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著,二人圍繞著石座凹陷再次觀察,發現形狀和大小還真的對得上。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注定,冥冥中自有一雙大手在他掌握的範圍內,按他的意誌行事。


    蕭善與蘭若馨彼此點了點頭,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那麽接下來要做的就簡單了,把那東西搬過來填在凹陷中就是了。


    蕭善叫過賀雙明等幾個熟人,聲音低低的道:“我可能知道破解這個石座的方法。”


    “真的嗎,蕭善,這可不能開玩笑!”李行李尚唿吸急促道。


    蕭善抬了抬手,示意他放鬆,不要激動,“我也隻是猜測而已,沒有十足把握。”


    張心海接口道:“那麽先不要告訴同學們,免得大夥報的希望太大,若是不成,失望也越大,現在是大家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了。”


    蕭善點了點頭,讚同道:“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才叫哥幾個把東西搬出來之後再告訴大家。”先做後說和先說後做畢竟是不同的,兩種做法的效果也大相徑庭。


    宋寶寶還是有點謹慎,希冀道:“有幾成把握。”


    蕭善說了個保守的數字:“五五開吧。”


    賀雙明嘿道:“管他有幾成把握,就算隻有一成,不,半成也得幹啊,不然呆在這裏等死變幹屍嗎!”


    剛說完這句話,賀雙明便發現大夥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看的他有些害羞了都,剛想說話,大家卻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句:話糙理不糙,就是幹。


    定下了調子,接下來就是實施了。蕭善與蘭若馨商議的結果就是蕭善幾人去辦就是,蘭若馨就不跟過去了,畢竟剛從那裏出來,何必再去。


    蕭善點了點頭,迴頭叫上賀雙明他們便往蕭善之前出來的那條通道走去,而空間中學生們並沒有什麽反應,有些人看見了,也當沒看見,有些人看見了,卻隻是看見了而已。


    進入通道,眾人一陣詢問,才知道那個石座凹陷的大小竟然與蕭善之前遇見的白繭的大小相仿,此番眾人正是要去那個石室把白繭搬出來,看是否能起作用。


    希望就在眼前,眾人焦慮的神情稍去,變得有些激動起來。


    “蕭善,你老實說,你和蘭若馨孤男寡女的,沒有發生什麽事吧!”賀雙明起哄道。


    蕭善白眼一翻,沒好氣道:“別瞎說,這個蘭若馨身份可不簡單,還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那些修行知識嗎,都是我從蘭若馨口中套出來的,她的背景很神秘。”


    眾人聽到個中秘辛,心中也是感慨萬千,百年的底蘊難敵千年的洪流,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他們熟悉的世界了,一切都變的如此神秘。


    見眾人沉默,蕭善便開口道:“老賀,你和那個被你抱出來的學妹遭遇了什麽,怎麽那個學妹的腳好像受傷了?”


    賀雙明聽到問話,便接口道:“在石門前被蠶蛾們追擊的時候,寒雨的腳崴了,然後被我抱著跑進一個石門這才逃過一劫。”說這話時,賀雙明心裏有些打鼓,他當然不會告訴眾人在通道中寒雨的腳好了大半,但因為二人打鬧又崴了一次的事情。


    蕭善等人不會讀心術,自然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隻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隻有李行李尚拍著他的肩膀。


    就在賀雙明以為李行李尚看出什麽的時候,李行李尚低聲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說著遞了個曖昧的眼神。


    賀雙明聽他隻是取笑自己,提著的心又放下了,過後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需要提心吊膽的呢。


    眾人結伴而行,有誌趣相投,一番嬉笑打鬧倒是比之前的寂靜沉默熱鬧了許多,很快便迴到了那間石室之中。


    六根磐龍柱呈陣型聳立,中間孕養著一個白繭,可以看到它時而起伏的動作,這一切真實的展現在幾人麵前,聽說和親眼看到畢竟是不同的。


    幾人對著六根磐龍柱一陣打量,但除了雕工精細、氣象宏偉之外與其他尋常所見柱子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眼界不夠,金鑲玉也是有眼不識的。這磐龍柱經過祭煉,在修行者手中自有其威力,在普通人眼中也確實平平無奇。


    放棄了對磐龍柱的觀察,幾人圍繞著白繭進行下一項研究。那微微翕動的白繭也著實令人大開眼界,裏麵孕養著一個可能活了幾萬年的生靈,想來都是不可思議的。


    賀雙明越看越疑惑,問道:“蕭善,你說裏麵孕養的是啥?”


