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福山銀行在虹口區,我們的人沒有辦法打探到銀行的事情,尤其你問的還是銀行金庫的情況。”同樣得知內情的許還山也讚歎朝鮮人的腦洞比天大,但是對於陸遠的救助,許還山卻表示無能為力。隻是陸遠卻對許還山表示出的無能為力不以為然,心說自己這是在給你們地下黨白送好處,這怎麽就是這樣一幅反應。


    “老許,你可是要想清楚了,福山銀行是跟日本皇室有關聯的。如果那夥朝鮮人的法子管用,到時候,咱們能落到手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說不定就是幾百公斤甚至更多的真金白銀。”陸遠煙柱一轉,開始極盡誘惑的遊說許還山,幾百公斤的黃金白銀,那可真不是一筆小數目,陸遠不相信許還山不動心。


    陸遠自以為許還山無法拒絕自己的遊說,誰知道許還山閉目沉思一陣之後,卻還是持反對態度。“就算你的判斷是正確的,那些朝鮮人也的確是在挖掘一條通往銀行金庫的地道,可你如何知道那家日本銀行的金庫裏就一定存放著大量的黃金白銀?這樣一條地道,絕對不會是在短時間裏倉促挖掘成功的,尤其挖掘出來的大量土方,那些朝鮮人根本沒有辦法隱藏和處置,我更相信那條地道是朝鮮人很早就開始挖掘的。”


    許還山的話令陸遠也出現了一絲動搖,他隨即滿臉遲疑的向許還山問道,“那你究竟是個什麽意思?你覺得這會是個陷阱?”


    “我是覺著這件事情本身就透著一絲詭異。”許還山的迴答出乎陸遠的預料,“你想啊,那些韓國救國軍的人怎麽會知道這家日本銀行跟日本皇室的關係?就算他們有辦法拿到情報,那他們如何認定那家銀行的金庫裏就會存放有黃金白銀?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是,他們或許可以挖地道打穿日本銀行的金庫,可他們又如何做到把那些黃金白銀悄無聲息的帶走?你我可都知道黃金的重量。”


    許還山一連串的問題,令陸遠同樣陷入沉思之中,隻是稍頃之後,陸遠卻突然啊的一聲,。從座椅裏起身站起來。許還山剛才的那些問題,起初還真是令陸遠出現了不小的困惑,可是在他想到自己的儲存空間之後,這種困擾卻全都不翼而飛。是了,自己是有儲存空間的,上次偷襲碼頭倉庫的時候,自己就已經實驗過使用儲存空間在牆壁上開洞,挖地道似乎跟在牆上開洞也差不了多少。


    一想到這裏,陸遠馬上在腦海中展開聯想,如果說那些朝鮮人掘挖的地道,真的是通向街對麵日本銀行的。那麽,自己大可以先靜觀其變,然後尋找機會做一個黃雀。陸遠不知道那些朝鮮人會使用何種手段和方法,帶走日本銀行金庫裏的黃金白銀,但他知道,隻要自己的儲存空間還在,那家日本銀行的金庫裏就是存放著如山一般的黃金白銀,恐怕到時候也不夠自己連窩端的。


    陸遠的興奮表現同樣打斷了許還山的沉思,隻是陸遠不可能把自己心底裏最為隱秘的事情告訴給他,假言自己剛才是坐麻了腿,陸遠這才巧言搪塞過許還山。心中已經明了的陸遠,此刻猶如打通了任督二脈的高手一般,瞬間便把其他事情全都理順。心中已經有了定計的陸遠隨即告辭離開,不管那些朝鮮人打的是什麽主意,陸遠已經打定主意要半道截胡了。


    離開許還山的住所,陸遠再度返迴監視點,果不其然,那些朝鮮人的住所裏,還照舊隻是五個人。一夜好睡的陸遠養足了精神,第二天一大早,便直奔虹口區。陸遠前段時間在租界裏和日軍大打出手,在上海的日本人都小心了很多,這也就間接的造成了虹口區的異常熱鬧,很多僑居在其他租界裏的日本人都搬迴到虹口區。


    在虹口區轉悠了一上午,陸遠才好不容易在靠近福山銀行的地方,尋找到一間出租屋,雖說陸遠尋找到的知識一間閣樓,但是從閣樓的窗戶向外看,卻正好可以看到那家旅館和福山銀行。喬裝成日本人的陸遠就安心在虹口區住了下來,經過連續兩天的秘密監視,陸遠終於發現旅館裏的那些朝鮮人,是如何運走那些泥土的了。


    日本人控製朝鮮半島時間已久,日本人從骨子裏就看不起軟弱的朝鮮人,但是很多的日本人家中,卻有很多朝鮮仆婦,就連僑居在上海的日本人家中也不列外。虹口區裏同樣有一支由朝鮮人組成的修繕隊,這支修繕隊的主要任務,便是修繕虹口區的道路、排水溝和其他公共設施,另外就是每天收集並運送虹口區的糞便出城。


