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未接電話和信息全部都來自同一個人——夏池!

    藍若琳微微一愣,然後,就點開信息收件箱。

    “若琳!你在哪裏!你還好嗎!償”

    “若琳!不管發生什麽事,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迴答我好嗎!攖”

    “若琳!如果那個姓虞的敢對你做了什麽傷害你的事,就算我死,我也一定會殺了他的!”

    “若琳!對不起!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你怎麽樣了!求你了,給我迴電話!”

    ……

    十數條短信,哪怕隻是一些簡單的文字,藍若琳仍然可以無比清晰的感覺到發信之人的心急如焚和痛苦折磨。

    藍若琳看著看著,忽然仰頭靠在身後的牆上,然後,心情無比複雜的閉上眼睛。

    往事,如同一部懷舊的電影,在腦子裏迴放了起來。

    那一年,她十五歲,還在念初三。

    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是校慶五十周年的晚會活動了,為此,表演社團的成員精心編排了一場舞台劇,準備到時候參演。

    可是,做為這場表演的核心人員,藍若琳卻怎麽也進入不了狀態,完全表演應有效果,每每麵對那個瘦瘦小小,無論是質還是長相,都和故事中男主角相差甚遠的男生,藍若琳不是說著說著忽然就笑出了聲,便是剛說了一半忽然就忘了詞。

    排演了那麽多次,她硬是連一次完整的台詞都沒有說出過來。

    眼看參選時間已經不多了,為了找達到理想的效果,每天晚上自習結束,藍若琳都會獨自留下,趁著教室裏沒人,便偷偷摸摸的拿事先準備好的,動畫片《網球王子》的主角越前馬龍的圖片掛在牆上,把圖片裏的動畫人物當成和自己搭戲的男生排演。

    在那個年代,動畫片《網球王子》的主角越前馬龍幾乎是所有女孩子的夢中情人,藍若琳自然也不例外,每每麵對自己喜歡的漫畫人物時,心裏總是莫名的會有種熱血沸騰的感動。

    在努力試過幾次後,藍若琳終於成功將圖片裏的漫畫人物想象成了跟自己搭戲的男生,然後,雙手交握放於胸前,深吸一口氣,這才滿含深情的緩緩的開口,將台詞成功的完整說了出來。

    雖然還有些生硬,但是隻要多練飛幾次,應該能達到自己理想的效果。第一次,成功的說完整句台詞的最後一個字,藍若琳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教室的門口忽然有人噗的笑了出

    來。

    藍若琳一驚迴頭,然後,就看到有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有著一雙溫和漂亮的淺褐色眸子的帥氣男生,看他穿的校服,應該學校裏高中部的學長。

    那個帥氣的學長筆挺的站在哪兒,滿臉好奇的看著對著牆上掛著的漫畫聲情並茂的說話的少女,彎著嘴角,想笑,又害怕讓藍若琳感到難堪,因此,溫潤的唇瓣緊緊的抿著,憋了好一會兒,這才伸手指了指天花板上亮著的燈光,不好意思的道:“我隻是看到這間教室裏的燈光還亮著才過來看看,不是故意打攪你表演!”

    一想到剛才自己對著著漫畫排演的樣子被人看到,藍若琳臉色登時爆紅,幾乎想都不想,伸手一把包起放在桌上的書本,擋了發燒的臉飛快的逃出了教室,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那次以後,那個戴著金絲邊框眼鏡,有著一雙溫和漂亮的淺褐色眸子,叫做夏池的學長,便開始和藍若琳在學校的各個地方不斷的偶遇。

    學校餐廳,夏池打好飯菜,每次都會在藍若琳的對麵坐下。

    圖書館,夏池總會微笑著遞過來一瓶水。

    放學之後,夏池總是推著自行車默默的候著,等著她出來,然後默默的跟上……

    漸漸的,學校裏便有了初中部的藍若琳和高中部的學長夏池戀愛謠言流傳開來。

    甚至,在學校的網頁上,兩人竟被評為學校最養眼的年度情侶。

    雖然,這位學長絲毫不掩飾對藍若琳的喜歡,但是那時藍若琳畢竟才十五歲,那樣無憂無慮年紀,對愛情的理解還不是太明白,而且,即將麵臨中考,她也不想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

