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我沒有騙你吧?我早就說過,跟著我有肉吃。”離開和記的陸遠得意洋洋的向舒赫曼笑道,後者對此不屑一顧,但口袋裏的5根金條卻被他攥的緊緊的。隻是出門轉了一圈,就弄來五根金條,雖然舒赫曼不知道那藤條箱子裏的文件是哪裏來的,但他也沒有出言發問,因為從南京跟著陸遠打巷戰開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個小老板身上有著某些不能被人知曉的神秘手段。


    從和記這裏收獲五根金條,陸遠很是高興,隨即帶著舒赫曼好一番采購,等著霍格返迴商行的時候,舒赫曼正跟陸遠躲在辦公室裏大嚼燒雞。“你們兩個太過分了,吃燒雞居然不等我。”一番義正言辭的指責過後,霍格隨即也加入到大嚼燒雞的行列中來,得知陸遠今天掙來五根金條的時候,霍格看向陸遠的目光便越發的熱切起來。


    陸遠自然知道霍格如此看著自己絕對不是因為那五根金條,所以就把桌子下麵的那個藤條箱子用腳踢了出來,不明就裏的霍格依照陸遠的示意打開藤條箱,結果發現箱子裏裝著的隻是一些日文資料。“你可別小看了這些東西,老板先前就是用這個箱子裏的一些文件換來五根金條的,我猜這些一定是日本人的某種機密文件,老漢森那樣的家夥一定對它們感興趣。”


    舒赫曼在餐巾上擦拭著油乎乎的手指,同時低聲對霍格言道,舒赫曼的話猶如一劑神奇藥水,令霍格豁然開朗。再低頭看著箱子裏這些日文文件的時候,霍格的眼眸中已經閃著精光,這些一定都是日本人的機密文件,這些東西在黑市裏可是非常值錢的,但前提條件是,你必須要找對了買主才行。


    “老板,我覺得我可能有些想念我的小瑪麗了,你是不是可以給我放幾天假,我迴上海一趟。”霍格手腳麻利的先把藤條箱關好,再仔細的放在了自己身邊,最後才看向陸遠。陸遠豈能不不知道霍格打的是什麽主意,因為漢森在上海,所以如果霍格想要出手這些東西,就必須迴上海去找漢森,不過陸遠心中卻早已經有了計劃。


    “霍格,不用迴去上海那麽麻煩,在天津,我們一樣可以出手這些東西。”陸遠的話令霍格有些猶豫,黑市中尤其是做情報生意的都有自己的小圈子,做熟不做生是這一行的鐵律。陸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的到是輕巧,可這裏是天津,自己這些天也隻是剛剛在天津黑市裏摸了個邊,就這麽把這些東西倒騰進黑市裏,可能就隻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霍格眼中的疑惑被陸遠看的清楚,所以他當即就笑道,“能在瞎琢磨什麽呢?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把這些東西拿去黑市裏處理了?軍統在天津也是有據點和負責人的,我湊巧跟他們打過一次交道,所以,軍統才是我們的主顧。”一言解惑說的就是這樣的時候,陸遠這番話出口,霍格臉上的疑惑瞬間消失不見,軍統的確是個好主顧。


    霍格和舒赫曼都不會日語,更是看不到日文,所以下午跟軍統的交易,隻能是陸遠繼續帶著舒赫曼去,而霍格隻能拿著陸遠交給他的清單,在美租界裏訂購陸遠需要的東西。“我準備近期內外出一趟,所以要提前準備這些東西,你們不用擔心,我這次出去最多一個月就會迴來,而且說不定到時候還會給你們一個更大的驚喜也說不定。”


    坐在轎車後排座裏的陸遠笑道,而專心開車的舒赫曼卻並不是這麽想的,陸遠獨自出去一個月,絕對不會是什麽走親訪友的瑣事。“老板,霍格一個人就能看好商行,不如你這次出去也帶上我好了。我保證不會亂說亂看,至少你也需要一個路上交流的同伴,一個人外出是很寂寞無趣的。”舒赫曼明顯不是個習慣矯情的人,陸遠亦被他這番話引的連連發笑。


    “帶上你?我帶上你做什麽?我要去的地方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這次會幫著天津地下黨護送一批進步學生去山西,你說我們一群中國人裏麵突然多出來你一個外國人,這是不是太招眼了?”陸遠給出的迴答也很強大,隔壁沒有給舒赫曼反駁的機會。“你就留在天津,抓緊時間看著把我的地下室修好才是最緊要的事情。”