    修繕隊大多配備的是手工工具,但也有幾輛老掉牙的卡車,其中一輛平時用來拉運工具和器材,而剩下的幾輛車則被改裝成了運糞車,這些運糞車停放的地方,恰好就跟那家旅館隻隔著一堵牆。拉運工具的卡車不能離開虹口區,而那些專門拉運糞便的卡車卻是每天五次進出虹口區,如果這些運糞車出現故障,虹口區裏至少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日本人家門口,就會被馬桶堵塞。


    發現那些每日都進出虹口區的運糞車,就停在旅館隔壁,陸遠借助夜色再度展開實地偵查,結果發現,那旅館裏的朝鮮人,果真是把掘挖出的泥土悄悄裝進了運糞車裏。雖然這些朝鮮人很小心,每輛運糞車裏裝的泥土都不算很多,但是架不住運糞車有好幾輛,而且這些運糞車每天都出入虹口區好幾次。


    弄清楚了泥土的去向,陸遠隨即把注意力重新轉迴到那家旅館身上來,而旅館和福山銀行之間的距離,陸遠早已經進行過實地測量。按照旅館後院和福山銀行之間的實際距離,陸遠測算出那些朝鮮人掘挖地道需要挖出的泥土數量,雖說最後得出的數據隻是個大概數字,但陸遠算是已經做到了心裏有數。


    隨著海軍酒會的日子臨近,陸遠忽然發現那個中年男子進入旅館的次數開始增多,而漢斯也從黑市裏得到消息,最近一段時間裏,有人在黑市裏打聽製式步槍的價格。這些朝鮮人掘挖地道,明顯是衝著福山銀行來的,可為什麽他們還需要製式步槍?陸遠毫不懷疑漢斯傳遞來的情報有誤,但他就是想不明白,這些朝鮮任人為什麽還要節外生枝。


    為了解開心底裏的疑惑,陸遠甚至還專門去海軍酒會現場走了一趟,可他仔細看過周圍的地形,實在找不到適合遠距離狙射的條件。難道是自己相差了?返迴監視點裏的陸遠從窗戶遠遠看向那家旅館,實際從一開始,在得知日軍將要舉行海軍酒會的時候,是陸遠自己一廂情願的以為那些朝鮮人是衝著酒會來的。


    找到關鍵點的陸遠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自己相差了,或許這些韓國救國軍的人,來上海還有其他的任務也說不定。一天之後,漢斯再次打來電話,言稱他從黑市裏終於打探來一個消息,福山銀行在兩個星期之前,才接收了一批來自日軍南下部隊上繳的貴重金屬。這個遲來的消息,令陸遠的精神為之一振,連續幾天的潛伏總算是沒有白費力氣,陸遠認為,事不宜遲,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陸遠決定不在繼續潛伏下去,他要阿瑪施開始行動,老天爺也似乎在幫助陸遠,在午飯之後,就忽然下起了小雨。雨勢雖小,可滴滴瀝瀝的下個沒完,一直到天色終於暗下來,雨勢還沒有停下來。窩在房間裏美美睡了一個下午的陸遠心情很好,出門隨意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便按照自己製定的計劃,借助夜色和雨勢的掩護,悄無聲息的翻進了旅館的後院。


    在陸遠已經打開的全視角地圖上,顯示出地洞裏此刻無人,小心的掀開花叢後麵的那塊鐵板,陸遠就看到了敞開著的地洞口。地洞的入口垂直向下,順著洞口裏的梯子,陸遠向下攀爬了能有差不多十米左右,才算是下到了地道的地步。鬆開手中的梯子,已經知曉地道空無一人的陸遠隨即擰亮了自己的手電筒,結果發現這些朝鮮人掘挖出來的地道實在太過窄小。


    朝鮮人掘挖出來的地道很是窄小,但手電筒的光柱始終沒有照到頭,早已經騰空了儲存空間的陸遠隨即動作起來。連續把泥土收進儲存空間裏,陸遠瞬間就把地道擴大到足夠自己彎腰行進的規模,期間連續兩次把儲存空間裏裝滿的泥土轉移到旅館院子的角落裏,陸遠測量被自己擴充的地道長度,已經接近了30米。


    30米的長度,如果按照陸遠先前實地測量的距離,這個長度已經差不多是從旅館後院到釜山銀行門前的距離。陸遠心說可能自己再轉移兩次泥土,或許地道就能掘挖到銀行金庫的下麵了吧!可就在這時,正順著梯子向上攀爬的陸遠,卻忽然聽到地道口外麵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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