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還是江長安認輸了,臉皮一鬆,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自身的平時衣物,套在了小乞丐的身上,瘦小的身板搭上寬鬆的衣袍再配著她臉上呆萌的眼神竟有些異常可愛。


    “記得要還啊。”


    若若傻傻點頭。


    “叫花哥哥你看,這樹上的樹葉都掉了。”


    “秋天了,總歸要落葉歸根,因為要挨過嚴寒冬季,所以大樹不得不暫時卸去這些粗枝末節,等到了明年春天,他們就會……”


    “就會起死迴生了!”若若高興道。


    “嗬,那可不是起死迴生,頂多算是枯木逢春……”江長安說完最後四個字腦子裏像是閃過一個念頭,一閃而過,激動道:“枯木逢春,對啊!若若,你真是太聰明了!”


    江長安一下把小丫頭緊緊抱在懷裏,萬分喜悅!


    後者還沒搞清楚是怎麽迴事,但見到叫花哥哥這麽開心,也傻嗬嗬的笑個不停。


    江長安跑迴青蓮宗安排的宿舍,盤腿坐在軟榻上,又在麵前擺放了三根樹枝,都有手腕粗細。


    這是他剛才穿過林子的時候特地取了三根不同的樹枝,第一根是前幾日大雨落雷劈斷了的一節,黑乎乎的,已經成了焦炭。


    第二根,是一根已經長出新枝,生機勃勃的正常樹枝。


    第三根則奇怪得很,一根枯木,看上去隻剩一息尚存,恐怕熬不過今年冬天,就算是放到明年估計也開不出嫩芽。


    “要是直接告訴我這爐鼎該怎麽使用,我哪還用花費這麽多心思。”江長安抱怨道。


    同時,他把爐鼎中的白色粉末撒到了第一根木枝之上。


    粉末一觸到焦黑木塊,每一粒粉末像是有了生命,一粒一粒串聯成線鑽進木塊的縫隙中,滲透入骨。


    一直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江長安眼睛不敢眨一下,可那個木塊終究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江長安又將注意力放到了第二根正常的木頭上,按照剛才的步驟來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木枝上麵新長出的綠芽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江長安緊張地深唿吸,把剩下的粉末全部倒在最後一根枯木上麵。


    屋外的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像是也知道這是個關鍵的時刻,寂靜如空穀。


    乳白色粉末像是前兩次一樣滲透進去,就沒了反應。


    “難道是我想多了?龍紋鼎的爐灰真的沒有這種力量?”江長安不甘心道。


    就在此時,那根枯木表麵竟然泛起了溫和的綠色,象征生命的綠色。


    上麵枯萎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樹皮紋路,接著上麵又鑽出了一個綠豆大的嫩芽,煥發生機!


    “枯木逢春!更引萬年枝!”


    “這才是爐灰的真正用法,遠不是療傷治愈這麽簡單!”江長安激動地無以複加。


    測試第一根木枝說明這粉末並不能夠起死迴生,第二根木枝則說明不是催熟的效果,而現在,才真正證明了它真正的作用是枯木逢春。


    這可是多重要的作用!至少江長安沒有聽說過,可以說作用能力僅僅低於起死迴生。


    神物!


    可堪神物!


    要知道,上古流傳下來的東西,完好無損的萬裏無一,尤其是藥材的方麵,天地之間靈力變得稀薄,所以傳承下來的那些藥材都是被大大的削弱之後的結果。


    有很多藥材已經難覓蹤跡,導致千年前的丹方無法練就,隻能用較差藥效的藥材勉強頂上,就算江長安有洪荒之境這樣的神物,這點也無可避免。


    所以修煉出的丹藥也是比千年萬千以前的要大大折扣,煉丹師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這也就是為什麽一個古時大墓開啟的時候,人們衝進去的時候先找的不是法器秘籍,更不是金銀財寶,而是有可能一天就改變你資質的丹藥!


    試想,江長安隻需要找到一些上古遺留下來的殘枝,甚至是比洪荒的時代都要年代久遠的殘枝,或者是一些封存了很久的藥種,這些在其他人眼中可能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但是隻要還有一息尚存,他就能夠用龍紋爐鼎變廢為寶,養育出一大部分上古藥材。


    再放到洪荒之境這個天然的養殖地裏種植,那就會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藥材,他將是整個夏周國,整個盛古神州,最富有的煉丹師!


