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老實話,和網友見麵是件很愉快的事,但是邵力曾經見過幾個網友,並不稱心,邵力想這跟現實生活一樣,凡是在網上聊得來的朋友,見麵時一定不錯,聊不來的即使她是天上的嫦娥地上的貂嬋也未必如意。

    確切地說,邵力真正見過麵的網友隻有三個。

    第一個叫聽風,她那天很痛快地就答應見他。她坐車來到他報社門口時,他正好下班。上班時他一直在想象她長得如何,是漂亮還是醜陋,是高還是矮,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來到門口,隻見外麵有很多人,他一眼就看出有個身材嬌小,蓄著短發的女子。

    見過麵之後,才知道,她和他是同鄉,聽風曾經是個生意人,在深圳買了房子和車子,

    都三十好幾了,還沒有結婚,這在深圳來說並不奇怪。他們一起吃過飯之後就各自分手,之後,他們雖然還互通電話也玩過幾次,但畢竟感情不深,也就漸漸疏遠。

    而最為可怕的是第二個網友,她叫天鳥,湖北人,有道是“天上九頭鳥,地下湖北佬。”邵力是感同身受,在未見麵之前,她總是向他訴苦,說手機沒錢充值,吃飯沒錢了,坐車沒錢了,他數了數,一個晚上聊了二十八句,其中就有二十五句提到“錢”字,她真是大夫開棺材鋪——死活都要錢。

    邵力還算有禮節,耐著性子陪她。

    記得那天是星期六,正是休息時間。邵力乘公交大巴到留醫部下車,打電話問她怎麽走,她說你到地王來吧。為了抓緊時間,邵力打的趕到地王大廈,又打電話問她,她說你再到白雲酒店吧。氣得邵力吹胡子瞪眼睛,到了白雲酒店,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她出來。他反複打她電話,眼看等了足足一個小時,他警告說再不出來的話我就走了。

    這樣她才姍姍來遲,邵力看清了,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梳著一個姥姥頭,一張波瀾不驚的臉上長滿“星星”,襯著一雙並不地道的眼睛,連老色鬼都對她起不了歹念。打了個照麵,邵力真想拔腳開溜半途而廢,轉念一想,既然來了,就得象來了的樣子。

    左挑右選倆人走進了一家川菜館,就開始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麵對麵的聊天,別的也沒什麽可談,他們主要是談文學,看得出她對文學還是有一點兒意思。

    吃過飯後,邵力就要迴去。她堅持要送,倆人就在馬路邊走邊等車。說了一些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話,看看時間不早了,邵力眼看車來了。

    她見勢不妙,突然攏過身來,熱乎地說:“大哥,我在深圳一個人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我就認你這個大哥好麽?”

    聽了這話,邵力有點怪怪的,這不是見了和尚叫姐夫——亂攀親。不過也幾份感動,好久沒聽到有人叫自己大哥了,雖然他大哥都當膩了,但多收一個普通的異性小妹也未嚐不可。

    不料,好景不長,這好話才說幾句,她就按耐不住了地問:“大哥,能不能借點錢給我?”

    這初次見麵就開口要錢,邵力倒吸了一口冷氣,勉強地問:“你要多少?”

    她脫口而出:“三百塊錢,我現在沒錢花了。”

    他想辦法推辭,說:“不好意思,我今天沒帶這麽多錢?”

    她又問:“那就二百塊吧。”

    邵力額頭有點冒汗了,為難地說:“二百塊,還是不行。”

    她並不氣妥,又問:“一百塊總可以吧?”

    邵力有點反胃了,剛才吃的東西都快要吐出來,隻是搖頭,說不行。

    她並不氣妥,仍在大言不漸地討價還價:“五十塊總可以吧?”

