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香站在穆浩的身後,那股音律,讓她覺得,太過的不可思議,腦海之中呈現鳥語花香之境,而現實中,又有百花為之開路,在她眼中,這,宛若奇跡。


    僅僅是遍地花開,就不弱於步步生蓮,更是讓人的疲憊消之一空,使得整個人的心境,都是空靈起來。


    “自古天驕無凡路,如若不隕,你的路,會在何方…”方香望著那背影,這一刻,覺的穆浩,是有些可憐的,天驕無凡路,可並不是穆浩這樣,幾乎死路,雖有一線生機,可卻飄渺。


    良久之後,穆浩睜開了雙眼,隨著音律的消失,那股被壓製的黑氣,更加彌漫開來,眼中死意更甚,在他人眼中,很容易被看成一個活死人。


    “此次前去,我隻戰穆青雲一人,過後,我要渡我的生死劫,此劫,我沒有把握”


    “若此劫過,則我生,符道一脈的輝煌,我會讓他重現世間,若不過,則我道隕,一切,則隕…”


    穆浩眼中迸出光芒,目光望向南荒,帶有一股淩厲之意,更是在那股淩厲之中,看到了他的決然。


    “若隕,會有輪迴和來生麽…”穆浩抬頭問天,他實力還弱,不懂什麽是輪迴,更不會知道,能否有來生,去開出,另一世的花。


    他的想法很簡單,輪迴之事,是生與死的轉換,生之極境便是死,死之極境才是生,可渡輪迴而不知來生,這是常理,可即便是常理,也不是穆浩,如今能夠碰觸到的東西。


    穆浩搖了搖頭,即便他沒把握渡劫,可卻有把握,將自己渡劫前,做到最好。


    天陣宗雖是小國,但疆域也是不錯,就算是小蛟,從幽國之內穿梭,也需要一段時間。


    十天之後,穆浩不知道掠過多少地域,可前方的一片山脈,讓他知道,山脈的另一邊,就是南荒,而天陣宗,就在這裏。


    “不知道,還有多少故人”穆浩的聲音有些疲憊,更有些蒼老,此刻他頂多將那麵具,重新戴上,將臉上的黑絲掩蓋,他現在,不想讓他人知道自己到來。


    不多時,穆浩聽到了一些嘈雜之聲,抬頭望去,一道巨大的山峰被人力開辟,成為了一個廣場,更有六根柱子矗立,柱子之間,有著一塊石碑。


    這是天陣宗原來的布局,此刻穆浩望去,雙手不由得顫抖起來,額頭之上的墨蓮更加的顫抖,更為濃鬱的黑氣,從他身上冒出。


    “小蛟,能飛多高飛多高…”穆浩壓製不住那些黑氣,不想以這種情況來見故人,隻能遠遠觀看。


    穆浩的雙眼交錯,他眼中的世界,極速的變大,以至於他的目光,穿透層層雲層,落在了天陣宗之內,不斷地掃視,一個個故人的麵貌,被他捕捉道。


    “廣場上的,是穆雷長老,沒想到。又是見到了他,隻不過,他也是更為的蒼老一些…”


    “那是穆傑,那小子,沒想到現在化羽境了……”


    “那是……”


    穆浩一個個的指出,身體一震的顫抖,以前的故人見到不少,可更多的,卻是沒有見到。


    穆浩最終沉默了,他的目光,定在了山峰之上,一處洞府之前,此刻,正有著兩位修者正在下棋,他們兩位,一位是穆信,另一位……則是穆封。


    “人生就像一盤棋,任何人都想掙脫棋盤,拜托棋子的命運,妄想成為下棋之人,可能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點…”


    穆信的聲音蒼老,抬手夾起一顆棋子,落在了棋盤之上,這一步落下,一股波紋散開,似要將那天空之上的雲層擊散,可終究,沒有那樣做。


    “沒想到,我們這盤棋,還有旁觀者,可他,能否掙脫命運…”穆信抬頭,所看之處,正是穆浩這裏。


    穆封察覺不對,順著穆信的目光望去,隻有層層雲朵,看不到,雲層之後的世界,更看不到,此刻的穆浩。


    “爹,孩兒不孝…”穆浩雙眼閃著淚花,朝著穆封的方向一拜,這一拜,拜的是養育之恩,更拜的是,父子之情。


    穆信微笑,一步退後,將此地,讓給了穆封,這一拜,拜的是穆封,不是他,沒有任何人,能夠承受穆浩這一拜。


    以他封天經傳人,符皇與不死枯帝傳承者,更是身懷陣魔之體,使得他這一誠心之拜,冥冥之中有著一股偉力,天地不可承受,能夠承受的,隻有……穆封!


