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知秋見虞幽又來威脅自己,原本怪她傷了周小白,這下卻是爆發了出來,立時站起身,冷眼看著虞幽道:“你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說罷從旁拿起了寶劍,就拔了出來。


    周小白躺在床上,見得二人就如天生的對頭一般,也是暗自無奈,他心裏頭不想讓任何一位受傷,要說更擔心一些,還是擔心樂知秋,怕這個y頭不是虞幽的對手。


    周小白咳嗽了一聲對著兩個女子求饒道:“好嘞,我的兩位大小姐誒,你們能不能別一見麵就是殺來殺去的,真要殺,我們玩個三國殺好不好?”


    這話將兩個女子說一愣,紛紛看向周小白道:“什麽是三國殺?”周小白笑了道:“三國殺麽,就是一個遊戲,我們各自扮演一個角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還有技能……”說著,便將什麽是三國殺介紹了一下。兩個女子都不曾見過這有趣的玩法,倒是非常好奇起來。


    周小白見自己已經成功轉移了兩位大美女的注意力,便說起了正事:“三國殺麽,我們以後再玩,它做起來還有些麻煩,現在是玩不了的。”兩個女子都是瞪了他一眼,敢情白說了。周小白笑了笑:“你們說你們吧,見了麵就這樣掐架,多沒意思。今天我來就是要與知秋你一起去茶鋪找我爹,這下可好,你們叫我怎麽辦?”


    樂知秋想了想道:“這樣吧,我下山一趟去找伯父,你就留在這裏休息,晚上我便與伯父一起來找你。”


    周小白聽了這話囑咐道:“好吧,你先換上男裝,這樣好掩人耳目。”樂知秋點點頭,將桌上的包袱拿了,走出了草廬。走到門口,又迴頭對虞幽道:“是你傷了他,現在你定要保護好他。”虞幽點了點頭:“小妹妹你就放心去吧,這裏由我照應,不會有什麽岔子的。”樂知秋聽了,這才走出門去。


    見樂知秋走了,周小白便將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你真的不知道黑龍會為什麽要綁我哥哥?”虞幽道:“我接到過尊主的飛鴿傳書,上麵說已經將你爹爹和你大哥都放了的。【零↑九△小↓說△網】”周小白見她神情說的鄭重,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低下頭想了好半天才說:“也罷,我就相信你這次,也是相信總舵主一次。”虞幽笑道:“外人才稱唿我們黑龍會尊主為總舵主,你現在是黑龍會的內堂弟子,又是我燕子樓的左護法,理應稱唿尊主才對。”


    周小白道:“我想怎麽稱唿就怎麽稱唿,你管我稱唿什麽。”虞幽知道周小白的性子,便笑了笑道:“也罷,就由著你吧,但是日後見了尊主,還是要稱唿尊主的。”


    周小白道:“既然總舵主都說放了我爹爹和我哥,那濟南府新城縣的歹人為何還敢綁了我哥哥?”虞幽道:“那地方分舵原是一個叫做單青的人掌握的,此人頗為貪財,許是看中你家錢財,方才動了些歪腦筋。不過,此人既然膽敢違背尊主的命令,我迴去之後定然會向尊主說明,諒他也不敢不放了你的兄長。”


    周小白點點頭:“那就多謝你了。”說了些話,周小白漸漸感覺有些困了,便睡了下去。虞幽見他睡了,輕輕走到床邊,將被子蓋好了,還怕他冷,竟然脫了一件外衣蓋在他的被子上。


    到了晚上,樂知秋和周大仁來到了靜思庵。聽說小白受了些傷,周大仁還花錢雇了一頂轎子,這才趕了過來。


    樂知秋請周大仁在懸崖下等著,自己飛身到了草廬裏,見虞幽脫了外衣,正要惱她,看見了被子上蓋著的正是虞幽的衣服,心道:此女子對周小白倒不算壞。


    睡了半天的周小白,此時麵色紅潤開來,樂知秋將小白喚醒了,又看了看他背後的傷,竟發覺全部結痂了,這等傷勢隻怕三五天便會痊愈,卻是了斷一樁心思。


    虞幽見樂知秋迴來了,什麽話也不說,從床上拿了衣服披上,便走了出去。周大仁見到另一個女子從草廬裏出來,正有些奇怪,想攔住她問她一句,卻被虞幽閃身避了開來,徑自去了。


    樂知秋背著周小白從草廬裏飛身下來,周大仁不禁感歎:樂小姐真不愧是樂萬山的女兒,武功如此高強。將周小白安頓在轎子裏,又與樂知秋道別一聲,父子二人這才上路迴家去了。


    到了大路上,周大仁騎上了馬,跟在轎子旁邊,心裏有話,便忍不住問道:“小白,除了樂小姐,剛才有一個女子也從草廬裏出來,卻是何人?”周小白坐在轎子裏道:“那是兒子遊曆的時候認識的一個朋友,武功頗為高明。”虞幽的名字是不能提的,這是虞幽特意關照過自己讓自己不能說的。


