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通往鎮上的路,走了許多年,她不敢去想像她也許以後將告別這條熟悉的路,這條路維係著她的那個家。一陣風吹來,吹在劉雪林的臉上,劉雪覺得挺舒服的。遠方傳來一聲狗吠聲,接著四方傳來許多的狗吠聲。遠方零星的幾處還有亮光,就像夜空中的星星,讓劉雪林不覺得那麽寂寞。劉雪林心中的那痛啊,還有身上多處被張平製造的創傷,在折磨著她,吞噬著她。

    劉雪林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路,她也覺得奇怪,平時二三十分鍾的路,這一夜她居然她走了一個多小時。她來到了鎮上,鎮上還很熱鬧,各種水果攤,鹵肉攤,小菜攤仍然擺在街上叫賣,街麵上的人來來往往的,看來有很多人還在街上散步,三三兩兩的。街市上的門麵也都還亮著燈,還在營業。劉雪林一邊走,一邊看著,這街市上的人,有誰知道她此時的心情呢?有誰知道她曾受過丈夫毒打呢?劉雪林看看街上的這些人說說笑笑,自己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劉雪林來到黃小莉的店門前,站定,店內空無一人,幾盞日光燈把屋子裏照得亮亮的。店子不大,隻一個門麵,可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服裝。她想這黃小莉哪兒去了。她走進店,找了一個凳子坐下來,她就等著黃小莉,眼睛一直往外看著。

    劉雪林坐了幾分鍾,就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她就看見了黃小莉和另一個女子一起走過來。黃小莉也看見了屋裏有人,她說:“你要買點啥?”當她和劉雪林四目相對時,才發現了這是劉雪林。“哇,是老同學耶!”說著就走過來擁抱起劉雪林。

    劉雪林被黃小莉這一擁抱,全身傷痕的的身子突然感覺疼痛起來,她叫道:“哎喲,小莉,你弄痛了我。”

    “今天是什麽風呀,這麽晚了還把你吹到我的店裏來呀。”

    “什麽風呢,難道不歡迎?”

    “歡迎,當然歡迎。老同學,你還認識她嗎?”黃小莉又指著和她一同進來的女子說。

    劉雪林看了半天,才想起來:“老同學,老同學,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你!”她說的這個老同學也是和她高中時的同學,名叫方小梅,沒想到十餘年方小梅出落得更加楚楚動人。想當年她們三人時時一起瘋狂的玩,爬山,野遊什麽的。論學習,她們三人都從沒有落在班上十名以後,可是高考都落榜了。十來年了,劉雪林想到隻有自己混得不成樣子,黃小莉和方小梅都混出了個人樣,方小梅的打扮過於新潮,比起那個李娟還更有超前意識。

    方小梅說:“大美人,和大美人幸會,我也會沾上光,變美幾分。”

    “你還想美呀,你再美一些,當心狼吃了你,色狼俘虜了你。”

    “你才要當心呢,當年的校花應該說最幸福吧!”

    “幸福啥呢,跟你們比起來,我還落伍得很哩!”

    這一夜她們三人一齊擠在黃小莉那窄窄的小床上,傾心談著各自的過去和未來。方小梅說她正打算注冊一個公司,由她老公擔綱總舵手,她當副手,目前籌備工作已基本就緒,實際上已經運行了一個多月了,他們的公司首批職工招了三百多人,大部分是大學生,還有一部分是高中生,隻有極小數是初中生,但技術過硬。黃小莉也談了她開門麵,擴大規模的事。劉雪林就感到慚愧,自己和她們比起來,又算個什麽角色。在黃小莉和方小梅一再追問下,她才談了她最近所遭遇的一些事。方小梅義憤填膺地說:“這樣的男人離了算了,幹脆你就嫁給那個洪迪算了。”

    “你說什麽呀,還不至於離婚吧,再說那個洪迪也是上了年紀的人,都四五十歲了。”

    “年齡有差異才好呢,你就可以坐享其成了,還用得著守著那個張平天天挨打嗎?”

