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困惑,但還是照她的話去做了。


    過了幾分鍾,她感到身上實實在在的發熱了,臉色潮紅,心裏發躁,有一種想摔東西的衝動。


    她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找他來,是做備胎用的。實在熬不過去,才用他。她想試試這藥水到底有多厲害。


    他坐了下來,與她麵對麵。


    他要的是那種推心置腹的談話。談戀愛,談戀愛,愛就是聊出來的。


    可她神色古異,臉色通紅,像是發高燒,說話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的。


    “你身體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


    “沒事,過會就好了。”她說著,感覺身體的某個部位灼熱無比,像是一壺正在燒的水。她坐不住了,情不自禁地移了座位,坐到了他的身邊。


    他以為是她身體不舒服尋求一種保護,殷勤地倒水,端到她嘴邊。“可能感冒了,喝點水就好了。”


    她的身體開始輕浮起來,如同騰雲駕霧。她忽然明白,為什麽稱放蕩的女人為輕浮女人了。喝了這東西,身體就是這感受。


    灼熱的部位在擴散,全身都熱了起來,直想脫去衣服。她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如同喝了酒一般,似看非看,似睜非睜,似閉非閉。


    如果隻是這樣,她還是能控製的。


    小張並不難看,戴著眼鏡,瘦高個,五官挺精致的。平時看起來不怎麽樣的他,這會怎麽越看越順眼了?


    小張也覺得異樣了,這不是感冒惹的。那種眼神,把他的魂都勾走了。坐在身邊的她散發著淡淡的香味,那是沐浴露的味道,剛才在浴室裏,他也偷著抹了一點。


    她靠著他,越來越近,越來越緊,傻子都能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可他就是邁不出這一步。


    她也不想他邁出這一步。她好像分裂了,一分為二,一個是服了藥水的她,正在受藥水的控製;另一個她觀察著事件的發展,客觀而又冷靜。開始時,客觀冷靜的她占上風,不斷地對那個她說不。隨著藥力的不斷加強,客觀冷靜的她越來越弱小了,另一個的她正在取得控製權。


    她的心如同貓抓似的。


    她的腦海裏不斷地浮現出不同的影像,都是些男人。


    又過了幾分鍾,那個冷靜的她已經蕩然無存,她已經完全被藥力所控製,她甚至無法立即說出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身在何處。


    她的意識正在變得模糊起來。


    她的潛意識在起作用。


    她像瘋了一般,失去了一個女人該有的矜持,化身為一隻母獸,怪叫著,撕咬著。


    他有些害怕。真的,這不是他想像中的她。


    她難道是什麽妖魔鬼怪附身了?


    他沒有經驗。他的想像中,女人應當是嬌柔害羞的。沒有經驗的他完全靠想像來填補空白。


    他為她的瘋狂困惑。


    她已經完全把他當成一件物品。不管他是小張,小李,還是大張,大李。


    隻要男人就行。


    他無法仰止全身的顫抖。這是一種令人無法承受的體驗。


    那隻是一個儀式,非常簡短。他還沒來及品味,它就結束了。這也不是他能控製的。


    這個儀式的意義不在於當前,而在於以後。那天的事件與舉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切的到來,他都是被動接受的。以後的很長時間,他都在迴想著事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設想著如果重來,他會怎麽做。


    儀式結束了,可她的瘋狂遠遠沒有結束。


    他配合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的熱度才消減下來,恢複了平常的模樣。看著淩亂的沙發,她愧疚地笑笑,無力地靠在沙發上,努力迴憶著剛才的一幕幕。


    他已經不重要了。


    這藥著實厲害。她想著,如果遇到個經驗老到功夫到家的男人,不知會玩出什麽花來。這小張,確實是頭一迴,業務生疏呀。就好像兩人一起打球,因為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就談不上什麽交流,得不到什麽樂趣。


    她在想著,如果沒有他,會是什麽狀態。


    她還是感謝他。


    “對不起。”她首先道歉。這麽做,不管是動機,還是結果,都是不對的。


    他覺得對不起的是他。


    “對不起,剛才冒犯你了,我會負責的。”小張說得很堅定。


    這男孩還挺有責任感,疲憊的小蘭拉住他的手,撫摸著,滿意地笑了。這句話讓她很感動。她與不少男人上過床,從來沒有人這麽說過。上床變成了一種交易,下了床,交易就結束了。商場買東西還講個售後服務什麽的,這沒有。她也從來沒有要求過男人負責過。在她心目中,上床與負責是兩碼事。


