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可算是迴來了,一直聽說日本人又去占了南京,我們啊就一直擔心,看到你安全無事,我們這心可就算是終於能放下了。”時隔兩個月,陸遠終於迴到上海,迴到自己的住所。見到陸遠安全返迴,一直擔心不已的福伯福嬸這才算是放下心來,舒赫曼也終於和自己的家人見麵,而霍格的家人也收到了舒赫曼帶迴來的書信。


    “福伯,我先去洗澡,你幫我打這個電話找許木木,就說老時間在老地方見麵。”陸遠有意的避開舒赫曼,暗自叮囑福伯幾句,這才拿著福嬸遞來的換洗衣物去了浴室。和許還山會麵,這是陸遠在返迴上海的路上決定的事情,因為他要把從盧卡那裏弄來的照片和資料交給地下黨,相信地下黨一定很願意把那些照片和資料交給他們的上級。


    “舒赫曼,我要去漢森的就把一趟,你留下家裏陪瑪麗她們好了,我晚飯前就能迴來。”換過衣服的陸遠拒絕了舒赫曼的陪同,單獨一個人離開住所,朝漢森的酒吧一路溜達過去。和之前的上海相比,現在的上海街頭多了很多無家可歸的難民,但是和之前一樣醉生夢死的人還是有很多,漢森的酒吧即使還沒有到天黑,也早就擠滿了酒客。


    “陸,上帝啊,你可迴來了。”陸遠走進酒吧,便馬上被吧台後麵的漢森看到,給了陸遠一記擁抱之後,漢森帶著陸遠去了酒吧後麵的辦公室裏。“陸,這一杯,你一定要喝,為你在南京幫助的那些平民們。”漢森二話不說,就給陸遠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隻有便直勾勾的看著陸遠,大有陸遠不喝就要跟陸遠從此絕交的意思。


    陸遠無奈,隻得端起麵前的就被一飲而盡,漢森的臉上這才重新露出笑意來。“漢森,我準備和盧卡上尉去德國了,你有什麽要跟我說的?”陸遠放下酒杯,接過漢森遞來的香煙點著之後向對方言道。“我計劃會在德國停留三個月到半年時間,如果你有什麽需要我帶去德國的東西,最好提前準備好,或許我下一個星期就會離開上海。”


    漢森沒有說話,而是拿起打火機點著叼在嘴裏的香煙,狠狠抽了一口之後,漢森這才澀聲道,“我離開德國已經十幾年了,我家在德國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如果你到德國之後有閑暇的時間,或許可以幫我去這個地方送一次鮮花。”漢森交給陸遠一個地址,並特意說明那是一處公墓,陸遠便已經明白漢森交給自己的是什麽事情。


    氣氛似乎有些沉悶,陸遠便忽然笑道,“漢森,我可能還需要你幫助我弄一些緊要的東西,比如厚實的美軍作戰服、美式傘兵軍靴、m1911手槍和大量子彈。在我沒有迴來之前,你可以派人把這些東西送去我家交給福伯,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弄到美式m2重機槍12.7口徑子彈,我要三萬發。”


    陸遠所說的m2重機槍就是鼎鼎大名的勃朗寧重機槍,這一款自1932年就開始裝備美軍的製式重機槍擁有12.7口徑,且威力強悍,是陸遠目前所能記得的步兵重武器中威力最強的。陸遠隻要子彈不要槍,一是不想引起漢森的高度注意,而來也是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隻是子彈而非重機槍本身。


    聽到陸遠說要三萬發大口徑重機槍子彈,漢森也被駭了一大跳,且不說m2重機槍是美軍限製出口的武器,就單單三萬發m2重機槍的子彈,也讓人聽著就冒虛汗。“陸,你要這麽多的重機槍子彈幹什麽?難道說,你手裏有m2重機槍?”漢森向陸遠反問道,從最初同陸遠開始接觸開始,漢森就一直在搜集跟陸遠有關的資料,他連許還山都知道了,可始終沒能弄清楚陸遠的真實來曆。


    “漢森先生,我隻能說我要那些子彈有用,可我現在沒有辦法把具體的事情告訴你,因為這隻是我的一個想法,在想法還沒有具體化之前,就連我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陸遠衝漢森笑道,後者狐疑的看著陸遠,以他對陸遠的了解,漢森覺著陸遠好像並不是在跟自己說笑。


    “好吧,那我就不問了,不過我無法保證能弄到那麽多的子彈。至於其他的東西,沒有問題,2個月,給我2個月時間,就能弄來送去你家。”漢森沒有敢給陸遠打包票,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弄來那麽多的重機槍子彈,至於其他的東西,對漢森而言,卻是很容易就能弄來。