    所以,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接受這位比自己大三歲的學長……可是,後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一個月後,最後她竟然還是接受了跟夏池交往,直到很多年後的今天,藍若琳想起這件事,仍然覺得有點不可思義。

    因為,她答應跟他交往的原因,竟然是因為……

    一顆棒棒糖!

    那個時候,藍若琳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個多月的節目,最後還是被校方刷了下來,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酷愛表演的藍若琳難過極了,然後,就一個人躲進學校後麵的小樹林裏偷偷的哭了起來。

    當時,也不知道夏池是怎麽找到躲在樹林裏的藍若琳,他默默的陪著藍若琳哭了一會兒,忽然從書包裏翻出一拿出顆棒棒糖,剝了好一把塞進她手中:“據乖科學家研

    究,甜味會讓人快樂!如果你心裏不好受,就吃顆糖吧!”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手裏的那顆棒棒糖,藍若琳忽然有種觸目驚心般的似曾有過的感覺,莫名的,心裏忽然就感動了起來,然後,就將那顆棒棒糖放進了嘴裏。

    一絲絲清涼舒爽的甜味兒慢慢的滲進味蕾,竟讓藍若琳有種莫名幸福的感覺,從心裏某個看不見的地方滿滿的溢了出來。

    把棒棒放進嘴裏的那一時刻,藍若琳竟然感動得連鼻子都是酸酸的一下子好想哭,然後,就莫名其妙的對著身邊的男孩脫品而出:“以後長大了,我就嫁給你吧,這樣,我就天天能吃你給我買的棒棒糖了!”

    嘴裏忽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話,藍若琳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好半天迴不神來,為什麽自己嘴裏會莫名其妙的跳出這麽一句話來。

    “這麽說,若琳,你是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夏池倒是沒有看出來藍若琳滿臉的疑惑,完全的沉浸在藍若琳剛才說的那句話給他帶來的激動之中。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藍若琳一臉尷尬,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剛才怎麽忽然就說出那樣的話來,剛要解釋,夏池忽然用力掐住她的胳膊,滿臉激動的溫柔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還小嘛,而且,你馬上就要中考了,你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在其他的地方!沒關係的,我可以等你中考完以後,我們再確定關係也不遲啊!”

    藍若琳一臉為難,可,看著夏池那雙溫潤眸子裏如同朝暾般鄙薄欲出的真摯目光,最終,竟沒忍心拒絕。

    後來,中考結束,藍若琳進入高中部,兩人的關係也就自然而然的確定了下來。

    一年後,藍若琳的父親忽遇遭遇車禍,什麽都沒來得及給藍若琳交待,就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去世了。

    父親的忽然去世,藍家的產業麵臨破產,無數的債主紛紛找上門來,曾經的那些分外熱情的親戚朋友,忽然間就和藍家斷絕的聯係。

    一夜之間,藍若琳從無憂無慮的公主忽然變成了人人躲避的瘟神,所有的壓力和失去親人的絕望痛苦,讓十六歲的少女幾乎喘不過氣來。

    每每迴藍若琳迴想起那段難熬的日子,就覺得一言難盡,當時的自己竟然沒有被壓跨,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所以說,自己還真有那麽點無堅不摧的強大潛質,這些年為了生活即使過得再艱辛,她一個人總能堅持下去,所以說自己是隻打不死

    的小強話,還真是一點都不誇張啊。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那些上門討債的人,藍若琳筋疲力盡,難受之餘,隻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好好的哭上一場,於是,就發短信約好夏池在樹林裏見麵,那時候,可以給她一個能依靠的肩膀的人,也就隻有他了!

