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不和我吃飯就走?”楊宣倪不可思議地看著容瑾年,惋惜地說:“品味館有新菜品,我還特意讓廚師準備呢。”


    容瑾年站起身,穿上乳白色長款風衣,“改日再吃吧,今天有事。”


    容瑾年手摸到第一顆扣子,想起夏青伊高高豎起的黑色衣領,和凝白的肌膚很襯,高冷又禁欲,神聖不可侵犯。


    可就是那樣清冷的一個人,昨天還在她身下婉轉低吟,會用唇舌那樣對待她……容瑾年想不臉紅都不行。


    夏青伊就是個妖孽啊,在她身下受得要命,可在她上麵時,攻得讓她翻不了身。


    唉,她好像越來越依賴夏青伊了,這樣不好,容瑾年邊想邊係扣子。她也知道這樣不好,萬一夏青伊離開,她還能再次承受失去這個人嗎?夏青伊真討厭,總是讓她不安。


    “你很冷嗎?”楊宣倪見容瑾年把最頂端的扣子都係上了,莫名的眼熟,突然間想起,“哈哈,你好像夏青伊哦。”夏青伊的高冷禁欲形象深入人心。


    容瑾年手一頓,才意識到,自己把扣子都係上了,兇巴巴地說:“像什麽像。”容瑾年否認,把最頂端的扣子解開,她才不要像夏青伊呢。


    在確定夏青伊的心思之前,她還是和夏青伊保持適度的距離,至少,不要隨便睡到一起。


    容瑾年趕過去時,夏青伊正站在街邊,她穿了黑色修身的風衣,和她身上這款很像。


    扣子,果然是係到最頂端,再加上黑超鏡,容瑾年幾乎看不到她的臉,她的雙手插兜,似乎有點冷。


    夏青伊偏頭一直看著她這個方向,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她走近,夏青伊紋絲不動。


    直到站在彼此的麵前,夏青伊轉動,正視容瑾年,“你來得好慢,我手都凍僵了。”夏青伊輕聲說,沒有責備和抱怨,反倒像是在委屈。


    “你不會去裏麵等嗎?”容瑾年繞過夏青伊往裏麵走,夏青伊跟在她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容瑾年想起她們的裝扮,太容易被人誤認成情侶款了,突然迴身說:“你……”咣當!夏青伊撞到她身上。


    容瑾年下意識伸手抱住夏青伊,嗔道:“你怎麽不看路?”夏青伊撞進她懷裏,悶聲說:“誰叫你突然停下。”我在看你啊,白癡。


    確認夏青伊不會摔倒,容瑾年和她拉開距離,“和我保持十步距離。”


    容瑾年扭身想繼續走,手腕被冰涼的手心抓握,冷得容瑾年打了個冷戰,聽見夏青伊極輕的聲音仿佛要被風吹散,“為什麽?”為什麽現在她們還要保持十步距離?夏青伊是想問這個。


    容瑾年是怕被人認出,造成不必要的娛樂新聞,而且之前也想過要保持適當的距離,“不為什麽。”容瑾年不想解釋。


    夏青伊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舔舔唇,說:“主人,我很冷。”容瑾年明白她的意思,想要拒絕的話說不出來了,“進超市就會暖和了。”容瑾年掙脫,先走了。


    夏青伊搓搓凍僵的手,跟在後麵,還以為至少前進了,原來還是原地踏步。她們之間,還是十步距離。


    出了超市,到車上,容瑾年把暖風調高。


    夏青伊一直悶悶的,似乎不開心,容瑾年敏銳地察覺到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對夏青伊的情緒變化那麽敏感,好像有高科技雷達在她身上,隻要夏青伊稍微不是麵癱臉了,她就能察覺到。


    氛圍安靜得詭異,容瑾年想去放音樂緩解尷尬,手剛伸過去,正好夏青伊也伸手要去按,指尖觸碰,容瑾年摸到了冰涼的溫度,“你的手怎麽還這麽涼?”大腦都沒有經過思考,容瑾年就問出來了。


    夏青伊縮迴手,手心搓搓,低著頭,嗯了一聲,“嗯。”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


    容瑾年沒有立即發動車子,唿了一口氣,像是在鼓勵自己,朝著夏青伊攤開手心,有些不自在地說:“我給你暖暖。”隻是暖手而已,為什麽她的臉會發燙?腦補根本停不下來。


    “不用。”夏青伊微微別過頭,拒絕了。容瑾年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心,像是笑話,夏青伊雙手搓著,在唇前嗬氣吹吹。


    容瑾年看得有點惱,未經過夏青伊允許,直接抓住她的雙手,在看見夏青伊唇角動了的時候,搶先一步說:“主人的話,就是命令,不知道嗎?”容瑾年遇到逆鱗時,總想要宣告自己的地位。