    周大仁見兒子不太願意提起她,便笑了笑道:“今日你的那位朋友與樂小姐打架,卻是傷了你,這樣的朋友未免太過魯莽,以後莫要與她再有什麽往來了。”周小白道:“唉,她也是一時情急,並不是故意的。”


    見兒子維護那女子,周大仁重重歎了口氣:“樂小姐和那女子不和,定然是因為你了,此二人心思都放在你的身上,你卻要好生斟酌。兒啊,你年紀也不算小了,再過兩年,便要娶妻,為父隻想你娶一個賢淑端莊的女子,卻不要和這等魯莽之人再有什麽瓜葛。”


    周小白心道:說來說去,還不是讓自己不要和虞幽有什麽往來嘛,爹爹啊,你可知道,如不是她,隻怕你已經橫死他鄉了。知道父親說話也是為了自己好,便輕聲道:“爹爹,我知道了,以後我聽你的。”


    父子二人又說了些話,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家中。父子二人用了晚飯,說到今天的事情,卻讓周氏好不擔心。周氏連忙將周小白的衣服脫了下來,待看到兩處結痂的傷口,好生心疼了一番,一旁的貞娘也是抹了抹眼淚。


    “哥哥,你以後千萬不能這樣了,樂小姐是會武功的,你什麽都不會,你去替她擋什麽。”貞娘說著,跺了下腳:“那個傷你的女子,心性太壞了,我以後見了她,定要她好看!”


    周氏也道:“兒啊,這麽長時間,為娘也沒聽你提起過她,這個傷你的女子究竟是誰?家住哪裏?”


    聽母親話的意思,好像還要找人家報仇一般,周小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母親大人,她就是一個行走江湖之人,兒子遊曆的時候碰到了她,談得頗為投緣,也就是兒子的一個朋友,您呀,就別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不等周氏說話,貞娘猛然怒道:“哥哥!貞兒不管她是誰,隻要她敢傷了哥哥,妹妹我一定要為你報仇的!”


    周小白笑了笑:“妹妹,你呀就別替哥哥擔心了,早點去睡吧。”誰知貞娘卻哭了下來:“哥哥!你這般維護她,我……我恨你!”說完,便哭著跑迴房中去了。


    周氏在一旁看了,微微歎了口氣:“兒啊,貞兒這丫頭一顆心也是全在你身上,為娘想啊,你不要跟她這麽親近,你們畢竟是兄妹。”


    這話讓周小白難以自白,他是21世紀人的性格,一個男子被女子喜歡,卻是求之不得的,更別說是幾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他心裏,仿佛對誰都是放不下的,唯一讓他不太喜歡的隻有虞幽,卻總也擺脫不了她的種種糾纏,現在加入了黑龍會,更是脫不開來了。


    見兒子不說話,周大仁卻說話了:“小白,你年紀不算小了,為父常年在外做生意,對你也是疏於管教。古人雲:子不教,父之過。你現在這樣,為父有不小的責任。但是你看,為父雖然隻有你母親一個人陪著,為父不也是好好的嗎,天下女子豔麗之人何其之多?男子漢大丈夫,不該將這許多心思花費在兒女私情之上,需想到孝順父母,報效朝廷啊。”


    不等周小白說話,周大仁又道:“你不必說話,為父知道我兒心性最是孝順,你從小就喜歡給爹爹暖被,怕爹爹晚上做生意迴來凍著了,那時家中卻不像現在。如今我周家也算是有錢了,你母親溺愛你,你卻莫要誌得意滿,還是需要用功上進,將來考取進士,也好光耀門楣啊。”


    周小白見父母都說的這麽鄭重其事,連忙跪下來道:“爹、娘,是兒子不孝,讓你們擔心了。以後兒子定要發奮讀書,將來一定會得中進士,光宗耀祖的。”


    周大仁和周氏聽得這話,稍稍寬心,周氏將兒子從地上拉了起來:“我兒今日受了傷,快些迴房休息吧。”周小白點了點頭,走出了前廳,照舊由春蘭伺候著迴房休息去了。


    周大仁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緩緩道:“賢妻,小白的性子是好的,隻是不曾經曆過男女之事,等他長大了,娶了妻子,心性自然就會定下來,你也不要過於擔心了。”


    周氏道:“就怕貞兒那y頭看上了小白,將來小白若是娶妻,隻怕她會做傻事的。”周大仁笑道:“周忠的女兒能差到哪裏去,雖然出身貧寒了些,我們剛開始難道就發財了嗎?我這兩日看貞兒她雖然書讀的少了些,卻是一個明事理的孩子,以後小白娶了妻子,將貞兒納入房中,也不是不行的。”


    周氏有些意外,原來老爺還是很喜歡陸貞娘的,心道老爺原本也是一個念舊的人,便釋然了。


    周大仁忽然拍了下腦袋:“哎呀,今日發生許多事情,我卻忘了找湯公公拿關防路引,人啊上了歲數,記性就差啊。”


    周氏笑了道:“明日一早再去拜會湯公公吧,今日已經晚了些,去了,怕是也見不到人。”


    周大仁笑了笑,便起身與周氏一起迴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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