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二小姐驚叫一聲,一張紅彤彤的臉龐委屈地小聲抽泣起來,江長安立馬緊張道:“怎麽了?”


    “你這大壞蛋,我又不同那些青樓女子,你卻這樣輕薄我……”


    江長安這才明白過來,小妮子自小跟著蘇尚君一起長大,自是傳統觀念根深蒂固,未得明媒正娶就做這等事,在她心中可是有悖禮節,深深不恥。


    娘的,自己平日都是極為理性,今天怎麽險些做了次下半身行動的動物?無奈之下,江長安隻得暗暗念了幾聲寧心咒,感知這股欲望漸漸退散,偃旗息鼓,苦笑道:“那好,我不衝動,等到你我拜堂之後……”


    話還未曾說罷,豈料蘇尚萱眼中刁蠻靈動一閃而逝,神態竟生出幾分嫵媚,玉臂輕展,提前一步圈住他的脖子,兩眼直直審視著他,嘟嘴道:


    “怎麽,你還想要賴賬不成?!你把本小姐當做什麽了?唿之即來招之即去隨隨便便的女子嗎?你想怎樣就怎樣?你還真當自己是說什麽就是什麽的江四公子了?在本小姐這裏,就得聽我的!”


    呃?江長安這些也愣住了,完全摸不著頭腦,認識的諸多女子中司徒玉凝聰明體貼,蘇尚君端莊大方,夏樂菱乖巧可人,伊柔聽話懂事,就要數蘇尚萱最為古靈精怪,自有大小姐脾氣,喜怒無常,情緒也最是難以捉摸,就連他有時候也是猜不透。


    他隻好竭力應承,口中笑道:“是是是,蘇二小姐說怎麽樣,我就怎麽樣!”


    “真聽我的?”蘇尚萱眼角微翹,暗含得意。


    “聽!”


    “好。”蘇尚萱輕輕咬著下唇,生澀得擺弄出幾分媚意,笑吟吟道:“我問你,你覺得我漂亮嗎?”


    “漂亮!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漂亮!”


    蘇尚萱被這三言兩語逗得咯咯直笑:“你這壞人總愛說好聽的話兒哄我,瞎子哪裏能看得見我?”


    她兩眼閃爍著晶瑩,緊貼在他胸膛,靠在他耳朵低聲柔柔道:“大壞蛋,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真的受夠了,每一天都好痛苦……”


    自青蓮宗獨自前往天師府求學,好不容易等來了二人相見告白,卻是緊接著分離,這一分離又是接近兩年的時間,每一天對於蘇尚萱來說都是煎熬。


    她羞澀地將身上最後的褻衣輕輕一扯,粉白薄紗如煙雲片滑落,微光下,露出她那令所有人癡狂的傲人軀體來。


    幾年未見,蘇尚萱樣貌也更成熟,鵝蛋臉,眼珠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膚如新剝出殼的雞蛋,雪白似凝脂,潤滑晶瑩,渾若美玉。臉頰那粉色極淡,薄施粉黛,隻是此刻猶如多塗了三層胭脂,這是專屬於少女最自然卻最誘人的紅暈,一顰一笑,自有無限風情。


    江長安看的微微發楞,這與初見的時候截然不同,那時的蘇尚萱頂多就是一個長相略顯精致的瓷娃娃,嬌小玲瓏,頂多隻當是個稚氣未脫又有些還胡鬧任性的大小姐。


    可如今當真是女大十八變,也是越長越美麗,玲瓏的曲線劃出幾道起伏有致的波浪,山巒疊嶂,起伏有致,有千萬種神態,便有千萬種好姿容,當是應了那句“娟娟侵鬢妝痕淺,雙顰相媚彎如翦,一瞬百般宜,無論笑與啼”。


    “大壞蛋,我美嗎?”


    這個時候,迴答“不美”的人一定是蠢貨,而迴答“美”的人也比蠢貨好不了多少。


    江長安是個聰明人,所以根本無暇迴答,直接狠狠地迎上了那嬌豔欲滴的兩瓣櫻唇,這個時候所謂的“君子應淺嚐輒止”都是他娘的世間屁話,他可不是什麽君子,隻講究大快朵頤,感受唇齒迴香。


    天光黯淡,血羅屠場上眾人又因新迎來一個對手助威呐喊,有殺戮的地方一定存在欲望,無論是金錢還是美色,這種欲望都足以令聖人都為之瘋狂。


    不知何時,那嘈雜中混入一聲無人能夠聽到的輕輕嚶嚀,伴隨著綻出的點點桃蕊落紅,在這殺戮中,在萬千人的嘶吼中,好似是嶄新蛻變的吟誦,預示著蠶蝶破繭的禮成。


    蘇尚萱不住顫抖,腳背繃直,全身僵住,淚珠盈眶:“大壞蛋!”


