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夏青伊手裏拎著甜點,一開門,是穿戴整齊的容瑾年。夏青伊今天迴來的真早,“伊伊~”容瑾年嘟著小嘴兒,撒著嬌,陰霾的心,立刻敞亮不少。


    夏青伊彎了彎眉眼,那份愉悅的心情,很自然地流露出來,她喜歡容瑾年依賴她,最喜歡了。


    夏青伊單手擁住容瑾年,吻了吻她的唇,“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甜點。”容瑾年跟藤條似的,纏在夏青伊身上。


    夏青伊艱難地往沙發的位置走,容瑾年就掛在她身上,嘟囔了句,“好熱。”夏青伊迴了她一個字,“脫。”


    容瑾年哼了一聲,疑似不滿,夏青伊放下點心盒,終於騰出兩隻手,“我給你脫。”夏青伊動作麻利,容瑾年也配合,三下五除二,剛穿好的外套脫下去了。


    夏青伊脫上了癮,連襯衫扣子都要去解,容瑾年連連往後躲,她現在還腰酸背痛呢。夏青伊壞笑,沒有追過去,而是招招手,“過來吃。”


    “我這個月吃過兩次了誒。”容瑾年還是很守規矩的,“公司規定,一個月不能超過兩次。”


    “沒關係,你最近太瘦。”夏青伊把盒子點開,慕斯芒果香悠悠散發出來。容瑾年咂咂嘴,眨眨眼,看那樣兒,是挺想吃的,不過沒動。


    “來,我喂你。”夏青伊端起甜點要過去,容瑾年跑開了,站在臥室門口,“你不要引誘我,我的革命意誌很堅定。”


    夏青伊追過去,容瑾年幹脆迴臥室,躺床上,準備睡覺了。夏青伊無奈,小兔子有時候真不可愛,也怪她,非要弄這麽個破規定出來。最初是因為米藍說容瑾年特別喜歡吃什麽的話,如果不限製,就會吃不停。夏青伊出於多方麵考慮,才弄這麽個規定,沒想到,容瑾年特別遵守規定,夏青伊也不知該喜該憂。夏青伊把甜點收起來,衝了個澡,也迴房了。容瑾年正趴床上玩手機,見夏青伊進來了,忙不迭一頓亂按。夏青伊挑了挑眉,小兔子又在做心虛的事了。


    夏青伊沒戳穿,容瑾年也沒提,歐若藍真是變態,容瑾年都不知道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歐若藍了。不過……夏青伊真的有事情瞞著她麽?容瑾年歪著頭,隨口問了句,“伊伊,如果我有事瞞著你,你會不開心嗎?”容瑾年真覺得自己太小眼了,說好了無條件信任夏青伊,卻又惶恐不安。


    夏青伊對她有所隱瞞,是不是說,她還不夠優秀?或者說,不值得被托付?容瑾年內心裏剛搭建好的那點信心,開始支離破碎了。


    “那要看什麽事。”夏青伊淡淡迴了句,坐到床上,問:“你有事瞞著我?”容瑾年隻要在她麵前,幾乎就是透明的,如果真有什麽事隱瞞了,那也一定是她曾經缺席的大學時光。夏青伊雖然在意,但總想著,人要向前看,不要總迴頭望。


    “我沒有,”容瑾年坐起身,盯著夏青伊亮亮的眼眸看,“那你有嗎?”夏青伊說話前,目光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容瑾年的手腕。容瑾年意識到了,縮迴了手,不說話了。自殺的事,她對夏青伊也不算隱瞞……隻是,現在還無法說出口,那是她生命裏很深很深的一道疤,深到差點將她的生命分成兩段,她險些邁進鬼門關。


    或許,也不是她不想說,容瑾年隻記得自己自殺蘇醒前的事。蘇醒後,很長的記憶迴廊裏,仿佛都是空白的,再有記憶,就是這塊手表,遮住了她內心裏的傷疤。


    “我有。”夏青伊很輕地說出這兩個字,她不想欺容瑾年。容瑾年的心,忽地一墜,心裏最糟糕的猜測應驗了,夏青伊真的有事瞞著她,所以,她真的不值得被信任嗎?那要怎麽辦?我一直以為自己努力強大,可以奔跑了,可在你麵前,我還是走得不穩,像是剛學會走路的稚子。


    歐若藍到底知道什麽?容瑾年低下頭,臉色沉了沉。


    “年年,我以後都會告訴你,”夏青伊抬手摸摸容瑾年的臉,“給我時間,好不好?”


    可以說不好嗎?不能,容瑾年知道自己的,對於夏青伊,她會接受夏青伊的一切安排,她是自己的神,“好。”容瑾年再次躺下,夏青伊也跟著上了床。


    酒吧裏,歐若藍麵前,空酒瓶和空杯子排成排,黑長直的姑娘坐在旁邊玩手機,最後像是玩累了,伸了個懶腰,打著嗬欠,“若藍,迴家吧,她不會來了。”