    可是,讓藍若琳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她在約好的樹林裏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最後仍然沒有看到夏池的身影,卻等來了夏池的母親向海韻!

    這位以前總是對她和顏悅色,幾天前,父親還在時,還口口聲聲叫著她兒媳婦向阿姨,此時見麵卻忽然變了臉,她嘴裏說出的那些惡毒之極的侮辱的話,甚至都讓藍若琳都懷疑,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不是她曾經認識的那個優雅大方,和藹可親的長輩。

    “藍若琳!你小小年紀,怎麽這麽沒臉沒皮,不知羞恥,勾搭我兒子!本來,我還想著我們家夏池年紀還小,隨便跟你玩玩也就算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麽惡毒,竟然慫恿我的兒子去學什麽醫!藍若琳啊藍若琳啊!我的兒子可是夏正文的兒子,將來他可是要繼承整個夏氏集團的人啊!你竟然慫恿他去學醫,他爸爸都快被他活活氣死了!你說,你這麽惡毒,你到底是安的什麽居心啊!真不知道,你爸爸活著的時候有沒有教你什麽叫著不知廉恥!有你這麽個不要臉下賤女兒,就算你那個死鬼老爸沒有出車禍,恐怖也要被你活活氣死!你勾搭我們家夏池,不就是為了嫁進夏家嗎!我告訴你,你就別做夢了!我兒子娶誰都行,但是,我絕不會允許她娶你這個惡毒的丫頭!你這麽喜歡勾搭男人,你去酒吧,夜總會啊!看在你年輕的份上,總分有些有錢老男人願意給你錢花的!以後,都別再來纏著我們家夏池了!”

    縱然很多年的今天,藍若琳迴憶起那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的夜晚,向海韻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時那張臉上高不可攀的冰冷神情,及,那種極盡侮辱的惡毒語氣。

    是!沒了爸爸的支撐,藍家麵臨破產,她不再讓人羨慕妒忌的公主,不再是衣食無憂的千金大小姐,但是,她仍然有她自己的底線。

    向海韶韻她可以對她藍若琳不屑一顧,但,這並不代表她藍若琳就可以任由別人隨意的侮辱賤踏,尤其讓她最不能容忍的是,她這些極盡侮辱的惡毒語言,還涉及到她最愛,最尊敬的爸爸。

    所以,那晚之後,藍若琳便換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封存了扣扣,及任何一種夏池可以聯係到自己的社交帳號,從此,便如失蹤了一般

    消失了,讓他再也找不到自己。

    從無憂無慮的公主,到無依無靠的可憐蟲,這些年來,為了生活,十九歲的少女幾乎已經是歇盡全力,根本沒有餘的時間去想多餘的事情。

    這些年,她甚至以為自己早已經成功的忘掉了那段往事時,夏池卻再次以這種措不及防的方式重新撞入自己的生活。

    雖然這些年她一直躲著他,可是,卻無法否認,她當初確實非常認真的對待過那段感情。

    藍若琳收迴思緒,緩緩睜眼。

    看著手機信箱裏數十條短信,及未接電話,心情及為複雜的長長一歎。

    按理說,夏池的母親向海韻對自己說的那翻惡毒之極的侮辱言辭,她藍若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動搖自己的決定的,哪怕和夏池再有那麽一點點的瓜葛也決無可能。

    在南山自然保護區,自己暈迷不醒,差點就成了狼群肚子裏的一頓美餐,絕望之極的時候,朦朦朧朧之中,那個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那雙結實有力的臂膀。

    一想到這些,藍若琳緊緊的抿起了雙唇,原本堅定無比的目光忽然變得掙紮猶豫起來,努力平靜了好久的心緒,無法阻止的再一次波瀾起伏了起來。

    就算她一直在逃避,可是,她還是沒法否定,那段自己全心全意去對侍的感情。

    他躲了這麽多年,避了這麽多年,她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敵的小公主,可是,再次見到那個目光溫潤,笑容和詢的男子時,她的心跳任然沒有辦法如同她的表麵看上去那樣的平靜。