    蕭善也並不清楚,按照嫘祖所述,裏麵應該是金蠶後代,但一切尚未揭曉,急於做結論是理智的。此刻賀雙明問起,隻好答道:“應該是嫘祖座下奇獸金蠶的後代。”


    賀雙明一聽金蠶後代,明顯一呆,不知想到了什麽。片刻後才道:“金蠶後代,那不是金蠶子。”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都是一呆。李行李尚笑罵道:“別瞎說,金蠶子是唐僧,和這個東西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誰知賀雙明還不服氣,叫嚷道:“金蠶後代不就是金蠶的子嗣嗎,叫金蠶子有什麽錯。”


    李行李尚牙癢癢的,但無力反駁,這見解還真是獨到之處,饒是李行李尚也無言以對。


    眾人對此都是微微一笑,沒有在意。蕭善觀察了一下白繭的擺放,挪動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動手試了試,發現自己根本挪動不了白繭分毫。


    眾人見狀,也過來幫忙,可任憑眾人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白繭依舊紋絲不動。


    蕭善這才反應過來,這是通過陣法布置的,若是如此簡單便能移動,如何保證繭中生靈的孕育成長。好歹自己也算半隻腳踏入修行之路的人了,卻依然保留著舊思想,不能“與時俱進”,必將落後淘汰。


    除了繭中生靈自己突破封鎖之外,白繭的移動之法定是與這六合磐龍陣有關聯。


    蕭善心中突然想到蘭若馨,她應該知道移動之法,但偏偏自己與她商議的時候她沒有告訴自己,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何種考慮,可能是想看自己出醜吧,想起二人的幾番較量,蕭善苦笑搖頭。


    把思緒雜念拋諸腦後,蕭善細細觀察起六合磐龍陣來,六合之意,包括乾、坤、生、死、水、火等六門,這裏對應六根磐龍柱,也就是說一柱一門。


    乾主健進,坤主維守,生主精氣,死主斷絕,水主陰柔,火主剛烈,按八卦布置可以分為順逆。順逆,想到這裏,蕭善腦中閃過一絲靈光。


    打開燈光細細打量六根磐龍柱的方位,直到每一根都仔細觀察了一遍,蕭善心裏這才肯定,順逆之法便是破陣所在。


    這六根磐龍柱按六門方位,都是順時針擺放故能穩固陣基,孕養陣中之物,若是逆時針擺放,則阻斷陣法,停止孕養,白繭便可移動。


    唯一的顧慮便是阻斷陣法之後,對繭中生靈是否有影響,畢竟自己可是對嫘祖許下承諾的。


    片刻後,蕭善下定決心,挪動白繭,他相信嫘祖既然有通天徹地隻能,能算到今日,又怎麽會犯這種錯誤,那個石座凹陷既然存在,存在即是合理。


    蕭善將自己的觀察發現與眾人一說,眾人自是拍手稱快,很快站定方位,所幸來的人足夠,否則這陣還真不好逆。


    賀雙明站在乾位柱下,李行李尚站坤位,宋寶寶站生位,張心海站死位,許哲站火位,劉海站水位,蕭善居中調度。隨著蕭善一個指示下來,眾人同時轉動磐龍柱,有明顯的震動傳來,片刻後便平靜了。


    賀雙明撓了撓頭,“這就完了呀?感覺也沒啥變動嗎!”


    李行李尚懟道:“你還想有什麽樣的動靜,難道還想天搖地動的,也不怕壓死你。”


    蕭善走近白繭附近,再次用手挪動白繭,這次很順利,明顯可以感覺的到白繭的移動,但就是有點沉,不知道它這麽小的個頭怎麽會有如此重的分量,蕭善一人根本奈何不得。


    是了,不能以常理度之,或許等蕭善的修行境界上來了這便輕而易舉了吧。


    眾人在旁,自然看見了白繭的動靜,心下也是歡喜,沒想到這就有用了,未免有些簡單了。他們哪裏知道,這些都是布陣者設計好的,不然若是如此簡單的讓修行境都未達到的小輩破了陣,那這大神通者的名號不是太虛了嗎。


    無知自有無知的好處。至少現在眾人沒有多少心理壓力,幾人合夥將白繭小心翼翼挪出,發現這繭比想象中的結實,硬度也足,幾人一番使勁竟未能在上麵留下些許痕跡,當真是不可思議。


    白繭原來所處之處留下一個淺淺的凹陷,蕭善和眾人一起打量了許久也並未有所發現,隻能搬運白繭退出石室向通道那頭的空間走去。


    雖然搬著一個重家夥,但一路交替輪換,倒也還算輕鬆,很快便來到通道盡頭。


    走出通道,學生們的目光盯著幾人,有些詫異,有些不解,沒有理會眾人古怪的眼神,蕭善等人徑自抬著白繭來到石座凹陷處,慢慢將它放在一旁,長籲一口氣。


    蕭善看到了蘭若馨,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自己。心中明亮,蘭若馨果然早就知道陣法奧秘,卻故意不說,若非自己雜學頗豐,必定要無勞而歸,求助於她。


    蕭善心緒有些複雜的走上前去,蘭若馨低笑道:“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蕭善被她這麽一搶白,到口中的質問咽迴肚中,心下迷惑,口中卻道:“感謝?謝從何來?”


