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名字豈是你能隨便叫的,再說了,還想見王妃?你以為你進得了如鬆閣?”紅梨本就是個心直口快的,想什麽自然就說什麽。

    不管怎麽樣她就是討厭這個女人,以前她還不要臉的想勾引王爺。

    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就是自作自受,現在還想見王妃?不會是還想打王爺的主意吧,紅梨不得不往這方麵想。

    好歹鳳儀倪以前也是在相府裏當主子的,現在被一個丫鬟數落心裏自然是氣不過。當即也顧不得形象了,指著紅梨的鼻子。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丫鬟罷了,仗著鳳輕語的勢還想教訓我?也不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重。”鳳儀倪瞪著眼睛,嘴裏的唾沫都飛出來了,活像一個罵街的潑婦。

    現在她雖然落魄了好歹是當過主子的,不向她出生就是丫鬟,隻能當一輩子丫鬟。

    “你……”紅梨到底不如鳳儀倪,被她說得不知如何接話。

    “你見我做什麽?”鳳輕語從如鬆閣裏出來。

    看了一眼紅梨,若是她再不出來兩人隻怕會打起來。到時平白讓人看了笑話,還以為是她這個做主子的不聞不問。

    紅梨被鳳輕語看得不好意思,低下頭的同時還不忘瞪了一眼鳳儀倪。

    倒是鳳儀倪一見著鳳輕語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氣勢瞬間就弱了幾分,雙手不停的搓著。

    她看著鳳輕語,眼中的嫉妒是怎麽也掩藏不住,鳳輕語穿著精致華美的衣裙,一看就是上等的布料,柔然暖和,麵上不施粉黛卻是白皙滑嫩,發簪更是精致的無可挑剔。

    鳳輕語不過是個小小庶女,憑什麽她們就差別這麽大。

    不過,辦完了這件事她就可以過上富裕的日子了,想到此鳳儀倪不禁淡笑。

    鳳儀倪越過紅梨走到鳳輕語麵前,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信封沒有一絲褶皺,可見她保護的極好。

    那人可是說了,一定要將信親手交到鳳輕語手上,不能假借他人之手,事成之後她就能到五百兩黃金。

    五百兩黃金啊,就算是以前在相府她也沒見過這麽多錢,更何況是現在。

    等她拿到這筆錢就偷偷離開那個該死的男人,過她的逍遙的日子。

    “這是什麽?”鳳輕語輕瞥了一眼鳳儀倪手中的信沒有立刻伸手接過。

    鳳儀倪能有什麽信給她?

    “我也不知道,是有人要我

    給你的,那人我也沒見過,說是你親眼看了就會明白,裏麵有很重要的事情。”鳳儀倪生怕鳳輕語不相信,一股腦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信自然是虞子瑤找了一個市井不相關的人轉交給鳳儀倪的。她可不會傻到自己交給鳳輕語。

    她讓那人再傳話給鳳儀倪讓她親手交給鳳輕語,而且承諾事成之後會給她一筆金子。

    如今的鳳儀倪再沒有比金錢更大的誘惑了。

    果然,鳳儀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這樣好的事情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了,她真是走運了。

    見鳳輕語不接,鳳儀倪又將信往前遞了遞:“真的,那人說事關重大一定要你親自看到。”

    鳳輕語伸手接過信,摸到信封裏有一件硬物應該是類似於簪子之類的。

    前後翻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麽不妥,到底是誰給她的信,為什麽不親自交給她呢。

    “那個,我先下去了。”鳳儀倪見她的任務完成了,高興的轉身離開了。

    鳳輕語久久地看著鳳儀倪離開的背影,她不久送個信而已,高興個什麽勁兒。

    迴到如鬆閣,鳳輕語沒有立刻打開信,速風來了一趟傳軒轅璃夜的話,軍營那邊的事情比較棘手,怕是今天要留在軍營不能迴府了。

    鳳輕語也沒多問,既然軒轅璃夜沒說那就是在他能解決的範圍之內。

    直到夜晚,鳳輕語坐在床邊才將信拿在手中打開。

    果然,裏麵滑出了一支銀簪,很簡單的樣式,看上去有些陳舊,不是當下流行的樣式。

    鳳輕語看著這支簪子莫名的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裏見過。

    將簪子握在手裏,拿出裏麵的書信展開,映入眼簾的是潦草的字跡,內容卻是在鳳輕語的心中丟下一個大石。

    “欲見你的母親宋素清,明日午時梧桐山一見,隻身前來。”