    如果不是夏池,或許,她藍若琳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就算他們之間早已經注定沒有將來,她也應該夏池見上一麵,將某些該說清楚的話當麵說個清楚。

    也許,等他知道自己已經和別人領過證,也算是結過婚的女人之後,他也許就會對自己死心,再也不會在她的麵前出現了,她也不用再見到他,便會漸漸的徹底的淡忘曾經的那一切了吧。

    這樣,也算是她對夏池的一個交待,也算是對自己對自己曾經那段青蔥歲月裏的美好戀情的交待吧!

    盯著緊緊握在手裏的手機,目光遲疑,劇烈的掙紮了好半天,藍若琳終於緊緊抿了一下唇,然後,點開夏池的手機號碼的息信對話框,緩緩的打出幾個字。

    “夏池!有時間,我們就見個麵吧!”

    ……

    “伯母!當初,夏池哥說他想

    到國外去學醫,我就放棄了國內的學業,陪著他出國!夏池哥說他要迴國,還在那種沒前途的醫院上班,我就跟他一起迴,為的就是能跟夏池哥呆在一起!我爸可是市長啊,我為了夏池哥跑去那種小醫院做護士!我為夏池哥做了這麽多,可是……夏池哥他卻從來沒將我放在心上,前幾天,我去給他送資料,他……他竟然還叫錯了我的名字!”

    夏家大廳裏,沙發上坐著名身著全球限量版香奈兒連衣裙,妝容精致的年輕女子,滿臉委屈的小聲哭著。

    “哎喲!我們家夏池,就是一個工作狂,一顆心啊,全都放在工作上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向海韻嘴角含了抹優雅的笑,伸手拉了那年輕女子的手輕輕拍著,柔聲細語的安慰。

    “如初啊,你這麽漂亮,又是季大市長的千金大小姐,這麽好的女孩子,打著燈籠都找不到,隻要是個男人,哪有不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人輕人呢,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是好事!咱們家夏池,雖然一時冷落了你啊,不過將來過了這股熱情勁兒,他自然會注意到你的好了!我們夏家的媳婦的這個位置,遲早都是你的呢!”

    季如初聞言,低頭羞澀一笑,剛剛展開的緊蹙雙眉,忽又緊緊一擰:“對了!伯母,前幾天,我看到藍若琳了!”

    “什麽?藍若琳她迴來了!”向海韻低唿一聲,然後猛的站了起來,想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坐下,緊了一雙精心描繪的眉,遲疑的,“就是那個出車禍死了,還欠下一屁股債的藍氏集團的總裁藍紹謙的那個女兒?”

    “可不是就是她嗎?”季如初滿臉不屑撇撇嘴,沒好氣的道,“那丫頭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夏池哥剛迴國不久,她就出現了!我看啊,她肯定還在打夏池哥的主意呢!當年,也不知道用了什麽不要臉的下流手段,讓夏池哥對她一直念念不忘!別看那丫頭年紀不小,心思深沉著呢,夏池可不是她的對手!前幾天,她還夏池哥在大雨裏足足等了她一天一夜,我看著別提多心疼了!”

    “什麽!”向海韻滿臉慍怒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柔聲細氣的聲音忽然提高,“那丫頭要是敢來勾引咱們家夏池,你讓她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如初,你放心吧!咱們夏家的兒媳婦,可不是什麽不三不四,隨隨便便的野丫頭都可以的!如初,你就放心吧,那丫頭想進我們夏家,除非我死了!”

    季如初滿臉得意:“我就知道伯母你對我最好了!”

    “少爺,你迴來啦!”女傭的聲音忽然

    在門外響起,然後,就推開了客廳的門。

    見夏池從門外走進來,季如初整了整裙子,嘴角勾起一抹大方迷人的笑容,起身走了過去,乖巧的叫了一聲:“夏池哥,你迴來啦!”