    ……


    第二天一大早,也是第一堂課,江長安就早早來到了黃字號書院。


    青蓮宗弟子衣飾大致分為四種標誌四等,天字書院弟子乃是金絲繡袍,地字號書院的是銀線長衫,玄字號是黑色長衫,而黃字號書院則是最為低級的白色。


    江長安看著滿座的白衣弟子,大概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台下的弟子則以一種期待好奇的眼神盯著江長安。


    “這是……剛來的弟子?”有人小聲問道。


    一些知道些緣由的弟子相互傳達:“嘿,你不知道啊,這家夥是剛來的先生,昨天可是剛大鬧了紫霞閣。”


    “不可能吧,這也太年輕了點兒吧!”


    “是啊是啊,聽說還重傷了副宗主,公然親了宗主,而後宗主還當著眾人予以迴應,大長老的那位花花公子知道吧,就是被他狠揍了一頓,大長老告狀告到了藏書閣,結果這位先生怒操藏書閣,現在照樣好好的。”


    “瞎說,我聽說是宗主後來與他在藏書閣秘密幽會。昨天還教訓了那個張揚跋扈的劉文獻,現在我們書院的人也能自由上演武場上練習。”


    “臥槽,這也太牛了吧,敢扯那個母老虎和劉文獻的胡須,真的假的?”


    “愛信不信,不過看他長得蠻帥的,又英氣滿滿,要是我我也願意。”


    “切,人家倒也能看得上你?”


    ……


    所謂的滿座弟子不過隻有十多位,都是一些在宗內不省事又沒有家中背景的弟子。


    江長安在前台首座聽得滿頭大汗,這不過才一天的時間給傳成什麽樣了。


    “咳咳,安靜一下,在座有知道我的也有不知道我的,在這裏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江長安,自今日起負責教習你們的煉丹之術,對禦靈之術有興趣的也可以來問我。不知道你們還有什麽疑問?”江長安一板一眼的說道。


    “江先生是吧,我想問什麽是煉丹?或者說,你懂什麽是煉丹嗎?”朝前一個弟子問道,嘈雜中顯得突兀。


    諸位弟子看去,不少弟子眼中多了幾分興奮,就連後排睡覺的幾個都調坐規整。


    事情有意思了。


    白穹討厭先生,尤其是像江長安這種一本正經的先生。


    同時他也是有話直說的直腸子,出了名的刺兒頭。


    當初就因在堂上說了先生幾處錯誤,本來在玄字號書院的他被罰到了黃字號。


    也因如此,他更恨一些不幹實事徒有虛名不幹實事的先生,這也不難解釋他語氣中的高傲姿態。


    “你們都不知道嗎?”江長安不解問道眾人。


    煉丹之術學時三年,以常理來說這一屆弟子應該已經修習了一年的入門煉丹法,不應該有這種低級的問題。


    眾弟子搖頭,有的人則強忍著笑意。


    江長安明白了過來,合著這是一起來找茬兒啊。


    江長安也不生氣,反而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所謂煉丹其實就是將一些奇珍異寶練就一個人能夠承受的狀態,並且吃後大有益處,煉丹主要分有五個步驟:調藥、采藥、封爐、煉藥、止火,這其中煉藥又被一些老的前輩稱之為‘小周夭’,調藥是最初一步,藥不調則真種不生。是以佛經有“和合凝集,決定成就”之語。和合者,合神氣二者為一也……”


    “現在明白了嗎?”


    一群人商量好了似的齊刷刷地搖頭。


    還不懂?


    “先生,我們不懂,真的一點也不懂。”白穹慢悠悠說道,有些得意。


    “那我就再說一遍,你們這次聽仔細了。”江長安笑道:“正所謂禦靈之術指的無非是……”


    就在這時,一個弟子匆忙跑了過來口中喊道:“先生,先生,你們院中的胡萊又被人打了!”


    胡萊?這名字怎麽這麽耳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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