    蘭若馨笑的更甜了:“若非我告知於你此陣為六合之陣,你們又如何能破局,難道不該謝我嗎。”


    蕭善見被她如此倒打一耙,哭笑不得,歎道:“看來的確需要感謝,而且需當重謝,無以為報,我以身相許如何。”


    蘭若馨輕啐一口,不再答話。


    這時眾學生都圍上前來了,愣愣的看著這個白繭,不明白這是何物,互相詢問耳語著,聲音越來越大,竟恢複了之前的熱鬧。


    “你說這會不會是什麽寶物?”有學生比較財迷。


    “你看清楚點,這是繭,能是啥寶貝,就怕裏麵藏著蠶蛾,看體型,到時候我們誰都走不了!”有學生觀察仔細,也比較惜命,有些害怕的說道。


    “你們看,那凹陷處是不是和這白繭的大小一致?”有學生驚唿。


    “真是這樣,這是不是說把繭放進去就能破局了?”有學生大膽猜測。


    “別是發生其他不好的事情。”有學生謹慎道。


    聽著耳邊眾人議論紛紛,竟已將事情猜得八九不離十了,也省去了蕭善他們一番解釋。


    示意眾人將白繭置入石座凹陷處,蕭善的心裏有些緊張,是騾子是馬,就要拉出來溜溜了,見真章的時候到了。不僅是蕭善,賀雙明、李行李尚甚至其他學生也看明白了這一點,心也提了起來,手心見汗。


    輕輕的,白繭被置入凹陷處,眾人都退開一步,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石、這字、這繭,眾人都屏息以待,空氣仿佛都為之一滯。


    半晌,仿佛過去了許久,一切如常,什麽都沒有發生,眾人也漸漸失去希望,歎息聲一片。


    蕭善雙手都快絞在一起了,心中也喃喃道:失敗了嗎。抬頭看向蘭若馨,蘭若馨神色如常,繼續盯著白繭,並無任何異常。


    看到這,蕭善的心也放了下來,因為他了解蘭若馨,雖然不多,但清楚的知道蘭若馨懂得的東西遠比他多得多,既然蘭若馨神色如常,那麽自己靜待即可。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白繭處終於有了反應,讓眾人的議論聲戛然而止!隻見石座上的一個文字首先亮起,閃爍著金光,並以迅雷之勢向四周蔓延,片刻間所有文字都透著金芒,煞是耀眼。


    這還沒完,金光閃爍中,石座圓盤開始旋轉起來,速度飛快,唯有場中的白繭一動不動,眾人被眼前的一幕所吸引,目光緊緊盯著這一切。


    片刻後,眾人都感到身心一陣舒坦,有絲絲縷縷的清涼氣息鑽入周身的毛孔,很是舒爽。


    很多學生都忍不住呻吟出聲,這種感覺太美妙了。賀雙明自然也在其中,可是他還沒叫幾聲,腰間軟肉一疼,睜開眼睛,卻見寒雨一臉羞紅的看著自己,賀雙明幹笑兩聲,把目光轉向場中。


    蕭善自然也感受到了,而且感受的更加明顯,覺醒了自身神通的學生要比普通學生的感受更加深刻。蕭善仿佛可以感覺到那股清涼氣息鑽入皮膚後向自己的小腹丹田中流去,好不神奇。


    蕭善抬頭看了看蘭若馨,想必這就是她所說的源氣了,修行之始,不可或缺的東西。


    這股氣息隻是少部分流散在學生身邊,大部分都是以泉湧的方式向白繭匯聚,可以清晰的看到白繭上方仿佛出現了一個空氣漏鬥,一個小旋風盤旋其上,那是源氣灌入形成的。


    蕭善看著這個源氣漏鬥,心中隱有猜測:莫非這是在補全繭中生靈所需的靈氣,它就要破繭而出了!


    這般良久,源氣漏鬥漸漸停止消散,而白繭開始散發白光,越來越盛,仿佛隨時就要炸裂了一般,眾人哪裏見過此景,都是後退數步,做出防禦姿態,謹慎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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