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山!”


    隨著嚴非的一聲令下,隨即數十頭神異坐騎載著諸位弟子踏空而去,師徒兩人則化作兩道深紅謹慎的跟在其後。


    “老師,倘若見到了江長安……”嚴不遜試探道。


    嚴非注意都放在魔道山脈上,臉色激動地有些紅潤,獰笑道:“四公子離開江州已有四年之久,你我也從未見過他,自始至終都沒有見過,當然對他的生死更是不知,明白嗎?哈哈。”


    “弟子明白。”嚴不遜神色陰晴不定,這老東西還真是謹慎的很。


    如此說,那就是說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倒是將自身撇的幹幹淨淨!


    可兩個人剛飛到魔山上空,一股強大的威勢禁錮力量將兩個人撕扯下來,所有的坐騎異獸也開始發出沉悶的嘶吼,萌生了退意向後退去。


    所有的人都剛站穩腳跟,隻聽遠處傳來巨大的咕嚕聲響!


    無數的白骨形同屍潮自山上湧來!


    這白骨剛受了紅衣女子巨大的驚嚇見到眾人自然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目標,瘋了一般向眾人衝來。


    一群弟子眼神輕蔑,隻道是些簡單的幻術。


    剛要施展靈術,眾人這才發覺靈元之中空空蕩蕩,哪有一絲靈力!


    除了坐下的異獸還散發著神光異彩,現在內門弟子也與尋常凡人並無兩樣。


    所有的坐騎生死關頭竟是不聽指揮,甩掉弟子之後向山下拚了命的逃離。


    “啊——”


    有幾個弟子被這白骨爬到了身上,此起彼伏的淒厲的慘叫聲充斥著整個山林,衣飾皮肉開時迅速腐爛,轉眼間成了一具嶄新的白骨加入這屍潮之中。


    不隻是弟子,就連嚴不遜的的靈力也已經完全消失,驚恐地站迴嚴非身旁,“老師,先撤迴吧!”


    嚴非臉色肅穆,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身體內的靈力快速流失。


    但是他不甘心,自己已經距離山頂神樹幾乎隻有一步之遙,怎麽可能輕言放棄!


    “不能退!誰都不能給我退!”


    蒼老的聲音充滿殺意,抬手間一道綠色光華將逃走的幾個弟子頭顱洞穿,也化成了白骨。


    如此殺雞儆猴剩下的弟子也放棄了逃走的心思,轉頭向著白骨衝去,勢要闖出一條血路,可結果都是不一而終。


    嚴非從袖中取出一尺長的條形錦盒,泛黃的顏色透著古樸蒼勁。


    嚴不遜眼光死死釘在錦盒上,充滿了貪婪。


    幾個唿吸又有幾個弟子葬在白骨手下,嚴非口中念動神秘晦澀的咒訣,眼睛猛地睜開泛起紫色霞光。


    “開!”


    錦盒中一道白色流光飛入半空張開,竟是一軸畫卷迎風見長瞬間已有遮天蔽日之勢——


    畫卷完全展開才得以看清是一卷潑墨山河圖,動筆飄逸輕狂不羈。


    畫卷剛一展開降下萬丈紫色霞光,一瞬間鳥木蟲魚,日月星辰皆具在內,仿佛天地之勢包羅其中如雷砸落,直衝向累累白骨——


    瞬間紫霞所及之處直接砸成齏粉青煙,消散無形!


    嚴不遜抬著頭,充滿貪欲的眼神更加赤裸,呢喃道:“這……就是元極山河圖?!”


    作為天師府的上等秘寶,元極山河圖對靈力要求極高,不過才彈指功夫,嚴非已經麵如金紙,像是又蒼老了許多。


    盡管元極山河圖威力巨大,可遍地的白骨有失必補,無窮無盡。


    白骨無窮無盡,但嚴非縱是再厲害體內的靈力總有個盡頭。


    決不能就此耗下去!


    嚴非沉聲道:“退!”


    所有的弟子快速向山下跑去,嚴非的靈力也是不支,元極山河圖化作一道流光正飛迴木匣!


    誰知這時,一個紅衣女子掛著一張與當下之景極不相融洽的笑臉出現在懸崖峭壁之上,嚴非毛骨悚立,隻感覺體內的靈力在這人麵前卑微到了極點。


    女子抬眸,一道紅光爆射而出,自嚴非眼前閃過——


    嚴非眼睛猛地一縮,一口老血抑製不住噴出。再看盒中躺迴的卷軸中間位置多了一道指長的裂痕。


    “你!”