    邵力隻得說:“實在對不起,我今天僅夠車費。”

    她十分不快,臉色一沉,扭頭就走。

    邵力摸摸才鼓起來不到兩天的荷包,心裏直發怵,急急地逃了。他媽的活見鬼!我自己都沒錢用,怎麽給你?我靠!還大哥呢,你當我是二百伍,迴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打開電腦,立馬把她的qq給斃了。

    第三個就是平草。有了見天鳥的經驗,邵力一般不輕易見網友。然後平草不同,這是一個自立自強大方得體的女孩。他去年在張家界旅遊時見到她的。見麵的地點就在他們下蹋的一家三星級賓館,她是長沙人,在張家界開了一家不小的酒店,生意十分紅火。

    他們在大堂的咖啡廳裏談到深夜,邵力正好帶了相機,趁機倆人拍了幾張合影留念。最後她約他出去走走,他想這次見麵之後也未必還有下次,人生路長情更長,好友難覓知已難求,何況是相距遙遠的外地網友。

    平草真名叫陶玉玲,身材高桃,明眸皓齒,言談舉止帶著一股玩世不恭的野性,又不失傳統的大家閨秀。她性格開朗,熱情奔放,一邊說話還在一邊抽煙,和抽煙的女孩在一起邵力還是第一迴,她抽起煙來比男人還要要酷。

    出了酒店,邵力走在街上很是壓抑,她本就有一米七二的高桃身材,若不穿高跟鞋倆人還可以並駕齊驅,可她偏偏又穿了一雙頂尖高跟,那身板真個是鶴立雞群,秀氣衝天。走起路來篤篤聲響,聽得邵力驚心動魄,甭提多別扭,未走多遠他就早早地跑迴酒店了。

    見了這幾個網友之後,邵力心裏有點結,這三個網友當中,聽風比較合適做朋友,但她心高氣傲,根本就不屑他。天鳥狡詐勢利,他也不屑於找她。平草還不錯,豪爽得象山東好漢,做好朋友挺不錯。

    這會子邵力坐在前往中山公園的車上,思前想後,好奇心使他浮想聯翩,不知道聊了兩年多的雲綺是啥樣的人,在邵力心中她早已是自己心中的情人了,網上雖然是虛擬的,但虛擬和現實都是生活,有時虛擬比現實還可愛,有種朦朧感,讓人有無盡的想象空間。當然,他們談的都是日常瑣事,就象和同事朋友麵對麵聊天一樣的真實,真實得有如喝咖啡吃早茶。

    離開報社到中山公園還有一段路程,閑著無事,邵力掏出手機預先給她發了一條短信,他說我已在車上,一個小時後在約定地點等我。過了幾分鍾,雲綺迴了信息,說知道。

    邵力清閑起來,就不停地發短信,把玫瑰一般浪漫祝福發給每一位他認為尚且可愛的女性朋友。

    今天天氣特別好,陽光明媚,春風撲麵。街上到處是手棒鮮花的情人,每一個花店裏都圍了很多年輕人,情人節催熱了花店的生意,這時候特別火爆。再看看車上,男士們西裝革履春風滿麵,女士們裙帶飄飄鮮花簇擁,那一束束耀眼的鮮花與激情洋溢的笑臉相映成趣,仿佛幸福就在眼前,有如頭頂上那春光乍泄的陽光燦爛奪目,令人嫉妒。

    觸景生情,邵力隻恨這車開得太慢,他實在是太想見到雲綺了。他在想雲綺肯定是一個漂亮多情的女孩,也許有著誘人的胸部和魔鬼般的身材。他們首先共進午餐,然後可以手挽著手在公園裏漫步,找個僻靜的地方來點小kiss,再然後耳鬃廝磨進行零距離的接觸。

    一眨眼的功夫,就快到中山公園了,邵力預備著提前一站下車,他煞有介事地買了一朵水靈靈的玫瑰,平時隻需兩三元一枝的玖瑰今天叫價要二十元,這花店老板也他媽的賺死了。二十就二十吧,反正也是第一次買花,能嚐試一下新玩藝也未必不是好事。