    短短的一句話,再無過多的信息。

    鳳輕語不得不猜想此人到底是誰,她的母親?不對,應該是這具身子的母親,而且此人竟然知道她母親的本名叫宋素清。

    宋素清這個名字,聽榮海說過是她母親在天幽族的真名,而自從來到東璃,便一直化名為蘇清。

    就連風天城也不知道蘇清的真名,更不知道她的來曆。

    那這個人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難怪她看著這支簪子十分熟悉

    ,應該是原主的記憶裏蘇清一直戴在頭上的,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可是記憶中蘇清在四年前的那天夜晚已經被白玉蘭派的殺手刺殺了,怎麽可能還活在世上。

    可這簪子又作何解釋?

    一瞬間各種疑惑占據了鳳輕語的腦子,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與風天城和慕容婉口中的黑衣人有聯係,或者說根本就是同一人!

    而且黑衣人知道蘇清的身份也知道她的身世。如此說來,蘇清活著的可能性非常大。

    隻不過那人到底想做什麽她才不透。

    不管如何,這一趟她是去定了!

    本來蘇清是死是活與她無關,她又不是“鳳輕語”,可是她鳳輕語絕情但絕不無情,既然是這具身子的親身母親,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理。

    她也想知道這具身子到底還有什麽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鳳輕語眼中滑過一絲決然,他是人是鬼她倒要好好見識見識。

    第二日。

    鳳輕語站在如鬆閣的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這天氣真是反常,昨天還下著小雪今日就放晴了。

    院中薄薄的一層積雪哪裏經得起陽光的洗禮,一小片兒一小片兒的地方都化成水了。

    鳳輕語最不喜這種到處要濕不濕的感覺了,所幸就下場大雪要麽就徹底晴天,這樣才舒服。

    她從懷中掏出玉哨,吹出清脆的聲響,不一會兒黑豆兒就撲騰著翅膀朝如鬆閣的方向飛來。

    黑豆兒一見著鳳輕語就跟見著親娘一樣,先是落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就飛起往她懷裏鑽,一點兒身為雄鷹的氣概都沒有。

    若是軒轅璃夜看見了估計會直接將它的毛扒光了扔進鍋裏煮了。

    鳳輕語見了不由好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肉幹喂給黑豆兒。

    黑豆兒毫不客氣的一塊接著一塊的,吃的特別歡實。

    因為主人喚它來肯定是讓它幹活的,所以它得吃飽了才有力氣。

    “好了,你吃的夠多了,一會兒該飛不動了。”鳳輕語看著布袋裏的肉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嘴角不由得一抽。

    黑豆兒抬起埋在袋子裏的頭看了一眼鳳輕語,又繼續低頭吃自己的。

    鳳輕語直接看不下去了,伸手把它扯出來,將提前寫好的信裝進黑豆兒腿上的竹筒裏。

    信是寫給軒轅璃夜的,隻是告訴他一聲

    她有事出府一趟,倒是沒提別的。

    她想既然軒轅璃夜在忙軍營的事還是不要讓他分心好了。

    臨走的時候,本來葉秋是要陪鳳輕語的,鳳輕語當然不會讓她跟著,人家都說了讓她一個人前去了。

    這路估計騎馬也不方便,鳳輕語直接運起輕功飛上梧桐山。

    來到山頂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人。

    山頂的氣候格外的冷,積雪遠比山底要厚,一踏一個腳印。

    “既然閣下約我一見,就請現身。”鳳輕語清冷的聲音在山頂迴蕩,她環望四周。

    這時腳步聲由遠及近踏著積雪而來,鳳輕語迴頭,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艱難的往這邊走。

    虞子瑤?

    怎麽是她?

    鳳輕語轉身準備飛身下山。

    “來都來了,何必急著走!”虞子瑤加快腳步走到鳳輕語麵前,攔住她的去向。

    可是腿上傳來的疼痛越來越劇烈是怎麽迴事,虞子瑤來不及多想。

    “鳳輕語,你難道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虞子瑤故意這麽說,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黑衣人給她的心中寫了什麽。

