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挺機槍壓製那邊的日軍。”陸遠快速的返迴街口,衝著國軍那邊大聲喊叫道,同時指著自己身後的那堆瓦礫。“舒赫曼,你繼續留在這裏,我過去看看。”再交代了舒赫曼一句,陸遠拎著步槍大步流星的斜穿過街口,順著一麵已經坍塌的牆壁衝入街邊的一家店子裏。沒去理會店子裏滿地的雜物,陸遠快速的辨別方向,從後牆上洞開的窗戶鑽了出去,進入街道的後巷裏。


    進入後巷,陸遠就等於是移動到了舒赫曼等人的斜對麵,而他現在的位置距離那棟三層樓已經呈一條直線。後巷裏的陸遠順著傳來槍聲的方向疾步狂奔,已經能看到那棟三層樓的時候,陸遠終於停了下來。壓低身形的陸遠蹲在巷口,手中的步槍始終指著自己的正前方,耳聽得巷口斜對過的三層樓處傳來幾聲爆炸之後,陸遠一咬牙終於從巷口衝了出去。


    黃海山原本以為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和手下的十幾個弟兄被日軍堵在這棟樓裏之後,彈藥匱乏的黃海山實際就已經做好了殺身成仁的準備。“轟”“轟”…的幾聲爆炸在樓門出響起,兩個側身靠立的弟兄被爆炸的氣浪推撞進大廳裏,不等其他人有所反應,外麵的日軍又把兩枚手雷扔進了大廳裏來。


    “小心,是手雷。”那兩個被爆炸氣浪撞翻的國軍士兵驚叫一聲,根本連猶豫都沒有一下,便合身撲到了手雷上。轟轟兩聲悶響,日軍扔進大廳裏的手雷爆炸,卻因為那兩個國軍士兵的舍生忘死,使得這兩枚手雷的殺傷力已經降到了最低。“六子、老狗。”眼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手雷撕扯成了碎塊,黃海山不禁悲鳴道,其餘國軍士兵也無不眼含熱淚。


    陸遠從巷口殺出的時候,正好就是日軍把手雷扔進大廳的時候,散開在大樓門外的日軍士兵們也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會突然從那邊的巷口衝出。措不及防之下,被陸遠連續開槍擊倒數人,待其他日軍士兵反應過來之時,陸遠不但已經閃身到了街邊,還已經朝這邊拋扔來兩枚手雷。


    “轟”“轟”拋扔進日軍人堆裏的兩枚手雷相繼爆開,在大片血霧和揚塵彌散開來之際,已經更換過彈匣的陸遠再度現身朝著日軍猛烈開火。“噠噠噠噠噠噠”在陸遠連續射翻日軍中的兩個機槍手和一個擲彈筒手之後,舒赫曼那邊已經到位的機槍也跟著把子彈射向這邊來。趁著這邊的日軍暫時被舒赫曼那邊射來的機槍火力壓製,已經牢牢遏製住大樓邊角的陸遠隨即迴身,舉著手中的步槍對著身側的牆壁連續開槍。


    一連十幾發子彈都擊打在牆壁上,陸遠終於在牆麵上攢射出一個雞蛋大小的彈坑來,根本顧不上更換彈匣,陸遠隻是抽出短刀把彈坑邊側龜裂的磚石掘挖下來,十幾秒之後,陸遠終於從牆壁上卸下來半塊磚頭。啪啪啪,返迴大樓邊角位置的陸遠探身出去連開幾槍,把試圖攻擊大樓的日軍攆的再遠些,這才迴身摸出一枚手雷攥在手裏。


    靠著舒赫曼那邊的機槍和自己的配合,陸遠現在隻能把持著大樓的這個邊角,而沒有辦法從正麵進入大樓裏。急於救人的陸遠沒有辦法,隻能是用上了最笨但可能也會是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對大樓的外牆實施爆破。拉掉手雷的拉環,用力把手雷在牆上磕擊之後,陸遠把冒著青煙的手雷塞進牆壁上那個已經被自己強行擴大的彈坑裏。


    “轟”的一聲爆響,大樓內的黃海山等人隻覺得身側的牆壁一陣顫動,幾秒鍾之後,再一次爆炸出現,大樓的外牆上被炸出了一個臉盆大小的孔洞來。“別開槍,我是來救你們的。”不等黃海山等人反應過來,陸遠的麵孔便出現在牆上的那破洞外,衝牆內的黃海山等人比劃出一個向後退開隱蔽的手勢,陸遠再一次把一枚冒著青煙的手雷塞填到了孔洞的邊角裏。


    “轟”這一次被爆炸轟掉的磚石更多了,原本隻是臉盆大小的孔洞已經被擴大成了窗戶一般,隨便任由黃海山他們這樣的成年人鑽進鑽出。“快,從這裏出去,穿過街道順著那邊的巷子直走,那邊有你們國軍的人接應。”揚塵還未散去,陸遠就急不可耐從牆外鑽了進來,眼瞅著黃海山是個軍官,陸遠便先把他拉到了牆洞邊。