    夏池垂頭喪氣,一臉疲憊的往裏走著,季如初叫了好幾聲,他竟似沒有聽見一般,竟然直接就從季如初的麵前走了過去。

    季如初愣怔了了下,眼裏旋即泛起了盈盈淚光,不知所措的望著向海韻,委委屈屈小聲叫道:“伯母!”

    夏池向來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可此時精心修剪過的短發竟然淩亂的搭在額前,向幹淨清爽的下巴上竟然長出了淡淡的胡茬,滿臉疲憊的樣子像是整晚都沒有睡過,頹廢的不成樣子。

    向海韻審視的目光在夏池身上一掃,滿臉不悅的皺起精心描畫的雙眉,聲音一下子就提了上來:“夏池,你這是怎麽迴事!如初剛才叫你呢,你怎麽不說話呢!”

    “媽!我累了!”夏池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一臉疲憊的樣子,累得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將手裏的西裝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然後獨自上樓。

    夏家教向來及為嚴格,夏池性格溫潤,對人向來彬彬有禮,就算心裏再不願意,不喜歡,可顧忌到別人的感受和麵子,臉上總是會保持著溫柔有禮的淡淡微笑,耐著性子應付,也決不會讓對方難堪,像今天這樣失禮,向海韻還是第一次見到。

    夏池不休不眠,不吃不喝的整整找了藍若琳一天一夜,甚至,還找了做警察的朋友幫忙去找,仍然沒有藍若琳的半點消息。

    那個男人將他懷裏的藍若琳強行搶走,硬生生的拖上車的畫麵,如同噩夢般在腦子反複出現,無情的撕扯著他大腦裏的每一根感覺神經,讓他頭痛欲裂。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沒用,沮喪痛苦的情緒如同黑洞般將他整個人迅速吞噬,幾乎連腳步都有些不穩,在這種痛苦矛盾的情緒的折磨中,哪怕隻是一句應付的話,他也沒有這個多餘的精力。

    “夏池!你這樣對爸爸說話是什麽態度啊!”向海韻一連叫幾聲,夏池都沒有迴頭直接上樓,然後,砰的一聲緊房門重重甩上。

    向海韻滿臉詫異的看著消失在雕花的旋轉扶梯盡頭的夏池背影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沉了臉,滿臉慍怒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

    “那丫頭一出現,夏池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樣!那野丫頭,都把我兒子教成什麽樣子,下次要是讓我見到那野丫頭,我非好

    好給她點顏色看看!”

    一陣手機信息的聲音忽然從夏池扔在沙發上的那件西裝外套下麵響起。

    “哎!是夏池哥的手機!”季如初滿臉震驚的目光從樓上的收迴,幾步走過去,從那件西裝外套下麵翻出夏池的手機,打開信息看了一眼,眼底登時燃起一片熊熊怒火,滿臉委屈哭了起來,“是藍若琳那個丫頭給夏池哥發的和短信,伯母,你看啊!她這分明就是在勾相夏池哥嘛!”

    “什麽?那個野丫頭她竟然還敢來勾引我兒子!”向海韻整張臉都扭曲難看了起來,滿臉慍怒的盯著收件箱裏的短信看了好一會兒,一聲促狹的低沉笑聲忽然從向海韻的嘴裏發出,“都快五年了,這丫頭還沒放棄,這丫頭野心可真是不小啊!看來,我們得好好跟她會會了!如初,你現在就以夏池的名義給那丫頭發個短信,約她明天在東方禦宴見麵!”

