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笑眼淚吧噠吧噠的往下掉,從小到大,從前都現在,她很少哭的,除了到邊關看雲墨重傷了,她才哭過一次,可現在徹底被氣哭了,,因為這家夥,太可惡了,不但在她的手上紋繡,還打了她的屁股,她是女人,女人。

    慕容衝心一緊,陡的撈起她的身子,放在腿上,有點難以置信的盯著她。

    一向刁蠻,銳利的丫頭竟然哭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令他不好受,其實他不是真的想打她,就是給她一個教訓,以後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而且下手也不重啊,這丫頭怎麽就哭了慕容大俠很困惑的想著,另一隻手再次抬起來,試圖幫助雲笑揉揉屁股,這下,雲笑眼淚流得更兇了,牙都咬碎了,他還摸,這分明是吃豆腐啊,不但打,還摸。

    最後陡的一仰頭,嚴肅的看著慕容衝。

    “我決定和你絕交。”

    “不準。”

    紮下某人受不了了,緊握著她的小手,深幽的眼瞳蕩起無數的火花,閃爍跳躍著,最後化為堅決,唇角緊抿,流水一般優雅高貴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周身的寒氣,不過那嗜血陰暗的聲音,卻柔和了幾分。

    “這是你不遵守承諾的代價,要知道這幾個月,我一直讓人找你,好像一下子失蹤了,也不給我一個消息,我是那麽的信任你,相信你一定會說到做到的,但結果呢?”

    緊盯著懷中的人,雲笑眨巴著眼睛,那長長的睫毛上掛著一抹淚珠兒,輕顫顫的滑落下來,像珍珠一樣光滑圓潤,然後慢慢的流淌到他的心裏,慕容衝忍不住歎氣,這可惱的小丫頭,該讓他怎麽辦啊,當真是舍不得讓她有一點委屈,可偏偏是個不安份的主,不過他也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原諒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有害怕的事,怕被打屁股,若是以後犯錯誤,說不定?

    慕容大俠一向嗜血的瞳仁此時竟然閃爍著惡芒。

    雲笑有點心虛,有點頭皮發麻,而且自己還坐在他的腿上,感覺很怪,雖然她身子很嬌小,坐在高大的他懷中,自然又契合,可是他們還什麽都不是啊,為什麽這樣啊。

    某女人困惑之餘,又想起了被打的屁股,抬著幽恨的盯著慕容衝,冷然的開口。

    “說,為什麽給我紋這個?”

    她揚了揚手,一臉的不甘心,眼睛轉悠著,既然他能留,為什麽她不能,而且現在她十分相當的生氣,她一生氣,就有人倒黴,打又打不過,下毒又沒機會,她直截了當的選擇

    了咬。

    雲笑飛快的一把抓過攬著自己腰的手,對著那種修長好看的手就咬了下去,管你好不好看,管你疼不疼,敢惹我?

    那尖銳的牙齒毫不留情咬在慕容衝的手背上,隻見他微微蹩了眉,眼神幽深的望著那烏黑的,伏在他手上的小腦袋,竟然鬆了一口,知道如果不讓她發泄,這丫頭一定會記仇的,發泄過後就好辦多了,所以除了微蹩眉外,大手一動不動的停留在雲笑的嘴邊,手邊軟軟的觸感,刺激得他心中湧過強烈的熱潮。

    而雲笑直到嘴裏湧起了鹹鹹的血腥味,才募然心驚過來,然後是錯愕。

    “你幹嘛不躲啊。”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那磁性的聲音好似午後烈日下的一道冰涼的甜點,涼絲絲的直往人心裏拱,讓人防不勝防,就那麽定定的望著他。

    雲笑眨眼,望著他的連,一枚精致的蝴蝶形麵具罩住了上半邊臉,隻露出一道彎如曉月,狹長有型的眉,還有那眼,那麽黑,那麽深幽,像之夜,此刻泛起漣漪,一眨不眨的緊縮著她,就好似看一個心愛的寶貝,這念頭一起,她的臉頰一陣灼熱,趕緊垂下頭,紅豔豔的唇,像一隻香豔的花朵,慕容衝胸中一窒,情潮更熾,好似火石噴發出來的岩漿,快要融化了他整個人,而僅有的理智使得他不敢亂做什麽,一來這丫頭還認識不到狀況,二來,仍然有些反彈,所以不能操之過急,惹惱了她,指不定又躲起來了,所以他要慢慢的攻進她的心裏,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我知道錯了,下次不管去哪一定稟報給您老知道好嗎?”

    雲笑平順了胸中的氣息,瞄到手上的半枝蓮,立刻恭順柔媚的開口,慕容衝瞳仁閃爍,不驚不動,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對於她做的事,他是那麽的了然。

    “能不能把這個洗了。”

    她生氣的一指手上的半枝蓮,本來她想用藥掩蓋過去,可是這雕刻的紋路竟然有些凹凸不平,如若用藥水掩蓋,反而顯得猙獰難看。

    “不行。”

    這次是不容商量的口吻,然後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

    “你是我的,這是我的標誌,這世上沒有人可以動你,否則我見神殺神,遇佛誅佛。”

    他的口氣在一瞬間好似地獄裏冒出來的鬼冥幽語,嗜血狠戾。

    雲笑忍不住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沒骨氣的小心低語:“那個這是啥時候發生的事呢?”

    她隻知道和慕容大俠的關係不錯,走的是比其他人近了點,不過什麽時候,她就變成他的了,對她又打又摸,外加成了他的人,現在她想砍人,當然不敢砍慕容大俠,砍別人總行了吧。

    “你的小腦袋瓜最好少動,你要牢牢記住,以後別想躲起來,否則?”