    歐若藍端起最後一杯伏特加馬提尼,仰頭灌下去,心口窩像是被火燒著。歐若藍手使勁兒捂住胸口,唿吸顫抖,黑長直姑娘頗為心疼地幫她撫背,歎氣說:“都不知道要說你什麽好,明明什麽都懂,卻還是執迷不悟。”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明知不可得,還非要去喜歡,這不就是自虐嗎?平日裏的歐若藍都是高高在上,誰都不放在眼裏,可老天是公平的,她讓歐若藍在容瑾年那裏卑微到塵埃裏去了。如果那份卑微能換來一絲憐愛也沒什麽,最可悲的,就算歐若藍把自己埋葬在塵埃裏去,那個女人也不會看她一眼。有的人明明看著心軟,可狠心起來,比任何人都絕情。


    人要自虐,誰能攔得住?黑長直姑娘心疼地惱火,“她到底有什麽好?你非要喜歡她?同樣是女人,她有的我都有,我不比她強?她還整過容……”


    歐若藍猛地打開黑長直姑娘的手,一手抓住她的衣領用力向上拽,一手緊握成拳。黑長直姑娘一言不發,隻是死死地盯著歐若藍。因為心口窩還被那口烈酒燒得疼,歐若藍喘著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你,給我閉嘴。”黑長直姑娘的手僵著,眼圈漸漸紅了。


    歐若藍的氣息稍微順過來了,不過唿吸還是急得不行,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意,喘息著說:“嗬,怎麽?想哭?”


    黑長直姑娘咬著唇,死命憋住淚,屏著氣息。


    歐若藍的笑意更深,歪著頭,戲謔地說:“可惜,你不是她,我不會哄你。”這話在黑長直姑娘的耳朵裏,有說不出的淒涼。那份淒涼,該懂的人不屑去了解,不想懂的人卻看得通透,可悲的又何止歐若藍呢?黑長直姑娘心裏苦笑,笑歐若藍,也笑她自己。


    半天,黑長直姑娘調整好氣息,長長地唿了一口氣,微微搖頭,“若藍,總有一天,你會因此付出代價的。”歐若藍的性子,在朋友圈裏,是出了名的的橫,但為什麽還朋友多呢?因為除了蠻橫,她還有更多迷人的地方。黑長直姑娘心裏是討厭容瑾年的,那個叫容瑾年的是瞎了眼,不懂歐若藍的好。


    歐若藍的笑意瞬間消失,抿了抿唇,深唿吸之後,語氣陰冷地說:“以後,別再讓我聽見你說她的壞話,否則……”否則,朋友沒得做,歐若藍鬆開揪住的衣領。黑長直姑娘聳聳肩,笑得無奈,她很清楚,若不是從小到大的朋友,那一拳,就砸下來了。


    是啊,康喬愛歐若藍這一點,也恨這一點。對於在意的人,歐若藍是無條件護著,哪怕與全世界對立。因為曾經被歐若藍那樣保護,所以她喜歡,可是,自從歐若藍的生活裏出現了一個叫容瑾年的人,一切都變了。


    盡管歐若藍嘴上從不承認,可周圍的人都知道,歐若藍自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南牆撞了多少迴,頭破血流多少次,還是不迴頭。在所有粉絲眼裏,善良如天使的容瑾年,在歐若藍這裏,就是惡魔的化身。


    容瑾年的存在,就是歐若藍的痛苦所在,她為了引起容瑾年的注意,將所有事都做到極致。看似成功,卻又輸得一敗塗地,容瑾年是注意到了,但是,隻要視線所及,都是敵意。


    現在的容瑾年,早已不是當年柔弱的小兔子了,就算她是,聽說她身邊還有一個叫夏青伊的人,那是一隻堪稱是狼的生物。女人如狼,如果是在床上,那很幸福,如果在床下,且她又是你的對手,那你真的很不幸。歐若藍就是不幸的,康喬心疼她。


    康喬無數次後悔,那一天,她應該阻攔歐若藍,不要跟下去,不要走進那條巷子,更不要,讓那個人走進歐若藍的心底。


    “啊!”容瑾年窩在夏青伊懷裏,突然叫了一聲。夏青伊本來都困了,瞌睡蟲被嚇跑一半,“小兔子?”


    “今天宣倪生日,啊啊啊,我給忘了!”容瑾年猛地坐起身,咣!撞到夏青伊的下巴。這一下撞得真狠,夏青伊那另一半的瞌睡蟲也跑了。


    夏青伊抬頭看床頭的夜光時間:1月29日0:56,“今天?又不是錯過了,”夏青伊揉揉下巴,有些吃味,“白天讓你給她過生日就是了。”


    容瑾年手忙腳亂地編輯短信,寫著:宣倪……


    打完這兩個字,容瑾年眼睛眨了眨,又給改了,重新寫:親愛的,生日快樂,我的祝福晚了,對不起,明天,你的時間都給我吧?


    下一秒,容瑾年的手機就響了,提示有短信,閨蜜:親愛的,我以為,你忘了。


    楊宣倪發出這封簡訊,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有些變化,是無法阻擋的,因為,變的人不是她。


    容瑾年自責的不行,就知道,楊宣倪肯定是在等她的祝福短信,這是大學以來,一直養成的習慣。夏青伊在一旁,冷眼看著,她知道容瑾年很在意楊宣倪,現在更能感覺到了。至於嗎?夏青伊心中不快,也沒說話。


    容瑾年連忙打過去,“宣倪!”電話那頭沒聲音,容瑾年改了口,“親愛的,對不起……”夏青伊臉色更陰沉了,抓著床單的手,不自覺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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