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遠離開挹江門前跟老炮所說的一樣,南京城裏還有不少被打散的國軍散兵,除此之外,城內還有很多平民並未進入難民營或是去往下關碼頭。“轟”在火光的掩映下,陸遠快步衝過巷口,根本不給巷子裏那幾個日軍士兵反應的時候,陸遠一揚手,把另一枚手雷拋進了巷子裏。


    夜色降臨之後,陸遠越發的發現自己的全視角地圖作用更大,在敵我雙方都無法用肉眼判斷對手準確位置的時候,陸遠的全視角地圖就像是一個超級作弊器,能幫助陸遠提前發現周圍存在的日軍。“轟”陸遠拋進巷子裏的手雷爆開,日軍的慘叫聲混雜在煙霧中從巷子裏噴湧而出,側身貼靠在巷口的陸遠卻露出一絲冷笑。


    “噗”“噗”“噗”…,不等巷子裏的煙霧散去,陸遠單膝跪在巷口,用手中的步槍對著巷子裏接連打出幾發子彈。幾個沒有死在手雷爆炸的日軍士兵,卻躲不過陸遠的近距離攢射,在巷子裏抽搐著身體中彈倒下。幹掉臨時停留在這條巷子裏的日軍士兵,陸遠也並沒有多做停留,而是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色中的陸遠就像一個隻存在於古代傳說中的刺客,借助全視角地圖的幫助,在城裏來迴的穿梭、戰鬥。陸遠已經記不清自己幹掉了多少日軍士兵,因為記不得他救下多少失散在城裏的國軍士兵,但他知道,因為連續的射擊,他已經換了三次步槍的槍管了。把鋼盔裏的最後一粒子彈壓進彈匣裏,陸遠接過身側幾個國軍士兵遞來的滿彈彈匣,隨後向對方幾人言道。


    “不要在城裏過多的停留,你們現在去下關碼頭應該還來得及,江邊應該還有留下的渡船。都走吧,沒人會說你們擅離職守,你們都是好樣的。”拒絕了這幾個國軍士兵的跟隨,陸遠為他們指明去往挹江門的路線,進攻南京的日軍雖說已經攻破各處城門,但夜色的來臨卻使得同樣筋疲力盡的日軍並沒有大規模進城。


    隨著陸遠行動區間的擴大,他已經漸漸移動到了中華門一帶,全視角地圖裏那些密密麻麻的紅點,令陸遠看的頭皮發麻。拚一把的想法一直在陸遠的腦海裏反複出現,可酸麻的雙腿和身體各處關節卻在時刻提醒著陸遠,他的體力已經消耗太多。暗自思量一陣,陸遠按照記憶鑽進一條滿是廢墟的街道裏,從其中一間店鋪裏翻找出幾桶煤油和白糖來。


    按照記憶中的配比,陸遠用煤油、白糖和炸藥,在自己選定的街道兩側布置出十幾處炸點,然後從儲存空間裏拿出一架擲彈筒來。陸遠的儲存空間裏有不少繳獲來的擲彈筒榴彈和日軍手雷,這會正好拿來做誘敵之用,畢竟擲彈筒屬於曲射武器,不像槍械那樣必須直射。攀爬上一堵斷牆,借助全視角地圖的提示,“通”陸遠把第一枚擲彈筒榴彈打了出去。


    “轟”的一聲爆響,夜色中閃映出一團火焰,斷牆上的陸遠卻暗自罵了一句,剛才那枚擲彈筒榴彈顯然是有些打偏了。“轟”陸遠再次打出一枚擲彈筒榴彈,相隔一條街道裏的日軍終於被轟了個正著,心中大喜的陸遠連續將手邊的十幾枚擲彈筒榴彈一股腦全數打了出去,隻見隔壁街道裏滿是爆炸的火光。


    宮本武興很是氣惱,他所指揮的步兵中隊原本該直接攻入南京城中心地帶,可是uw夜色的降臨,宮本武興才不得不臨時下令部隊在這裏休整,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中隊消耗在無休止的城內夜間巷戰中。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中隊才剛剛吃過晚飯,就突然遭遇敵人的轟擊,雖說隻是擲彈筒,但他的中隊也出現了不小的傷亡和損失。


    “中隊長,草川他們發現了襲擊者的位置,應該隻是很少的支那散兵。”宮本武興手下的一名小隊長湊了上來,帶給宮本武興一個不好不壞的消息。既然已經確定了襲擊者的位置,宮本中隊就沒打算讓襲擊者逃之夭夭或是繼續襲擊下去,一個滿員的步兵小隊被宮本武興派了出去,他們的任務是包圍襲擊者並且消滅他們。


    宮本中隊這邊剛有動靜,斷牆上已經打光了擲彈筒榴彈的陸遠就已經知道,隨即跳下斷牆,換用了從儲存空間裏調換出來的湯姆遜衝鋒槍蹲守在街口。一個小隊的日軍順著街道向這邊奔來,攻入南京城的勝利已經令他們張狂的氣焰升騰到了極致,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街口,陸遠已經在等著他們。


