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來,卻不似打鬥而是牛飲池水的聲音。


    江長安直接跳出水麵,赤尾魔角牛趴在池邊,巨大的頭顱以及半個身軀紮入水中,直接狂飲一番。


    見水中驚變連忙晃晃悠悠站起,赤尾魔角牛轉過頭,一雙牛眼狠狠盯著江長安。


    隻是此時它身上大大小小傷口數十處,有的更是深可見骨,體內更是受到重創。


    江長安心中多了幾分敬意,也不多言,揮袖一個起手式,仿佛遮雲蔽日,正是古平風所教的大妖經起手之勢。


    赤尾魔角牛眼中閃現異彩,聲音低沉道:“你是如何……”


    重傷在身,話語剛說了一半赤尾魔角牛就劇烈咳嗽起來。


    江長安趕緊來到身前,翻出一顆屍魔妖果遞到赤尾魔角牛麵前。


    赤尾魔角牛看到屍魔妖果冷哼一聲,扭過頭,顯然還在記恨江長安毀了它救妖鬥的計劃。


    江長安笑道:“不養好傷,如何才有能力救古平風前輩?”


    赤尾魔角牛目光一凜卻見江長安目露真誠,所言非虛,思索一會兒直接吞下屍魔妖果。


    屍魔果果然名不虛傳,這才一柱香的功夫,赤尾魔角牛身上小的傷口已經恢複如初,就連重傷的傷口也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長出了新肉。


    “依你所說妖鬥的真身並不在此處,你說,如何救?”赤尾魔角牛盤坐在江長安身旁問道。


    “笨!”江長安溜著眼神,道:“就算找到又如何?單憑你我的實力救得了?你現在應當考慮的是要趕快增長自身實力,不過我看你這地方已破,以前的方法恐怕行不通了……”


    赤尾魔角牛一臉愁容,江長安話雖粗鄙卻是在理。


    “那……江公子,你有何辦法?”赤尾魔角牛將希望寄托在江長安的身上,“妖鬥教您秘術也算是有恩,還請江公子替我老牛拿個主意。”


    “你別急嘛,容我想一想。”江長安故作思考了一會兒,忽然說道:“有了,傳聞江州不拒妖族,有幾處學府更是不拒收妖族弟子,我恰好認識幾位長老,你就先去好好增長實力,等我找到妖鬥真身所在,便去營救。”


    江長安說的情緒高昂,憤慨萬分,赤尾魔角牛見其如此用心考慮再加上先前的屍魔妖果,眼前也沒有其他去處,如今他能依靠的隻有江長安一人。


    赤尾魔角牛拱手,“多謝……多謝江公子!”


    江長安擺手不以為意道:“我問你,這兩個月那群人就沒有再攻墓?”


    “兩個月?”赤尾魔角牛一愣,道:“公子糊塗了,距離破墓不過才三日的時間。”


    “三日!”江長安驚道。妖鬥的力量果然是深不可測難以揣度,江長安仔細辨認了兩月發生的一切,在結合古前輩最後的“醒夢一點”,竟恍然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江公子,我們何時出發?”


    江長安迴過神,趕忙說道:“要立刻離開,臨仙峰目前在觀察墓穴的一舉一動,一旦發覺無有異動絕對還會再迴來,我們要趕快走,隻是你這尊容……”


    以赤尾魔角牛這如同一座小山的龐大身軀,一出去估計不到一個時辰,兩人就會被一大幫的所謂正道人士所追殺。


    赤尾魔角牛也笑了笑,口中念咒,身形快速縮水,就連麵容都發生了較大改變,眨眼間變成了一個身穿道袍的帥氣白麵小生。


    江長安看的目瞪口呆,趕忙否決:“你這算怎麽迴事,變成個油光滿麵不男不女的,能不能有點氣勢。”


    娘的,這樣帶你出去豈不壓了我的風頭。


    “氣勢……”赤尾魔角牛認真的揣度著江長安的意思。


    又一轉換,成了一個八尺高的壯漢,身上肌肉爆出,顯示著磅礴的力量,尤其臉上風吹雨打的滄桑,一個標準的糙漢子形象。


    “這個還不錯,記住,以後你就是這幅麵貌,你的名字就叫江清牛。”江長安拍案定下。


    兩個人稍作休整,隨著先前了空破開的地方再次破墓而出。


    ……


    兩個時辰後。


    “隆隆!”


    墓穴再次破開,幾位白衣女子飛入,為首的兩人自是臨仙峰的青鳥白鳶兩大聖姬。


    青鳥首當其衝直接來到黑水池旁,凝脂頷首不斷向水中張望,七彩霞光從木笛上亮起,隨時準備出擊。


    可一群人將水池轉了個遍也隻是發現了金棺存在的痕跡,可是連半個金棺的影子都沒尋到。


    白鳶緊跟而至,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張有些羞怒的麵容。


    “你當日到底看到了什麽?”