    花店老板似乎精於此道,幫他將花兒用塑料紙包起來,這樣含苞怒放嬌豔欲滴似乎極具情調和魅力,等見過麵之後,說不定那花兒也就朵朵綻放了。

    邵力攥著花兒就象攥著自己的命運,他和所有的癡情爺們一樣,仰首闊步,氣宇軒昂。他的目光在注視著前方的每一個女子,期望最漂亮最性感的那個就是自己鍾愛的情人。雲綺說她在公園對麵的站牌下等,距離站牌越來越近了,站牌上站滿了候車的人,擁擠不堪。各路公交車就象螞蟻過江擁擠而來,又唿嘯而去。

    邵力的心開始怦怦跳,眼鏡似乎有點模糊,他反複用紙巾擦拭,等戴上眼鏡,靠!有個非常時髦的女郎進入了視線,正朝自己微笑呢。太妙了,原來她就是雲綺。邵力快步流星地奔過去,不料身邊衝出一彪黑馬,一個抱著一大束花兒的男人狠狠撞了他一下,趕在他前麵衝過去,抱著那個女的狂唿亂吻。

    邵力失望之極,低著頭看手裏的花,花兒早已被那個臭男人撞落在地上,他伸手去撿,嗖地一部摩托車飛奔過來,他立即把手縮迴去,好險,差點被撞倒了。那可憐的玫瑰,被車輪壓癟了。

    他娘的,這世道,黃鼠狼專咬病鴨子——倒黴。

    他拾起那變了形的玫瑰,憤怒地看著那遠去的摩托車罵,趕著去投胎呀,為什麽不去撞車不去撞路,偏偏要把我心愛的玫瑰壓得象一片挨了霜打的番薯葉,該死!

    沒有玫瑰怎麽去見雲綺,周圍有好幾個女的在焦灼地觀望,不用說也知道,她們不是等車就是在等待預約的情人。邵力不知道裏麵有沒有雲綺,他想折迴去再買一朵,可又怕她等不急。

    走了幾步又折迴來,他反複地想,是先買玫瑰還是先見人,是先見人還是先買玫瑰?整個人恰似老母雞鑽進了籬笆裏——進退兩難。若是先見人吧,可就這樣兩手光光,我拿什麽奉獻給她,怎麽說話,如何開口,這樣也太沒麵子了吧,今天可是非同一般的情人節呀。

    邵力想再猶豫的話可能會錯過人生的大好機緣,不行,還是先買玫瑰,而且非買不可,這樣決定了,他轉身往迴走。邊走邊掏出手機來,發信息太費事,得打個電話給她,希望她能再耐心等等。

    他隻顧打電話,忘記了平時的防範。

    剛要撥號,一雙大手就飛過來,他以為是撞見熟人,怪不好意思的,扭捏一會,等他還沒反映過來,手機不見了,卻是被人搶了,他轉身就追,邊追邊喊:“搶手機,有人搶手機!”可惜那蟊賊手腳麻利,得手後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功夫就不見了。

    邵力氣急敗壞,見人就喊。就在這時,聞訊衝來一個戴著頭盔騎著摩托車的女巡警,她說:“你快上來!”

    邵力立馬跳上車,那女巡警一邊用對講機唿叫同伴,一邊加足馬力朝小賊逃跑的方向開去。拐過幾個彎,果真看到了那小蟊賊。他以為安全了,正拿著手機顛著屁股慢悠悠地走。

    邵力看清了,指著前麵對女巡警說:“就是他,是他搶了我的手機!”女巡警不耐煩地說:“你吵什麽!”小蟊賊見有人追來,拔腿又跑。跑了一陣,他見勢頭不對,左避右閃,專往偏僻的小巷裏鑽。那女巡警沉著冷靜,緊緊地跟著他。

    小蟊賊跑得急了,就象八十老漢吹笛子——上氣不接下氣,滿臉汙垢氣喘籲籲。後麵隻有一條臭水溝,沒有路了,小蟊賊惶恐不安。女巡警攔住他的去路,準備下車。小蟊賊突然從背後抽出一支五四式手槍,大叫:“你們不要過來,要不然我開槍了。”

