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是旺福化工廠旁邊,這些年被它害苦了,整天生活在烏煙瘴氣中,聞著刺鼻的味,田地都不能種了,隻有到廠裏來做工。我們村裏這些年得癌症的特別多。我們到市裏去反映情況,想把廠子停掉。一點用處也沒有,市裏隻是答應給我們補錢。可到現在錢還沒有到手。”一位環衛工抱怨著,他的家已經從旺福化工廠旁邊搬走了,不然沒法活呀。


    春水沒有見著大劉,估計這會他正在醫院陪著老婆犯難呢。生孩子不容易,有了孩子也不容易。


    生個畸形的孩子,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傷害是巨大的。


    到了辦公室,就有人在門口等著了。


    是陳勝村的村民代表。


    他們說現在的生活遇到了困難,無奈之下,陳勝村派出幾個代表,向公安局求救,說陳勝村發生了事,有人故意破壞治安。


    他們說公安局長春水能為他們說話的人。


    春水聽著他們的哭訴,心有餘而力不足,他這頭還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呢。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他勸他們迴去,說情況都知道了,他會向有關部門反映的。


    他們說隻要安寧的生活。


    春水把他們勸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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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六的早晨,春水一個人開著車,迴老家看父親。


    秋天帶著落葉的聲音來了。早晨像露珠一樣新鮮,街上行人稀少,筆直的街道顯得特別寬闊,車子行駛在其中,如同飛機奔跑在起跑道中一樣。自從有了車以後,他就喜歡上馳騁的感覺了。


    如海市蜃樓一般,天空發出久違的柔和光輝,澄清又縹緲,使人想聽一陣高飛的雲雀的歌唱,正如望著碧海想著見一片白帆。出了城區,馬路兩旁的田野一片荒蕪,長滿了雜草。現正是田裏莊稼收獲的季節,為何這麽多的良田都荒了呢。城郊的農民都進廠做了工人,沒心思務農了。就算有部分人做了工人,還有些人想種田種菜的呀。再說政府也會幹涉,農業可是一國之本。現在城郊許多人種菜發財呢,相信這種商機人們應當能意識到。可很多人抱怨這些年城郊的田地長不出果實,種不出蔬菜,甚至顆粒無收,田地裏散出著異味,估計被汙染了,而且相當嚴重。


    車子行了三四十裏地後,田野的景色開始變美了,天高雲淡、楓葉似火、碩果累累,美得別具一格,美的實實在在。看著成熟後的稻穀金黃色的一片,好像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黃金。一陣風吹過,金黃色的稻子隨風起舞,像一片金色的海洋,一浪推過一浪,非常壯觀。風聲稻浪,如似一曲動人的樂章。


    迴到老家,見到了父親,他還是要他莫要失了身份,忘了根本。雖然以前家裏窮,但踏實,現在的春水讓父親不踏實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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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春水感覺身體有些飄。公安局長的位置確實事情太多,位高權重,工作時間太長,他有些應付不過來。


    一切還需要學習。


    吃飯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餐卡不見了。食堂用餐需要打卡的,雖然他貴為一局之長,不用卡也能吃飯,自然有人把一切安排妥當的,但他覺得不能搞特殊,一切按規矩來。


    他到處找卡,秘書說不用找了,讓人重新辦一張。他不是哪種隨便掉東西的人,就仔細想著可能掉卡的地方。


    想來想去,發現很可能掉在蘇小英的住處了。


    東西落在人家那兒總歸不是個事,他就想著去拿迴來。


    打了電話給蘇小英,果然,她說看到了,隻是怕打擾春水的工作,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沒有告訴他。


    他說抽空要去拿迴來。蘇小英本想說送過去給他,但想到他能來住處,就心猿意馬了。


    她就準備謀劃春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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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是好東西,能讓人忘乎所以,能讓人興奮愉快。


    上次春水就是因為酒的作用迷迷糊糊地來到她的住處的。


    所以,為迎接春水的到來,她特意準備了幾瓶好酒,白酒茅台,紅酒羅曼尼?康帝,都是頂級好酒。


    老公諸葛是信貸部主任,家裏的好酒好煙從來不缺。


    好酒還要好菜,她找市裏一家五星級酒店的經理談妥了,讓他們做幾個好菜送到家裏來,價格好說,隻要可口。


    她要春水享受到帝王般的尊榮。


    春水進來的時候,發現這個不大的住處裏麵燈火璀璨,彩燈閃爍,搞得像新婚典禮一樣,他蒙了下,問她這是為什麽呀。


    她笑著說:“都是為你而準備的。”


    “我?”


