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負責護送你們的人,你們可以稱唿我為隊長,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都必須按照我的要求行事。如果覺得自己無法做到的,現在就可以選擇說出來或是放棄被我護送,或許他們會另外安排合適的人選護送你們離開天津。”一身普通人打扮的陸遠環視著眼前的這二十幾個年輕人,雖說他們中亦有人的年齡是大過陸遠的,但這些學生們卻無人敢跟陸遠對視超過三秒。


    陸遠站在原地靜等了一兩分鍾,見這些年輕學生們隻是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卻無人選擇發問或是表態,便隨即笑道。“既然你們都沒有異議,那麽好吧,那我們就進行第一項好了。首先,我要檢查你們每個人的行李,因為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你們的行李中,那些沒有必要攜帶的東西隻會白白浪費你們的體力,最好是把它們留在這裏。”


    陸遠的這番話令這二十幾個年輕學生終於出現異動,一個個子最高的男學生向陸遠出言問道,“你說的沒有必要攜帶的東西指的是什麽?我們的行李中除去一些隨身物品,就隻剩下一些書本筆記,這些書本筆記是我們到了延安也能用得上的,絕對不可以丟下。”男學生的話引來其他學生們的一片讚歎之聲,可陸遠的神色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說過了,隻要不是必需品,就必須留下。我們這一路上,可能會遇到日本兵、遇到皇協軍、遇上土匪或是地方武裝勢力,攏共就隻有包括聯絡人和我在內的三個人護送你們,莫非你們覺得我們三個都是無所不能的神仙嗎?如果你們想要在我們的護送下安全的到達延安,就必須按照我說的做,否則你們最好留在天津。最後提醒你們一句,外麵的世界並不像你們想象中的那樣安全無虞。”


    說完話,陸遠扭身不再看著這些學生們,隻是把檢查行李的事情交給了那個叫謝沉的聯絡人,而他自己則走到了那報務員身邊。“老黃,電台交給你了,我對你就隻有一個要求,不管什麽時候,你一定好保護好這部電台。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隨意開機,更不得隨意發送電報,就算是謝沉的命令,你也不用理會,因為我才是隊長。”


    天津地下黨組織派來的報務員黃大山看著比陸遠大了很多,可是麵對陸遠的時候,黃大山卻表現的很是順從。見對方點頭答應下來,陸遠衝對方咧嘴笑了笑,隨即從後腰出抽出一支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匣遞給對方。“這支槍送給你,隻可惜就隻有三個彈匣的子彈,若是路上遇上出手的機會了,我再給你弄一支性能更好的手槍。”


    陸遠送給黃大山的手槍是一支勃朗寧女式手槍,完全可以握在手心裏的女士手槍看著小巧玲瓏,可對於黃大山這樣很少摸槍的話務員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黃大山很是興奮的把玩著這支勃朗寧手槍,再看向陸遠的時候,眼神中已經透著一股感激和熟絡。陸遠對此卻隻是微微一笑,在他的儲存空間裏,還存放著十幾支繳獲自天津日偽特務的手槍。


    謝沉按照陸遠的示意仔細檢查了那些學生們的行李,很快就清理出一大堆書本筆記來,經過清理之後的行李明顯就看著輕便了許多。“既然大家都完成了第一項,下麵輪到第二項了,男同學我就不說了,隻是你們女同學,現在必須更換裝束,至少不要讓我看到你們還穿著裙子或是帶跟的鞋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穿的像個普通人,而不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個洋學生。”


    “為什麽?難道我們怎麽穿衣服還要你同意不成?”陸遠的要求繼續換來學生們的反駁,隻是不管是陸遠還是天津地下黨的人,都是麵無表情的站著不說話,學生們吵嚷了一陣之後,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陸遠他們根本就不做解釋。無奈之下,幾個女學生隻能跟著房東去換衣服,很快,院子裏便多了幾個莊戶人家的女子。


    “嗯,還行吧,這樣看著停好的。”陸遠強行忍著笑意,裝模作樣的扭頭跟天津地下黨的人交換著意見,令那幾個女學生很是不爽。“我說,你們幾人別衝我瞪眼,叫你們換衣服這是為了你們好。知道土匪現在最喜歡搶什麽人嗎?就是迴家省親的洋學生,因為洋學生家裏都有錢。而且土匪最喜歡搶女學生,因為女學生是可以搶迴去當壓寨夫人的。”