    鳳輕語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徑直越過她朝前麵走去。

    虞子瑤一把拽住鳳輕語的衣袖,單手扯開了黑衣人交給她的那瓶藥,另一隻手抬起用衣袖緊緊捂住自己的口鼻。

    鳳輕語一時沒有防備被她拉著轉過身,眼前一陣霧氣彌漫,鳳輕語想要屏住唿吸已經來不及了,一些霧氣直接竄進鼻尖,吸入體內。

    虞子瑤放肆的笑了,哈哈哈,璃王是她的,是她的。

    鳳輕語反手一掌打在虞子瑤身上,虞子瑤哪裏知道鳳輕語會武功,直接被她打飛了落在地上昏了過去。

    鳳輕語立刻伸手為自己把脈,沒有一絲異樣,暗自運內力,功力還在。

    這到底是什麽藥。

    “放心,這藥對你身體沒有損害。”正疑惑的時候,黑衣人悄無聲息的落在鳳輕語身後。

    鳳輕語暗驚,此人的武功竟然在她之上,她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你到底是誰?”鳳輕語一雙鳳眸緊緊盯著黑衣人,仿佛要透過蒙麵的黑布看清他的麵容。這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包裹在黑色之下,就連說話都用腹語,是有多見不得人。

    黑衣人沒

    有迴到鳳輕語的話,反而走近一步,隔著鬥笠垂下的黑布看著鳳輕語,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乖乖跟我走,你自會見到你娘。”黑衣人伸手去抓鳳輕語的肩膀。

    鳳輕語豈會讓他碰到她,伸手揮開,出招就是要他的命!

    黑衣人卻好像知道她的每一招每一勢,每次都能在鳳輕語出招之前輕易化解,然後逼的鳳輕語出招不得不越來越快。

    “你打不過我。”黑衣人說出事實。

    鳳輕語不相信,她的功夫她自己清楚,在藥王穀的時候她學的都是上古絕學,精妙無比。每一本武功心法拿出來都是令武林人士趨之若鶩的。

    飛踢一腳,黑衣人閃身躲避,鳳輕語側著身子滑過迅速伸手,極快的撤掉黑衣人頭上的鬥笠。

    鬥笠隨風而落,鳳輕語暗暴一句粗口,竟然還帶著麵具。

    黑衣人並沒有因為被扯掉了鬥笠而生氣,反而出手鉗製鳳輕語。

    鳳輕語幾次出招中發現,黑衣人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樣子,反而更像是要活捉她,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見鳳輕語幾次不肯屈服,黑衣人似乎有些怒了,出手越發的狠決,逼的鳳輕語還無還手之力,隻能一路格擋一路往後退。

    趁著黑衣人出手的空擋,鳳輕語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刺向黑衣人的腹部。

    黑衣人不得不後退一步,借此機會鳳輕語飛快的往後跑。

    腳下踩到的幾顆碎石掉落,在空穀裏迴蕩。

    糟了,底下是山崖。

    鳳輕語迴頭,一雙冰冷的眸子死死盯著黑衣人。

    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更何況她還用異能,堵上一把興許還能跑掉。

    “以你目前的狀況,我勸你最好還是別使用異術。”黑衣人似乎看穿了鳳輕語的每一步,“好心”提醒道。

    一道驚雷直接在鳳輕語的腦中炸開。

    她聽見了什麽?

    他怎麽會知道她有異能。

    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再隱瞞了,她要殺了這個人!

    鳳輕語抬起雙手,閉上眼睛,控製周圍一切能控製的東西,石頭、樹木、包括風,雙手漸漸聚攏,最後指向一個目標。

    黑衣人!

    黑衣人眼中震驚,欣喜,占有的情緒一一閃過,最後不得不出手運起全身的內力去阻擋這些迎麵而來的阻礙

    。

    雖然抵擋的及時,可大自然的力量從來不是人類可以抗衡的。

    饒是強大如斯的黑衣人也受了不小的內傷。

    他看了一眼鳳輕語,嘴邊的笑閃過一絲神秘。嘴巴裏不知道在默念些什麽密語,整個梧桐山的山頂暈出一圈圈紫色的光暈。

    從黑衣人的腳下一直蔓延到鳳輕語的身邊。

    鳳輕語暗用意念下意識的抵擋這股強光,卻發現自己的異能使不出來了!

    怎麽可能,明明她方才還……

    不僅如此,鳳輕語渾身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控製住一般,地上的有著密密麻麻的她看不懂的紋路在轉動。

    這是……陣法?

    她鳳輕語豈會輕易認輸,閉上眼睛投入全身心調動異能。

    怎麽迴事?