    “那你怎麽辦?”被陸遠推了一把的黃海山下意識的迴身衝陸遠喊道,他起先以為帶著德式鋼盔的陸遠也是國軍的人,可等陸遠鑽進大樓裏之後,他才發現陸遠並沒有穿著國軍的軍裝,身為軍官的他下意識的想讓平民打扮的陸遠先行離開。


    “你們別浪費時間了,外麵還有那麽多的小鬼子,我不殺個夠本,豈不是白白過來了一趟。放心,你們先走,我稍後就來。”被黃海山下意識拉住胳膊的陸遠衝對方笑道,隨即掙開黃海山的右手,端著步槍朝大樓通往2樓的樓梯奔去。舒赫曼那邊的機槍一直響著,陸遠隻得隻要那邊的機槍沒有停止射擊,大樓外麵的那些日軍士兵就沒有辦法闖進大樓裏來。


    陸遠快速的順著樓梯衝上2樓,找了個臨街的房間進去,側身貼著窗戶向下望去。之間大樓外麵的幾十個日軍士兵正借助各種雜物作為掩護,跟斜對麵的舒赫曼他們進行對射,而且在陸遠一直打開的全視角地圖上,代表日軍的紅色小點幾乎全都集中在大樓外的這條街道裏。沒有絲毫的遲疑,側身站立在窗戶內側的陸遠拿出消音器擰在步槍上,然後輕輕拉開了窗戶。


    “噗”“噗”“噗”……,側身站立在2樓臨街窗戶內側的陸遠連續開槍,自上而下斜射而出的子彈,隻一個照麵,就把大樓外的日軍士兵擊倒數人。受到身側槍聲的影響,不管是中彈的日軍士兵還是僥幸沒有中彈的日軍士兵,一開始都沒有明白過來這是怎麽一迴事。直到他們中的一個擲彈筒手背部中彈向前趴倒之後,這些日軍士兵們才算是發現了陸遠的存在,隻是可惜,他們現在的位置有些尷尬,沒有辦法迴身對陸遠進行火力壓製。


    腹背受製的日軍無可奈何,丟下三十幾具屍體之後,向來路後撤,而2樓上的陸遠也快速下樓,從大樓外牆上的破洞逃之夭夭。黃海山一夥原本有30多人,沒成想被日軍追了一路,就隻剩下不過14個人,和那閻姓軍官匯合之後,黃海山這才發現,敢情等在這裏接應自己的國軍也才隻七八個人。


    “閻連長,那兩個究竟是什麽人?”和那閻姓軍官簡單寒暄幾句通報各自部隊番號之後,黃海山對匯合在一起的陸遠和舒赫曼很是驚奇,隨即向麵冷心熱的閻正慶小聲問道。


    閻正慶順著黃海山的視線向路由那邊看了一眼之後,才慢條思路的迴答道,“那年輕人說是迴國助戰的華僑,外國人是他的助手。”不等黃海山繼續追問,閻正慶便拎起一支日式三八步槍塞給了黃海山,“最好是用這槍,至少我們在城裏也好隨時補充彈藥,他們那邊用的也是這種步槍的子彈。”


    閻正慶對陸遠介紹的並不是很多,也正是這樣,黃海山才對陸遠兩人越發的感興趣起來。兩夥國軍匯合在一起,人數已經超過20人,而且在武器裝備上,絕對算得上是強悍無比,光是輕機槍就有了四挺之多。聽黃海山說過那股日軍的情況,閻正慶更加傾向於主動出擊幹掉那夥日軍,否則這夥日軍會在城裏製造出更大的騷亂。


    和陸遠進行過簡單的商議之後,陸遠也很讚同閻正慶的想法,隻是舒赫曼卻不願意讓陸遠再次衝在最前。“老板,你別忘記了我們出來的主來任務是什麽,再說我們並不是真正的軍人。”舒赫曼拉著陸遠走到一邊,試圖勸說陸遠改變注意,卻被陸遠出言製止。


    “舒赫曼,我知道您這麽說是為了我著想,可那要知道,如果不幹掉這貨日軍,或許他們就會在城裏繼續放火殺人。想想那些無辜死在他們槍口和刺刀下的平民,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什麽,畢竟我們手裏拿著的不是燒火棍子。”陸遠語重心長的對舒赫曼言道。“舒赫曼,請你幫我,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的幫助。”


    “上帝啊,我可能是已經瘋了。”舒赫曼很是懊惱的伸手拍著自己的額頭,而後對陸遠怒目而視道,“該死的,麻煩你以後別在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了,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善於拒絕人的人。但咱們要事先說好,我可以繼續幫助你,但你必須要答應給我漲工資。”舒赫曼雖說對陸遠蠻不講理的喊叫著,但眼底裏卻怎麽也藏不住那絲笑意,就連作為旁觀者的黃海山和閻正慶也看得出舒赫曼並沒有真的對陸遠著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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