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嘴角一呆,愣愣的看著乾羽說不出話來。


    你也太不經勸了吧。


    我都還沒說完呢!


    乾羽拿起桌上的酒杯,再次喝了一點酒,又點頭:“對,千萬不能衝動,這事不能幹,不說雲易,穆琳身後還有雲家呢!”


    王斌臉色古怪道:“唉,乾少考慮的是,隻是雲家現在敏感的狠,其實他們什麽也做不了!”


    乾羽又道:“穆琳還拿出我給的支票證明我給了錢,到時候我說雲易關起來了,總不能讓龍部長去給我作證吧,到時候就隻對大眾說是臨海宣傳辦的王處長給的消息,估計也不足以服眾!”


    乾羽滿臉沉思。


    而一旁的王斌卻是眼中厲光皺閃,刹那間閉嘴不再言。


    這句話一出,他要是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乾羽給蒜了,那他就白活這麽大了!


    乾羽也不出聲了。


    安靜嚇來。


    氣氛卻明顯不好,兩人之間驟然一層隔閡擴張到了天際。


    好一會之後,卻見王斌隻是淡然一笑,又點燃一支煙:“乾少,你好像有些誤會我了。”


    乾羽也掏出煙盒,點燃一支,卻是眼神一瞥王斌道:“誤會?沒有啊!隻是我在想啊,王處長說的很對,當初王處長被雲易兩巴掌打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那是多大的恥辱啊,現在還在京城裏傳蕩不休,要對比的話,我這二十八個億哪裏敵的上你受的恥辱?後來雲易更是連你整個王家一門,除了你家老爺子,幾乎每一個都被他點名欺負到了,尤其是王家伯父,那是就站在邊上看著雲易狂揍你們兩兄弟,而無可奈何,他當時該有多麽恥辱啊,後來更不用說你那堂弟王為,有消息說雲易是當著你的麵將他槍決了,但你硬是沒有迴頭去收屍,也不知道當時你是怎麽忍下來的,王處長啊,我得學你,必須得忍,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王斌抽著煙,煙霧後的眼睛隨著乾羽的話,眼中射出的陰寒越瘮人。


    但他卻硬是沒有出聲,隻是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眼神,隻聽乾羽繼續道:“我乾羽雖然不自負,但自知和王少你比,那是絕對不如的,可連王少你甚至整個王家都隻能忍氣吞聲,我乾羽不忍,那豈不是不把你和王伯父房子眼裏?我乾羽一直敬你們王家人,更是事事以你王處長為尊,絕不敢有絲毫逾越的!”


    王斌麵色表麵看來依然沒有太大變化,可是他握著煙的手指卻明顯稍稍用力,掐的煙已略扁。


    當乾羽說完,他眼裏的光芒緩緩收斂,又恢複了那幅淡然模樣。


    倒是心中一動,自己是有些急了,乾羽又豈是那麽好糊弄的!


    事實上這些公子哥,看似跋扈,但又有幾個好對付?


    王斌沒能挑撥開已經抑鬱到了極點的乾羽,反而被乾羽幾句話挑撥的心緒亂了。


    隻因每個人在理智,卻都有最關切的地方,乾羽拿王斌最大的恥辱和王家的榮譽來攻擊王斌,一擊奏效。


    而王斌卻錯了,乾羽的確怒不可遏,但是雲易帶給他的恐懼,卻超越了他的個人臉麵,更加無語的是,乾家的榮譽,對乾羽來說,遠遠沒有像王斌對王家那麽忠誠!


    王斌緩緩吐出一口煙霧,聲音依然清淡:“乾少,你真的誤會我了,我真的是為你考慮,並沒有半點其他意思,乾少恐怕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對我有意見吧!”


    “沒有,我知道王少在體製中,有些事不方便,豈能怪你!而且出了這事後,王處長更是熱情相助,乾羽感激不盡!”乾羽目光微微眯起看向王斌。


    王斌微微沉默,隨即笑道:“其實不用諱言,隻要是對雲易,對穆琳不利的事情,我都會願意去做,所以你無需多心,我之所以幫你也是在幫我自己!”


    乾羽笑了笑道:“所以王少是在尋找盟友嗎?我乾羽入了王少的眼?不過王少你恐怕看錯人了,我是真的很想報仇,但我不得不承認,我其實根本就對付不了她,如今我在家裏已經是個罪人,要什麽沒什麽,穆琳身後起碼還站在雲家,更別提雲易,王少,你說我還能做什麽?”


