深刻的是女人裸露出的胸口中還有個紋身,紋身的絕大部分被她的衣服遮蓋,隻露出三支閃著彩光的羽毛。

    這紋身非常的美麗,要不然女人也不會用它來裝飾她那傲人的山峰,更不會特意露出三支羽毛,誘惑著那些心懷不軌的雄性牲口。

    女人喜歡男人那充滿欲望的眼神,她認為男人那蠢蠢欲動的身軀是這個世界最本質的活力。當然那些真的敢於動手動腳的家夥,不是拋屍荒野就是成了新世界中極度稀缺的太監。至今還沒有一個男人可以觸摸到她的胸口,更別說窺視到這個紋身的真實麵目。

    女人伸出玉手,用力扯了扯胸前的衣服,想把露出的肌膚遮掩得更嚴密一些,可是她的這個動作適得其反,反而露出更多的肌膚。肌膚上的紋身也露出更大一部分,可惜多露出來的部分還是那三支羽毛,沒法看清羽毛的前端到底是什麽紋身。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高手願意把自己的紋身透露給別人看。因為這些紋身更重要的功能是大幅增強人們的能力。一但使用這些紋身,紋身上的動物或植物擁有的能力,就會被使用者擁有,從而極大的增加使用者的能力。比喻使用一隻獵豹的紋身,那麽使用者便會擁有獵豹那不可思議的敏捷與速度,視力與身體的柔韌性也都會被極大的增強!有誰願意把自己的底牌透露給別人呢?像女人這樣展示紋身的一角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她知道,沒有人知道三支羽毛後麵的紋身是什麽,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一隻鳥!她倒是很願意別人誤認為那是一隻鳥。敵人的錯誤就是自己的機會,女人很清楚這個道理。

    至於那些低階能力者,他們則很喜歡把自己的紋身顯露出來,用以證明自己的能力,得到別人的認同。當然還有一些高手也會露出紋身用來迷惑人,扮豬吃老虎。

    女人是這個六人小隊的隊長,她的任務就是迎接由舊世紀傳送過來的一個叫訾楓的男孩。

    女人重新低下頭觀看智腦上的那條新聞,新聞的內容她已經看了無數遍了。可是她還是想再確定一次,新聞裏說,中國進行青蛙的傳送後第十五天進行了真人傳送。

    女人微微一笑,心想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會選擇這個有去無迴的傳送實驗呢?隨即她抬起充滿希冀的眼睛看了一眼天空,等待著這個叫做訾楓的大學生掉下來,就像是在等待天上掉下的林妹妹那樣,神情既開心又怪異。

    這次的任務很要重,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卻是這個世界的唯一希望!這個世界經過了一場超級病毒的感染,世界人口銳減到原來的百分之一。被染感的人類,不是死亡就是變成半人半獸的非人類。極少一部分人,還保留著人類的形態,但是基因卻也被大幅度地改變,與原來人類的基因隻有百分之八十的相似度。而現在知道的一點是,一但與人類原本的基因相似度低於百分之八十,就一定會變成非人非獸的形態。

    女人歎息一聲,她清楚猩猩的基因與人類的基本基因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六。連那些宰來吃的家豬的基因與人類的基因相似度都達到了百分之九十!而現在的人類基因卻隻有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連拿來吃的豬都不如。到底現在的人能不能算做人類?女人心想,或許現在的人隻是披著人皮的非人類。

    這是一個多麽美麗的世界啊,充滿生機,沒有汙染,但是在這最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人類卻在不斷的變成非人類。

    女人暗歎一聲,收起思緒。輕輕拔起身邊的一朵野花,放在鼻端嗅了嗅,花香非常的迷人。

    這朵花兒生長的地方就是舊世紀的探測器械傳送過來的地方。這些器械被女人所在的三頭蛇公會一支出任務的小隊發現。這個小隊原本就屬於秘密部門,這些器械的得來也成了秘密。後來經過翻找了大量的資料,才找到了女人剛剛在看的那條新聞,三頭蛇公會驚訝的發現這些東西是從舊世紀的傳送過來的。

    按照新聞裏的時間,三頭蛇公會準確的在這裏接到了一件又一件的東西,這些東西包括芭比娃娃,機器人,等等亂七八糟、無所不包。直到十五天前在這裏接到了幾隻青蛙。三頭蛇公會的高層興奮不已,提前三天便派出了女人這支精英隊伍,因為下一件要掉落的物品將是一個大活人!這個活人將是這個世界是唯一的一個純血人類!

    新人類試過按照人類基因圖普來製造新的人類生命,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製造出來的東西卻不是人!要是把現在的人類按原先的基因來改造,基因是人類了,人卻一個都活不下來。問題到底出在哪裏?科學家們完全想不明白。於是找一個純血人類做比較研究,就成了科學家們最大的理想。

    新人類也想過製造機器把人傳送到舊世紀去找一些純血人類,卻鬱悶的發現超時空傳送的技術資料已經在22世紀被徹底消毀了。消毀的理由是超時空傳送會改變曆史,從而造成現實社會的不穩定。或許在地球聯盟還保存了最基本的技術與超時空傳送機器,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哪裏有實力去尋找這些飄渺的寶藏?而現在人類科技研究方向都是兵器與生化,完全沒有能力發展出完善的超時空傳送技術。

    神秘的獸化病毒已經消失了,這個世界的空氣恢複了清新。從舊時代傳送過來的人並不會被病毒感染。

    訾楓是唯一的希望,這是三頭蛇公會得出的結論。

    女人的不遠處停留著一輛噴氣式機車。一名中年漢子抽著煙坐在駕駛座,副罵駛座上另名一中年漢子閉著眼,休閑的聽著車載音響裏播放出的優美樂曲。

    機車旁的一棵參天大樹的樹頂上站著一名年輕的女子,背著一柄長劍,大腿部掛著槍套,槍套已經打開,一柄彪悍的合金手槍露出猙獰的麵目。

    雖然在這一帶活動的都是低階的能力者與一些不入流的怪獸,但女子還是神色嚴肅的留意著四周的一切動靜。

    她已經發現有幾個人想悄悄的摸進來,還有一個在兩公裏外,架起了一把狙擊槍。狙擊槍?女子露出了一個嘲弄的笑容,狙擊槍隻對一階的能力者有效罷了。對她這種二階以上的能力者來說,熱兵器早已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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