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孩童中撲出兩個迅捷的身影,手一抖就是就是鋼針飛射,罩向劉柯。


    在地上一滾,劉柯已經躲開了鋼針的籠罩範圍,兩腳連鏟,日積月累之下踩的堅實的路麵被鏟起一塊塊沙石,打向兩個身影的麵門,“啊!”兩個矮小的身影雙手捂住眼睛慘叫一聲,卻是被劉柯鏟除的沙石打爛了麵部,恐怕眼睛也瞎了。


    身體在地上用力一彈,劉柯已經站到了兩個身影跟前,右腳連環踢出,戳在兩人心口,慘叫聲一下中斷。這才將手中的小孩子小心放下,見他縮著腦袋一動不動,劉柯不由問道:“沒事吧?傷到哪裏了?”就要舉起他來,看看他倒地怎麽了!


    “噝噝”劉柯耳中聽到了微弱的聲音,好似蛇在吐信一般,心中一緊,猛地將手中的小孩一摔。隻見到那小孩在空中靈活的向後翻去,一條紅線和幾個黑點從他袖中直撲劉柯麵門。此時劉柯外麵穿著的是一件阿拉伯長袍,雙手縮入袖中,猛地一揮,有了真氣灌注,袖袍就像是兩塊鐵板揮擊,“啪唧!”將來物拍成了肉醬,卻是一條赤紅小蛇和幾隻黝黑的蠍子。


    再看那個小孩,眼睛中哪還有∟,什麽什麽天真可愛,全是冷酷肅殺,一扯身上破爛的衣衫,向著劉柯一抖,密密麻麻的黑點撲麵飛來。劉柯同樣將長袍扯下來,擋在身前一旋已是將所有的黑點裹入其中,甩手一抖,這些黑點頓時被原樣奉還,全都撲到了那個冷酷孩童身上。登時,這個孩童的身上爬滿了蜈蚣、蠍子等各種毒蟲,然而他卻絲毫未停。劉柯拔出匕首握在手中,腳下連踢,一些土石頓時直奔其後心而去,聽到破空聲傳來,孩童靈敏的向旁邊一撲躲避開來。這個幼小殺手心中正在暗自欣喜,隻感覺後心一痛,一低頭看到胸口露出的一截劍尖。


    “為什麽沒有聽到破空聲?”這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後的想法,而後便是無邊黑暗襲來。


    這是聖火令中記載的一種手法,雖然速度不快,卻勝在無聲無息,是偷襲的好方法。劉柯以土石逼迫這個殺手躲閃,心中卻已算出他的躲閃路線,在他剛剛動作時就甩出了匕首,從後麵正中心髒。


    趕過去一看,隻見那些毒蟲根本沒有叮咬這個殺手,而是不斷的從他身上爬下來,被他的鮮血濺到的毒蟲則很快死去,他的血竟是比這些毒蟲還毒!


    “原來是個毒人!”劉柯不由慶幸自己並未與他多接觸,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小心的拔出匕首,這匕首以後是不能用來宰殺動物和割肉了,用來刺殺倒是不錯!用匕首將這個少年翻了個身,劉柯仔細一檢查,發現這的確是個五六歲的孩童,但是那種冷漠的眼神和嫻熟的手法卻在說明:這千真萬確是個殺手!這是打娘胎裏就開始訓練怎麽殺人的嗎?而且一身的毒是怎麽來的?


    再檢查了一下另外兩人,這兩人身材雖矮,卻是有些粗壯,臉上的五官已是長開定型,原來是兩個侏儒。在兩人的小臂上有兩個皮質護臂,上麵還紮著一些鋼針,針尖藍汪汪的,明顯是淬了劇毒,空出的位置則是已經撒出去的鋼針,在衣服裏麵則紮著一條皮質腰帶,上麵別滿了兩頭尖銳的飛梭,同樣喂了劇毒。


    在四人打鬥時,周圍的居民已經全都躲進家裏,幾個和殺手一起玩耍孩童已經嚇傻了,被各自的親人衝過來挾在肋下藏進家中。雖然道路上沒有一個人,但劉柯仍然能感覺到房門、窗戶後麵的眼睛,正小心翼翼的注視著劉柯,緊張而不安。


    沒必要多做殺戮,劉柯跨上逐敵,離開綠洲飛奔而去。


    …………


    逐敵飛快的奔跑在晨曦中,趁著清晨的涼爽快速趕路,忽然地麵的沙粒中彈起一根繩索,攔在了逐敵前麵。眼看就要馬失前蹄,逐敵竟然還有餘力猛地一蹦,頓時從絆馬索上躍過,但速度卻慢了下來。


    “嘭!”劉柯左右兩側的沙塵一下衝出十幾個黑影,大步衝來。


    “還來這套!”劉柯心中腹誹,手卻已經抓住了馬鞍兩側的長矛和鏈枷。


    “唿哈!”劉柯左側的人群大喝一聲,對著劉柯齊齊舉起長劍一擊劈斬,這一刻劉柯感覺渾身汗毛直豎,宛若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鼻間好似嗅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殺氣!這是戰場上百戰餘生的殺氣!一往無前有我無敵的殺氣!


    右側的人群也是唿喝一聲,手舉彎刀,亦是撲上前來,同樣是驚人的殺氣!