    夏青伊舔舔唇,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容瑾年的手心很暖,熱度源源不斷傳到夏青伊身上,被捂熱的不止是雙手,還有微涼的身體。


    容瑾年有點頭暈,明顯感覺夏青伊的手心開始溫暖,她的熱量都給了夏青伊,她怎麽更加熱了?不僅熱,而且口渴。


    即使心底想著保持距離,可容瑾年無法否認,內心底,她想更加親近,可惡,她喜歡粘人的特質,在遇到夏青伊時,簡直是表現得淋漓盡致。


    容瑾年舔舔唇,不經意抬起頭,發覺夏青伊一直在看她,而且是目不轉睛。


    容瑾年頓時臉紅透,別過頭,在車鏡裏,看見夏青伊離她越來越近,身體在前傾,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夏青伊是要吻她。


    因為夏青伊已經鬆開了她的手,手撐在座椅,舔著唇角,試探地靠近。容瑾年是想躲開的,可身體卻動不了,隻能看著夏青伊離她越來越近。


    容瑾年開始緊張,心狂跳不止,還沒有吻到一起,她卻像是被愛撫到了,全身發燙,手心裏都是汗。


    車廂裏太1安靜,靜道她能聽見自己的唿吸聲,亂得不像話。


    她的身體太緊繃,好像要斷掉了,容瑾年大氣都不敢喘,這個時候,接吻隻會讓她暈過去吧?因為唿吸都不夠用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氧氣讓她接吻。


    天空,突然飄落雪花,一片一片,落在擋風玻璃上,在夏青伊的唇,即將觸碰到她的時候,容瑾年的手機響了,容瑾年猛地轉身坐正,說了句,“下雪了。”


    “嗯。”夏青伊舔舔唇,挑挑眉,緩緩坐迴去,“你的電話。”就差一點點,小白癡不是立即躲開,也許,她可以試探著前進,看看容瑾年的限度在哪。


    是容瑾年的母親,容瑾年長長地唿了一口氣,“我聖誕節有安排了,不能和你們一起了,祝你們聖誕節快樂。”這個電話,來得剛剛好,容瑾年慶幸。


    夏青伊安靜地坐在旁邊,望著車窗外,路燈下,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在輕舞,真漂亮。


    天公作美,明天就是聖誕節了,想起接下來的三天,會是她們的二人世界。夏青伊嘴角掛起一絲淺淺地笑,雖然剛剛沒親到,但是能感受到,那個白癡,很緊張,不知所措,這是好現象。


    “我沒有不承認你是我媽啊,”容瑾年別扭低聲地說,“我不叫,也不是否認你是我母親的事實,再說,這個能否認得了嗎?”


    容瑾年靠近車窗,盡量遠離夏青伊,不希望她聽見自己和母親的對話,她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父親外遇,父母離婚,母親再婚,她是多餘的……


    “媽,我說了啊,我聖誕節有安排,”容瑾年明顯不耐煩,“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你不也有自己的家庭了嗎?重心不需要放在我身上了,我們之間,不需要那種客套,隻要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無論在哪,和誰在一起,我都替你開心。”容瑾年的心,很酸疼。


    夏青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搖下車窗,手伸出車外,雪花落在她手心,很快就融化。寒冷,讓大腦更清醒,所以,疼痛也是加倍的,像是刻刀一下一下劃在她的心上,夏青伊仿佛能聽見刻刀劃破肌膚的聲音。


    容瑾年感受到冷意,有點急了,“好了,我不說了,總之,聖誕節和元旦我都不過去了。”


    容瑾年掛了電話,同時說:“手剛暖和又開始胡鬧,我多餘給你暖手。”


    夏青伊關上車窗,淺淺地笑,“明天可以堆雪人呢。”照現在這個勢頭,明天大雪會很厚了。


    容瑾年倒沒有開心,發動車子,有些暴躁,說:“是啊,清潔工可要吃苦了。”


    冬天就是這樣一場雪接著一場雪,這場雪剛掃幹淨,新的一波又來襲。


    車內飄揚著水木年華的《輕舞飛揚》,容瑾年暴躁的心慢慢舒緩,這首歌很應景,輕輕飛舞吧,雪花。


    等紅燈時,容瑾年指尖輕輕敲打方向盤,隨著節奏,清幽淡雅的曲調,有莫名的悲傷在裏頭,容瑾年聽得心裏有點不適,眼眶開始泛紅。


    容瑾年想起小時候,想起殘缺不全的家;想起早就破碎的親情;想起小小的夏青伊說你好討厭,離我遠點;想起夏青伊一臉的冷漠,站在她剛交到的男朋友身邊;想起她曾經一無所有……過去的事,像是海嘯來襲,讓她唿吸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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