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射殺街口這十幾個日軍士兵的時候,並沒有用上消音器,所以在他堪堪收拾好繳獲的那些武器裝備,耳朵裏就已經聽到了急促的軍鞋踏地聲。陸遠沒有選擇原地防守,隻是快速用手雷布置出幾個詭雷,然後拎著自己的突擊步槍後退到了街口的轉角處側身蹲跪下來。“謔,來的還挺多。”在陸遠的全換視角地圖上,向自己這邊移動過來的紅色小點約莫能有過百人規模,倒是讓陸遠小小的愣了一下神。


    已經把動靜弄出來了,現在這樣退是沒有辦法退了,陸遠想了想,先取下一枚手雷攥在了手中。腳步聲越來越近,日軍那土黃色的軍裝也在陸遠的視線中越來越清晰,陸遠不動聲色的原地蹲跪著,不過手中那枚手雷的拉環卻已經被他拉開。平端著步槍的日軍士兵順著街邊快速衝來,發現街口滿是屍體之後,這些聽著槍聲趕來的日軍士兵隨即慢了下來。


    一個日軍曹長突然高高舉起了自己的右手,順著街道兩側向前推進的日軍士兵們立刻單膝跪地原地停了下來,做出警示手勢的日軍曹長目視前方,看了幾秒之後,才隨手點出幾個日本兵跟著自己繼續向前推進,而其他的日軍士兵則還是留在原地。對方的異動到是有些出乎陸遠的事先預料,陸遠原本是準備趁著對方一股腦衝進街口的時候,渾水摸魚先用手雷轟他們一把,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日軍中居然會有如此警惕的家夥。


    不過陸遠並沒有慌張,隻是冷靜的撿起腳邊的手雷保險栓,又重新把保險栓插迴手雷上。陸遠收拾好這枚手雷,那日軍曹長已經帶著幾個手下向前移動出了十幾米的距離,待陸遠重新端起突擊步槍的時候,那日軍曹長離著街口隻剩下了不到10米的距離。喜多郎端著自己的步槍,小心的跳過地方一具屍體,按照曹長示意向左移動的同時,雙眼卻緊緊的盯著街口的轉角處。


    喜多郎在黑澤小隊裏不算老兵中最厲害的一個,但他卻是黑澤小隊裏眾多老兵中受傷最少的一個,即便黑澤小隊曾經連續兩次遭遇大兵力包圍,而且傷亡一度超過六成,喜多郎也還是毫發無傷的那一個。離著街口越進,喜多郎的心裏就越發的感到有一種恐懼感撲麵而來,別人不知道,喜多郎自己可知道,正是他的這種預感才多次拯救了自己的小命。


    喜多郎向左移動身體,看到曹長打出繼續前進的手勢之後,喜多郎卻繼續向左跨出兩步,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視線中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有埋伏,有埋伏。”喜多郎嘶聲喊叫著矮身趴下,原地趴下之後便合身向右翻滾,甚至連手中的步槍都顧不上了。“啪”槍聲響起,及時做出反應的喜多郎逃過一劫,跟在他身後的那個日軍士兵卻仰麵向後翻倒。


    喜多郎的喊叫聲令這幾個探路的日軍士兵有些措手不及,但在一聲槍響之後,包括那日軍曹長在內的幾個日軍士兵全都齊刷刷的原地趴伏下來。喜多郎沒有馬上停止翻滾,直到他翻滾到了那個沙袋工事側麵的時候,已經有點頭暈眼花的喜多郎這才終於停了下來。“啪啪…啪啪…啪啪…”急促的兩連射響了去來,三個試圖舉槍反擊的日軍士兵中彈倒地,而喜多郎卻趁機翻進了那沙袋工事裏。


    喜多郎翻進沙袋工事的過程並沒有逃過陸遠的眼睛,不過陸遠並不在意,那沙袋工事裏根本沒有武器彈藥,而且陸遠還在裏麵布置了詭雷。“喜多郎,開槍掩護我。”就在陸遠停止射擊更換彈匣的時候,一支三八步槍和一條帶著彈盒的腰帶被大力的拋進了沙袋掩體裏,知道喜多郎手邊沒有武器的日軍曹長把自己的步槍貢獻給了喜多郎。


    正苦於沙袋工事裏幹幹淨淨的喜多郎見狀大喜,伸手抓起那支三八步槍,對著陸遠的位置啪啪啪…的就是一陣連續射擊。子彈連續擊中街角的磚石,濺起的磚石碎屑像下雪一樣飄散在空氣中,而陸遠更換過彈匣之後,卻不動聲色的耐心等著,等著對方重新裝填子彈。彈倉裏地五發子彈很快打光,拉開槍栓的喜多郎又伸手去抓那條帶著彈盒的腰帶,急於裝填子彈的喜多郎卻並沒有注意到腰帶的一端還掛著一根魚線。