    劉柯向後一翻,落向地麵,逐敵減輕了負重,頓時速度加快,向前奔去。這群人明顯是以劉柯為目標,腳下一錯轉向劉柯,因此才讓逐敵逃過一劫。


    兩側的人行進中還不忘變換隊形,將劉柯包圍在其中。左側長劍劍士的人劈斬已至,劉柯猛的轉身,右手的鏈枷破空迎向對方淩厲剛猛的劈斬,左手長矛刺向右側彎刀客。


    “當!”長劍劍士中衝在最前麵的人竟然一下斬中了鏈枷末端的刺球,雖然他後退了幾步,但卻成功的阻擋住劉柯的攻勢。彎刀客則是三人衝在前麵,合擊之下,若不是劉柯長矛上的勁力變化無方,在三把彎刀上借力,差點將長矛斬斷。


    長劍劍士們身材魁梧,披頭散發,潛藏在沙漠中讓他們身上滿是汙垢,但仍能看出,他們的頭發是金色的。他們的長劍即長又闊,超過了四尺以上,皆是雙手持握,而且劍柄的護手兩端向外延長,於劍身形成類似十字架的形狀。髒兮兮的已成襤褸的罩衣下是一身鐵甲,由胸甲、護肩、護襠、護腿組成,鐵甲之下則是一層鏈子甲,穿著如此沉重的一身盔甲,竟然還能縱躍如飛!


    彎刀客們則是頭圍阿拉伯頭巾,身上則是一身皮甲,皮甲之下則是一身鎖子甲,有的手持雙刀,有的一刀一盾,有的竟是用著少見的戰斧,招法更是狠辣無比。


    這兩群人雖然打扮不同,武技路數也是截然不同,但他們的武技都是簡潔明了,全是由最基礎實用的劍術刀術組成,但正因為簡單,銜接起來行雲流水,如本能一般,相互之間也是配合無雙,竟然抵擋住了劉柯的攻擊!而且陣勢圍的密不透風,無法從地麵輕易突圍。


    嚐試著運使輕功從頭頂飛躍,卻讓劉柯一下落入劣勢。這些人的步法隻有最簡單的前進後退,但移動起來卻是快速無比,極快的移動到了劉柯即將落下的地方。幾名長劍劍士一躍而起,半空中一擰腰身,長劍接著腰力和慣性繞身一轉,唿嘯著斬向半空中的劉柯。


    身在半空的劉柯長矛一下點出,就要借力躍向別處,“哢嚓……”長矛已經被狂野的迴旋斬絞碎,劉柯身在空中無處借力換向,眼見得就要被長劍斬成幾段。


    “嗚……”


    “當啷啷……”


    幾段鐵鏈飛出,卻是劉柯以鏈枷淩空抽擊,雖然被絞碎了鐵鏈,但也打破了迴旋斬的勢頭,讓劉柯平安落在地上。剛剛落地幾把彎刀就從各個方向襲來,劉柯抽出摧鋒劍環身一劍,將這些彎刀蕩開,碰撞出一溜火星。周圍傳來彎刀客們的輕咦聲,因為他們發現自己視若生命的彎刀上竟然出現了一點沙粒大小的豁口,對這些彎刀他們就像是對自己的身體一樣了若指掌,一眼就看出了傷痕。平時都是他們斬斷別人的武器,從未發生過這種情況。


    剛剛劉柯將長劍劍士和彎刀客的武技都看在眼中,彎刀客的刀術迅捷、淩厲,不論是戰陣殺敵還是單打獨鬥都很不錯。長劍劍士的劍術則非常簡單,大開大合,是一門以力破巧的劍法,或許他不是很適合單打獨鬥江湖技擊,卻是為戰陣而生,更適合劉柯目前的狀況。隻要有足夠的力量作為基礎,就能爆發強大的殺傷力!要論起力量和對自身的力量的掌控,在倚天世界劉柯還真是誰也不怕!


    摧鋒劍長有四尺,比一般的江湖人士用的劍要長一些,寬一些,而且劉柯當初重新配備劍柄時,裝的劍柄稍長,兩手亦能合握。於是劉柯雙手持劍,猛地向長劍劍士撲去,當頭一斬。“當!當!當!哢嚓!”連斬三記,對麵的長劍劍士的長劍一下斷裂,摧鋒劍毫不停留斬下了長劍劍士的頭顱。


    抬腳將這名劍士的屍體踹向人群,劉柯緊隨其後一記迴旋斬,“噗哧!”這一劍直接將套著鎧甲的屍體斬斷,屍體後麵的兩名敵人也同樣被斬中,開膛破肚,一下倒在地上。周圍的劍士刀客都一起攻上來,在他們的認知中,劉柯用出這一記兇猛的斬擊定是全力爆發,身體必定僵直,哪知道劉柯雖是用的這套劍術之形,內裏的運勁使力卻是中原武學,情況跟他們推測的完全不同。


    劉柯身形暴起,摧鋒劍急斬而出,霎那間劈到四名彎刀客,而後每一次斬擊都是出劍必見血。彎刀客們驚駭莫名,這人的劍法竟比他們在練兵室內練出的刀術還要迅捷淩厲。


    人群之中,劉柯時而剛猛淩厲,將人或斬首或腰斬或斷四肢,時而迅捷如電,劈開對方的攻擊,還能反手斬傷對方。


    “噗!”最後一個人被劉柯一劍刺入胸腹,隨著劉柯抽出長劍而緩緩軟倒在地,這是一名長劍劍士,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他的眼神中全是恐懼,口中呢喃道:“…聖…聖殿…騎士…”


    聖殿騎士?劉柯不解其意,皺著眉頭的檢查戰場,這些劍士的兵器和盔甲倒有點像是中世紀的騎士,隻是歐洲的騎士會跑到波斯東部,深入阿拉伯世界嗎?


    …………


    劉柯不知道的是,這些長劍劍士是傳承自東征的十字軍,而那些彎刀客則是來自西方古埃及之地的馬穆魯克王朝。至於兩個世仇為何能夠合作劫殺劉柯?為什麽他們會配合默契?為什麽劍士臨死前會恐懼的說道“聖殿騎士”?其原因無人知曉,隻能隨著這些屍骨埋入漫漫黃沙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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