    她的異能,完全消失了……鳳輕語不死心,又一次催動意念。

    “噗”,鳳輕語一口血噴出來,五髒六腑如同火燒一樣灼熱的難受。

    黑衣人仿佛早就知道鳳輕語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將最後的一塊石子擊碎,然後一步步走向鳳輕語。

    “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難道不想見你的母親嗎?”黑衣人看到鳳輕語即是被困在陣法中仍是不甘的試圖用異能。

    鳳輕語抬起頭斜看了他一眼,一雙眸子充滿了恨意。“是不是白費力氣還不一定。”

    異能用不了她還有內力。

    鳳輕語費盡全身的力氣稍稍後退一步,催動體內的內力,雙手推出奮力一擊,借著陣法反彈的氣流將她的身子打下山崖。

    她鳳輕語就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黑衣人沒有想到鳳輕語會用如此極端的方式逃離,整個人飛身上前卻是已經看不見鳳輕語的身影。

    “宮主,要不要下去搜!”這時,一群黑衣人出現站在那人的身後。

    沒錯,之前的黑衣人就是武林中令人聞風喪膽而又異常神秘的暗宮宮主,人稱易主,隻因他的名字叫易觴。

    他們也搞不懂這次主子為何要親自出手,大概是因為那女子太過厲害了。

    想想方才的情景就一陣冷汗直冒,恐怕他們這群人聯手也別想動那個女人一分一毫。隻是這種恐怖的力量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易觴轉過身看向他們的時候,眼中毫不留情地露出殺氣。

    一出手就是全部斃命,那些人全都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易觴踏過一具具屍體向遠處掠去,腳底沾滿了血跡也毫不自知。這才是那個江湖上人人懼怕的易主。

    這些人都看到了鳳輕語的“能力”,都該死!

    易觴迴頭看了一眼山崖,這次這麽好的機會竟然錯過了,不過他可不相信鳳輕語就這麽輕易地死了。

    確實。

    鳳輕語在用盡全力一擊的時候已經想好了退路。

    她落下山崖的時候正好看見崖壁上有一些枯樹藤,崖壁因為有積雪的緣故根本不好攀爬,隻能順著樹藤往下滑。

    不過這些枯藤常年懸在山崖並不結實,加上鳳輕語現在受了內傷,異能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隻能不停的換樹藤才能支撐著往崖底滑去。

    這樣實在太過吃力,不到半個時辰鳳輕語的體力就漸漸不支,額頭都是汗水,手上都磨出了血,五髒六腑更是難受的要死,她騰出手從懷中摸出一粒藥丸放入口中才感覺到舒服點兒。

    鳳輕語強撐著繼續往下攀,意識越來越弱,腦中的記憶也開始模糊,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

    好在漸漸地鳳輕語的耳邊迴蕩著水聲,鳳輕語想崖底應該是有水流之類的。

    鳳輕語沒有猜錯,崖底不僅是水流而且是滾滾江水。

    靠耳邊迴響的聲音鳳輕語判斷出應該距離不是很高,最後一絲意識模糊之前鳳輕語鬆開了枯藤,任由身子自然下落。

    既然下麵有水,她就不可能被摔死。

    過了好久,直到“噗通”一聲鳳輕語落入水中,發絲四散開來。

    “公子,前麵好像有個姑娘,不知道還是不是活著。”浩瀚的江麵隻有一艘豪華的大船,那船身整個都是用上好的木製作而成。

    甲板上站著一位藍衣少年,覆手而立,正在眺望著江麵,思緒卻好似已經飛到遠方。

    在這大冷的冬天還站在外麵觀望風景的還真不多見,風吹起男子的衣角和腰間的錦帶,男子異常的俊美,墨發隻用一支木製的簪子豎起,看上去簡練而瀟灑。劍眉堅毅,鼻子高挺,唇瓣微抿,皮膚白皙,脖子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見。

    一身藍衣在這滾滾江麵上頗為亮眼,衣擺處繡著繁雜的花紋,腳上是同色係的靴子。

    方才說話的是他身邊的一位女子,名喚紅菱,一身幹練的緊身黑衣,麵無表情,仿佛

    眼中隻有身前的男子。

    眼中隱藏的深深地愛意,可她自知身份低微,窮其一生也不可能配得上公子。

    可那又如何,隻要她能夠一直陪在公子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那男子隨著紅菱的視線望過去,果然江麵飄著一個人,看身形像是一位姑娘。

