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卓星河的唿喊,宋一凡和寧曾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寧曾一臉茫然的問道:“武師兄不見了?”


    卓星河給了肯定的迴複:“不見了。”


    宋一凡:“雪夜真不太平啊。”


    寧曾心急武元剛的安危,提議道:“我們去找武師兄吧!”


    這明顯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卓星河看看宋一凡,這話得由他來說。


    宋一凡:“寧妹妹,我們得等到天亮。現在天黑,我們可能找不到想要的線索,也有可能把我們自己搭進去。”


    寧曾選擇了聽話,點頭:“嗯。”


    接下來的夜,三人再也不敢睡了,擠在小棚中,眼睜睜的等著天亮。


    寧曾是個好姑娘,心裏一直記掛著武元剛的安危,問了好幾次:“武師兄不會出什麽事吧?”


    宋一凡還能怎麽說,隻能說:“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非常非常的慢;難熬的夜總是這樣的。


    天空和大地已經慢慢開始了變化,那種漆黑逐漸減淡,蛻變成了深灰;深灰經過時間的洗禮,衍變成為淺淺的一層灰;最終,那層淺灰也消失殆盡,天空與大地泛起了魚肚白色。


    寧曾:“天亮了。”


    宋一凡:“可以出發了。”


    宋一凡是一個“節約”的人,覺著小棚可能還有用處,把大梁和皮裘收迴了他的空間腰帶【徵角空】中。


    寧曾提出問題:“我們是上山還是下山?”


    宋一凡:“先四周找一圈兒,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兒什麽。”


    三人分頭尋找可能存在的線索。一圈兒之後似乎沒有什麽可疑的發現,又聚迴到了一起。


    寧曾:“我沒有發現。”


    卓星河:“我也沒有。”


    宋一凡沒有說話,但他也沒有什麽發現。


    寧曾:“宋大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可是宋一凡沒有迴話,眼睛不知在看何處。


    寧曾:“宋大哥?”


    卓星河:“一凡?”


    宋一凡手指上山處的陡坡:“看,那兒有一根冰柱。”


    冰天雪地的,有一根冰柱有什麽好奇怪的?寧曾和卓星河不以為然。


    宋一凡:“這山上連樹都沒有一棵,那冰柱太突兀了。我們去看看。”


    三人來到冰柱前,從外表上看,那冰柱還真沒什麽好特別的。但宋一凡可不這麽想,他抽出金劍來,砍上冰柱去。


    當,很清脆的一聲。


    果然有古怪!劍與冰柱碰撞的聲音不應該是這種。


    宋一凡又補上兩劍,把冰柱完全破開,一根囚龍棍赫然呈現在三人麵前。那囚龍棍原本屬於丁元銀,丁元銀死在繭道中後,武元剛便把它收為自己用。


    武器是戰士的生命;武器丟了,戰士的生命多半也就結束了。


    寧曾的臉唰一下就慘白起來。


    宋一凡將囚龍棍從雪地中拔出,收入【徵角空】中,說道:“我相信武兄沒事。走,我們上山去尋他。”


    寧曾眼中透著希望,想從宋一凡那兒得到肯定的迴答:“宋大哥,武師兄真的沒事?”


    宋一凡之前說的隻是鼓氣的話,他真不敢給寧曾任何希望;通常來說,希望越大則失望會越大。


    +++++


    三人向上攀登了接近一個時辰。一路上再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或蹤跡,也有可能大雪已經掩蓋了所有真相。


    還有不到半裏路又是一個坡坪,三人很快便可到達那兒。


    “咦?”


    寧曾:“宋大哥,你發現了什麽?”


