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以為老師留住了孩子,匆匆告別了這夥人,急忙向園裏去找孩子。可到了他的教室,裏麵隻有一個孩子,他並不是他們的外孫。他們問老師,外孫呢?老師說他第一個就衝出去了,說外公外婆在外頭等他。老師習以為常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他們慌了。在園裏四處找孩子,可沒有蹤影。老師也慌了,發動同事們一起找,可還是沒有。


    大家一起打電話,詢問打聽孩子的下落。有熱心人說,孩子被一夥人拉著上了一輛麵包車。


    大家心裏咯噔一下,孩子被綁架了。


    麗梅也匆匆地趕來了,看到父母傷心欲絕的眼神,心裏不知說什麽好,先好言寬慰父母,讓他們放心,不會有事的。如果父母有什麽事,她都不想活了。


    她心裏清楚,這事的根源。


    老師們都勸她趕快報警。她說這事她會處理,不會找學校的麻煩。她先給春水打了電話。春水很快到來了,問清了原由,調看了門衛的錄相,知道這夥人就是與老七幹架的人。


    他對麗梅說,這些人就是那天擋住你道路的人。


    他讓她放心,這些人的目標在她,不在孩子。


    果然,過了一個小時,就有電話打給麗梅了,說孩子在他們手上,如果她乖乖的,孩子會安然無恙,一根毫毛不少的迴到她的手中,否則……。麗梅非常激動,叫著一定要保證孩子的安全,要多少錢她給。對方說他們不為錢,隻為她,要她過去換孩子。前提是不能報警。麗梅一心想著孩子,自己的安危不算什麽了。對方一再告誡她,不能報警,不要讓他人知道。


    春水問老七,這事作何打算。


    老七說將計就計,先把孩子救出來再說。春水點頭稱是,並作了進一步的詳細部署。他對自己說,此事容不得有半點閃失。


    光頭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麗梅。俗話說,色膽包天,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們把孩子帶到鄰縣一個偏僻的鄉下,要麗梅一人開車過去換孩子。她問她怎麽知道孩子是否平安。他們讓孩子與她通話,電話裏孩子的情緒還算平穩,說是他被她的朋友帶到鄉下玩了,要她去接他。他們說如果她去了,孩子會平安地送到他外公外婆家,一切恢複如初。


    看來他們確實隻想得到她。


    ************


    麗梅準備隻身前去,為了孩子的安全,她已不顧一切。春水擔心她的安危,一定要派人暗中保護。她怕被人發現,影響到孩子的安全,拒絕了。如果孩子有什麽事,她也不想活了。


    她開著車走了,不管不顧地。春水立刻開始了部署,與鄰縣的公安取得聯係。老七說他會跟著她的,全力保護她的安全。她去的是個陌生的地方,歹徒選擇在那裏“交貨”,一定是作了充分的準備。他們在暗,準備充分,這就增加了抓捕的難度。關鍵的一點,是孩子的安危。春水理解麗梅的心情。就算讓她一命抵一命。


    春水對老七說,孩子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任何行動都要確保孩子的安全,其次才是麗梅的全身而退。


    老七領命而去。


    春水迅速召集得力人手也朝那個小村莊奔去。


    車輛與人員都是喬裝打扮的,他們裝作縣電力公司的人員,去維修線路。路程並不遠,兩個小時就到了。


    當地派出所的同誌已經在路上等他們了。“交貨”的村莊離鄉裏還有一段路,山路崎嶇狹窄,駕駛技術不高超,很容易發生翻車事故。這樣的地方春水倒很熟悉,從小他就是這樣的地形長大的。


    當地的民警四十多歲,要大家叫他老張,確實長得夠老的,如果他不說,人家會以為五十多了。老張介紹說要去的村莊叫凹裏,隻有十幾戶人家,且分散在山腳下,周圍都是山,長滿了樹,很容易逃匿。


    車子經過四五裏山路,忽然眼前開闊起來,出現了一大塊平地。平地的四周,散落著幾戶人家。


    春水發現,這裏隻停著一輛越野車,那不是麗梅的。她來了嗎?她怎麽來的?


