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還不濃,還有沒睡的奴隸用自己做的賭局賭著食物,打的熱火朝天,省下來的木柴都留到此刻用了,露出一張張泛黃的牙齒笑的開心。


    林笑沿著火光暗淡的地方前行,一招學自天算經·瞞人篇中的隱匿術施展開來,身上的氣息變得隱晦不明,和周圍的環境完美的融合在了,極大地降低了自己在周圍人眼中的存在感。


    再在身上貼上一張瞞鬼遁陰符,林笑悄悄在黑暗中往路邊潛行。


    剛摸黑從難民區到監獄前麵的路上,後方突然一陣喧嘩,林笑找到一顆高點的樹爬上去,遠遠的往帳篷中間看了一眼。


    一個麵色陰柔的男子正領著一群人圍著公西奇川幾人說著什麽,兩方正在對峙。


    麵色陰柔的男子正是自己剛來奴隸區的四個副主席之一,看起來他就是五人中的叛徒了。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和郎戈兩人應該也是暴露了,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此人要等到晚上才告密帶著人來。


    “看來要速戰速決了。”


    一直在樹林中奔跑到石壁監獄前的空地前,林笑仔細看了看監獄的布防。


    整個毒雲洞的防禦措施大體來說,就是外緊內鬆四個字。


    因為活屍自主尋覓和高層保護傘的存在,整個毒雲洞的防禦都處在一種結構嚴密,但是人員懶散的情況之下,隻要對付得了無窮無盡的活屍


    想來也是,一群違法亂紀的法外之徒,如果能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又怎麽會來到天一教這種地方。


    而監獄也是處在這種情況之下,不過整體的安保情況要好的多了,門口幾個全副武裝的守衛雖然在偷懶打盹兒,但是還是不敢讓渾身惡臭的屍人遠離自己,幾隻屍人就在一邊候著。


    進了監獄門,印象中每隔幾十米還有兩個守衛站崗,中間還有大量守衛在休息輪班。


    這些自己都還能對付,然而最難對付的則是岩壁外毀滅性的陣法隔離層,無形的能量風暴毀滅著一切敢於靠近隔離層的東西。


    林笑從腰間掏出一個方塊,仔細把玩了一下。


    “就算失敗也不過是一條命嘛,失敗了死了,我下次再拿到方塊我就直接出去得了,沒啥好怕的。”


    監獄處在天一城和山壁交界的地方,城牆把岩壁圍繞了起來,隻在城牆和監獄入口處有守衛。


    林笑躲在城牆投下的陰影之中,慢慢往監獄外牆挪動過去。


    到了牆下,林笑在能量視野中看著無形的能量漩渦在牆邊肆虐,咽了口口水,拿起一根草葉往能量漩渦中丟去。


    沒有任何響動,草葉一瞬間被吞噬的幹幹淨淨,連一絲渣滓灰塵都沒有留下來,整個被毀滅的幹幹淨淨,仿佛從來沒有這樣一根草葉被人丟進去過。


    “我靠,這麽猛,這就很難受了。要是有不清楚的人直接走過來,恐怕瞬間就被打碎成肉眼都看不清的顆粒吧,就算耗光自己全身靈力恐怕也僅僅隻能抵抗片刻吧。”


    睜眼也是一下,閉眼也是一下,後麵遠遠傳來難民營來搜尋自己的聲音,林笑轉過身,握緊方塊閉眼一個猛子子紮進了能量風暴之中。


    和自己想象的不同,能量風暴裏麵其實並沒有不停肆虐的能量流,磅礴的力量就這麽靜靜的停留在半空中,牢牢的守在自己的位置,處在一種絕對的平衡裏。


    這種能量給了他一種奇特的感覺,仿佛在哪裏見過,仔細想想又想不出自己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個東西。


    這股能量複雜而又純粹,狂暴而又安靜,充滿了純粹的毀滅意誌,卻又有一股浩然之力,老老實實留在這裏,隻有當外物入侵時才會分出一絲力量去湮滅外物。


    方塊散發出一股白光,在林笑的表麵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光膜,讓林笑在陣法中可以自由行動。


    感覺到光膜在慢慢的變淡,林笑心中一凜,趕緊往上麵攀爬過去。


    拋開陣法的保護,三樓到一樓的距離其實並不算遠,在守衛打了個盹的時間林笑就已經到了三樓,快速地在一個又一個窗戶外窺探起來。


    窗戶上也有簡單的陣法保護,但是比起外麵的陣法可以說不值一提,林笑從左到右攀援著岩壁上的突起,在窗戶邊打探了起來,想要尋找方塊留言中的那幾個被困的教授。


    咦


    林笑一伸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臉,一個麵容英俊的男子正一臉憔悴的望著外麵並不存在的星空,此刻正好和林笑對上了眼。


    林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搖搖頭就想繼續往旁邊摸著岩石過去。


    袁園暗淡無光的眼眸露出了一絲火苗,輕輕的對著林笑喊道:


    “別走。”


    林笑停了一下,指了指外麵城牆上的守衛。


    “不走不行啊,你放心,我是來救你們的。”


    袁園仿佛聞所未聞般繼續木然的開和著嘴唇:


    “你見過一個拉小提琴的女生嗎,二十幾歲,個子小巧長得很乖巧,叫夏侯宛。”


    “這個真沒有。”


    袁園臉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大喊起來:


    “為什麽沒見過!!為什麽!!你也沒見過!!都沒見過嗎??”


