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門外沒有動靜,剛才弄出來的聲響,也沒有被人聽到,陸遠這才算是暗自鬆了一口氣。快速翻找過這個房間裏的文件和資料,陸遠整理好身上穿著的日軍軍裝,這才拉開房門施施然走了出去。在陸遠打開的全視角地圖上,顯示出在1樓的大廳裏,至少有三個紅色小點,這也就意味著,陸遠順著走廊進入大廳之後,至少會遇到三個日軍。


    陸遠沒辦法不進入1樓大廳,因為通往樓上的樓梯就在大廳裏,所以陸遠別無選擇。邁步前移的陸遠並沒有空著一雙手,同時也是為了掩護自己的偽裝,陸遠的手中拿著一疊文件,如果是不知根底的看到陸遠,也會以為陸遠是個遞送資料的勤務小兵。陸遠在賭,他在賭大廳裏的那三個日軍看不出自己是個假貨,畢竟這座大樓裏平日裏人來人往,陸遠認為他們不可能認出這裏所有的人。


    正所謂世事難料,此刻在大廳的三個日軍中,偏偏就有一個在保定日軍司令部裏待了2年的家夥,這名來自大阪的上等兵池田行一雖說打仗不在行,可他的記憶力很好,算是保定日軍司令部裏的萬金油人物之一。陸遠拿著資料從走廊裏出來的時候,池田行一正跟其他兩個日軍士兵閑聊,本來池田行一柄沒有留意陸遠,隻是在陸遠快要走到樓梯處的時候,他卻被另一個日軍士兵給叫住了。


    “喂,你,你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剛剛過去的井上中尉?”已經走到樓梯口的陸遠聽到這個聲音之後,不由得僵直了身體,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要轉過身來。叫住陸遠的日本兵是個伍長,在等級森嚴的日軍部隊中,陸遠這樣一個普通士兵被伍長問話的時候,必須要立正迴答,陸遠此刻的表現簡直糟糕透頂了。


    還好,陸遠反應算快,稍稍發楞之後,就馬上轉過身來,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就跟正好轉過身來的池田行一撞了個對臉。兩人相隔不過六七米的距離,池田行一一眼就看清楚了陸遠的長相,可是在池田行一的記憶裏,自己在司令部裏好像並沒有見過這個人,滿臉疑惑的池田行一隨即皺起了眉頭,不過他並沒有想到陸遠是個假貨。


    “喂,你叫什麽名字?我好像在司令部裏並沒有見過你。”池田行一也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看著陸遠麵生,就直接問了出來。陸遠聞言心裏一驚,但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口中含糊不清的說著前輩,你這麽不記得我了這樣的話語,腳下卻朝著池田行一三人移動過去。看到陸遠從口袋裏掏出的香煙和臉上的笑容,原本有些遲疑的池田行一變得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同時暗自在心中思索,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池田行一是個萬金油一樣的性子,伸手接過陸遠遞來的香煙之後,便不再糾結於心中的疑惑,隻是先前喊停陸遠的那個日軍伍長卻不是個好糊弄的。“司令部新調來的幾個人,我可都見過,可我想不起來見過你,你叫什麽名字?”日軍伍長雖說也接了陸遠遞過來的那支香煙,可還是有些狐疑的向陸遠繼續追問道。


    對方如此執著的追問,本想糊弄過關的陸遠心知這一關是過不去了,索性就在把香煙重新裝迴口袋的時候,突然從儲存空間裏取出那支*手槍來。陸遠取出手槍太過突然,以至於池田行一三人根本沒有反應的時間,“噗”的一聲輕響,陸遠打出的第一槍,幾乎是頂在那日軍伍長的下頜骨上擊發的。


    加裝在槍管上的*很好的屏蔽了大部分的槍聲,子彈從那日軍伍長的下頜骨鑽入,帶著強勁的動靜一直向上,直至從日軍伍長的腦頂飛出。已經有些變形的彈頭帶著一塊碎骨飛出,之後便是血漿和*齊飛的場麵,而陸遠也不給其他兩人反應的時間,隻是手腕輕轉,槍口便已經指向池田行一。


    “噗”的又是一聲輕響,滿臉驚愕的池田行一仰麵倒下,他的腦門上已經多處一個彈孔。最後那個日軍士兵正要張嘴唿喊,卻被陸遠再開一槍打中左眼,子彈射爆眼球之後深入腦顱,中彈者隻能仰麵倒下,在地上不住抽搐身體,已經張開的嘴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連續開槍擊倒池田行一三人,陸遠並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而是馬上奔上樓梯,順著樓梯快速上到了2樓。