    黃小莉也說:“雪林,不是我說你,張平現在純粹是心理變態,不務正業,你跟著他受了那麽多的苦你就不為你自己打算打算。跟那個洪迪生一個小孩,你以後什麽都有了,你要現實一些,該醒醒了。”

    劉雪林不再說什麽了,看看眼前的方小梅,黃小莉,自己這十年光陰算是白活了,世事難料啊,她卻什麽成績也沒做出來。

    第二天一早,劉雪林就去搭車,她要趕迴滄源,她也給方小梅和黃小莉留下了電話號碼,方小梅告訴她,如果實在哪裏也做不了,就到方小梅的公司裏來,可以給她安排一個重要的職位來幹,工資絕對比她在任何一個地方都高。

    劉雪林說:“小梅,謝謝你的好意,再看看吧,一定的時候,我一定到你的公司裏來謀職。”

    迴到正源餐廳,劉雪林工作起來就懶散了許多,她實在沒有想到莊重慈祥的張總也會變得跟野獸一樣,她一想到張總,就想作嘔,也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被張總糟蹋過,也不知有多少姐妹來了又走了。她越想越恨張總,她又覺得在這裏上班掙的錢都不那麽幹淨了。

    又過了幾天,劉雪林下班迴到寢室裏,就接到了李娟的電話,李娟告訴劉雪林她現在在北京打工,在一家公司裏做業務銷售,工資三千元,獎金按工作業績提成,估計一個月五千多沒問題。她說她已去了半個多月,工作還很順利。

    劉雪林說:“李娟,祝賀你,看到你能坦然地麵對你的人生,同時又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姐為你高興。”

    “謝謝姐姐,你現在情況怎樣?”

    “還行吧,湊和著過,跟以前差不多。”

    “我最近有一筆業務可能要到滄源來,到那時再和你聯係!”

    “好的,我也盼望著妹妹你能早日迴來,我們姐妹好好地聚在一起敘敘舊。”

    “好了,我目前工作挺忙的,以後有空再打電話。”

    “那好,保重!”

    劉雪林掛了電話號碼,就躺在床上。

    此時劉雪林滿腦子都是李娟的影子,秀麗的臉龐,總掛著微笑,她穿著那件白色的衣服,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簡直就像傳說中的仙女下凡,漂亮極了。劉雪林又仿佛看到了李娟奔波於全國各地,一筆筆業務都讓她幹得相當漂亮,要是還在餐廳裏上班,那李娟也跟自己現在差不多,說不定遲早也會被禽獸不如的張總糟蹋,走了好。劉雪林又想起自己被張總強奸的那一天,張總整個人都成了神話中的妖魔鬼怪一樣,在她身上撕扯著,肆意蹂躪著。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她又想自己怎麽突然想起張總那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來。劉雪林發現自己沒有眼淚,就是幾天前張平毒打她時她也沒有讓眼淚掉出來。一連兩次迴家張平都打了她,這還算是什麽夫妻呢?張平堂堂一個大男人,工作幹不好,迴家打老婆,連給她一點點的尊重都沒有了。她又想起方小梅和黃小莉說過的話,可她又覺得自己的孩子那麽小,她怎麽舍得讓孩子麵臨著父母一天天的爭吵打架呢?孩子讀書他還有什麽心思呢?劉雪林心裏沒轍兒,心裏亂得一團糟。她想到外麵去走走,看看夜市,散散心。

    走出餐廳,路上已沒有了多少人,車子也明顯少了許多,原本熱鬧的城市一下子變得寧靜了許多。她打了一個電話給洪迪,洪迪已睡下了,她告訴洪迪自己此時還在街上,洪迪就問她怎麽迴事,她隻說她心裏比較煩,洪迪就說讓劉雪林到他那兒去坐坐。

    洪迪就攔了一輛出租,趕到了洪迪家,洪迪已經起來,正等著她。

    洪迪說:“這麽晚了,你還在街上,到底又出了什麽事?”

