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西江月,江長安問道:“陳胖子,沒事兒吧?”


    “兄弟,我……我這是不是給你惹什麽麻煩了?”陳平生不好意思說道,他很清楚洪家對於現在的江長安來說意味著什麽,無異於是洪水猛獸,現在的江州對於江長安來說危機四伏。


    江長安笑道:“麻煩總是會有,別想太多。”


    “那兄弟我先迴去,晚了迴去讓老爺子看見,又該挨罵了。”


    “路上小心。”


    在仆從的跟隨下送走了陳平生,一行人沒有去其他地方,畢竟這麽多人都是跟隨江長安的意願,而江長安不可能再迴到江家。


    正在思考之時,跟隨在最後的柳朝聖踴躍站出來說道:“君帥不嫌棄可到瀟湘館一坐。”


    江長安笑道:“我倒是忘了,現在的瀟湘館不再是李子鑒,而是你這位小館主了……”


    柳朝聖惶恐道:“朝聖能夠有今日所得這還都是承蒙君帥所賜,屬下這就安排。”


    柳朝聖在前帶路,一行人穿過了街巷來到了瀟湘館。


    所謂的瀟湘館不過是一處雜糅的產業,其中包括了賭坊茶樓客棧等等,吃的玩的應有盡有,而總閣則就設立在距離西江月不遠的一處閣樓庭院之中。


    柳朝聖將幾人引入一間寬敞的雅間後便退下招唿手下好好伺候。


    房間之中,江長安沒有坐下,看著眼前幾人,似是感謝,又似自嘲:“多謝幾位不棄,願意跟著我這個瘋子,嗬嗬。”


    “林大哥,好久不見。”林太羽和薛飛無疑是變化已經超出了江長安的想象,當然,這些變化跟兩人眼中的江長安想必起來,不值一提。


    “君帥。”林太羽拱手道,他現在對江長安可以說是心服口服,尤其是迴想起兩年前幾人剛見麵的時候,真是恍如昨日,難以相信的事。


    “別,你還是叫我名字更習慣。”


    “那外人麵前叫君帥,私下就叫公子,嗬嗬。”林太羽臉上憨厚的笑了一下。


    餘笙道:“公子,能夠將洪家算計到這種地步,我現在還真有點兒佩服你了,哈哈。”


    餘笙是屬於自來熟的那種,見到江長安雖然緊張,但卻毫不怯場。就連肩上的白色八哥跟著喝道:“佩服!佩服!”


    薛飛笑道:“公子,這就是我說的沈紅泥、何歡、餘笙三個人,前麵兩個一個是用毒的世家,一個是解毒的世家,另外一個何歡,雖然平常沉默寡言不善言辭,其實這家夥心狠著呢。”


    “公子,我們這可是把命都賣給你了,就沒啥見麵禮的嗎?”餘笙調笑道,幾個人隻當開了個玩笑,誰也沒有往心裏去。


    誰料江長安瞧了瞧他,從懷裏掏出一本泛黃的古籍,幾個人都不明所以,可餘笙嬉笑的表情刹那嚴肅,一把將書摟在懷裏!


    “《飛鳳集》,竟然真的是《飛鳳集》!隻聽很年長的老人曾說過有這本書的存在,是祖師爺畢生所著,可憐祠堂裏隻剩了殘本,這一本竟然是全本!”


    餘笙懷抱著古籍如獲至寶,竟也不顧眾人在場,當即站到了一旁小心翻看,小心翼翼的樣子像生是怕摸出幾個褶子來。


    江長安又看了看沈紅泥手中的青蛇,道:“一尺蛇,萬丈龍。蛇靈一脈的竹葉青,傳聞這種蛇練就不同境界,脫胎換骨,血的顏色也會從最初的紅色,變成青色,騰空而成真龍,但這可比蛟龍化龍要難得多,但是成果也比蛟龍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據我所知,蛇靈一族除了最初的創派人巔峰時期出了幾條真龍,到現在,東靈國龍族一脈對此嗤之以鼻不以為意,化龍之法恐怕馬上都要被人遺忘了,我相信我不了多久,蛇靈一族也會淡出人們的視線。”


    沈紅泥臉色微冷,揭開傷疤對脾氣再好的人也難以忍受,但是江長安說的卻又是事實,眼下蛇靈在毒荒的地位眼看日漸下落,不得不含垢忍辱。


    “君帥要是覺得紅泥沒有資格,那我可以離開!”