    “是呀,你是尊貴的客人,不是,尊貴的帝王。”她是語文老師,擅長朗誦,說起來像念詩一般。


    “還帝王呢,我現在是人民公仆。現在我才知道了,做官,特別是做一名好官,就是個仆人,做不完的事,受不完的氣。”春水抱怨著。


    “所以到我這兒來做帝王呀。”她嗔笑著。


    倒了好酒,配上好菜,邊上還有個體貼豐滿的女人,春水就放開了,一連飲了好幾杯,有了酒興,戒備與紀律都不見了。


    兩人說著話,幹著杯,春水如在夢中,過去現在未來都不真切起來,連對麵的女人都好像似真似假的。


    當蘇小英躺在他懷裏的時候,他的感覺才真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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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了。


    身邊的女人睡得越來越香,春水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他的睡意終於來了。


    朦朦朧朧地,春水似乎聽到汽車喇叭的聲音。不是一輛,而是好幾輛發出的嘈雜刺耳的鳴叫。春水以為是做夢,又昏沉沉地睡去。


    沒想到,惡夢才真正開始。


    突然,春水感覺眼前白花花的,房間的燈打開了,雪亮的燈光晃得眼睛刺痛。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沒等他反應過來,蓋在他和蘇小英身上薄薄的空調被不見了。


    又是一道道雪白的光。


    這不是房間的燈光,是照相機的閃光燈。


    他和蘇小英如同躺在案板上褪了毛渾身雪白的豬,被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拍照。


    大事不好,他“唰”地睜開眼睛,發現房間裏站了十來號人,其中一個他認識,正是蘇小英的老公諸葛先生。


    諸葛先生指揮著,兩人堵住房門和窗戶,一人端著相機,一陣亂拍。拍得差不多了,其中兩個衝上床來,扭住春水,扯著腳,把他從床上拖到地上。


    蘇小英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還以為在做夢了,又揉揉眼睛,沒錯,這下她看真切了,老公諸葛,正冷笑著看著她呢。


    她“哇”地一聲大叫,聲音淒厲尖刻,它穿過房間,穿透夜色,迴響在整個小區的上空,又降落下來,飄進小區居民的夢鄉裏。


    小區居民們的夢不能再延續了,紛紛從睡夢中驚醒,開了燈,穿上衣服,打開房門,相互打聽,這尖叫來自何處,為何而發。


    沒等這聲尖叫停息,第二聲尖叫又兀地發出,穿透力更加強大,更加絕望淒慘,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傈。許多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幾個冷戰。


    這叫聲驚起了冬夜的寒風。驚醒的居民們好些受不了這冷意,又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春水的身上挨了幾腳,他很快翻了個身,伏在地上,緊緊地抱著頭,任由自己的背部,臀部受著幾個壯漢的打擊。


    很快,他發現這捱不到多少時間,硬邦邦的皮鞋踢在身上如刀割般的難受。


    諸葛走到床前,扯著蘇小英的長發,幾個巴掌,蘇小英雪白的臉蛋立馬變紅,轉而又腫了起來。


    “臭婊子,背著我偷人,我打死你!”


    蘇小英剛才迷迷糊糊的,幾個巴掌下去,卻變清醒了。


    她突然抽出手,朝諸葛的臉上狠狠抓去,他不及防備,臉上立刻出現了十道指痕,鮮血淋淋。


    諸葛惱羞成怒,又撲了上去,想掰開蘇小英的手,再打幾個巴掌。


    春水伏在地上,被人扭住手腳,受著拳打腳踢,正想著脫身之計。這樣下去,不被打死,也會弄得個殘廢。


    他聽到諸葛狠命地打蘇小英,力氣不知從哪而來,突然發力,掙脫了幾個壯漢的手,迅速地站立起來,朝著對麵的壯漢用力一推。這壯漢就歪歪斜斜地向後退去。


    春水迴轉頭,又推開身邊的兩個壯漢,一個箭步來到諸葛跟前,從後麵掐住了他的喉嚨。諸葛猝不及防,四肢亂蹬,雙眼翻白,喉嚨作響,卻說不出話。


    其它的壯漢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蘇小英急忙拉過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體,聲嘶力竭地喊:“你們給我出去!出去!出去!”


    這聲音又一次地撕破夜幕。人們議論紛紛。


    “該不會是有人入室搶劫吧?”


    “這聲音是從三棟傳過來的,那邊停了好幾輛車。搶劫哪有這樣興師動眾的,不像呀。會不會是來付債的?”


    “聽聲音是女人。應該是兩個男人為了女人打起來了。”


    “不會是捉奸吧?可這樣興師動眾,大規模運動式的捉奸注定是兩敗俱傷的。我有個朋友叫阿慧,嫁到廣州後不久,發現丈夫外麵有了奸情。”一位女人在說著她朋友的痛苦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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