    “也沒什麽,心裏亂透了,我想出來走走。”

    “可能沒那麽簡單吧。”洪迪倒了兩杯水端過來,坐在沙發上。“你有什麽煩惱,說說看,看我能幫上什麽忙。”洪迪又坐到劉雪林的身邊去了,一隻手繞過劉雪林的脖子,搭在她的肩上,兩眼就盯著劉雪林漂亮的臉蛋,禁不住在她的臉頰上吻一下。

    劉雪林轉過臉來,看了看洪迪,就閉上了眼睛。

    洪迪雙手扶過劉雪林的雙肩,就吻起劉雪林來,劉雪林也用力迴吻著洪迪,洪迪就抱起劉雪林,進了臥室……

    劉雪林醒來時,天色已大亮,她迅速穿好衣服,就急急地往外走。洪迪叫住了她:“你急什麽呢,等一下,我送你過去。”

    劉雪林趕迴餐廳,例行早會剛開始,她走過去叫一了一聲“王班”。

    王班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又跑到哪裏去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想來就想,想走就走,心裏有什麽不平的,工作就可以水啊!”

    劉雪林看見王班那張嘴一張一合的,簡直像要吃人一樣,半天也沒說一句話,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她大有要看看王班今天能把她怎麽樣的架式。

    這時張總下來了,看到這種情形,他問:“劉雪林,什麽事?”

    劉雪林看了一眼張總,還那麽衣冠楚楚,怎麽看也不像那天那個熊樣,她想這人多麽會裝正經呀,她心裏就來子氣,臉轉向一邊,不想再看張總一眼。

    王班又說:“劉雪林,你好大的架子,連張總也不放在眼裏了?”

    張總製止了王班:“你有完沒完?”走過去,拉了一下劉雪林。劉雪林一甩手就跑迴宿舍了。這個早會就這樣不歡而散。

    金歡歡來到劉雪林的寢室,劉雪林正坐在床沿上發愣。金歡歡說:“劉姐,你今天怎麽啦,發這麽大的火?”

    “沒你的事,你不要惹火燒身。”

    “劉姐,你不至於連我們姐妹都不理吧!我知道你心裏有委曲,你不妨說出來,心裏就會好受一些,如果你想發火,你也不妨衝小妹來發一通,我不會怪你的。我不想看到你一天天的消沉下去。”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也不會衝你發火。你很可愛,你做我的妹妹,我很高興。其實我心裏沒什麽,你放心吧!”

    金歡歡不知說什麽好了,就坐在那陪著劉雪林。

    過了好一陣子,劉雪林又開始說話了:“歡歡,你知道現在李娟在幹什麽嗎?”

    “不知道。”

    “她現在又在北京一家公司裏上班。你說這人走出去了,還真瀟灑,她一會兒上海,一會兒北京,現在她找到了一個做銷售的工作,一個月的收入抵得上我們四五個月的收入,多好!”

    “是嗎,我太羨慕她了,呆在這裏還要一天受訓受氣,悶死了。我多麽想像李娟姐那樣走出去哦”

    “走出去固然是好,那還需要勇氣和膽識,看你敢不敢。你還年輕,可以奔一下。姐我已經三十多歲了,奔也奔不動了。”

    “姐正值壯年,有什麽奔不動的,以你的脾氣,你的個性,你的才幹,你奔出去了也可以大有作為的。在這個餐廳,我一直都很敬佩你的。”

    “我有什麽好敬佩的,到頭來,我還是我,還是這個樣子。你看李娟就不一樣了,我真為她高興。好了,今晚和姐一起睡這兒吧!”

    “好啊!”

    兩人就躺在床上,說著悄悄話,直到進入了夢鄉。

    這個月領工資時,劉雪林發現自己隻領到了一千元工資,而沒有獎金,其他每個人多少都領到了一點獎金。她領了工資就找王班問是怎麽迴事。

    王班說:“你還想領獎金啊,到張總那兒去領吧。張總等著你哪!”

    劉雪林一下子突然感覺到王班是個肮髒無比的人,她之所以一直擔綱著領班,也許私下裏和那個張總苟合過不少次吧。她不屑地看了一眼王班,話也不想說,就直接去找張總。

    張總那肥胖的身子坐在沙發上,正閉目養神。

    劉雪林說:“張總,這個月我為什麽獎金一分都沒有,而大家都有?這不明擺著在欺負我嗎?為什麽克扣我一個人?雖然我近一段時間裏工作出了一些差錯,但我工作態度是端正的,也不至於一分獎金都不給我呀!”