    這漫江的江水極深,覆蓋麵積幼極為寬廣,人掉下去很難存活,這不知這姑娘是生是死。

    “吩咐下去,將船開過去。”男子溫潤的聲音想起,如同春風一般醉人。

    旁邊的紅菱聽到公子的命令立刻穿過船艙吩咐開船的人向鳳輕語開去。

    直到船離鳳輕語極近的時候,那男子才並沒有立刻吩咐救人,而是冷漠地看著水中的人,直到漂浮的發絲散開露出鳳輕語那張已經蒼白的臉。

    紅菱分明感覺到身邊男子身子一震,還沒反應過來男子就已經飛身掠向江麵抱起鳳輕語。

    紅菱從未見過公子緊張恐懼的神色,哪怕當年被人謀害成那樣也不曾露出一丁點兒的害怕之色。

    更何況向來極愛幹淨的公子竟然將那女子抱在懷中,像是找到了稀世珍寶一般,身上的錦袍被水染濕也不自知。

    “快,請大夫!”男子語氣中的擔憂任誰都能聽出來。

    紅菱對於男子的吩咐從來不會多問一句,有的隻是絕對的服從。

    男子將鳳輕語抱進船艙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手忙腳亂地拿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上,卻又發現鳳輕語身上的衣服全部濕透了。

    他真是傻了,這樣下去豈不是會更嚴重。

    好在船上有隨行的大夫,紅菱將大夫帶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公子手足無措的樣子。

    “公子,奴婢給這位姑娘換衣服吧。”紅菱提議,畢竟是一個女子,公子也不好幫她換。

    男子看了紅菱一眼,將手中幹淨的衣服遞給紅菱,用眼神示意隨行來的大夫,還是等換好衣服後再診治為好。

    大夫領意跟隨著男子一同出了房間。

    現在隻剩下紅菱和鳳輕語兩人,紅菱這才看清鳳輕語的臉,隨即一陣驚歎,世間真的有如此絕色傾城的人,雖然她的臉色現在很蒼白,但是仍舊掩飾不了本來的絕色。

    兩彎細眉如同柳葉,小巧的鼻子挺翹,嘴唇雖然泛白但依舊有著好看的弧形,肌膚更不用說,白皙滑嫩宛若初生嬰兒。

    紅菱一時之間竟然好奇她若是睜開眼睛又是怎樣的絕代風華。

    想起公子還在外麵等候,紅菱不敢耽擱,伸手將鳳輕語身上的衣帶揭開,墨色一物滑向脖子一側,紅菱看了一眼,應該是一個墨玉扳指,看樣子是男子的物件兒。

    紅菱不禁好奇這位姑娘到底是誰,她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她自小跟隨公子,看公子今日的樣子分明就是識得這位姑娘。

    “公子,已經換好了。”紅菱拿著鳳輕語身邊濕透的衣物出了房門,掩下心中的疑惑。

    男子迫不及待地走進房間,讓大夫給鳳輕語診脈。

    “大夫,她的身子怎麽樣?”男子見大夫一直不說話反倒有些焦急。

    大夫站起身撫著胡須恭敬的答道:“迴公子,這位姑娘受了風寒且身上有著嚴重的內傷,怕是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過來,老夫隻能暫時醫好一部分,這船上的藥材實在不夠。”大夫照實說出鳳輕語的情況。

    本來就受了極重的內傷在這冬日又浸泡在冰冷的江水中,若不是鳳輕語體內有赤陽珠的緣故,估計多半要喪命於此了。

    大夫每說一個字男子的眉頭就皺的深一分,直到全部擰在一起。

    怎麽會這樣,她怎麽受了如此嚴重的內傷。

    他不在的四年中,她到底是怎麽照顧自己的,男子再望向床邊的時候,眼中透著濃濃的心疼和憐惜。

    如此,隻能先依大夫所言。

    “吩咐下去,加快船速,快速迴宮。”隻要迴到宮中,珍貴藥材便是應有盡有,鳳輕語也能得到更好的照顧。

    與此同時,在軍營處理急事的軒轅璃夜尚不知鳳輕語已經出事了。

    直到黑豆兒帶來鳳輕語的信,上麵隻說她有事出府一趟,讓他安心在軍營處理事務。

    稍加思索,軒轅璃夜便從中嗅出一絲不好來,飛鷹騎的軍營向來平安無事,這幾天卻頻頻遭到江湖人士的襲擊。

    而且每次襲擊並不是要了飛鷹騎的命而更像是挑釁。

    軒轅璃夜從昨天開始就待在軍營,到夜半時分果然來了一群武功高強的人,他們人人帶著各種妖魔鬼怪的麵具,不以真麵目示人,來到軍營二話不說就開始打。

    突然,軒轅璃夜腦中的一根線像是斷了,唿吸猛地一滯。

    難道有人用調虎離山之計故意讓他離開,目的是……軒轅璃夜不敢想,隻是事情太過於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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