    偌大個康巴郎瑪雪山,終於有了第一棵鮮活的樹,宋一凡沒喝酒的已經醉了。


    那是野生酸棗樹,青綠枝葉,灰紅果子;如此天寒地凍下竟然還能長出果子來,可見生命力的強大。


    有了綠,有了紅,便有了希望。


    宋一凡舉劍削下一大堆果子來,用衣裳給它們全都兜住,抓了一把給寧曾:“寧妹妹,吃幾個。”


    寧曾記掛著武元剛的安危,沒有心情:“謝謝,我不想吃。”


    宋一凡:“吃點東西,可以給身體補充熱量。有了精力我們才能有更多的力氣去尋找武兄。”


    “好吧,我吃。”


    不知怎麽的,宋一凡說的話都好像很有道理。寧曾一直是個乖乖女,她聽話也聽道理。


    把帶著冰渣的酸棗送入嘴中,輕輕咬上一口,那滋味冰冰的、酸酸的、澀澀的;這是一種以前從未嚐過的滋味,如同青澀愛情的滋味。


    宋一凡也抓了一把小果子給卓星河。


    卓星河囫圇吞棗。


    宋一凡問道:“怎麽樣?還可以吧?”


    卓星河:“比兇獸的冷血冷肉好很多。”


    一句話就差點兒讓寧曾給吐了。


    宋一凡扔進兩顆小酸棗到自己嘴裏,大嚼特嚼,吐出核來:“還行。”


    “啊!”


    “啊!”


    兩聲慘叫!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追。”宋一凡扔掉酸棗,隻留下一句話,衝在了最前麵。


    +++++


    上到坡坪,繼續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拐了一個角又上了一個小坡,終於到了那地方。


    地上兩具屍身。


    一人頭戴白狐皮帽,身著白狐皮裘,手裏有一把亮燦燦的彎刀;脖子上有一個洞,死於槍傷。


    另一人頭戴黑熊皮帽,身著黑熊皮裘,手裏一杆黑漆漆的長槍;脖子上一道寬寬創口,是彎刀造成的。


    卓星河:“他們是同歸於盡的。”


    宋一凡:“這山上可真亂。”


    除了他們三人,康巴郎瑪山上起碼還有兩路人馬,是挺亂的。


    這兩個死人都不是武元剛,寧曾心裏多少又平靜了一些下來。


    卓星河:“越往上恐怕越險。”


    宋一凡:“亂必險。”


    寧曾咬著上唇,靜靜的等著宋一凡的決定。


    宋一凡:“可惜我們沒得選,繼續。”


    寧曾:“宋大哥,謝謝你。”


    宋一凡:“不用,除了武兄,我也為了自己的寶藏,嗬嗬。”


    以苦為樂,這是很好的一種心態。


    不過前路並不好走。


    “站住!”


    那群人十一二個,清一色的28級,為首的那一個等級略高一些,有30級。看他們的打扮,應該和之前死的那穿白狐皮裘的人是一夥兒的。宋一凡暫且把他們稱作白狐黨。


    他們人多,叫停就停吧。


    白狐首領:“你們是誰?為何上山來?”


    宋一凡:“你們和前麵那個穿白狐皮裘的人是一起的吧?”


    白狐首領:“是。”


    宋一凡:“我們為尋朋友上山而來,和那群黑皮裘人不是一夥的。”後半句特別重要,咱們沒有利益衝突,希望井水不犯河水。


    白狐首領比較客氣:“小兄弟,我們已經把這山包了,請迴吧。”


    宋一凡就和他講道理:“朋友生死未卜,我們必須上山尋他。”


    白狐首領:“你朋友的生死,我管不著。”


    宋一凡:“要是我們一定要上山呢?”


    白狐首領顯然不同意:“你們一定上不了山。”


    “是嗎?”宋一凡的嘴角拉出了一絲邪笑。靜戒最近對宋一凡的影響越來越頻繁了,每當宋一凡動了殺氣或是感覺到了危險之後,靜戒都會主動的為宋一凡提供玄氣能量。和抽鴉片一樣,那是一種容易讓人上癮的力量!


    卓星河看到宋一凡的邪笑後,心裏“咯噔”了一下:完了,他又魔障了。靜戒的威力可不是一般的,連死王的一擊都可以抵擋住,就更不要說對付這麽一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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