    “你誤會了。”江長安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我隻是說,加上這顆九轉獸寶丹,這條青蛇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九轉獸寶丹!”沈紅泥愣愣看著那個瓷瓶,雙眼猶如燒起兩團火焰。


    薛飛搖頭晃腦的像一個聖人,笑道:“九轉獸寶丹,這東西最後一次傳出消息應該也是在三十多年前的嬴州,當地發現了一位蛇靈一族先賢的墓葬,傳聞打開之後整個墳塚充斥著一股異香,整個墓葬最有價值的就是這顆丹藥,這豈止是可能性大,如果說此前沈姑娘有四分把握,現在也起碼翻了一番,成龍不過是時間,而且這資質也不是其他可及。沈姑娘,公子都遞到你麵前了,你還不趕緊接下?”


    沈紅泥聞言這才恭恭敬敬地頷首,雙手捧過頭頂,像是接受加封授冕的儀式般肅穆莊重,“多謝君帥。”


    江長安笑著擺了擺手,伸手摸向乖乖掛在她手臂上口吐紅信的竹葉青,怪異的是那條生人無論如何都無法親近的青蛇此刻竟安安分分,一動不動,異常乖巧。


    幾個人嘖嘖稱奇,他們怎麽知道,在青蛇眼中,擁有鏡妖的江長安此刻如是一條卓然不群的真龍,威目凝視。


    剩下的就是站在一旁始終保持沉默的何歡,牧文曲笑道:“沒想到江家摘星樓當真如外界所傳,納盡天下諸寶。不知道公子有沒有準備在下和這位白帽兄的?”


    正當眾人都猜測江長安能夠再掏出什麽東西來時,何歡淡淡說道:“我不需要。”


    江長安無奈攤手道:“你要的我現在給不了你,江家也給不了你。”


    何歡抬眸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麽?”


    “唐危樓那小子你見過了?”江長安突然拋出一個奇怪的問題。接著笑道:“他在幾天前和你一樣,現在唐家在滄州的危局已解,他也先行一步迴了滄州。”


    何歡道:“君帥是想說什麽?”


    江長安道:“我能夠讓江州遠近聞名的洪家倒地,自然也能夠再扶起一個新的世家,何家曾經是一個大家,相信不久之後,在江州,依舊是。而且,要比洪家更高,更大,更強!”


    何歡眼睛一動,立馬躬身乞求道:“君帥若是給何家一個機會,何歡願做君帥馬前卒,手中劍,鞍前馬後,在所不辭。”


    “好話我聽過太多,膩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沉默比較帥,雖然比起我還差那麽一點兒。”江長安道。“至於牧先生,你可是不需要任何東西,我聽薛飛說先生肚子裏的東西那可是比摘星樓裏還要多。”


    “嗬嗬……有意思!”牧文曲連連發笑,這一刻他好像抓到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


    “有意思你個頭!你個頭!”八哥重複叫道,牧文曲一愣,哭笑不得。


    “哈哈……”一隻鳥逗得幾個大老爺們笑得前仰後合的。


    這時柳朝聖親自端著一盤上好的茶水推門而入。


    “公子,此乃從東靈國運來的十月香茗——夜芳,早知君帥深諳茶道,朝聖鬥膽請君帥品鑒。”


    “十月?”江長安好奇道:“茶葉一年總共采擷四次,五月春茶,七月夏尖,九月秋香,十一冬片,我還沒有聽過十月的茶。”


    柳朝聖道:“君帥有所不知,這茶極其獨特,一年隻產一次就是在十月時候,之所以名為夜芳,就是因為這種茶隻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終日不見天日,形同夜晚,茶農也隻能鑽入潮濕的山洞之中盲摘,之後還需要以黑布覆蓋,待到夜晚之時,憑借夜晚月光再進行挑揀翻炒,才得來夜芳之名。”


    柳朝聖從頭到尾都是低著頭,不敢直視江長安的雙眼,眼珠卻不停地翻動,萬千思緒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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