    季如初發完短信,又將藍若琳發來的那條短信刪除之後,這才將夏池的手機,重新的放迴他的外套裏。

    ……

    東方禦宴。

    n城最大,也是最豪華的一座酒樓。

    歐式簡約的設計裝修風格,豪華大廳燈光璀璨,主禮堂更是奢華華麗之極。

    藍若琳站在東方禦宴的門外遲疑了半天,重新拿出夏池給自己發來的見麵地方,確定自己沒來錯地方之後,藍若琳這才邁步朝門口走去。

    “喂喂喂!我們這裏現在不招服務生小妹,趕緊給我走啊,別擋著客人的路啊!”藍若琳剛走到門口,一名穿著西裝的酒樓工作人員忽然走上來,伸手攔住她的去路。

    “我不是來找工作的!”藍若琳看看隨便穿的一件隻值幾十塊錢的衣服,再看看四周那些衣著講寬究的客人,難怪別人會把自己誤會成來找工作的,藍若琳一陣尷尬,小聲解釋,“我是來找人的,有人約我在這裏麵見!”

    “找人?在約你在這裏麵見麵!”那名工作人員把藍若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看著她那身全身上下加起來不過兩百塊的衣服,眼裏忽然透出一抹輕視的目光,滿臉不屑的笑了一聲,“這裏麵的客人,哪個不是有身位地方的人,誰會認識你這種野丫頭!我在這裏當了這麽多年的經理,你這種女孩子我見得多了,不就是想渾水摸魚,想借混進去勾搭那些有錢的客人嗎?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哪個有錢人看得上你啊!趕緊給我走,否則,我就叫保安了!”

    那名工作人員說話的時候,故意提高音量

    ,來來往往的客人,登時,向藍若琳投來異樣的目光,或鄙視,或朝笑,或不屑。

    哪有一上來就對人說這種侮辱別人的話的人!

    藍若琳怒了下,還沒開口,一個中年女子細聲細氣的女音忽然從大廳裏漫不經心的響了起來:“小趙,你這是怎麽說話的呢!雖然這位藍小姐一看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名媛千金,可你也不能當著這麽多客人說出來啊!”

    緊跟著那個聲音,身著一襲歐點經典款時尚女裝,妝容精致的幾乎無可挑剔季如初扶向海韻從大廳裏款款的走了出來。

    向海韻讚賞的看了眼那名工作人員,嘴裏雖然說的全是責備的話,可語氣裏全然沒有責備的意思,嘴角勾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屑弧度,目光如刺向藍若琳冷冷望來,居高臨下的姿態,亦如幾年前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

    藍若琳不由緊緊的蹙了眉。

    她早就應該想到了,夏池雖然是夏氏集團的續承人,可他為行事極為低調,向來不喜歡來這種奢侈華麗的地方。

    反到是這位向太太,夏池的母親,這種用惡劣語言侮辱別人的戲碼,不是一直都是她的拿手好戲嗎?

    “若琳學妹,好久不見啦!我這幾年一直在國外留學,前不久才迴國!這幾天,我爸爸剛剛拿到幾個投資項目,叫著幫著應酬一下那些投資商,所以也沒時間聯係你!沒辦法,誰叫我爸他是市長呢,整這麽大一個n市,事情難免會多一點!聽說,你連高中都沒上完就輟學了,這幾年,就一直在劇組裏做替身,過得挺不容易吧!”

    季如初輕輕拔了下肩上一頭精心打理過的卷發,抿著精心描繪的紅唇輕輕一笑,聲音輕柔好聽,卻種毫不掩的的對藍若琳的奚落和嘲笑。

    因為夏池,高中的時候,季如初就毫不掩飾對藍若琳的討厭,甚至處處爭鋒相對,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季如初還是這樣,哪怕隻是抓住一點點機會,也決不放放過羞辱自己的機會。

    季如初嘴角帶著淡淡的優雅笑意,口口聲聲的叫著學妹,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句句帶著刺,讓人怎麽隻都覺得不舒服。

    藍若琳抿唇聽著,一言不發。

    那名工作人員見到季如初,登時收起剛才對待藍若琳的醜惡嘴臉,眉花眼笑,點頭哈腰的陪笑起來:“哎喲,不好意思啊季小姐!我看這位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些廉價的地攤貨,還以為是來應聘服務生的打工小妹呢!沒想到真是季小姐您的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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