    陸遠的調侃令這些女學生們馬上變了麵色,幾人下意識的相互靠近,似乎陸遠所說的土匪就在這個院子裏一樣。“你們這些人當中,隻有一個叫陳軒鵬的家在山西,所以你們這一次的主要目的便是去陳軒鵬的家裏做客暫住。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一定要牢牢記住這個說法,不管什麽人問你們,你們就這樣迴答對方。”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天津地下黨準備的三輛騾馬大車被送來這裏,陸遠三人每人負責一架大車,拉著這二十幾個學生悄悄的離開了這個已經停留了四天的荀子。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有些發亮,陸遠他們順著村子外麵的官道一口氣走出去了能有30幾裏地,才在陸遠的要求下,暫時停在一條小河汊子邊上休息。


    “老謝,這樣不行,咱們人太多,隻三輛大車恐怕是不行,這樣會把騾馬累壞的。”陸遠拿出香煙,跟謝沉湊在一起低聲交談著。“咱們現在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是想用錢購買騾馬大車怕是也沒有地方,我看不如就隻是女學生坐車,男人們都步行算了。正好也趁機看看這些男學生們的體能情況,如果出現意外狀況,咱們心裏至少也能有個數。”


    陸遠的建議,謝沉並沒有反對,在離開天津之前,上級便已經專門交代過他,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要聽從陸遠的安排。“什麽?要我們走路?為什麽啊?這不是有大車嗎?”果然,在重新上路的時候,學生們聽說男生必須走路的時候,學生們炸窩了,尤其看向陸遠的眼神也越發的犀利起來。


    “怎麽?你們不願意?”陸遠笑著用手摩挲著自己的鼻子,“咱們現在就隻有三架大車,可人數已經接近30人,如果隻是短途就算了。可咱們這是在長途行軍,一旦拉車的騾馬被累倒,那可就不是隻需要男生走路的事情了,而是我們所有人都要步行去山西。你們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學生,看待問題的角度雖說不同,但我相信你們都明白我說的是什麽意思。”


    陸遠隻是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說了個半截,便不再理會這些學生們,而謝沉則隻好上前好言勸說,這才算是讓這些學生們安靜下來。好在學生們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仔細想想陸遠的話和謝沉的勸說,男學生們隻得老老實實的跟著大車繼續上路,為了不被這些學生們用憤怒的眼神一直盯著看,陸遠隻好一馬當先擔當了探路先鋒的角色。


    從見到陸遠的第一麵開始,學生們似乎就跟陸遠成了對立麵,學生們不但不服氣陸遠的年齡居然比他們都小,而且檢查行李和更換衣服的決定更是令他們對陸遠沒有絲毫的好感。“嗬嗬,你們可是都小瞧了隊長了。”謝沉對此隻能好言解釋一番。“你們別看隊長的年齡不大,可他卻是個很有本事的人,被他弄死的日本兵至少有幾百個了,要不然地下黨為什麽非要他來護送你們去山西。”


    “不可能,我看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啊。”學生們並不相信謝沉的話,在他們看來,陸遠和謝沉都是地下黨的人,相互之間自然是要幫著對方說話的。眾人正在議論陸遠的時候,前出探路的陸遠卻突然停了下來,約莫十幾秒之後,原地蹲跪下來的陸遠忽然起身往迴快速奔跑過來。


    “老謝,前麵可能有點小麻煩,你和老黃帶著他們先下路基躲一會,我這邊沒有喊你們,你們千萬別冒頭出來。”快速本迴來的陸遠一邊跟謝沉說著話,一邊打開大車上自己那支長條箱子,並的那個這大家的麵,從長條箱子裏取出一張滿是碎布條的網狀破布披裹到身上,然後用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把箱子裏的零碎部件組裝出一支步槍來。


    “記住,我不叫你們,你們都不許出來。”最後叮囑了謝沉一句,陸遠拎著組裝好的突擊步槍撒腿向官道邊的一處小土包奔去。謝沉和黃大山隨即也不敢耽誤,隨即指揮學生們趕著大車下了路基,再看陸遠的時候,卻看到陸遠已經快速越過那個小土包,此刻正奔向官道前鋒的轉彎處。


    陸遠並不是在嚇唬這些學生們,在他的全視角地圖上,在官道正前方約莫2裏地的位置上,赫然出現了很多的紅藍點。在沒有弄清楚狀況之前,陸遠隻能快速抵近觀察,他隻是希望不要在這裏遇到小隊級別以上的日軍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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