    “噠噠噠噠噠噠”當那個走在最前麵的日軍士兵距離自己不過10米遠近的時候,蹲守在街口的陸遠這才突然扣下湯姆遜衝鋒槍的扳機,伴隨著急促的槍聲,從衝鋒槍槍管裏噴射而出的槍焰瞬間映亮了街口,也讓街道裏的那些日軍士兵看清楚了陸遠的存在。巷戰很多時候實際就是消耗戰,在狹窄的戰鬥區間裏,麵對無遮擋的強火力攢射,被動一方的生存幾率幾乎為零。


    遭遇突然襲擊的日軍很快就退了下去,麵對陸遠的衝鋒槍攢射,日軍表現的很是無奈隻能主動後退。嗆人的血腥味彌散在街口附近,已經縮迴身來的陸遠給衝鋒槍更換著彈匣,等待日軍下一次的衝擊。“轟”街口突然爆出一團火焰,在靠近街口的地方,日軍把一枚包裹在軍裝中的手雷拋扔過來爆開,令陸遠措手不及。


    爆炸出現的一瞬間,陸遠的腦子裏一片空白,耳朵裏聽到爆響的下一秒,陸遠遍感覺到自己的左肋下傳來一陣劇痛。陸遠喘著粗氣伸手去摸肋下的時候,那股子疼痛已經從左肋彌散到了整個身子,這種感覺令陸遠心頭一沉頓感不妙。心頭閃過一陣恐慌,陸遠顫抖著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肋,結果發現情況並不是很糟糕,自己的左肋隻是被手雷的破片橫著切出一道口子,約莫有小孩的嘴那麽大的一道口子。


    來而不往非禮也,陸遠咬著牙摸出一枚手雷順著街口滾了出去,然後抖開紗布卷捂在自己的左肋下。“轟”的一聲爆響,在耀眼的火光中,兩個試圖悄悄摸過來的日軍士兵被爆炸吞沒。“噠噠噠噠噠噠”強忍著左肋下的疼痛,陸遠端起衝鋒槍,對著街道裏的日軍士兵們掃了一梭子。


    “轟”“轟”…已經占據優勢的陸遠索性從儲存空間裏調取出那架擲彈筒,趁著街道裏的日軍士兵向後退縮之際,把從儲存空間裏調取出來的一堆日式手雷,盡數彈射進街道裏。伴隨著連續的爆炸,炙熱的氣浪和嗆人的揚塵開始在街道裏狂飆起來,吸入這種氣體的日軍士兵們不住的咳嗽起來,而陸遠卻在此時已經包裹好了自己左肋下的傷口。


    “八嘎,都是廢物。”得知自己派去的一個小隊居然沒能突破對方的攔截,宮本武興勃然大怒,在他的強令下,被陸遠死死擋在街道裏的日軍再度發起衝擊,這一次,他們有了機槍和擲彈筒提供的火力掩護。日軍機槍射來的子彈連續擊打在街角的磚石上,令躲避在街角的陸遠無法實施對日軍的火力攔截,而日軍擲彈筒手彈射來的榴彈,更是令已經受傷的陸遠麵臨著極大的危險。


    無奈之下,留下幾處詭雷的陸遠選擇了主動後撤,把街角讓給了日軍。陸遠被逼後撤,日軍終於衝出街道占據街角的有利地形,隻是他們卻疏忽了自己一方已經付出20多人的傷亡。放棄街角的陸遠連續後撤,到他換用步槍的時候,追擊他的日軍小隊已經完全進入陷阱地段裏。“轟”“轟”“轟”…,空寂無人的街道兩側陸續騰起十幾團火球,可就在下一秒,這些火球卻突然裂開化作無數火苗鋪滿街道。


    奉命追擊陸遠的日軍小隊被鋪滿街道的火苗完全吞沒,在淒慘的叫喊聲中,陸遠卻攀爬上街邊的斷牆,居高臨下的欣賞著街道裏那些日軍的慘狀。身上帶著火苗的日軍士兵不住的在地上打著滾,可他們身上的火苗卻無法撲滅,即便有人往自己的身上澆水,也還是無法撲滅那些火苗。


    “八格牙路,該死的支那軍。”聞訊趕來的宮本武興見狀也是破口大罵,可左右幫忙滅火的日軍卻是無濟於事,不管他們如何撲救,那些士兵身上的火也無法撲滅。“噗”在街道裏火光的掩映下,宮本武興突然一個趔趄仰麵向後倒下,身邊跟著的一個小隊長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宮本武興,這才發現自己的中隊長已經被子彈穿透了腦袋。


    距離200多米,一槍擊殺宮本武興,得手之後的陸遠隨即跳下斷牆消失夜色之中。射殺宮本武興隻是個開頭,離開這條街道的陸遠並沒有馬上返迴小粉橋或是女子學院,而是繼續在城中遊蕩,繼續尋找合適的機會截殺進城的日軍,尤其是日軍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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