    “哢”就在喜多郎把彈橋裝填進彈倉的時候,才終於發現腳下隱約出現的青煙,心中大叫不好的喜多郎試圖翻出沙袋工事,可就在他雙腿發力的時候,陸遠布置在沙袋工事裏的詭雷已經爆開。“轟”的一聲爆響,沙袋工事裏騰起一團煙火,喜多郎也跟著騰空而起,再落下來的時候,原本壯碩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好幾塊。


    把自己的步槍給了喜多郎,那日軍曹長在喜多郎開槍之後,便貓腰向距離自己不遠的一具日軍屍體撲去,地上的這具屍體可以為他提供必要的掩護,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需要屍體身邊掉落的那支三八步槍。“啪啪”街角的陸遠在爆炸響起之後,閃身出來舉槍便射,隻一個連連射,就把那個才抓住步槍的日軍曹長射翻在地。


    從陸遠打出第一槍,到喜多郎被詭雷騰空拋起,再到那日軍曹長中彈倒下,這一整個過程不過才短短的不到一分鍾。待那些等在街道兩側的剩餘日軍士兵反應過來的時候,陸遠已經揚手連續投出兩枚手雷,在手雷落地爆開的瞬間,陸遠已經拎著自己的突擊步槍旋風般衝過街口,直接衝進那家掛著日文招幌的店鋪裏。


    陸遠敵視日本人,自然對掛著日文摘牌的店鋪也沒有什麽好感,闖進這家店鋪之後,陸遠才發現這是一家專營日本貨的日雜店。“中國人還是日本人?”店鋪裏的掌櫃和兩個夥計滿眼驚恐的看著全副武裝的陸遠,可陸遠就隻有一句話,隻是一個恍惚,沒有得到迴答的陸遠就已經扣下扳機,把這三個日本打扮的家夥送下地獄。


    迴身關好店門,陸遠又扯過店鋪裏的一張長條凳頂住了門,然後才順著樓梯上到了店鋪的2樓。陸遠此刻沒有時間用全視角地圖去關注街口的那些日本兵,上到2樓的他隻是快速尋找起閣樓和天窗,一分鍾之後,陸遠就從2樓的天窗翻出,翻爬上了店鋪的屋頂上。踩著殘缺不全的瓦片,陸遠向街口方向移動,才走出幾米,屋頂上的陸遠就已經看到街口處出現了日軍的身影。


    在陸遠停止射擊之後,等在街道兩側的日軍士兵中便有十幾人大著膽子衝進街口,可他們卻找不到襲擊者的身影,也不知道陸遠這會已經移動到了臨近街口的屋頂上。在一個日軍少尉的指揮下,剩下的日軍士兵也起身站起,越過自己人的屍體進入街口,並朝著街口的其他方向做出警戒反應。


    街口裏的日軍少說也有百人,可屋頂上的陸遠卻一點都不擔心,他現在隻是擔心自己沒有辦法全殲街口裏的這些日軍士兵。或許攀爬上屋頂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已經快移動到了街口的陸遠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儲存空間裏有擲彈筒,也有重型狙擊步槍,更有大批的手雷和炸藥,和日軍相比,自己的火力可是明顯占據著優勢。


    可想歸想,後悔歸後悔,自己已經快移動到街邊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想明白了的陸遠慢慢在屋頂的瓦片上趴伏下來,在視線之內,陸遠正好能看到那個腰裏挎著指揮刀的日軍少尉。陸遠深吸了一口氣,待自己的唿吸平穩之後,右手的食指搭在了突擊步槍的扳機上,在那個日軍少尉轉身麵對自己這個方向的時候,陸遠手指微動扣下了扳機。


    “啪”的一聲槍響,那個正嗬斥手下士兵的日軍少尉應聲而倒,腦袋中彈的日軍少尉就像一袋土豆,重重的摔翻在地上。“轟”“轟”在街口那些日軍士兵大喊敵襲並散開躲避的時候,陸遠先前布置的那些詭雷被一一觸發,轟隆隆的爆炸聲中,街口連續有煙火和揚塵騰起,而屋頂上的唐城卻起身爬起,趁著爆炸聲還未消失,終於移動到了臨街的屋簷上。


    此時居高臨下的陸遠才算是真真的俯視街口裏的這些日軍士兵,“唰…唰…唰…”半蹲在屋簷上的陸遠連續扔進街口十幾枚手雷,隨後迸發出的火光和揚塵瞬間將整個街口籠罩其中。到了這會,街口裏的那些日軍士兵還不知道襲擊者在什麽地方,那是不可能的。隻是眼前的這個形勢卻根本不給他們舉槍還擊的機會,沒等最後一枚手雷爆開,陸遠又嗖嗖嗖的再次扔出十幾枚手雷。


    第二次扔出手雷之後,陸遠就打開了全視角地圖,原本街口這裏的百餘紅色小點,此時此刻也隻剩下了不足兩位數。陸遠攀著屋簷很輕鬆的下到下麵的街道裏,待他迴到街口的時候,街口騰起的揚塵已經漸漸散去,陸遠此刻看到的隻有遍地的屍體和不住*快要斷氣的日軍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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