    王斌眼神很亮看著對麵的乾羽微微搖頭,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情緒道:“乾少錯了,雲易已經不是威脅……”


    “王少,你不要誤會,我對你是沒有意見的,隻是……”說到這兒,乾羽臉上一縷落寞。


    王斌目光緊盯著他。


    “隻是說實話,我如果早知道雲易恐怖到了這樣的地步……我絕不會跟他作對,那天晚上,他出現在我乾家,沒有進屋,就站在院子裏,可你知道我看到什麽嗎?血海滔天……我從沒見過如此可怕的人,一個都沒有!別說他還沒死,就算他死了,說真的我也不希望再和他為敵。”


    王斌臉色微沉,心裏算是明白這家夥徹底沒用了。


    又聽乾羽道:“我真的很佩服王少,你居然敢將他視為你終身的敵人,你的勇氣,你的魄力,小弟我實在望塵莫及,對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很久,要麽是王處長你沒有最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恐怖,要麽便是你真的大無畏,將來必然成就非凡!”


    這段話,聽在王斌的耳裏,他還是不可避免的臉色發青。


    這是讚美嗎?


    “乾少,先前看你摔碎了杯子,我還以為……”王斌站起身來,看著門口的殘渣!


    乾羽卻微微搖頭看向王斌道:“王少,你進來的時候問我,我沒有迴答。其實我真的生氣,生氣的要發瘋,隻是我沒出息,我是在後悔,是在悔恨,當初不該強出頭,真他.娘冤枉,以至於現在什麽都沒了,若是當時便學會你王大少事不關己,立刻收身而退的風格,王少,你說我豈能有今天?”


    王斌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他知道,上次的事,加上今天的蠱惑,尤其是乾羽已自知自己前途渺茫之後,也終於不再跟自己須臾與蛇了。


    他倒也無所謂,緩緩點頭,話不多說,準備走了。


    卻聽乾羽的聲音在後麵響起:“王少,二十八個億,我輸的起,下次再輸就是我的小命了,我現在被外麵稱作蠢貨,但王少,你覺得我現在啥都沒了,就隻剩一條命的時候,會不會蠢到把自己的命都不當迴事?”


    王斌背對著他,嘴角一抹冷笑,但很快收斂,轉身又恢複和緩,輕聲笑道:“乾少,看來你真的誤會了,我們倆從小到大的朋友,我跟你說幾句本不該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如今我王家看似式微,但真的就沒落了嗎?”


    乾羽臉色微微一頓。


    “我不否認,的確,就是因為雲易的壓製,我王家才不得不暫時韜光養晦,但雲易一旦不在,雲康之流真的能跟我對抗嗎?數十年後,是誰家天下還狠難說,乾少,眼光要放長遠一些,別以為你什麽都沒了,有時候選擇做對了,說不準什麽時候乾家當以你為尊!”王斌說完,笑了笑,轉身出門。


    幾天對王斌來說,還真是估算錯誤,本想再讓乾羽去做做小動作的。


    誰想到他被穆琳搞的這麽慘,居然都不敢有絲毫動作。


    還對著自己包括王家冷嘲熱諷一通。


    除了華庭會,上了車,王斌的眸子完全沉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車窗外的華庭會樓頂:“哼,你既然不識趣,那就別怪我心狠,現在最恨穆琳的除了你還能有別人嗎……”


    其實說實話,這時候非要給穆琳找事,對王斌來說是真的沒有必要的。


    但就如那天晚上在華庭會一樣,王斌依然麵對穆琳出手了,並不理智。


    但他就是過不了自己的心結,以前雲易在,他沒辦法,隻能忍。


    但他的弟弟因為這個女人而死,他的家也因為這個女人而落到如此境地。


    雲易應該是沒有好結果的,縱使能活,恐怕也不能再作威作福,憑什麽他還有餘威能照顧他老婆?


    憑什麽她還能活的逍遙自在,王斌心裏的執著已經成了病態。


    他認為雲易就應該連累他一家人受苦受難才是!


    王斌緊急握著拳頭,他記起了那一日,雲易在自己背後槍決了自己的弟弟。


    “我發過誓,必讓你痛苦過我當日萬倍!你會體會到妻離子散的無奈、家破人亡的痛苦……”


    車子開啟,王斌離開了這裏。


    而乾羽去坐在包間裏半響不動,王斌到底是王斌,縱使在乾羽麵前已經敗到如此地步,卻還是用最後幾句話,擾亂了乾羽的心。


    縱使再恐懼雲易,但王斌卻給他打開了一片新世界,數十年後,若王斌登頂,那他的未來……


    眼神變換不定,是和王斌分道而行,還是和王斌同道攜手?


    雲易都被關起來了,王斌要是沒有利用我,他如果說的是真的呢,雲易真的快要……


    人心總是存著僥幸的。


    他知道他對王斌的價值,就是現在幫他對付穆琳,也算是徹底靠向他的表態,若等到雲易的消息真傳來了,到時候,穆琳的日子自然不會好過,哪裏還用得上他出手?


