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一夥跟著張痞子上了走馬路,心裏總感到不踏實有鬼。


    一路走來張痞子都在旁敲側擊的打聽馬王墓的消息,我們跟著他人生地不熟的,到了夜裏心已經空了,沉悶的氣壓,我從寨子裏跑到很遠的半山腰上,狠狠的倒吸了口氣。


    馬王墓才是我們來的目標。


    我和張痞子是師兄弟,我八歲的時候在街頭被李大三收養,在江湖坑蒙拐騙,李大三在報紙上看到了馬王墓出土的消息,一口痰咽在喉嚨裏,一命嗚唿。我把他埋了,師兄張痞子在不久後來找我盜馬王墓,我聽說李大三說過,馬王墓,心動了。


    張痞子找了一票和他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今晚我們就在馬王墓旁邊的人家住下了,我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不知道還能有什麽用。我張開雙臂俯視身下的懸崖峭壁時,要被腰被一雙手抱住了,我身體失重險些掉下了半山腰,幸好身後的腰上的手把我拉迴去了,我嚇沒了半條命。


    人就是這樣賤,有命花的時候不知道珍惜,丟了命的時候才知道害怕。我把手壓在防身的匕首上,看來嚇壞了身前的女孩子了。


    她叫藍辛,是張痞子租房人家的女兒,17歲還沒成年,她被我冒火星子的眼神嚇到了,手在空中擺動,我皺眉,很深沉的看著她,不要看我手裏抓著匕首,要真用我的手都會發軟,像我們這些走江湖的盜墓賊就是半個騙子,進了墓穴還不敢走寸步。


    我知道她不能說話,氣一會就消了,我隨便找了塊趕緊的樹根坐下,藍辛蹲在我身邊,想看又不敢看我,我看她看了我兩下又垂頭喪氣的低頭的呆樣,心裏的的餘溫也消了,想和她說兩句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就戾戾的問''你為什麽不開口說話?''


    說完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啪''的一聲把嘴角蠕動卻發不出聲的藍辛嚇傻了,然後她就看到了我腫了半邊的臉,呆呆的衝她笑,那巴掌可真是沒留手,有時候他跟著李大三扮作假道士時,那平地起風之術不假,是袖子裏的那張手扇的飛快。


    以前的是我是不敢想了,越想我這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眼越酸,我一巴掌來,牙根子打顫,那一巴掌沒留手,她關心的用手指我的臉時,我的整張臉又紅又漲,痛的像切斷了肌肉神經,牙齦像是被拔掉又粘上的。


    我頭也不會的走了,我不知道藍辛看沒看到被我眼皮子擋住像的眼淚珠子,過一夜後我就和張痞子離開了,去走馬路上勘測地形。


    據說馬王年輕的時候是烈士,不怕鬼(死)戰亂年年,就自個下地挖墳掘墓,在那會兒有錢誰管你手底下來的幹不幹淨,上下打點後馬王越來越囂張,傳說馬王年輕的時候下地被一隻千年老粽子給纏上了,馬王愣是手撕了老粽子,為此還有人留言馬王是卸嶺力士老前輩。


    後來馬王人老了,身體長年進出古墓,帶來了不少毛病,封建年代誰不怕鬼(死),等年少輕狂的熱血勁過去了就怕了,馬王後來在地上明裏暗裏老了不少黑財,馬王老了也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一生進出大墓不少,難保不會有人報仇進他的墓走一遭。


    馬王就找人給他建了眾多疑塚布下奇門遁甲異術,也有人說馬王在地下種了鬼胎,有人信有人不信,李大三的一身就是半個騙子半個瘋子,他把馬王墓挖了一半,瘋瘋癲癲的說馬王墓下有鬼胎,誰信?


    張痞子走馬路時,被李大三抓了正著,李大三突然怒目如鬼拿刀來砍,張痞子現在想都膽戰心驚。等李大三死了,他就帶著誌同道合的同誌,拖著他的師弟黃二來了。


    我們趕了不久的路走進了一片陰森森的怪林,大腦慢慢迷失了方向感,鬼霧東一片西一片遊走,大夥都迷了方向。我和李大三去過的怪地坑蒙拐騙不少這鬼霧被偏遠的當地人叫''鬼瞎子'',鬼瞎子遮瞎了眼。


    “保存體力,如果長時間被遮了眼,就出不去了,不要浪費體力。“


    我從背後破舊的包裏拿了一塊老版指南針,繞東西南北自轉一圈,索性指南針還能用,我示意張痞子禁聲讓後讓他在後麵我拿指南針在前麵開路。


    “他媽的怎麽還在這片破林子,你這破銅爛鐵到底有沒有用。“


    張痞子跟在後麵走已經很久了,奈何就是走不出這片林子。


    我收迴指南針,蹲下深思,我聽李大三說過奇門遁甲異術,走進奇門遁甲就會慢慢在裏麵失去對外界的概念……在我們來時已經勘查過地形了,那會地形圖雖然不精細,但這會少說我們也走八百裏地了。


    張痞子一刀插在地上,我就看見一塊石子黏在砍刀上,我從張痞子手裏借過刀還被他罵了兩句蠢貨。我扣下刀上的石子,掂量掂量,一個機靈站起來。


    左右轉了兩圈刀痕不用說就是張痞子砍得,張痞子也猜到我發現了什麽。拿出指南針,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意著指針的轉動,彎腰從地上扣塊石頭,放進樹幹提起的袋子裏,這迴我們走到了一間破宅子前,張痞子結結巴巴的指著我手裏提著的樹幹袋子上,我就簡單的說我們之前中埋伏了。