    胡寒睜開了雙眼,一步跨越,離開了此地,穆浩不是拜他,可拜的方向,卻是他這裏,他承受不了,隻有…離開那個方向。


    更是在天陣宗,有著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那身影透明,肉眼看不到,神識察覺不了,可偏偏,能夠感覺的到,那身影,是穆浩。


    此刻虛幻之身,朝著穆封一拜,拜的那個方向,無人能夠踏入其中,而前方,正是穆封。


    “是你麽…”穆封望著那雲層,可怎麽也望不穿,隻能歎息一聲。


    “此物,乃無根之水,這裏有半成多餘,我隻留三滴…”穆浩伸手一揮,一個玉瓶出現,而後,直直的飛向下方,那方向,是穆信。


    “小蛟,我們走…”穆浩索性閉上了雙眼,故人已見,也算是,了結了他的一樁心願,此刻將那份留戀掩蓋,目光之中有著仇恨出現,令得他,寒意不斷湧動。


    “穆青雲,讓我看看,你,走到了哪一步…”


    ……


    下方,穆信雙眼蹦出光芒,望著手中的玉瓶,一打開,一股濃鬱到實質的生機彌漫開來,令得他久久未突破的瓶頸,有了一瞬的顫動。


    僅僅是一瞬顫動,可在穆信的感覺之中,那就是猛烈的顫抖,因為這個瓶頸,在很多年以前,就再未鬆動過,隻因為他的資質,太過的低劣。


    “這,是造化…”


    穆信的雙手有些顫抖,他對於道的感悟,比之別人,不知道尚可多少,尤其是遇到那個瓶頸之後,更是隻專於悟道,令得他在悟道之上,近乎恐怖。


    更是讓胡寒都是驚駭,自歎不如,甚至,遠遠不如。


    隻是礙於資質,使得穆信的修為,不能寸進半步,可即便如此,他的神通,可撼禦空境,甚至讓胡寒動容。


    如今,穆信看到了希望,這希望,是他手中,那濃鬱到無法想象的生機,是他,僅僅一聞,便是使得瓶頸鬆動的無根之水。


    其實穆信根本想象不到,這隻有瓶底的無根之水,價值會有多大,恐怕就是一座山脈的精華,也比之不上。


    穆信選擇了閉關,如此良機,他自然要把握,一旦改變了資質,那麽憑他的感悟,禦空境不是問題,三天之境也可,甚至………賢境。


    這是一個情,一個穆信難以償還的情,可穆浩,不要報答。


    ……


    南荒之人,不少人都是捕捉到,一條類似蛟龍的強大靈獸,極速的掠過,隻留下一些快要虛散的殘影。


    與此同時,南荒中心,有一道約莫萬丈的戰台,這是嗜血門專門為天驕大會而舉行,這一次的天驕大會,關係到各大宗門的排名。


    更是難得的是,幽國天驕的聚會,這一次的比拚,關係到天驕台的排名,此排名,隻能記錄十人。


    這十人,代表著幽國,更是一種認可,他們,被世人銘記,隻有等到下一任,他們的名字,才會抹去,甚至如若走的更遠,那麽他的名字,被大道銘記,歲月不可磨滅,天驕台上,他不隕,則名不散。


    一道人影飛上戰台,他的身後,出現過一片血海,更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血腥,那血腥,似乎是無盡的殺戮堆積而成。


    他,是穆青雲。


    貴為嗜血門天驕,更是實力超凡,對戰靈魄境而不敗,甚至戰過南荒眾天驕,曾經殺戮滔天,這才,讓他的威名,幽國皆知。


    “我穆青雲,擺下天驕擂台,這一次,我為擂主,這是,我一個人的戰場…”穆青雲運轉修為,將他的話,傳遍了下方。


    而戰台的下方,有著不下數十萬的修士,他們,皆是各個宗門之人,其中,不少是幽國西地之修,此刻望著穆青雲,沒有說話。


    眾天驕沉默,他們雖說實力不俗,可比起穆青雲,還是差了一個檔次,因為他,不能以幽國天驕而論,他,如同穆浩一樣,要以大陸天驕看待。


    他們內心苦澀,都知道,這場天驕大會,其實目的,就是他兩人的巔峰對決,在此之前,一切天驕,一切比試,都是雲煙。


    可他們是天驕,即便不如穆浩與他,可誰的心中,都有傲氣,都有不甘,他們都是被人仰望,若不戰,則自身的道心會不穩,即便失敗,那又何妨,至少他們戰過,以此,來對比,他們與那真正的大陸天驕,有著多少的差距。


    戰一個問心無愧!!


    “我西地凡雷罡,前來證道…”


    隻覺得那聲音如雷,甚至出現了一些雷音,一道渾身沐浴著雷霆之力的青年,頗為的壯碩,一個閃現,出現在戰台之上,眼光極為的謹慎。


    “特殊體質,雷霆之修…”


    “不知,能不能與穆青雲一戰…”


    “西地天驕,但也不凡…”


    ………


    “符雷印”


    凡雷罡大喝一聲,根本沒打算留守,直接出動神通,一時間雷鳴不斷,更在天空之中,出現了劫雲,最終,由那劫雲,凝聚出一道掌印。


    那掌印,大拇指食指和小指朝上,中指無名指彎曲於掌心,猶如一道佛印,掌印仿佛蘊含天地至理,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漫,壓在眾人心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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