    陸遠有儲存空間,想要不被人發覺的處理掉三具屍體,自然不會是什麽難事,可大廳地板上噴射的那些血跡,陸遠卻不可能在短時間裏清理幹淨。與其浪費時間去清理那些屍體和血跡,陸遠覺著自己倒是不如抓緊時間直奔主題,反正自己來這裏的主要目的便是為了殺戮,樓上的那些軍官才是大魚。


    2樓裏的房間不少,但不是每個房間都關著門,陸遠上樓之後,還看到其中的幾個房間有人來迴走動,看著很是忙碌的樣子。順著樓梯上樓的時候,陸遠就已經暗自打開自己的全視角地圖,站在樓梯口的陸遠遠遠看著正從一個房間裏出來的那個中年男子,心知不住的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及時打開了全視角地圖,否則這次說不好就會錯殺無辜了。


    此刻在陸遠打開的全視角地圖中,被他注視著的那個中年男子,赫然顯示出來的是代表同盟的藍色,陸遠猜不出此人是軍毯還是地下黨,但他知道,這人是個打入日軍內部的臥底特工。陸遠有過數次襲擊日偽軍機關的經曆,但是在敵人內部發現潛伏者,這還是第一次。對於這樣能舍棄一切隻為國家的潛伏者,陸遠從心底裏敬仰,所以,他必須要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絕對不能讓這個潛伏者因為自己而出現意外。


    “那我就來幫你一把,讓你在敵人內部變得更加安全吧。”陸遠的腦海中很快有了一個想法,隨即邁步順著走廊朝那個中年男子剛剛進入的房間走去。化名橋本敬二郎的黃勇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煩躁,事實上,從他被叫迴來加班開始,黃勇就一直覺著煩躁不安,總是覺著今夜可能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黃勇專門找了個沒有人的房間,剛剛才把這份資料裏的一些重要信息記在腦子裏,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別說話,你先聽我說。”推門進來的是一個日軍士兵,軍銜隻是上等兵,黃勇隻掃了對方一眼,臉上便露出一絲怒氣,隻是還沒等他開口嗬斥對方,推門進來的日軍士兵倒是先開口說話,而且說的還是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聽到對方那口流利的中國話,黃勇的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暴怒,而是驚恐,他誤以為這是對自己的一個試探,很可能保定特高課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則不會派一個能活中國話的家夥來試探自己。黃勇以為陸遠的出現是對自己的一個試探,心中頓時心亂如麻,右手也不自覺的抬起,抓住了上衣的一個紐扣。


    冒名頂替橋本敬二郎的身份打入保定日軍內部之後,黃勇就做好了隨時就義的準備,他上衣的第二顆扣子是空心的,裏麵永遠都藏著一顆藥丸,隻要吃下這顆藥丸,幾秒鍾之內,黃勇就會成為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許是看到了黃勇眼神中流露出的一絲驚慌,推門進入的陸遠隨即對著黃勇攤開雙手,同時低聲笑言道。


    “你別緊張,我不是日本人,我是來這裏殺人的,昨天六福旅館的事情是我做的。”陸遠的話令黃勇心頭一跳,不過他抓住上衣扣子的右手也挺住了動作。昨天六福旅館的事情,黃勇豈能不知曉,不止特高課損失慘重,就連保定特高課的頭子佐佐木一郎也死在旅館裏,城裏的日軍搜查了一整天,卻沒有找到一丁點有用的線索。


    停住動作的黃勇眼也不眨的看著陸遠,任誰都想不到,幹掉佐佐木一郎的人,居然會如此悄無聲息的進入到日軍司令部裏來,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見陸遠已經停住動作,陸遠便繼續言道,“我現在沒有太多時間跟你細說了,大廳裏的三個衛兵已經被我弄死,外麵的巡邏隊或許很快就能發現。我一會要上三樓,你聽到叫喊聲之後,就帶著手槍上3樓,我送你一個機會,一個能保證自己安全的機會。”


    陸遠快速說完這番話之後,根本不給黃勇思索和考慮的時間,便轉身離開房間。陸遠離開黃勇所在的房間,便直接順著樓梯繼續向上一直上了三樓,和2樓相比,三樓看著更是繁忙。陸遠手裏拿著一疊資料,跟在一個腳步急促的日軍少尉身後,朝著房門緊閉的會議室走去,隻是在會議室門口,陸遠和那日軍少尉,都被會議室門外的衛兵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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