    路上我收集在樹幹袋子上的石子是磁石,現在一想其實很簡單,白霧放出的時候東一片西一片的反常,讓後我就嗅到了股子狼煙的味道不過是被水把那股煙熏味洗散了,看似普通的路上鋪了磁石,從來到是繞白煙走了一圈,我一塊一塊的扣出來等指針的磁性和身前的磁性連成一條直線的時候自然就走出了鬼瞎子。


    張痞子聽了就煩,大馬金刀的進了破宅子,破宅子很有年頭了,兩邊的門神畫像從黃布褪色成了白布,張痞子一腳踢倒了虛掩的門,我不敢再進去了,勿的一陣陰風刮過我的臉皮,心說老子收錢辦事,帶到地就無什麽瓜葛了,腳底抹油我就溜了,幸好張痞子性格粗魯易怒一路上發了好一陣牢騷,這樣子活生生被他砍出了一條線路來。


    我跟老騙子李大三走江湖是8歲開始的,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謂學到了家,其實張痞子剛找來他就知道來者不善,還沒拒絕話被他一口一個師弟嗆迴去了。


    張痞子粗魯傲慢目中無人,這馬王墓是一片殺敵,最好他娘的在這裏同歸於盡。他就是得了寶藏也保不住,指不定那張痞子背後給他下一黑刀。


    張痞子入門前是街頭的小痞子,他死皮賴臉李大三才沒能把人趕走,李大三也真沒本事教他,他被師傅養大卻最看不起李大三,李大三死了他腳底抹油跑的最快。


    順著路就順利出了林子,身後不時就突然來一陣烏鴉或貓頭鷹的怪叫,或笑或鬧。走馬路上還有人碰見過惡鬼山神之流,走了半天也沒到我們之前留宿的地方,手指捏的泛白。


    ——午夜十一點,劈裏啪啦的聲音鑽進的的腦子裏——


    一群老兒大小的矮人身上穿得花花綠綠的抬著一頂大紅轎子,白紙糊的人在轎子旁撒花,一夥穿大紅衣的醜男人捧著笛子,曲子一會歡喜一會哀傷,聽的人頭皮發麻,看得人足底生寒。


    大紅花轎的簾子被迎風吹開,我就看到裏麵端坐這一名身穿大紅喜袍的古典新娘,新娘的紅蓋頭掉落在地,標誌的古典美女生了一雙妖嬈的狐狸眼,臉上白的像紙,眼珠子黑白分明,在眼眶裏不安分的轉動像是要蹦出來了


    我把頭一低,從腳丫子冷到了頭皮,感情我這是撞邪了,嘴裏哆哆嗦嗦的念叨''勿怪!勿怪!''


    這種事在大山裏算習俗了,那個女人不是鬼是''屍'',山裏有說法''山神娶妻'',山神看中山裏的女人,半夜山神的鬼吏前來取妻。


    不久後我才察覺真相,山神?我見過一種迷藥能讓人不吃不喝就昏睡半月,那女人身上有異香,有人用迷藥把那女人藥暈了後再用一些我無法解釋的現象把人帶走,就成了山神娶妻,這種事情本來是科學可以解釋的,人對人的妒恨能有很強大的力量,可是在民間裏越傳越邪乎。


    銀針紮進我的皮肉裏,我咬著這兩天被我咬碎的牙被痛醒了,藍辛用手指在我手心裏寫字,示意我不要動,她要取針。


    銀針紮進的時候痛的像電鑽鑽我的骨頭,取針時好了許多,背後感覺一片火熱,針眼像是被蚊子吸血時那樣,藍辛指著外麵的浴桶,做了洗刷的手勢,然後羞澀的出去了。


    我跳進浴桶,感覺身上的疲勞揮霍一空,換了放在床頭的新衣服,藍辛看那桶水從透明變成了黑色,就不再理我。我散步到後院裏就看到藍老爹露出六塊腹肌在太陽下打拳,藍老爹也看見走到楊柳樹蔭下乘涼的我。


    我們閑談了不久,藍老爹拍著我的膀子豪爽的對我說:“小夥子膽夠肥的啊!你連山神娶妻都敢攔,算是鎮上宋家的女兒倒黴,老宋家香火一脈單傳,就指望這女娃娃找個入贅,還是給山神禍害死了!“


    我隻是尷尬的迴了老爹兩句,就被前院的斷斷續續敲門聲打斷了,老爹為人豪爽健談,就是不喜歡在說話時被人打斷,老爹剛張嘴想嗆我兩句的話就被門外敲門聲給噎迴去了,老爹不快的嚷了兩聲開門就有一個血人掉進了門裏,我不知道是誰,隻是老爹黑著臉看我。


    我把地上那人臉上擦出了原來摸樣,張痞子全身是傷還被淤血染黑了身子,斷斷續續的囊''救我''


    我苦著臉把他往後院客房裏拉,老爹這會兒黑著臉也不關門了一腳把那門踢的左搖右晃掀起桌子上的白衫就進了女兒屋裏去了。


    ——一個星期後偷偷張痞子就走進了我的屋裏去了——


    “師弟,師兄這幾天傷好的七七八八了準備一下我們去馬王墓,上次墓裏麵老子是沒準備好,走,我們快走。“


    張痞子神經兮兮的說,而且他的聲音在我聽來很小他的喉嚨已經破了,我看他的慘樣不知道有什麽東西,能吸引他這樣貪婪的人再去那個必死之地。


    “師兄“我聲音壓得很低,表明我的態度已決,其實馬王墓對我就沒有一碗飯的吸引大,我八歲的時候就跟李大三出去走江湖,坑蒙拐騙無所不有,好不容易李大三死了,我以為我已經脫離了他們,張痞子怔怔的看著我。


    “你不去,我就殺了你喜歡的女人!“張痞子聲音的低氣壓幾乎讓我的心髒跳,我幾乎能嗅到他嘴裏的猩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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