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者的臉色同樣的嚴肅冷漠,眼睛也同樣亮得可怕,兩邊太陽穴高高凸起,就像是兩個肉球一樣,稍微有點眼力的人一定都看得出,他們的內功都已深不可測。


    劉柯卻微微一笑,問道:“歲寒三友?”


    其中一個綠袍老人冷笑道:“你認識我們?”


    劉柯道:“孤鬆,枯竹,寒梅。昆侖絕頂“大光明境”小天龍洞裏的歲寒三友,雖然自二十年前就已經隱居,但我還是聽說過你們的名頭。我曾經前往昆侖山,可惜未能遇見你們。原來你們已經被西方玉羅刹收服,成了西方魔教中的護法長老。”


    聽到劉柯說到“收服”二字,歲寒三友不由麵上一抽,三人縱橫一生,臨老卻被人騎到了頭頂上,乃是他們人生中一大恨事。


    歲寒三友忽然一起抬手,三道墨綠色的身影飆向了劉柯,三人分站三方,將劉柯圍在了中間。而那張放著玉天寶屍體的木板卻輕飄飄的落在地麵上。


    一句話未說,三人六隻鳥爪般幹枯消瘦的手已經抓向了劉柯全身數處要穴死穴,四五寸長的墨綠色指甲閃爍著寒光,隻是看著就感覺比刀3,刃還要鋒利。


    麵對著這等淩厲的攻擊,劉柯大笑一聲,十指一彈,手指上晶瑩如玉的指甲,忽然像是貓爪一樣彈出了一兩寸長,環身一舞。


    “叮叮當當……”


    明明是人的指爪相擊,卻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


    陸小鳳,花滿樓和元籍忽然側身一閃,“咻!咻……”的破空聲不絕,四周的漁船畫舫發出銳器入木之聲,三人看去。卻是一根根墨綠色的指甲釘入了船板,隻在外麵留下兩寸長的一段。


    彈了彈指甲,劉柯笑道:“怎麽?昔年縱橫昆侖西域的歲寒三友隻剩下這點本事!莫非二十年隱居被消磨的不僅是時光還有你們的武功?”


    歲寒三友的臉色很難看,幾乎變成了墨綠色,三人同時握向了背後的長劍,抽出一柄古雅的長劍。


    長劍在手。歲寒三友冷靜了下來。拿眼看著劉柯,看著劉柯的手。


    劉柯沒有拔劍,隻是望著他們,臉上是淡淡的笑。


    這笑容在歲寒三友看來簡直就是嘲笑,劍光一閃,三人已經攻向了劉柯。


    “叮!”明明是劉柯分擊三人,卻隻有一聲響動。歲寒三友仍是分站天地人三才之位,仿佛沒有動過,隻是他們的臉色更加難看。


    歲寒三友伸出左手在腰間一探。隻見寒光閃動,三人手中竟然各自多出了一把劍,如同劉柯手中蜻蛉劍一般的軟劍。


    劍氣裂空,三人左右手各使不同招式,由三才衍六合,竟是心分二用,以三化六。這一心二用,正是西方魔教中的獨門秘技。歲寒三友加入西方魔教也不是沒有好處,苦修這份秘技後。三人聯手更是威力倍增。


    “不錯!”劉柯輕讚一聲,左手握著的摧鋒劍連鞘擊出,右手不停,竟也是心分二用。


    青光霍霍,劍光如同雪團,觀戰的陸小鳳等人已是看不到人影。


    “蓬!”


    青光散亂。一道人影鷹隼般衝天而起,淩空倒立,正是劉柯。


    劍光淩空下擊,已是將歲寒三友盡數籠罩在內。隻聽一片聲響,悠然不絕。響聲未過。劉柯已淩空後躍退兩丈。而歲寒三友手中已無劍。


    還未落地站定,劉柯忽然大喝一聲:“找死!”人已經再次撲出。歲寒三友臉色一變,來不及迴身,淩空倒掠,掠出五丈。這一掠的力量和速度,也是令人不可想像的,因為三人知道這已是自己的生死關頭。人類為了求生而發出的潛力,本就是別人很難想像的。


    劉柯舞動長劍罩定全身,劍身之上忽有幾點火花閃過,劍化長虹,以長虹貫日的氣勢直奔三人而去。


    世間沒有兩個人的輕功是一樣的,所以歲寒三友的輕功身法也會有強弱,總會有一個人落在了另外兩個人後麵。寒梅的瞳孔中有光芒越來越大,這光芒來的極快,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這光芒就占據了他眼中的世界。然後便是無邊的黑暗襲來。


    見到寒梅被殺,阻了劉柯一阻,孤鬆和枯竹皆是身形一擰,由倒掠變為前奔,拚命離去,一時間速度竟然比剛剛還要快了三分。眼見得兩人遠去,劉柯卻是抖手一揚,兩道青光脫手而出。