    “這得要問你自己噢,目中無人,我看你太狂妄了。”

    “我狂妄?那你更卑鄙下流!”

    張總一拍桌子站起來:“你是來教訓我的嗎?你以為你是誰?”

    “我就是我,一個堂堂正正的打工仔。”

    “我看你是個婊子,還在我這裏兒賣乖。你不是要領獎金嗎?這兒有,給你準備著。”張總指著桌上的一個信封,說,“兩千元,再跟我上一次床,這個就歸你了!”

    劉雪林氣得臉色鐵青,她看張總沒有了一絲人性,張牙舞爪的像個獅子,坦然地甩下一句:“你不是人!我辭職!”轉身走出了經理辦公室,可背後爆出一陣狂笑。

    劉雪林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收拾了一大包,搬出了這個住了幾個月的寢室。剛走下樓時,就碰見了金歡歡和王雪娜。金歡歡說:“劉姐,你這是要上哪兒?”

    劉雪林放下包,走過去擁抱了一下金歡歡,說:“妹子,保重!”說著,她又擁抱了一下王雪娜,說:“雪娜,保重!”

    金歡歡說:“劉姐,你要走啊?”

    王雪娜說:“劉姐,你又找到了新的工作了?”

    劉雪林看看金歡歡,又看看王雪娜,說:“我也不知道我該往哪兒走,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走,劉姐我會記得你們這群姐妹的,大家保重!” 說完,提上包就往外走。

    金歡歡和王雪娜跟在她身後,為她送行,後麵又跟來了冉豔,徐敏,季欣,葉雨等十幾個姐妹。劉雪林一看,有這麽多的姐妹來為她送行,她內心有了一點激動,她給她們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說:“大家保重!再見!”就頭也不迴地朝前走去。

    劉雪林來到大街上,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把包放在自己的腳邊,她就一直盯著來往的人群和車輛。車子不斷地來來去去,都朝著各自的目標往前開著。人行道上的行人也都甩開大步往前走著。她不知道她該往何方走呢?想迴家,也許她又將麵臨著張平的又一次挨打,那麽到洪迪那兒去,在洪迪的公司裏上班,還是到方小梅那兒去上班,或者像李娟那樣幹脆走出去。她的腦子裏沒有一點頭緒。她就這樣一直坐著,眼睛一直往前看著。

    劉雪林坐了大約七八個小時,街上又上燈了,天色已經暗下來,她感覺到她坐了一天,又是一天過去了,要是還在上班的話,這時正忙著哩,可在這一天,她居然不覺得餓,不覺得坐困了。她摸出手機,撥通了洪迪的電話號碼。她說:“洪先生嗎?你在哪兒?”

    “雪林,我正陪客人吃飯呢。你有事嗎?”

    “哦,沒有,那你吃飯。”

    “雪林,有事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真的沒有。”說著就掛了電話。

    她剛把手機放進包裏,手機又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洪迪又打過來了,她又掛斷了電話。如此反複幾次後,她幹脆關了手機,打了一輛出租,找了一家旅店,住了下來,飯也沒吃,就關上房門,大睡起來。

    她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十點過了,她打開手機,發現手機上有三十幾個未接電話,打開一看,全是洪迪打來的,她想這洪迪用心良苦,如此牽掛自己,這是張平無論如何做不到的。於是,她把電話打過去。

    “是洪先生嗎?”

    “雪林,你昨晚到哪裏去了,怎麽關了手機,我的電話都打爆了,也找不到你,我還以為你消失了呢?”

    “我睡了一覺,剛剛醒來!”

    “以後不要關機,聯係不上你,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哩。”

    “沒什麽的,我這麽大的一個人了,難道我還不會照顧自己嗎?”

    “好了,你是不是退出了正源餐廳?”

    “你的消息還靈通呢,這麽快你就知道了。”

    “我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就開車到正源餐廳去找過你,才知道你已經搬出來了。你有什麽打算?”

    “在你門下打工,不知洪先生給我安排什麽工作做?”