    很快有人反映,說半小時前有個城裏女人來了,她是當地人用摩托送來的。這樣說來她的車停在鄉裏。


    他們把電力公司的車停好,幾個人裝模作樣地開始檢修線路。老張找到當地百姓,打探明白,這幾天東頭的木匠華林家經常有陌生人進出。


    華林老張認識,他曾經因盜竊案坐了五年牢。原來他的木工活做得很好,方圓十裏的人家都找他打家具,後來坐牢後就不再做木工了,聽說現在做起了生意。明眼人都明白,他是跟牢裏認識的幾個兄弟合夥做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村裏總的就這麽幾戶人家,稍一排除就能鎖定目標。看來這夥歹徒就盤據在華林家了。


    春水試著聯係麗梅,已經關機,失去了聯係。還好,老七已經跟著她在華林家的某處埋伏了。老七說,屋內一共有七個人,都是壯實的角色。


    春水叮囑他不要輕舉妄動,孩子的安全是首要的任務。


    春水在當地老鄉的帶領下,沿著小道秘密地潛行到離華林家不遠的一處麥地蹲了下來,仔細觀看著地形,密切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這七個人裏就有光頭。他特意趕到這窮鄉僻壤,為的就是麗梅。為了能夠得到她,他確實用盡了心思。


    孩子他並沒有帶到這。隻要她能乖乖就範,放了孩子不成問題。他不圖錢,隻圖色。當麗梅急衝衝地進到屋裏,見光頭正中間就坐,知道他就是頭,就問他孩子在哪,她已經來了,孩子可以迴家了。為了孩子,一路上她忘記了害怕,更不覺得辛苦。她要見到孩子。


    光頭一看到她,渾身酥麻,這女人身上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小女人的嫵媚加上事業型女子的幹練穩重。他笑嘻嘻地,說:“不好意思,這一路上辛苦了,這也是被逼無奈,幾次想與你見上一麵,都被你堅決地拒絕了。既然你來了,我們就好好聚聚,孩子好說,你說什麽時候讓他迴家就什麽迴家。”


    麗梅聽他講話是艾城口音,知道都是一縣之人。她說:“我來了,現在就讓我孩子迴家去。他在哪裏?我要見他。”


    “他在哪裏?你們別耍花招,要多少錢我給。”麗梅急了,高聲叫起來。


    “他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們做個交易吧,隻要你跟了我,我就讓他走。”光頭看著她牛仔褲包著的圓圓瞧瞧的臀,吞了吞喉嚨裏口水。


    “請你們放了我吧,要多少錢,說個數目,我立刻給你們。”麗梅哀求著。


    “錢我們不要,記住,我們不是綁架,”他停了停,問身邊的兄弟,“我們這是在做什麽?”


    “我們是在為老大追逐愛。”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這話相當好笑,好像是排練好的,但麗梅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她問光頭:“你想我做什麽?”


    光頭哈哈大笑:“這話問得,男人女人在一起,能做什麽?”他的手下同樣一陣證高高低低的笑。


    “你先放了孩子,咱們的事好商量。”麗梅想來個緩兵之計。


    可光頭不吃這一套,不見兔子不撒鷹,說:“先把事做了,一定放人。”


    麗梅在想著對策,真的要便宜這個大光頭嗎?


    “我要和孩子講話。”她說。


    “沒問題。”光頭把電話給了她。那頭孩子一聽是她的聲音,就哭了,說要迴家見媽媽,見外婆外公。他已經一整天沒迴家了,越來越害怕。


    她的心立馬就軟了。


    她對光頭說:“你說話一定要算數,不然我會跟你拚了。”


    “我最不會欺負女人,說過的話當然算數。”光頭見麗梅快要就範了,得意地笑著,“當然,如果你不聽話,我也不會說話算數的。”


    看來今天要失身了。她看著這個光頭矮胖的中年男人,臉上漾著淫笑,心裏一百個不情願,渾身起雞皮疙瘩,如果現在要其它法子可選,就算是下刀山下火海,她也願意。


    可她沒有選擇。為了孩子,她必須這麽做。


    她央求著:“我會聽你的,希望你能早點把孩子放了。他年經小,經不住驚嚇。我一個弱女子,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隻有聽你擺布的份。我能夠來,就說明我會任你擺布了。行行好吧,大哥。”


    光頭想想她說的話有道理,這一路上兄弟們報告說確實是她一個單獨來的,沒有發現有條子。雖然村子裏來了一輛工程車,來得很蹊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但兄弟們也查清楚了,說是電力公司在搶修線路。三小時前,確實停電了。他信了。


    他說:“這樣吧,既然你配合,我也讓一步,我們到樓上去,那裏有個房間專門為我們準備的,進了房間,我就放人,可以吧。”


    麗梅點了點頭。


    她尾隨著光頭,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了一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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