    “你想多了。我們就當什麽事就沒發生過。”


    她本來是想安慰他的,可他聽來卻心情沉重。怎麽能什麽沒發生過呢?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這是不可改變的。她說得輕描淡寫,他卻十分認真。


    她又不說話了,開始想這藥如果讓麗梅喝下去,會發生什麽情況。


    麗梅,讓她又是敬重又是妒忌的女人。


    她在想呀,如果沒有麗梅,這陳來老板會不會一直與她好呢?最起碼,與她相好的時間會長得多。


    時間長得多,機會就多得多。副校長做倦了,可以搞個副鄉長副鎮長之類的當當。憑什麽,她隻能做一輩子老師,不能進入政府部門做官去。她的許多同學,就因為找上了好老公,不教書了,進入機關,又清閑,待遇又好。而且,陳來老板不是那種吝嗇的角色,今天送給她一輛豪車,說不定過些天又送她一套豪宅。


    如果他與麗梅好上了,一切就沒有了。


    想著想著,她的臉色凝重起來,看起身邊的小張,就有些多餘了。


    “你迴去吧。”


    “我請你吃飯。”小張熱情地發出邀請。快六點了,晚飯還沒有著落,正好可以一起共進晚餐。


    “我想一個人呆會。”她找了這麽一個理由。


    他以為她受到了傷害,需要時間撫平傷口。如果這樣的話,他更應當責無旁貸地與她在一起了。


    “要不,我們叫外賣?”他堅持著。


    “你煩不煩呀,我說了,讓我一個呆著。”她竟叫喊起來。


    他自討沒趣,隻好穿好衣服,走了。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小蘭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她站了起來,不顧自己的祼露,打開門,露出個頭,對他說:“對不起呀,我確實有些煩,需要一個人呆會,請你不要介意。”


    他說不會的。然後就低著頭離開了。


    小蘭穿好衣服,默默地收拾房子。藥水的反應這會完全沒有了。她想著自己的所做所為,會不會有點過了。為了豪車,把自己的兩個同事都出賣了。


    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退路。


    她打了電話給麗梅。


    “吃飯了沒?”她問。


    “沒有呀。你想請客?”


    一個未婚,一個離婚,都是單身,經常到別人家蹭飯。


    “對呀,我請客。”


    “是不是當了校長了?”麗梅現在是教導主任,小蘭呢,剛升的副校長,雖然資曆麗梅比小蘭長,但按職務來說,小蘭還比麗梅高半格。一想到這點,麗梅心裏有些不爽。


    “那倒不是。這次與那隻母老虎搞得那麽僵,多虧你的幫助。所以想謝謝你。”


    “拉倒吧,還謝謝我呢,你該謝的,是陳來老板。”


    “別扯遠了,七點半,順風樓見。”


    麗梅見小蘭氣色不錯,渾身都透著女人味,就說她人逢喜事精神爽,當了官就是不一樣,臉上的小麻點都不見了。


    小蘭見麗梅又提當官的事,知道她對這事耿耿於懷。原來的手下,一不小心,成為了上級,這叫她情何以堪。


    “我們姐妹在一起,就不用說那些份外的話了。什麽官不官的,就是圖個清閑,省得讓人欺負。這次如果沒人罩著,那母老虎肯定會把我吃了。如果你想當官,讓陳來老板幫個忙,那就不是什麽副校長了。”


    麗梅打斷了她:“你想圖個清閑,我不想圖清閑,這女人,都想嫁個好男人,有個依靠,工作上輕鬆自由。我嫁也嫁了,還不是落得這個下場。所以呢,女人還得靠自個。如果這教導主任算是官的話,我挺厭煩的,工作累不說,還得應酬,對著那些臭男人陪笑臉。遇上臉皮厚的,纏著你不放。”


    小蘭聽了,嗤之以鼻,“對男人笑笑,讓男人摸摸手有什麽呀,當官的好處多著呢。俗話說,寧為雞頭,不為鳳尾。我覺得吧,你不但要做官,還得做大,做強,要做正職,可以拍板,可以簽字,可以報銷。關鍵呢,那些勢利小人整天巴結你,這滋味多爽呀。你能力強,成績有目共睹,按本事,也該是你做校長的。當這種世道,不做求,不去送禮,能當官嗎?現在機會出現在你麵前,你呀,還是好好把握吧。”


    這話說到麗梅心裏去了。她是個好強的女人,看到那些能力比自己差品質比自己壞的人平步青雲,心裏難受。你不去爭,不去鑽營,隻能被別人踩在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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