    “你來了再說吧!”

    “好吧!”

    劉雪林起得床來,簡單洗漱過後,就提起她的包出去了。

    來到大街上,劉雪林打的直接來到了洪迪的家。洪迪正準備出門,見到劉雪林來了,就幫她提著包,又迴到屋裏。他說:“你來得這麽快,我正準備上班呢。那好,我們一起到我的公司裏去吧!”

    劉雪林又上了洪迪的車,跟隨著洪迪去公司。坐在車裏,劉雪林看見前後的車輛絡繹不絕的樣子,車子幾乎排成了一條條長龍。

    洪迪說:“我代表我的公司,非常歡迎你的到來。我公司有員工一千餘人。你先到公司裏熟悉一下業務,待會兒我給你安排一個人,由她帶你。每天你隻上班四個小時,上下午各兩個小時,工資一千五,另外我再聘你做我的保姆工作,每天工作四個小時,工資一千元,你看怎樣?”

    劉雪林正在興頭上,她能從正源餐廳出來,立即到洪迪的公司上班,找工作不用愁,因為她知道就是有的大學生找工作也是挺難的,她沒想到她能這麽順利,而且方小梅的公司也隨時可以等著她去應聘。她更沒想到洪迪的一番話讓她欣喜,工資加起來二千五,這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所以洪迪說完,,她幾乎感到驚訝,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麽你不滿意?有想法你就說,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不,不是,我非常滿意的,隻是你那麽看中我,讓我有點受寵若驚,我都有點不敢相信。你讓我做你的保姆,我看工資就算了,就算是你幫我那麽多,我感謝你,我給你還債。”

    “唉,工作了哪有不給報酬的道理,我幫你,我是看中你的人品,看中我們之間的友情,不需要還的。”

    “我看我還是要還的,至少上次你幫我在派出所取人時花掉的那兩萬我要還你。”

    “我有我的原則,我幫你,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會要你還的。”

    “真是那樣的話我也做不踏實的,洪先生,我……”

    “好了,別說了,就那樣辦吧!”

    劉雪林看著洪迪,一副不容更改的堅定的神情,她不好再說什麽,又繼續看著前方。

    來到公司,走進大門,劉雪林感受到了一種現代化的氣息,公司內和洪迪的家差不多,花園式的建築,眼前一棟高樓,莊重典雅。劉雪林看得有點驚呆了,她感受到了洪迪超凡的管理能力,公司裏秩序井然,所有的人見了洪迪都畢恭畢敬地給洪迪打招唿。劉雪林感到洪迪在公司裏的威信很高,她更感到一種榮幸,能和洪迪這樣的老總走在一起,心情也很坦然。

    洪迪帶著劉雪林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劉雪林幾乎又驚呆了,這個辦公室夠氣派的,光是洪迪的辦公桌就有一般桌子的三個那麽大,擺著兩台電腦,桌子背後是一個碩大的老板式的沙發,黑亮黑亮的。洪迪拿起桌上的一個電話就撥出一個號碼,他是叫一個小楊的到辦公室來。

    幾分鍾後,就進來一位漂亮的女孩,劉雪林都看得呆了。洪迪說:“小楊,這一個月你帶劉雪林工作,工作上的一切業務你教會她,把她引上路,一個月後你的工作另行安排。”

    小楊看了看劉雪林,她說:“是,洪總。”

    洪迪又對劉雪林說:“雪林,這是小楊,本公司的秘書,工作很出色,下個月我給她安排一個重要的崗位讓她做,你的工作就的接替小楊的秘書。”

    “是,洪總。”劉雪林也像小楊那樣,畢恭畢敬是應著,然後轉過身對小楊說:“小楊,你好!請多指教!”