    陸遠來天津之後,一直懷念自己在上海的那個地下室,尤其是地下室裏的那些加工機械。隻是天津不比上海,日本人在這裏經營多年,如果陸遠他們大張旗鼓的在商行裏麵修建地下室,很可能就會引來特高課的注意,所以陸遠一直念叨的地下室隻能是偷偷摸摸的修建,距離達到陸遠的要求,恐怕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陸遠跟天津軍統站約定的地方是一家茶室,陸遠兩人到達這裏之後才發現,來跟自己街頭的居然是個陌生人,不過上次被自己救下的那個旗袍女人也在這裏。肖萍是接到上線命令才趕來這裏的,同等在這裏的聯絡人接上頭之後,肖萍才知道自己是被派來同上次那個年輕人進行區別交易的。帶著疑惑和忐忑的心情,肖萍和聯絡人等在茶室裏,隻是沒有想到陸遠卻意外的遲到了。


    “既然是認識的人,那咱們就也別浪費時間了,東西在這裏,你們慢慢看,看完之後可以挑出你們需要或是感興趣的部分。我剛才已經說了,既然咱們都是認識的,那價錢好商量,隻要這裏的東西能對你們軍統有幫助就好。”陸遠沒有在意肖萍看向自己的審視眼神,而是索性把話給挑明了,直接把選擇權交給了肖萍兩人。


    本想說陸遠遲到不禮貌的肖萍隻能把話咽迴嗓子裏,上級對這次的情報交易很是重視,要不然也不是交代自己來的時候要帶上那些金條。還是那隻看著普通的藤條箱子,隻是在肖萍兩人打開藤條箱子之後,便立即被箱子裏的日文資料和檔案給驚呆了。肖萍和那聯絡人都是懂日語的,自然知道箱子裏的這些東西代表著什麽,再抬頭看向陸遠的時候,肖萍的目光中已經多了些莫名的東西。


    “別問我這些東西是怎麽來的,也別問我是什麽人,既然這隻是一次交易,那咱們就必須按照交易的規矩來辦。東西就在這裏,你們能看得上眼,咱們就談價錢,然後交貨走人。如果你們看不上這些東西,那我們立即走人,出了這個門,咱們誰也不認識誰。”陸遠說出這話的時候,站在他身後的舒赫曼隨即撩開西裝,把別在腰帶上的手槍和手雷一起亮了出來。


    隨身帶著手雷是舒赫曼的主意,跟軍統打交道,舒赫曼這還是第一次,即便是陸遠極力反對,舒赫曼出門的時候還是裝了三枚手雷在身上。舒赫曼突然來的這一手,並沒有令肖萍兩人感到吃驚,相反,如果陸遠兩人不過一點防備,反而會令肖萍兩人心生疑惑,因為藤條箱子裏的東西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接觸到的。


    既然陸遠選擇了把話給直接挑明了,肖萍兩人索性也就拉下臉來,很是仔細的把藤條箱子裏的東西篩選了一遍,結果發現箱子裏的東西中有大半都是他們需要的有價值文件。“陸老板,現在是全國都在抗戰,可我們這些戰鬥在敵占區的人很難從中央申請到經費。即便中央政府同意調撥經費給我們,因為日軍的封鎖,我們也很難收到中央發出的經費。”肖萍拿起桌上的茶壺,笑著給陸遠到了一杯茶。


    “所以呢?你是不是就誒襲來就想說,為了抗戰大局,我應該把這些東西無償交給你們軍統才是,否則就是破壞抗戰大局?”陸遠似笑非笑的拿起麵前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將手中的空茶杯倒著放迴到桌子上。“我很清楚這些東西的價值,我想你們軍統也應該很清楚弄來這些東西的難度,實話說,我手裏還有很多這樣的東西。如果你們想要賴賬,那我可以選擇離開,但是我跟你們軍統之間的接觸,這會是最後一次,今後便是陌路人好了。”


    陸遠的話令肖萍心中一凜,實際上她剛才的那番話隻是對陸遠的一個小小試探,因為軍統想要更加詳細的了解陸遠。隻是肖萍沒有想到的是,麵前這個乃年輕人似乎並不吃這一套,反而是將了自己一軍。“陸老板,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那咱們還是來說說這些東西的價錢好了,我們軍統是很有誠意跟陸老板交易的。”肖萍暗自踩了聯絡人一下,後者會意,立馬跟肖萍配合唱起了紅白臉來。


    肖萍兩人玩的什麽花樣,陸遠自然看得出來,不過他並沒有揭穿對方兩人,畢竟自己這次來隻是為了出手箱子裏的這些東西。又是一番據理力爭和激烈對峙,肖萍兩人最後用10根金條拿走了所有的日文檔案和資料,興奮之餘的舒赫曼還自作主張把那隻藤條箱也送給了肖萍,這使得暗自窩火的陸遠很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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