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雄當即笑道:“不如這樣,倘若江先生這一次去了,後山你一片樹林便是他的了,就當這資金。”


    “大伯當真?在座的可都在,這已決定就不可反悔了。”蘇尚君一臉被逼上絕路無路可走的樣子,非常無奈。


    “絕不反悔!”


    看到往日鎮靜的蘇尚君竟會露出這種無奈地神情,劉雄更加斬釘截鐵道,而後笑意漸深的看著她該如何應答。


    可誰知蘇尚君自信的一笑,看向打著哈欠就要睡著的江長安,道:“江先生可聽明白了?隻要你願意去參加鬥法大會,大長老便將你住處後麵的樹林贈與你當做酬金!你可願意?”


    “啊?”江長安被蘇尚萱胳膊肘一撞立馬清醒許多,迷迷糊糊道:“多謝大長老給的林子,宗主放心,我們不是都已經計劃好了誆騙……”


    “咳咳……”蘇尚君幹咳兩聲,江長安這才完全醒了過來,馬上閉上了嘴。


    “好你個小丫頭,敢聯手陰我!”劉雄這時候哪還看不出來被兩個人下了套,偏偏這套還是最簡單的,自己還就這麽傻傻的跳下去了。


    等到會議結束,劉雄走到江長安麵前站住,兩個人靜靜對視,誰也不先動一步,先說一句。蘇尚萱不明就裏的看著,以她現在的心智,哪裏會懂得這其中的緣由。


    她扯了扯江長安的衣角:“江長……”


    “要叫先生。”江長安淡淡說道,眼神未動。


    蘇尚萱暗暗撇嘴,“好,江先生,我們快走吧,今晚你該教我如何封爐了……”


    今天雖然是學院的休息日子,可是她姐姐卻嚴苛得很,莫說休息日,恐怕就是大年三十也得照樣補課。


    劉雄終於開口道:“江先生端的好手段,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怎麽這心比一些狗肺狼心還要黑,我看江先生一定盯著這塊林子很久了吧?”


    江長安不厚道的羞澀了,看得一旁蘇尚萱茫然無比,笑道:“哪裏啊,在下這心雖然黑的,但好歹這張皮如劉大長老所說,人畜無害,風流倜儻,哪能和您這樣臉比心都要黑的長者相比呢。”


    “哼,牙尖嘴利!”劉雄強壓憤怒,“隻是江先生這一去鬥法大會,這一張嘴能不能排上用場就不一定了,本長老在這裏提前預祝江先生凱旋而歸!”


    唇槍舌劍,真正的戰鬥早已開始。


    江長安手上迴禮,道:“那就借劉大長老吉言……”


    劉雄冷哼一聲出了議堂,身後因為站他身後而堵塞的一群手下都接踵報以冷眼。


    江長安的出現無疑讓他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別的不說,就這半月,很多人的動作不得不收斂許多,平常大手大腳的現在反而有些要看這個後生的臉色行事,這一群老家夥怎麽忍受得住,都巴不得燒香拜佛求江長安這次死在外麵。


    鳳來樓在吞月蛟的戰鬥中攔腰損毀,蘇尚萱也暫居到後山的一處別苑嗎,結束了大會,江長安來到別苑繼續每天的單獨授課任務。


    蘇尚萱掏出鼎爐,江長安站在後麵不時瞟來一眼,一切都像往常一樣。蘇尚萱卻始終無法靜下心,愁眉不展。


    這次就算江長安能夠完整的迴來,一離開就是半個月的時間,就連蘇尚君也要跟著一起,恐怕這劉雄和他手下的人會不安分。


    江長安嗤的笑出了聲。


    “還笑,你還能笑得出來!也不知道會有多危險!”蘇尚萱翻了個白眼,皺著小臉。


    江長安道:“放心,你以為往年是怎麽過來的,我們走後,就是你大爺爺宋老爺子他老人家坐鎮青蓮宗,莫說劉雄手下的人,就連他本人,也得比以往老實得多。”


    蘇尚萱這才反應過來,是啊,以往每年蘇尚君也會出去,那自然是有應對策略,江長安暗自思索,另一個蘇尚君和蘇尚萱不知道的方麵,宋道齡重疾在身恐怕時日無多,所以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清除這一大隱患。


    “我也去。”


    江長安望著一臉認真的蘇尚萱,無奈地搖了搖頭。蘇尚萱性子自幼就執拗,這一點倒和她姐姐有七八分相似。


    無奈之下,江長安隻得道:“我教你的東西這段時間剛好也留給你消化緩和,等到我迴來,是要考你的。”


    “知道了……”蘇尚萱失落道。


    江長安笑道:“這樣吧,等我這一次迴來,就教給你一張新的丹方,怎麽樣,想要學什麽類型的你隨便挑選,怎麽樣?”