    陸遠陪著漢森閑聊了能有半個多小時,才告辭離開,離開之前,作為禮物,陸遠送給漢森一支自己在南京繳獲來的日式南部手槍,到是令漢森狠狠取笑了一陣這款日式軍官配槍。緩步走出漢森的酒吧,陸遠一眼就看到西裝革履站在路邊的許還山,向對方暗自使了個眼色,陸遠裝著若無其事的順著街道緩緩像前麵的咖啡館走去。


    咖啡館裏的人並不是很多,陸遠挑了個略顯偏僻的位置坐下來,咖啡還沒有端上來,許還山便跟著走進咖啡館。“老許,你穿這一身可要比你拉黃包車那一身看著舒坦多了,看來,你們地下黨這陣子的經費很是充足啊。”看著在自己對麵坐下來的許還山,陸遠出言打趣著對方,令許還山很是惱火卻也無何奈何。


    “你小子少說那些沒用的,說說吧,這麽著急叫我出來為的是什麽?還有,你家的那個管家,為什麽在電話裏說找許木木?許木木是個什麽意思?”為了掩飾自己心中的火氣,許還山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自己的咖啡裏放糖,一連放了三四塊,人陸遠看了都替許還山膩的荒,不過許還山的話倒是令陸遠再度笑了起來。


    “你們地下黨不是一天到晚雲山霧罩的嘛,我就給你取了個許木木的名字,這樣就算我那邊出了問題,也決計連累不到你。”陸遠端起咖啡杯,衝許還山呲牙笑道,但許還山知道,許木木這個名字決計不會像陸遠所說的那樣隻是為了隱秘安全。“行了,不跟你說笑了,這次叫你出來,還真是有事情要找你,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放下咖啡杯的陸遠歎了一口氣,隨即正色向許還山言道,“我剛從南京迴來,從10月開始,我在南京待了2個月。我知道你們地下黨一定在南京也有人,但你們未必會比我還要了解南京都發生了什麽,我說我這裏有日軍進城之後都幹了什麽的照片和資料,不知道你們地下黨是否感興趣?”陸遠的話令許還山隨即繃緊了身體和神經,以他對陸遠的了解,他知道陸遠這會並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許是從許還山搖擺不定的目光中看出點什麽來,陸遠隨即從隨身拎著的公事包裏,拿出一個厚厚的紙袋遞給許還山。“這裏麵是我在南京的時候,從特別的渠道弄到的一些照片,你可以先看看,這樣的照片,我這個公事包裏還有很多。”或許是因為陸遠的語氣略顯沉重,許還山伸手接過那個紙袋之後,居然先平靜數秒之後,才緩緩打開紙袋。


    “你手上還有多少這樣的照片,我都要了,我都要。”許還山再看向陸遠的時候,陸遠發現對方的眼眶早已經紅了,眼眸中更是出現濃濃恨意。陸遠衝對方點點頭,把自己的公事包遞到對方的手中,隨即衝許還山言道。


    “我希望你們能好好利用這些照片和資料,狠狠揭露日本人的醜惡嘴臉,不但要讓國人知道日本人的醜惡,還要讓國際社會知道南京都發生了什麽。或許這場戰爭還會持續很長的時間,但至少要先讓國人知道他們將要麵臨著什麽樣的對手,要知道,人定勝天這句話並不是神話傳說。”陸遠離開前的話一直迴想在許還山心中,雖然不知道陸遠是怎麽弄到這些照片和資料的,但許還山知道陸遠在南京絕非隻幹了這些。


    和許還山分開之後,陸遠又順著街道溜達了很長時間,之後才在街邊攔下一輛黃包車,趕在晚飯前返迴住所。之後的三四天裏,陸遠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裏那也沒有去,倒是報紙上開始陸續出現有日本僑民或是日本軍人遇襲的報道,陸遠聞之隻是微微一笑,他知道這些事情都應該跟許還山他們有關,這明顯是來自地下黨的報複。


    “舒赫曼,咱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出去走走了,順便為咱們的德國之行準備點旅費。”報紙上陸續的報道令陸遠有些坐不住了,根本沒打算閑著的陸遠把舒赫曼從家人身邊拉開,徑自去了漢森的酒吧,幾個人湊在一起密謀之後,跟漢森一拍即合的陸遠隨即決定重抄舊業,準備給混亂的上海再添一把大火。漢森手下的人開始四處搜集情報,陸遠和舒赫曼也在後院進行恢複性訓練,他們準備對上海的日本商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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