    見他有槍,邵力剛落地的腳又神經質地縮了迴去,躲在檔風玻璃下。女巡警並不恐懼,跳下車來一步一步走過去,冷冷地說:“快把槍放下,你不會有事的。”小蟊賊傻眼了,握槍的手在琴琴發抖,他雙手發抖,聲嘶力竭地說:“你再過來,我要開槍了。”語氣帶著絕望。

    隻要那板機一扣,就怕那女警小命難保,邵力生怕出意外。劉歡唱得好,該出手時就出手,這種時候,咱大老爺們哪能象烏龜一樣地老躲著,不讓人笑話才怪呢,不行,得想個法子製止這狗日的蟊賊行兇。

    他悄悄抓緊方向杆,一踩油門,嘟地開著摩托車直朝蟊賊衝過去,他想要一頭撞死這個該死的家夥,眼看就要撞到了,他突然來個90度急轉彎,挺身護住女巡警。

    與此同時,隻聽“叭”地一聲槍響,邵力隻感到脖子上一陣痛,摩托車不聽使喚,橫衝直撞地跑了,接著又一聲巨響,邵力便什麽也不知道。

    好一會,有人把他叫醒了,他以為見了閻王爺了,摸摸脖子還生生的痛,沒有槍眼,也不見有血流出來,隻是爛了一小塊皮,麻麻的感覺。

    摩托車卻衝進了臭水溝裏,幾個男巡警正在七腳八手地打撈。他不經意地看看那水溝,汙穢衝天,還好他沒有掉進溝裏去,要不半年都吃不下飯,沒摔死都會嘔死。

    那小蟊賊一隻手被銬在旁邊的樹枝上,拉著一副賊眼皮,象在柏油路上跑馬車——沒轍了。

    邵力撫著脖子,狠狠地抽了他一下,罵道:“你他媽搶什麽搶,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搶老子的手機,你他媽的活膩了不是,害得我連玫瑰都送不成,要是老子我今年再打光棍的話,我非扒了你的皮切了你的小雞雞。”

    那家夥兩個賊眼溜溜轉,死皮賴臉地望著他。

    女巡警聽了,卟噗一聲笑,說:“喲,原來是送花的呀,想要浪漫你也多長個心眼嗎,這麽快就送完了,還想送給誰?”

    邵力歎著氣說:“送個頭,都是他媽的給攪的,黃了。”

    女巡警拎著繳來的手槍,把臉一沉,突然掉轉槍頭,指著邵力喝問:“快說,是不是在騙小姑娘?”

    邵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有,就算我騙了也不會說的,你…你想…幹什麽?”女巡警忽地格格笑,掩著嘴說:“看你那德性,騙了還不說呢,真騙了,嚇你的!”

    邵力鬆了一口氣,瞪著她說:“我說警察姐姐,這槍會走火的。”

    女巡警說:“怕了吧,哼,膽小鬼!”她將槍往地上一摔,啪地槍被摔得支離破碎,邵力傻眼了,狗日的,原來是一把小孩子們用的塑料槍。

    邵力怒發衝冠,指著那小蟊賊大罵:“你他媽的連三歲小孩用的東西也敢拿出來,不害躁。”

    女巡警望著邵力,說:“你還罵,要不是玩具槍,你早完了!”

    那蟊賊居然也笑起來,他似乎很得意,不要臉地說:“還不感謝我。”

    蟊賊油頭滑水,一頭倒豎的綠卷毛,很象理發店裏時髦的主刀師,邵力最討厭這種不陰不陽的綠毛龜。他走過去,拍著蟊賊的腦袋罵道:“謝你媽個頭,這迴你死定了。”

    綠毛龜傻乎乎地看著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女巡警拿著繳獲的手機問:“是你的嗎?”