    他在包間裏來迴行走,始終在欲..望與恐懼中徘徊,但最終他還是長長一歎,王斌遠不如雲易可怕。


    乾羽沉默的揭起沙發背後的一支錄音筆,眼神閃了閃:“還是多做點準備的好,誰也別想栽張到我頭上。”


    很明顯,從一開始他就判斷出,王斌今天來絕不隻是敘敘舊,也充分說明了上次他二十八個億的事情,王斌抽身而退,在他心裏又多在意。


    沉沉一歎,或許帶著些許遺憾,自己的膽氣不足,恐怕要錯失了和王斌合作的大好機會!


    但不管如何,在雲易沒有確切消息傳來之前,他真不敢啊。


    下樓,剛剛上車。


    手中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乾羽拿起電話,一看來顯,頓時麵色一正:“爸!”


    “我聽說你出門,去華庭會了?”電話裏傳來他父親的聲音。


    他本來還在禁足,但隨著雲易被關進去,也沒有人真的守著他。


    此時聽父親問起,頓時道:“是會所有點事,我過來……”


    他話還沒說完,便隻聽他父親道:“我不管你在幹什麽,立刻給我迴家。”


    “嗯?怎麽了?”乾羽心頭疑惑。


    “關於流言的事,你最好給老子安安分分的什麽都別做!”他父親直奔主題。


    “爸,我沒有,我什麽都沒做,出什麽事了,您?”乾羽連忙保證。


    “江山閣首席秘書,就在今天上午被調職了,不再擔任首席秘書一職!”電話裏聲音深沉至極。


    “什麽?誰?”乾羽微微發愣,這和他有什麽關係?


    “他本來是調查雲易案件聯合調查小組的副組長,現在明著調職,但實際是被拿下了,你明白嗎?”電話裏沉聲道。


    明白嗎?


    乾羽不明白,但電話已經掛斷了。


    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調查雲易的組長被拿下了?


    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怎麽迴事,但意思已經非常清楚了,雲易的案子又出波折。


    即便他還在裏麵,也不是他小小一個乾羽能惹得起的。


    乾羽發動汽車,飛一般的衝著家門而去,他決定了,不管外麵怎麽傳,都不出來了。


    …………………………


    …………


    陳秘書被調職了。


    這並不是秘密,畢竟他位高權重,他有絲毫風吹雨動都被關注著。


    到了他的地位,基本上就已經能說明,他是江山閣首長的身邊人了,不可能存在這種時候被突然調職的可能。


    情況隻可能與調查雲易有關。


    這突然的消息讓太多人心頭沉重,可因為調查組是封閉式調查,隻向最高幾位領導負責,所以大夥也得不到具體消息。


    越搞不清楚狀況越著急,雖然從案發到現在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此案受到的關注卻並沒有絲毫減少,反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反而在一日比一日沉重。


    因為當日那黑色恐怖雖然已經過去,可他所造成的影響牽涉的層麵卻是越來越多了。


    慈善案,自從那日黑衣人驚悚亮相之後,隻是短短兩月,無論多少人開口,多少人運作,卻無法動搖這巨坑在慢慢揭開。


    幾乎每一天都有人提心吊膽,擔心會被拿下,事實上也正是每天都有人被拿下。


    案子牽扯出來的一張大網,已經足以讓所有人心寒。


    龍部長所在的部門,本帶走的人,就是站在高位的都沒有一個人被放出來。


    尤其是湘南,到今天為止,所有重要領導還是全線被關著的狀態,甚至到今天,木杉的案子沒個動靜,這些被抓走的人到底查出了什麽,也沒有公布絲毫消息,隻是依然被關著。


    廣電倒是除了鄭處長幾人之外,大體無恙,但就是如此,也還是讓廣電人心惶惶了兩個月。


    更別提,當晚被黑衣人直接從各家帶走的權貴,包括孟家老三,都至今羈押著,聽說隻有一份特別拘留文件下發各家,無論誰找關係或者使勁,均沒有人能幫這個忙。


    方方麵麵,真是方方麵麵都在擾亂人心,誰能放鬆警惕不怕?


    結案,已是迫在眉睫之事了!


    但就在這時,調查組陳秘書居然被換了,又出了什麽事?


    而此刻得到消息最為難得卻是“軍”方了,尼瑪地方將陳秘書都給拿下了,他們又該怎麽表示呢?


    如何對待王主任以證明他們從沒有懷疑過地方在故意克製他們?


    還有“軍”方接下來又該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此案,還能如先前般抱著能不說就不說,隻看著的態度嗎?


    要不要徹底對雲易不再容情,以證明自己對上麵的態度?


    這場了“軍”方領導們頭大的問題,人人都有這個心,但卻沒人敢說這個話。


    但,問題總是有解決的一天,有人就開口了:“我覺得此案的調查已經到了節點,但程序上好像走錯了,木杉的身份,為什麽調查組要向雲易去查?其實直接向我們軍部查就可以了嘛,我們完全可以給出他們要的一切答案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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