    嚴非睚眥欲裂,悲憤之下又吐出一口淤血,欲言又止,萬般無奈地向山下退去。


    這次重傷不說,還折了元極山河圖,真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白骨依舊是窮追不舍,期間又不知死了多少人,一行人才勉強退迴山腳。


    那眾多的白骨也停在了山腳,這時一道悶雷般的低吼自地底無盡處傳來——


    轟隆隆!!!


    所有人神魂一震,靈元像是被重錘砸了一下,整個人怕是要魂飛魄散般受到重創,僥幸從山中逃出的幾個弟子中修為低的直接七竅流血麵孔猙獰,死不瞑目。


    嚴非大驚失色:“那是什麽?這魔道山脈竟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這聲嘶吼就像是收兵的號角,撤軍的金鼓。萬千白骨聞聲,整齊劃一地遁入地下。


    更為奇異的是原本被腐蝕的光禿的魔道山脈重新長出新的植被樹木,與之前並無二致。


    “老師,我們怎麽辦?”嚴不遜問道。


    嚴非臉色陰沉,道:“先迴食為天,靜觀其變後再從長計議!不過也不能拖得太久,神樹之事想必不出一個月,足以轟動整個夏周,乃至整個神州!”


    “是!”嚴不遜嘴上應答,心神卻自始至終沒有從那山頂移開,眼中閃過一絲狡詐。


    江長安整個身體完全恢複後,出了神府已經是黃昏,從山頂看去落霞半天,美麗至極。


    “叫花哥哥!”看著江長安恢複過來丫頭高興喊道。


    “笨丫頭,你還挺聰明的啊!”江長安輕鬆笑道,這次若是沒有她的話,恐怕自己也早已經變身成了白骨。


    “若若很聰明,很有用的。”若若張大了瑪瑙石般柔光璀璨的眼睛,認真點著頭,揚著手中一束桃枝。


    “這是……桃枝?笨丫頭你從哪兒弄的桃枝?”江長安好奇問道。


    與這丫頭相伴這麽久兩人好像從未去過有桃花林的地方,憑空而來相當怪異,在這魔道山脈江長安必須要更加的小心謹慎。


    若若歪著頭,道:“桃枝?叫花哥哥說的是這個?這個是剛才你休息的時候若若從後麵撿的。”


    “後麵撿的?”


    江長安轉過身看向神樹後方,陡然驚住——


    魔道山脈山勢陡峭,從上山的方向無法看到山的另一麵,如今看來在整個主山另一麵竟種滿了桃樹!


    密密麻麻的桃樹!


    桃樹綿延數十裏,可能是因時節已經入冬,幹枝枯節顯得有些稀疏,滄州的冬天很長,若想等這些桃花開,恐怕不知要多久。


    這可真是相當奇怪,平白無故哪裏來的桃樹?


    江長安忽然想起剛才出現的紅衣女子,趕緊四處警惕得掃視了一番也沒有再見到那個身影。


    “難道說那個人是守護這神樹的人?那為何要在這種險惡之地種下這麽多的桃樹?這實在有悖常理。”江長安百思不得其解。


    若若問道:“叫花哥哥是在找那個紅衣姐姐?”


    “笨丫頭你是如何知道的?”江長安一驚:“她剛剛來過?”


    小丫頭呆萌地點了點頭,“大姐姐還讓若若轉告你,趕緊下山去,不要再進來,更不要進入四重山。”


    “四重山?”


    “嗯,叫花哥哥不知道嗎?魔道山脈脈的主山更像是一道好大好大的的城牆,真正可怕的是在主山內的四重山。四山分作四個季節,同時寓意生、離、死、別的意思。”


    江長安向內瞭望,果然山後四重大山疊嶂聳起,遠遠看去竟有四種變化,或草木茂盛,或萬物凋零,像是春夏秋冬盡在其中。


    “這也是她跟你說的?”


    小丫頭搖了搖頭,“不是,若若知道。”


    “你怎麽會知道?你來過?”


    可不管江長安再如何問,小丫頭都是一言不發。


    許久之後弱弱說了句:“叫花哥哥,別進去,若若能夠感覺得到,裏麵有個很危險很危險的東西!”


    “很危險的東西?”江長安看著四重山有些發呆,忽然發現小丫頭一隻盯著自己看,像是沒有見過一樣。


    “笨丫頭,怎麽了?”


    “沒,沒什麽,隻是,叫花哥哥……漂亮。”小丫頭憋了半天最後才鑽出來一詞。


    “漂亮?”


    江長安環顧了一圈自身,趕忙找了處水坑照了照。


    不照還好,這一照猛地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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