    城牆上立馬射過一道燈光,林笑連忙往一邊一塊大點的岩石閃去,盡量把自己縮在岩石後麵的陰影之中。


    城牆上的守衛被袁園的大喊驚醒,打著手電筒往袁園的監獄這邊射了過來,燈光擦著林笑身邊晃了過去,又收了迴來。


    幾個守衛站在城牆上開始吐槽起來。


    “嗨,又是那瘋子,想媳婦兒想瘋了,沒出息的東西。”


    “可不是咋滴,也不知道哪個倒黴催的幹的這破事兒,帶人迴來就迴來,正好還帶個出了事腦子有問題的。最怪就怪在教主愛聽他唱歌,關在三樓那也不弄死,每天白天還接過去聽他彈琴唱歌。”


    “嘿嘿,你說教主是不是~~”


    “去,別亂說這種東西,要是傳出去牛總管還不得好好整治你。”


    “牛總管自己不也是,和奴隸裏麵那個頭頭唧唧歪歪的。”


    吐槽聲慢慢小了下去,林笑一露頭,發現袁園還盯著自己,就跟一個惡鬼一樣,盯得自己渾身發毛,又害怕他繼續大叫。


    想了想,林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見過你媳婦,等我這會兒忙完了去幫你找一找好嗎,你別暴露我了。”


    袁園臉上猙獰的表情瞬間消失,轉而代之的則是一臉溫柔的笑意,殷勤的對著林笑小聲說:


    “好的,好的,我小聲點,你找到她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


    林笑點點頭,往旁邊攀去,袁園帶著笑意的臉就像木偶一樣追隨著他的身影移動,映襯著這裏無處不在的森森鬼氣,顯得無比瘮人。


    袁園一直看著林笑完全從窗戶前消失,迴到床上坐著,小聲的念叨起來。


    “對啊,我就說,宛兒怎麽可能會死,明天再去給教主好好唱歌彈琴,希望他能放了宛兒吧。”


    說著帶著笑意的臉上滾上兩行熱淚滴落在石板之上,濺起幾行水花。


    除了袁園幾乎沒有靈力可以在牢房裏自由活動以外,其他的犯人都帶著沉重的鐐銬和枷鎖,不是躺在床上休息就是坐在椅子上艱難的看東西,並沒有發現施加了隱匿訣的林笑。


    看了一個不是,又看了一個還是不是,眼看著奴隸區搜查的人快要打著火把搜查到監獄這一塊兒了,林笑腦門上流下一串冷汗,快速的行動著。


    “嘖嘖”


    突然間一聲咂嘴從一邊的石壁上傳來,林笑疑惑的往聲音來源處爬過去,卻發現除了石頭就是石頭,摸來摸去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


    “別看了,憑你的造詣怎麽看的穿老夫設下的陣法。”


    林笑心中一震,這就是音像石中那個儒雅老者的聲音,也就是這裏陣法的主導者,連忙誠懇的說道:


    “老先生,晚輩是和郎戈一起來的人,希望能見你一麵。”


    “嗯?”老者疑惑了起來,“見我,我一個階下之囚有什麽好見的,你不拿了破禁令老老實實逃命去,還迴來見我一個將死之人作甚。”


    林笑畢恭畢敬的說道:


    “我從小喜愛陣法之道,苦於家境天資不得存進,直到最近才略有突破。從音像石上知道你老人家是這裏陣法的創造者,又發現這裏的陣法不同於我以往所見,實在是奇特,效率,又強大,就讓我這麽離去,實在是做不到啊。”


    老者沉默了一會兒,歎氣了一聲。


    “也罷,我創立這千念行符術以來沒曾尋找到一個好弟子,你背上的大錘子我也頗有興趣,姑且就再試一次吧。”


    話音落下,岩壁陡然間變得模糊,赫然成了一扇窗戶,此刻其上的陣法已經完全關閉,老者站在窗戶那一端,對著林笑點點頭,林笑拉著窗沿翻身進去,身後的窗戶又重新變成了岩石的模樣。


    林笑轉身摸了一下窗戶原本所在,岩壁竟然完全看不出有一絲窗戶的模樣。


    老者腳上帶著沉重的鐐銬,慢慢往椅子邊上挪去。


    “在黑暗裏呆久了,外麵晃點光過來睡得不香,就用了點小手段把光遮住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老者挪到椅子上坐下,自嘲般笑了幾聲,對著林笑招招手。


    “來,讓我看看你的天賦,或許你就是我一直以來找的弟子呢。”


    林笑應聲走了過去,老者把手放在林笑頭上,半響撚起長長的胡子皺起眉頭,仿佛很為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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