    蘇尚萱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這些可能對於其他煉丹師來說是莫大的幸事,但對於蘇尚萱卻不以為意,她清楚這些對於能輕輕鬆鬆背下上千張丹方的他來說算不得什麽,眼珠動了動,機靈道:“我想要學你的五行仙象訣!”


    誰料一貫笑臉相迎的江長安臉色一沉:“不行!”


    “為什麽?”蘇尚萱問道,“小氣鬼。”


    話雖這樣說,但蘇尚萱明白,個人所創的靈術哪有這麽容易就授予他人的,不禁後悔剛才的語氣。


    江長安也覺察到語氣的嚴厲,平靜下來說道:“這件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你姐姐讓我過來是教你的煉丹之術,不是禦靈……”


    蘇尚萱自知理虧,沒有像往日一樣蠻不講理的一問到底,她忽然發現江長安的神情有些神傷,像是被撥痛了心事。


    一個時辰的晚課稀裏糊塗的,蘇尚萱沒有心思煉藥,江長安也沒有心思去教,就這樣倒是浪費了不少的藥材。


    一直到了傍晚時分,江長安默默地走出了鳳來樓,蘇尚萱終於忍不住追了出來跑到跟前。


    “喂,江長安,你……你沒事吧?”


    江長安緩和了眼神中的戾氣,一本正經道:“要叫先生。”


    “先生先生。”蘇尚萱鬆了口氣,“你嚇死我了,本小姐記下了,你說的,迴來之後教我一張新的丹方,我要一張……”


    她兩隻黑瑪瑙似的閃閃發亮的眼珠轉了轉,嘴角浮現一抹嬌笑,突然麵對麵雙手搭在他的肩膀,墊腳俯身到耳邊,輕聲說罷最後幾個字,轉身頭也不迴的跑迴了院子,插上門栓,又故作鎮定的坐在煉丹做的椅子上,迅速的,一抹嫣紅上升占據了臉頰,那抹嬌笑變得羞澀無比。


    過了一會兒,她小心翼翼趴在窗戶向下望,江長安依舊呆愣楞地站在原地,半晌後苦笑:“老子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調戲了,真是功力有所退步。”


    蘇尚萱的最後一句話縈繞耳邊,久久不肯散去。“先生,我要一張合歡丹的丹方……”


    ……


    深夜的山林沒有聲音,安靜異常。


    一隻渾身流露火焰的兇禽尋了半天,沒有覺察任何危險,終於決定落到一塊岩石上休憩,渾然不覺大限將至。


    一個矯健身影從夜幕中鑽出,細碎腳步仿佛一首富有節奏的輕快樂章,手中匕首撒出漫天的藍色光華,不過是一眨眼的瞬間,烈火鷹碩大的身軀應聲倒地。


    拳頭大的鷹眼還不甘心地泛著幽幽火光,隻這一對眼珠,在洪荒神州那可是一兩千金的釘釘買賣。


    而年輕男子沒有要賣出的意思,挖出鷹眼鬆口氣笑了笑,肅殺的眸子依然沉如古波。自言自語道:“算上這眼睛,總算齊了。”


    “簌簌……”


    叢間忽然又有了動靜,青年男子沒有迴頭,像是早就意料到來人一樣。


    “什麽齊了?”來到跟前的女子瞥了眼他手裏的東西。


    “一張新的丹方,就缺這一味藥材。”年輕男子笑了。


    女子沒多問,道:“天亮之前要翻過前麵的山,會有一個茶棚,我們到那裏歇息一會兒。”


    徐徐而行的兩人正是江長安與蘇尚君。本來計劃第二天一大早再出行,但這一次考慮到跟隨一同前去的不再是劉雄的手下,蘇尚君便臨時決定,兩個人早早的下了方道山,輕裝簡行。


    他們並不急於趕路,但也能夠看出修為高深,足尖不住點在樹梢岩石上,每一次落足,即可騰空而行十餘丈,方慢慢落下。兩人一邊趕路,蘇尚君一邊講著關於鬥法大會的事宜。


    聽蘇尚君解釋了一大堆,江長安才漸漸明白,鬥法大會,三年一屆,本就是嬴州其他小型門派為了搏一些名聲而搞出來的噱頭。


    大會上魚龍混雜,但多半是些想要趁機挑戰而成名,或是有的看上了大會上顯露的寶物,所以說所謂的鬥法大會其實並沒有名字聽起來這麽盛大,隻不過是每一個門派派來幾人,盡情鬥法爭個高低,其他一些人頂多是湊個熱鬧,混個臉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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