    劉雪林發現小楊竟也是出奇的漂亮,很有一點氣質,身材也很苗條。看樣子,這個小楊比她要小幾歲,跟李娟差不多大小的。她一看見小楊,就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尤其是小楊的那雙眼睛,很有靈性,很亮的。

    小楊說:“不客氣!”小楊和劉雪林握了握手,就走出去了。

    洪迪又打了一個電話。一會兒就進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上次送她迴家的司機小趙。洪迪指著劉雪林說:“小趙,從今以後,你就是她的司機,給她一個號碼,你要隨叫隨到。”

    “是,洪總。”

    小趙看了看劉雪林,他也驚呆了,看來好麵熟啊,他沒想到這位女士會在公司裏上班,他的心情也十分的好,能做這樣一位大美人的專人司機,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他給了劉雪林一張名片,說:“小姐,你要去哪,一個電話打來,我會在幾分鍾之內把車開過來。”

    “那就謝謝你了。”劉雪林也禮貌性的和小趙握了握手。小趙就出去了。

    洪迪對劉雪林說:“現在滿意了吧,小趙由你隨意使喚,你要走哪裏,給他打個電話,他就會接送你。”

    “哇,有這麽好的事,我都快成了老板了。”

    “在我的公司裏,隻有你有這個特權,小趙隻固定給你我開車。什麽時候我教你開車,等你學會了開車,我那輛車你也可以隨意開。”

    “開車?我還從沒想過我要開車,我隻是去哪兒給錢搭客車。洪先生,你對我太好了,謝謝你給了我這麽好的一個機會,你對我的關照,我莫齒難忘。”

    “好了,今天你去找小楊,上一個小時班就行了。其實幾天之類她就可以教會你的,我隻是讓你再輕鬆一下,好好地休息一下。做服務員你常工作到深更半夜,很辛苦的。”

    “謝謝洪先生的關心。”

    “你總是改不了,老把謝謝掛在嘴上,讓人聽得好不自在的。”

    “那就不說了,我去找小楊了。”

    張平自那夜打了劉雪林後,又後悔起來。半夜卻發現劉雪林沒進屋睡覺,他覺得不妙,不會出什麽事吧,他起床到堂屋裏一看,哪有看到劉雪林的人呢?他叫了幾聲劉雪林,也沒聽到什麽動靜,拿起手電筒在屋裏找遍了各個角落,都沒有發現劉雪林。劉雪林到哪裏去了呢?她一個女人家深更半夜會到哪裏去了呢?張平這才有點著急起來。

    張平來到隔壁張嬸家。他敲了敲門。張嬸給他開了門,張嬸很驚訝地問:“張平,我麽晚了,還不睡,你找我有什麽事?”

    “哎呀,張嬸,大事不妙了,雪林不見了,她是不是上你們家來了?”

    “你說什麽,雪林不見了,雪林今天迴來了?”

    “雪林今天下午迴來的,吃了晚飯她就不見了。”

    “張平,你老實說,是不是又打雪林了?”

    “沒有,真的沒有啊。”

    “哼,你沒有打雪林,她會不見的?”張嬸說著,就揪住張平的耳朵,說:“張平,你說,你到底把雪林怎麽樣了?你要是沒有打她,她怎麽會不見的?”

    張嬸又把張叔喊起來:“老頭子,快起來,雪林今天迴來,今天晚上又不見了,快幫忙找找。”

    張叔起來,也質問起張平:“張平你小子好啊,你小子又打老婆,你是不是男人?”

    張平沒有說話,隻央求張嬸幫忙。

    一個晚上,張平把整個村子都找了個遍,就是沒找到劉雪林,嶽父嶽母家也沒找著。天亮了,他也灰心了,迴到家,倒頭就睡。

    又過了一天,張嬸過來問張平:“張平,你找著雪林了嗎?”

    “沒有。”

    “那你怎麽還不去找啊。我告訴你啊,雪林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我不會理你了,你也不要叫我張嬸,你以後的事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知道了,張嬸。”

    張平沒找到雪林,就天天又去找任大發打牌,喝酒。手頭幾個錢很快輸光了,他又沒轍兒了,家裏沒了女人,他也不成了人樣。每天晚上天一黑,張成就哭著要找媽媽,哭得張平心都碎了。就這樣奈奈何何地過了十來天,張嬸天天看見他就數落他一番,張平就耷拉下頭,聽張嬸說他。張嬸說累了,他才冒一句:“張嬸,我走了。”他決定到滄源去看雪林是不是還在上班,讓孩子中午到爺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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