    邵力老實地說:“是啊,我冒著生命危險,還能有假。”

    女巡警似乎有點不信,不知是例行公事,還是故意刁難,她說:“這難講,說不定你們是一夥的。”

    他氣得吹胡子瞪眼睛,說:“什麽話,你打我的號碼不就行了?”

    女巡警拿出自己的手機,邵力將號碼報給她,她一聽,嫣然一笑,鬼鬼地問:“真是你的!”

    邵力說:“難道這手機號碼也是假的?”女巡警紅了臉,默不作聲,對著號碼打了一迴,他的手機響了,傳出了陣陣馬嘶聲。

    邵力心想,她可真會折騰人,真是當差的兒子打犯法的爹——公事公辦。

    手機得到了充分的證實,女巡警怔了怔,將手機交給他,嗬嗬笑,說:“你的鈴聲好特別,以後要小心點!”

    眼看時間緊急,邵力二話不說,接過手機掉頭就走。他早已心急如焚,都耽擱這麽久了,說不定雲綺早走了,今天真是火車放屁——黴氣衝天,該死。

    邵力急於打電話給她,經這一搗鼓,他的手機已經沒電了。當他再次趕到站牌下時,還人已明顯稀少,隻有上車下車混亂不堪。

    他左顧右盼,見有個白皮膚白衣白褲的女孩子正在那裏局促不安地打手機。他盯著她,估計錯不了,雲綺,就是她。他走過去,小聲地問:“雲綺,是你嗎?”她茫然地看著他,那眼神找不到一絲在網上的默契。

    她緊張起來,質問:“你是誰呀?”

    網友見麵也就這樣子,畢竟不熟悉對方的身體語言。這迴該是箅子上取窩窩頭——十拿九穩了,他嘻皮笑臉地走過去,自我介紹道:“雲綺,我是笑皮呀!”

    那女孩果真笑了,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說:“什麽笑皮呀,還哭皮呢,嗬嗬,這是你的名字嗎,真好笑。”

    他認定是她,她肯定就是雲綺,他決心死纏爛打。就一迭連聲地說:“雲綺,你就別開玩笑了,我來遲了,對不起,我真的是笑皮呀。”

    那女孩望著他笑,蠻認真地說:“是嘛,你真當我是你的情人呀,也好,多一個情人多一份保障,不過我可不是什麽雲綺,我叫柯蘭,做保險的,象你這種精神病可要早些買保險,說不定那天又染上了非典瘋牛病馬蹄疫受滋病什麽的那你就沒戲了。”

    聽了柯蘭半諷半譏的話,邵力臉成了叫花子揀銀子——沒處擱呀,心裏烏雲密布,這女怎麽這麽多話,簡直就是半空落大雪——天花亂墜,越來越離譜。

    邵力正欲轉身離去,有個戴眼鏡的男子快步趕過來,不懷好意地望著邵力,厲聲問:“你是誰,你和他說什麽?”

    柯蘭把眼一閉,從容不迫地說:“不關你的事,他是我的客戶,我們在談業務,不行嗎?”

    那男的醋勁十足,用敵意的目光搜索著邵力,以為邵力剛才沾了她的光。邵力撇撇嘴,故意抬起頭,裝模作樣地聽她講業務,乖得象個幼兒園的小白癡。

    柯蘭怕他懷疑,非常客氣地送一張名片給邵力,說:“既然咱們有緣,那就不要忘了我,記得有事找我喲。”

    她走了幾步,轉過身,莞爾一笑,向邵力揮手說拜拜,又誇張地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然後挽著那男人的手,搖著碎步輕盈地走了。那男的氣得陰霜似的,迴頭拿眼瞪他。

    邵力看了一眼名片,上麵寫著某保險公司業務員,名字果然是柯蘭。

    他有點神經質,清醒過來,心裏仍想著雲綺,不知雲綺在哪裏?

    他到報攤給雲綺打電話,對方傳來忙音,一會兒再打,卻關機了。

    可惜呀雲綺,又見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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