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5天院,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但是,媽媽好像還想我住在醫院,我要出院的時候,媽媽都不太樂意。但是,醫生叔叔很同意我出院,他說我應該早點會學校,高中課程緊,感冒發燒本來就不應該住院,隻是沒有得到應該的照顧而已。媽媽因此同意我出院。

    不知道這5天發生了些什麽。他們,他,在這五天都幹了什麽呢?

    進門後,我就在茶幾上發現了自己的黑色手機。心裏沒有一點擔心媽媽是否看過我的短信,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時間。

    75個未接電話,103條短信。

    全是阿樺的。

    我震驚,還有喜歡。

    一條條的開始看。從酸酸的,到了苦澀,最後是瓦解。

    可能要下雨了,記得帶傘。別騎車了,下午我送你吧。

    我還以為我們會在那天的河堤上碰到呢,害我在這裏等了半個早晨。

    你怎麽還沒有來學校?你還真慢……

    你的用龜速也應該到了呀!

    小言,上課了,你還在路上嗎?已經下雨了……你要小心啊!

    小言你看到了嗎?別跟我開玩笑,不是愚人節,我開不起玩笑啊!

    你到底怎麽了?電話也沒有人接!迴答我!

    ……………………………………………………

    ……………………………………………………

    你病了……怎麽樣?難受麽?

    你病了,是在懲罰我麽?懲罰我那天沒有多等你一會。嗬嗬,很肉麻吧。我想到的時候,也起了雞皮疙瘩。

    嗯……你現在還不迴我,是不是在打針呢?嘿嘿……不痛的!乖,別哭哦!你一定哭了。

    你什麽病啊?為什麽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也不給我迴?

    我想知道你現在幹什麽,給我會條短信!命令。

    我真的被你打敗了,可以不給我迴一條,現在在幹什麽呢?

    你走了5天了哦,我也想了你5天哦!

    你的筆記我都乖乖幫你抄好了呢。

    最後一條短信,是在5分鍾以前。

    我的心被劃出一道口子,不停滴血的同時,劇烈的疼痛。眼淚像是被加重了引力,不斷的下落。

    阿樺,我被你感動了!我不在乎你認不認識什麽阿勒,知不知道我以前有多蠢。我不管了,我喜歡你,我喜歡上你了。

    但是,我還在乎小茹怎麽看我。小茹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對不起……對不起……

    我用帶著淚水的手指,按了全部刪除。

    終究還是沒有迴複一條。

    是後遺症,風一刮我就想抖。醫院的叔叔也說,我少吹風,燒得太久了,身體還虛弱。

    還是沒有騎車,媽媽說,騎車風大,會再感冒的。就是這樣一句話,我覺得好溫暖,一個早上的心情都很好。

    因為沒有全好,今天早上起床晚了一些。

    打了一部車,去學校。

    我還是固執的開著窗戶,不管自己冷不冷。風吹吹人會更有精神。

    前麵就是上次和阿樺一起坐著的地方了,我突然有一種想下車的衝動。車速是快的,一閃就到了那裏。

    我想下車的衝動更加猛烈了!為什麽他要在這裏等我!又為什麽要讓我看到他在等我!好過分,我不要受命運這樣的安排……

    隨著車子的前進,我幾乎要透不過氣來。好悶,胸口痛。

    “師傅……”停車兩字還是沒有說出口,改成了:“麻煩開快些……”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對不起……我們的線條,注定不應該相交的。

    車速是可怕的,明明出門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現在,路上的學生一個個的都被甩在我後麵了。

    我突然恐懼進教室。

    我在門口徘徊。

    書包的重量讓我屈服,我進去了。

    第一個和我說話的是胖胖的女孩,宣傳我周記的那一位:“小言,你全好了麽?”

    “嗯,好了。”我點點頭,順便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不讓它那麽蒼白。不過也隻有小茹看的出我沒吃早飯吧。

    如釋重負的放下自己的書包。想,我到底要不要出去解決自己的早飯。

    小茹來了,我對著她笑了。

    她的臉上,似乎也有一絲的觸動,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卻還是沒有說一句話。

    “小茹……”我本來想問問小茹,我不在的這幾天班上都發生了什麽事,卻被一聲情感錯綜複雜的唿喊止住。

    是阿樺的喊聲:“小言!!!”

