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還安好?”作為夏周國公主身份的夏樂菱,在見到江長安時即便喜形於色,卻也有些愁慮。


    江長安幾經追問之下這才得知,這位公主大人還為一年前未能親身趕來江州而自責悔恨,盡管她當日苦求父皇派去了飛陣軍,但依舊險些天人永隔,每每念及此處便心口鬱結陣痛。好在此次相見一番溫存,這些不好的情緒也隨時化去。


    “父皇……父皇不在了……”夏樂菱低眉黯然道。


    江長安這才得知,半年前景皇夏辛病故,皇子夏後啟繼承了皇位,此間蠻丘國還欲趁著國內人心不穩的時機起兵來犯,但緊接著就傳來東靈國駐兵十萬於蠻丘國西界,這下徹底打消了蠻丘國的念頭。不用說,這定然是司徒玉凝下的令了。


    這一年來司徒玉凝已完全操縱了東靈皇室實權,沒有了白家掣肘,各般行事也如魚得水,一切有條不紊。就是不知她體內鴆羅罌的毒現今如何,雖有兩人分別時為她特地煉製的丹藥,但也隻是勉強遏製,難以長久之計。


    其他就是玄機門薛瑾兒、白府姬虞筱以及臨仙峰上狐想容傳來的幾封書信,俱是難以抽身前來,托以紙書聊以問候。


    半月來林太羽等人自是也從各地返還,於血羅屠場,公子盟十二金君首次齊聚一堂,酒宴三日未歇,彼時各大氏族無不心驚膽寒,蟄伏不出,老老實實幹好本分差事。


    大體而言,這幾日總是令人輕鬆欣喜的,然而唯獨有一件事,令江長安心中惴惴不安。


    這幾日,江長安心中時常湧起一股一閃而逝的莫名躁鬱,起初他尚且以為這是實力進一步越近的正常現象,畢竟在三篇十二境之外另辟修行法,這種事情也隻在造化始尊之前的那個萬物複蘇百廢待興的神秘時代存在過,誰也不知道這種修行過程會發生什麽,更遑論如今他已是煉化魔心自成魔道,一腳踏錯就有可能身赴黃泉。


    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躁動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心口像是有什麽東西要跳脫而出,殺伐於天,更有甚者,夢中常常會重迴妖帝首尊手持六字金盤立身崖頂與天鬥的景象。


    江長安想起了那位以身犯險闖入仙禁的初代開天師,他是為了造化始尊的傷勢才隻身犯險闖入


    仙禁。能夠重創造化始尊使其性命垂危地步的人,當代根本不可能存在,即便是妖帝首尊東方句芒也不可能辦到。


    “妖帝首尊和造化始尊究竟下落如何?”他查遍了整個摘星樓也沒有找到關於妖帝首尊下落,哪怕是隻言片語的記載也未留下,她就猶如是忽然之間出現在那個時間,曇花一現,悄然消逝。


    至於“妖帝首尊與造化始尊殊死一戰,雙星隕落”的不靠譜傳言,他是根本不相信的。


    “天勢……”忽然想到了什麽,江長安眼眸中溢出一絲凜凜寒光,下意識抬頭望向蒼穹,一種無名的威懾好似正從九天之外傾軋而來,千萬重積雲背後,仿佛有一個縱覽天地宇宙的人正在看著他,不知這幕後者是似千目上尊那樣得天獨厚的天人?還是自然生長的天地之勢?抑或是那芸芸眾生口中所指的命運?但無論是什麽都不可否認,他如今陷入了曾幾何時東方句芒與造化始尊的險境。


    那天上的東西,要將他粉身碎骨。


    ……


    清晨。


    金粉晨光鋪落朝雪,冷冽空氣中難得多了一分暖意。


    坐落於血羅屠場不遠的涪陵街中心位置,一座三層閣樓,青磚玉瓦,巒壁飛簷,好不氣派。


    門前,一張丈寬檀木巨匾上刷寫著四個金漆大字——江州商會。


    此刻,閣樓門前人滿為患,許許多多的修行者立身門前墊腳抻著腦袋朝裏觀望,極少幾個想要走進去看熱鬧的人望了眼門前把守的兩個身著公子盟衣著服飾的侍從後,不得不又把身子收了迴來。


    奇怪的是這數百人圍觀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皆是側耳傾聽閣樓內將要傳出的聲響。


    隻因為這場商會召集了江州大小數千家商戶家主與大族族老,連帶著這一年來懷著狼子野心步入江州的新興家族在內,是那位江四公子迴到江州半月後首次有所動作。


    閣樓正廳中,相同的壓抑氣氛充斥在每一個角落。


    淡淡的天色熒光自頭頂照射在江長安肩上,一襲白衣附著了一層奇異光輝。深沉的聲音傳遞到每一個人耳中:


    “我就是江長安,我想在場的所有應該也都知道我,即便不知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丹道武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布袋老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布袋老鴉並收藏丹道武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