    “你倒是希望我看到了什麽呢?嗬嗬——”青鳥一如既往嫵媚地淺淺笑道。


    “你,不正常。”白鳶依舊冷臉說著從乾坤袋中掏出一隻尺長木盒,一卷圖畫躺在其中,流光溢彩,蘊含著絕強無比的妖力。


    “這是……女帝的流雲圖?!”青鳥臉上陰晴不定。


    據說隻要流雲圖經過的地方,發生過的事都會記載其上,上次白鳶帶著流雲圖至此,定然可以看到之前發生的事。就是不知以白鳶的實力能夠看到多久之前。


    白鳶道:“臨行前女帝所命,不論一切代價也要把棺中之人帶迴。我始終不明白為何要這這棺中的一具屍體,現在就看個究竟。”


    白鳶掐起一個繁瑣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詞,隻見流雲圖泛黃紙卷上開始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虛影和赤尾魔角牛龐大的身軀,正是幾個時辰前所發生的事。


    圖畫有像無聲。


    流雲圖對靈力的消耗果然巨大,不消片刻,白鳶臉色慘白,雙目依舊硬撐著放在那名朦朧身影上。


    畫像越發清晰,一張無賴的臉五官也漸漸變得棱角分明,青鳥雙眼瞪得豁大,雖說畫麵扔不清晰可那無賴笑容,當日所遇的可不就是這張麵孔。


    忽然流光散去,白鳶搖搖晃晃勉強站穩,剛才的強行施用如此強大的法器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靈力。


    “怎麽會有人類!”白鳶難以置信道。“當時洞中白光湧動不可能會有人生還!可惜沒有見到真正樣子。”


    青鳥沉默不語,這也出乎了她的意料,隨後對手下吩咐道:“無妨,這白衣飾樣應是某個門派所有,將這身衣服記下詢問。屁大的贏洲,我就不信找不出來!”


    “青鳥,對這個人你好像很在意啊。”白鳶觀察著青鳥臉上每一個細微動作。


    “女帝之命不能有失,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放過。”


    ……


    隨著金棺的消失,一切仿佛迴到原有的模樣,天空放晴,陰霾散去,這場鬧得沸沸揚揚,瞬間整個神州都為之矚目的“帝墓”之事,就以臨仙峰最後的探查告一段落。


    黃昏日暮。


    距離帝墓十裏外一個小鎮的一處酒樓。


    江長安與江清牛選了個靠近窗戶的位置,點了幾道小菜,一旁的圓桌上坐著幾位身穿道袍的人,氣質不凡,想必也是某個門下的修士。


    幾個人低聲交談著什麽,若非靈識超常還真聽不出什麽。


    “嗨,沒想到忙活了幾個月到頭來什麽都沒落下。你說這也太邪門兒了點兒吧,連棺槨都沒有。聽幾個活著的人說,倒是見到了棺材,還是八十一口!裏麵全是養成的妖族屍甲!隻能以此判斷是個妖墓。”


    “也是,聽說天師府的天師和泥陀古寺都驚動了,不過泥陀寺好像隻來了一個和尚,最後也沒出現在墓穴之中,也不知是真是假。”


    “豈止啊,就連臨仙峰的女帝都一下派來了九大聖姬中的兩位,還動用了流雲圖,可惜什麽都沒查到。”


    “唉,我聽說這根本就不是一座帝墓,而是一位大能封印在此地。”


    “不可能吧,那墓中的八十一口懸棺與赤尾魔角牛難不成是假的啊,封印之後又造出帝墓假象引人來此?哪有人會這麽傻。還有那白光,現在想起來還像一場噩夢,當日可是連著死了十幾位泉眼境的大人,真是恐怖。”


    “那就怪了,難不成這棺槨還長了腿跑了不成,不過話說迴來,數十個門派忙活了幾個月,死了也不知多少人,誰能想到竟然是座空墓。算了,不說這件事了,晦氣。你有沒有聽說另外一件事?”


    “什麽事?”


    “就離這不遠的青蓮宗小歲典就要開始了,明天可是雲水閣踢場的日子,而且聽說今年來的先生,可是青年俊秀中的翹楚顧天鶴,還帶來一位資質上佳的參賽女弟子,這次青蓮宗恐怕有大麻煩了。”


    “而且我聽說這次皇室之人也會來,真是有意思。”


    “沒錯,還有這小歲典之後的幾大先生之間的伴侶切磋,兩個門派各派出一男一女,兩兩對戰,想想就有意思,而且我還聽說這青蓮宗的大美人蘇尚萱放出消息這次比試她也會參與,這可是近幾年來頭一遭啊。”


    江長安心中想道:“按理說自己在蘇尚君那裏應該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或者說她沒有告訴其他人?多宗勢力匯集於一處,又恰逢小歲典的時機,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夏周皇室也會來?”江長安本能的想到了如今的景皇夏辛,走上前拱手,問道:“這位兄台氣度不凡,眉宇間一股浩然之氣,想必也是修行之人,勞煩請教幾位方才說的夏周皇室會來究竟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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