    我迴頭去看他,他似乎瘦了,但是此刻的表情是多麽的讓我心動。

    “你來學校了啊?為什麽不跟我說呢?我今天……”我對他使出了厭惡的眼神,我的心都被自己的壞弄痛了。

    可能是感覺到,他說的話對別人有影響吧,他停止了說話。

    但是他的下一句話,想讓我去死。

    “小茹,麻煩你讓一下吧,我想跟小言說說話。”

    小茹麵無表情的走了。

    我心寒到了極點。

    我則是麵無表情的看著阿樺。他滔滔不絕對我說:“我今天還去了我們那天一起坐的那個地方等你呢!不對,應該說我每天都去了那個地方等你。”他把座位向我這邊移了移,我仍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為什麽你都迴我給你的短信呢?是不是你媽媽看著你啊?”我心裏冷哼了一句,要是這樣該多好。接著,他也不等我迴答,我也不打算迴答,又接著說:“你臉色好蒼白,是不是還沒好啊?”他的手伸過來,想弄去被我含在嘴裏的一根頭發,但是我轉頭,避過。“你沒吃早飯對不對?”他寵溺的拍拍我的劉海:“我去給你買吧……等著哦!”

    我好想好想享受這份寵愛,衝著他調皮的眨眨眼睛,但是我不能這樣做。對不起……連對著他的背影,我也是麵無表情。

    阿樺氣喘籲籲的跑迴來了,但是手上是空的。氣喘了一會,他說:“小言,你喜歡吃什麽啊?我忘問你了……”

    原來,如此。嗬……

    我該不該說話?我呆望著他,他臉上是如孩子一般的認真。

    “隨便,我不挑食。”

    他捏捏我的臉,又跑了出去。

    我終於忍不住,笑了。笑後,又開始後悔。小茹……小茹冷若冰霜的迴到了座位上。

    我覺得自己是罪人,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沉重的負罪感壓得我透不過氣。我的錯……我應該從來不要和阿樺接觸,應該不要和他說話,從來都不應該去單獨和他碰麵……如果我當初堅決一點走了,再堅決的拒接他的電話……

    現在……小茹就不會傷心了,我也不痛苦了。

    我望著桌子發呆之際,阿樺已經跑迴來了。

    這次的喘息更強烈了,我並沒有看他都能聽到。我不看他,不看他給我買了什麽,隻是固執的別過臉去。

    “不用了,謝謝,我會還你的。”我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

    “你說什麽呢?”

    小茹自己站了起來,依然什麽也不說的走了,阿樺就那麽理所當然的坐下來。把牛奶放到桌上,然後靠近我這邊,我還能聽到他輕輕的喘息。

    我該怎麽辦?

    我慌亂的把牛奶推到小茹的桌上,手,有一些抖。

    “我不吃了,謝謝你幫我買早飯,我會把錢還給你的。”

    我不敢看阿樺的臉,自顧自的拿出書來,想讀,卻覺得不合時宜,隻能裝模作樣的看了。

    阿樺抽走我眼下的書:“不要看了,東西不吃可以,把牛奶喝了。”

    他的口氣馬上變了,似乎是對我的胡鬧厭煩了。但為什麽還要管我吃不吃東西……我情願這個時候的他可以不要理我,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怎麽處理我們三個的關係。

    “謝謝,我不用,我自己帶著牛奶。”說完,我從書包裏拿出鄰居阿姨塞進我書包的牛奶。

    “我的更好喝!!!”雖然霸道,但誰都覺得那是幸福。現在,我卻隻能說……對不起……

    我沒有理會阿樺怎麽樣,隻是假裝鎮靜的看書。

    直到上課,阿樺才從我旁邊離開。我沒有喝牛奶,雖然我的胃一陣又一陣的絞痛,而已一陣比一陣劇烈。數數日子,從病了到現在,好久沒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下課了,阿樺像是又要坐小茹的位子。

    我一下發慌了,不知道怎麽阻止他。居然,拿著他留下來的牛奶,徑直走到垃圾桶旁,扔了進去。

    迴去時,看到阿樺看我的表情,我想殺了我自己。

    我還是無視了阿樺的難堪。

    “小言,你幹嗎把牛奶仍咯啊?多可惜啊!你要知道,現在的物價可是……”已經聽不見從小貝口中說出的難聽的話了。我的腦中隻留著阿樺轉身的畫麵。我痛苦極了……

    什麽都是莫名其妙,我弄不清楚自己幹了些什麽。弄不清楚為什麽自己那麽在乎小茹怎麽看,弄不清楚為什麽一切剛剛有個好轉,卻又一團糟。

    小茹靜得可怕,我不敢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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