    孤鬆和枯竹陡然驚覺,急忙閃避。隻可惜枯竹終究慢了一些,摧鋒劍已穿心而過,透過了他的身子,仍是向前疾飛。摧鋒劍在枯竹身前三丈之外方始落下,青光閃耀,斜插在地上。


    孤鬆雖然躲過奪命之危,右臂卻飛到了空中,但見他伸手疾點傷口處的穴道止血,臉色卻忽然變得殷紅,速度竟然沒有慢下來。


    劉柯沒有去追,孤鬆也沒有逃掉。隻見他矯矢如龍的身形突然停頓,墜下,就好像他撞到了一堵無形的高牆,又被的巨掌從半空中拍了下來。


    “嘭!”孤鬆並沒有安穩的落地,他像塊石頭一樣的砸在了地麵上,然後就一動不動了,眼睛圓睜,表情凝固,落地時已是沒了氣息。孤鬆的眼睛裏麵滿是驚慌恐懼,就像是被他們殺死的玉天寶一樣。


    沒有高牆也沒有,孤鬆的前麵隻有一個人,一個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人。


    這個人身形高大卻不臃腫,他漫步而來,沒有人能看清他的麵容,隻能看到一雙發光的眼睛,整個人仿佛要融進夜色裏。


    他雖然是漫步而來,速度卻不慢,他的身影不斷閃爍,上一刻還在遠處,你若是一眨眼就會發現他已經到了近前。


    劉柯伸手虛空一抓,斜插在地麵上的摧鋒劍被一股氣流席卷的顫抖幾下,竟然跳了起來,躍入了他手中。


    這一下雖然輕描淡寫,卻看得陸小鳳等人眼皮一跳,竟是隔空取物,淩空抓攝的手段,往常隻聽說武林中有擒龍縱鶴等奇功,不想竟被劉柯練成了。


    來人忽然說道:“劉柯。”隻聽聲音似是青年又似是老年,變化莫測,無法判別他的年紀。


    劉柯點了點頭,說道:“玉羅刹。”


    陸小鳳心頭更驚,不是說玉羅刹已經死了嗎!由於他的死才在江湖中引起了這場風波。難道這一切隻是一種手段,玉羅刹剔除不忠誠者,肅清純淨西方魔教的手段?玉羅刹生前所有人都畏懼他忠誠於他,但他死後人們才會全無顧忌,原形畢露,讓玉羅刹看清他們的真麵目。可是為了這個計劃將自己的兒子搭上,計劃雖然成功,但也可以說是失敗了。


    玉羅刹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你認得我?”


    劉柯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認得你,但是我認為能創建西方魔教這般勢力的人應該是思慮周密,眼光深遠之人,必然是遠非常人能及,怎能沒有預料到暴斃這種情況,而沒有留下後手。而且,世間可沒有幾個人能將孤鬆嚇死。”


    玉羅刹道:“既然你知道我沒有死,為什麽還敢去搶羅刹玉牌?”


    “當然是為了引你出來,不然我可沒辦法找到你。”


    玉羅刹問道:“現在我來了。”


    “很好,武林中都說玉羅刹近年來武林中最神秘,最可怕的人,所以我向你挑戰。”


    “挑戰?現在?”玉羅刹的聲音終於出現波動,音調提高了一絲,多年來,他的武功越來越高,與人交手的機會卻越來越少,能做他對手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但你已經與人交過手,不在巔峰,我不欲占你便宜,而且,這裏也絕非適合我們全力一戰的地方!”說著,他瞧了瞧遠處的陸小鳳等人。


    的確,高手對決,若有別的高手在場,即便不出手,隻是觀看,也會對交手的人產生影響。這樣的戰鬥如何能夠打得盡性!


    劉柯長笑一聲,“你也太過瞧不起我,剛剛的那點戰鬥隻不過算是熱身,此刻我心態正好,此時不戰更待何時!至於場所?便以這太湖為戰場如何?”


    話音剛落,劉柯已經展動身形,一掠十丈,落向太湖水麵。腳下一點,水麵泛起漣漪,頓時激起一片水珠,宛若一朵盛開的蓮花。這一閃即逝的蓮花還未凋零,劉柯就已遠去,出現在十丈之外,於水麵上再種一朵蓮花,淩波而行如履實地。


    玉羅刹也不由笑了起來,笑聲中他的人已追向劉柯。他的笑聲也像他的人一樣,陰森縹緲,不可捉摸,笑聲中仿佛也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誚。難道他是在譏誚劉柯的自不量力?


    陸小鳳本想跟上去看看,以他的輕功身法可以跟得上,但他沒有去。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刻鍾,也許是兩刻鍾,也有可能是半個時辰。陸小鳳三人感覺時間是如此的漫長,時間在這裏似乎變慢了。


    然後,他們聽到了浪花濺起又落下的聲音,於是他們便知道劉柯迴來了。


    當劉柯落到點著燈火的畫舫上時,他們看見劉柯得到衣衫雖然裂開了數處,身上卻沒有血跡。難道玉羅刹都無法傷到劉柯,隻能是徒勞的劃破衣衫?


    劉柯的眼睛很亮,尤其是目光落到陸小鳳身上的時候,總帶著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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