    江長安臂彎緊緊將她抱住,輕輕安撫,從而讓她繃緊的身軀慢慢放鬆下來,蘇尚萱好似花光了所有力氣,黑發如瀑貼在他的胸膛咿呀低語:


    “大壞蛋,從這一刻起我可是你的人了,今後你可不能負我,否則,否則……”


    她想了半天,卻也無力將他如何,說著又撕扯到痛楚,皺緊了眉頭,淚水又成串兒掉落,蠻橫不講理道:“呸,別人口中所傳的原來都是騙人的,我隻覺得撕心裂肺的痛,都怪你……”


    江長安訕訕一笑,此刻無論解釋什麽都是多餘,與其浪費時間徒廢口舌不如實踐出真知,等到片刻稍稍緩和之後,江長安開始慢慢動作,每一個動作都輕柔到了極致。


    由慢到快,由輕到重,這是一個緩慢適應的過程。


    蘇尚萱閉上雙眼也不再去管,大腦一片空白,漸漸地,隻覺身如一葉扁舟,仿佛置身風口浪尖之上,時而被潮浪推向巔峰,時而又被扯迴穀底,起伏不定,舒適超然。


    場上又爆發出陣陣嘶吼,那個紅毛已經結束了第三十場的挑戰,無數人興奮地大喊大叫,卻無人能夠看到在最頂峰的看台上,正有嬌聲囈語,鶯燕作樂。


    落日西山,天色漸晚。


    血羅屠場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分毫沒有安靜下來的征兆,反而這真正的夜色給每個人疲累的身魂都紮了一劑強心劑,喧鬧聲紛擾不絕。


    金絲楠木細細雕琢而成的長椅上,鋪著有三層錦被軟袍,玉體橫陳,一片晶瑩,疲累的美人嬌軀身上又蓋了一層,雖說是寒冬臘月,但是有江長安在,房間中就像是燃起一個大火爐,好似陽春三月,風輕日暖。


    蘇尚萱星眸睜開,她發絲散亂,嬌弱無力,在看到江長安一絲不掛地站在窗前的模樣,臉色刷的通紅,奪著錦被蒙著半張臉頰,隻剩一對黑溜溜的眼珠盯著,在看到他腰間猙獰的龐然大物時又是忍不住地暗啐心悸。


    她細細剪下染了落紅的那塊布袍,小心翼翼地收好,臉上又似想起了方才的瘋狂,臉上羞紅。


    “傻笑什麽?”江長安走了迴來。


    “你才傻呢,本小姐可沒傻笑。”


    “難道說,蘇二小姐是想要再試試這‘魚水之歡’的滋味?”


    蘇尚萱聞言嚇得立馬往被子中縮了縮,笑罵道:“呸!大壞蛋,就隻會欺負我。”


    “可尚萱不就是喜歡被我欺負嗎?剛才情到深處,你的聲音可是一點兒都不小,還要我加快……”


    “你……不許再說了!”蘇尚萱就要跳出來伸手堵他嘴巴,整個上半身從被子裏滑出,顫顫巍巍,又讓江長安大飽眼福,身下猙獰又有大展雄風的跡象。


    “你……你個色鬼!”


    蘇尚萱臉色刷得一下殷紅如血,整張臉都埋進被子裏,再不看他。


    直到過了半晌,她探出美目,才見江長安端坐在長椅,心神卻已經放在了血羅屠場上。


    她伸出一條玉臂,雪白細嫩,慵懶的抱著他的一隻手臂,目光同樣落在場上廝殺的二人——


    不過才十幾個迴合,隻見那三米個頭的紅發男子再一次將對手生生撕成了兩半,眼看場下豎著的牌子上寫著“三十四”。


    “這個人已經打了三十四場,本小姐看來他有可能今日就破了你這兒地方的記錄。”


    “不會。”江長安笑道。


    蘇尚萱怔怔出神地凝望著這對桃花眸,他成竹在胸,信心滿滿,這也是蘇尚萱最喜歡他的一點,無論什麽時候都能夠掌握局勢,臨危不亂。


    她嬌俏笑道:“你就這麽有信心?”


    “當然,下一場,就是他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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