    他的深幽漂亮的眼睛,自然的往雲笑的屁股上移,意味深長,雲笑忽的身子一躍,竟掙紮開來,立馬跑到房間的另一側,隔著慕大俠一距離,氣恨恨的搖頭:“慕容衝,我是淑女,怎麽能打淑女的屁股呢。”

    “那就記得比自己說過的話。”

    磁性慵懶的聲音響起,好似佳釀般醇厚甘香,恍若瑤池仙林,開了滿岸絕色之花。

    “你?太可惡了。”

    雲笑一離開某人的懷抱,便有恃無恐,迎上那家夥微眯的眼神,寬大的流雲袖一動,似乎要有動作,她還真怕了他再過來抱她,趕緊舉雙手投降。

    “好,我下次絕對記著了,你別過來了。”

    慕容衝漆黑的冷潭之眸,在此刻耀出夜晚滿天的清芒,跳躍著熾熱的火花,燃燒成一片,如若不是自己眼下有計劃,他不會讓她離開自己身邊的,因為這樣子純美的她,總有一日會落入別人的眼,他是絕不允許任何人動到她的。

    她隻能是他的,霸氣嗜血的想著,唇角不自覺的勾出邪魅的笑意,還是讓她慢慢適應的好。

    “好,既然你答應了,我就不過去了。”

    那舌底分明是壓抑的笑意,雲笑哪叫一個恨那,難道武功不如人也是一個錯,如果自己武功高強,一定把他打得滿地找牙,還笑。

    雲笑眼瞳一閃,便想起一件事來,立馬好像有了把柄似的跳腳。

    “慕容衝,你個色鬼,竟然跑到青樓來喝花酒,還,還?”

    後麵兩個字實在羞於啟齒,而且一想到這可能,心竟沒來由的有些難受,似乎比之前還要生氣,比他打她還令她生氣,不過她氣什麽,他愛做什麽做什麽,隻要不來煩她就行,可是有這種可能嗎?

    雲笑反複思量,一臉的幽深莫測,而對麵的男子一臉的恬然,優雅的端起一側的茶盅,慢騰騰的開口。

    “你吃醋了。”

    “吃醋?你說我吃醋,”某人在房裏跳腳,堅決的杜絕這種說法,頭搖得既快又急,臨了還補了一句:“為什麽我要吃醋,真是的。”

    不過為何心

    內有股酸酸的味道,百般不是滋味,難道自己真的吃醋了,就因為這家夥來青樓嫖妓,所以自己心裏便不淡定了,吃醋了,她真吃醋了嗎?

    這一次好像觸到了地雷,雲笑連連搖頭,好似自我催眠,我沒吃醋,為這種人犯不著吧。

    而對麵的男人好氣又好笑的望著這丫頭,分明是吃醋,還表現得不是那麽迴事,對於這一點的認知,他胸中波濤起伏,沒想到這丫頭竟然對他有感覺,這是比任何成功的計劃還讓他欣喜,還讓他激動,這兩三個月來的等待,都值得了,隻是她似乎還沒有這樣的認知,所以不急,一切慢慢來。

    “她們給你提鞋都不配。”

    雅間內,忽然響起低醇的聲音,雲笑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屋子外麵,響起了說話聲:“主子,那邊好像出了點狀況。”

    屋外追月小心的稟報,希望不要觸怒到主子,不過他的話音一落,雲笑倒是想起了什麽事,臉色一變,飛快的拉開門,奔了出去,迎麵見一人攔住她的去路,抬腳便踢了出去,狠狠的怒罵。

    “和主子一樣,欠扁。”

    屋內,一人眼神蕩漾,唇角淺笑,看來這丫頭又惹事了,隨即,周身冷寒,罩著瑩瑩的白芒,朝外麵出聲:“追月。”

    “是,主子。”

    追月咧嘴走了進來,想到哪天這丫頭就要成為主子的人,然後就是他的珠子了,未來一片慘淡啊,追月真想昏過去,不過主子麵前可不敢放肆,靜靜的等著他的命令。

    “以後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出了任何事,我唯你是問,另外有什麽情況立刻來稟報。”

    “是。”

    追月心中了然,這什麽情況,當然是指有男人靠近那丫頭身邊,立刻來稟報,沒想到一向嗜血深沉的主子,竟然也有這種患得患失的時候,真的很讓人無法想象,不過發生了,他可不敢匪夷,追月領命出去……

    陌如煙的房間內,此時一片狼藉,上官霖喘著粗氣,瞪著衣衫不整的陌如煙,此刻雙瞳溢滿淚水,無助的滴落下大顆的淚珠,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這使得上官霖懊惱異常,心中不由冷寒,臉色難看,自己好好的怎麽就動了邪念,一把衝過去抱住陌如煙,就欲非禮了,雖然被陌如煙打了一記耳光,但他一點都不怪她,反觀她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撕了一半,看上去極狼狽。

    “本王?”

    上官霖正想說什麽,珠簾掀起來,雲笑飛快的從外

    麵奔進來,緊張的問。

    “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其實就在剛剛出去的時候,她給上官霖下了一眯眯的藥,真的很少,所以隻是一瞬那的衝動,本來以為陌如煙既然是上官霖的紅顏知己,那她就幫他們一把,讓他們成全了好事,省得上官霖總是疑神疑鬼的說自己是斷袖,那個斷袖的對象還是自個兒,感覺挺怪的,可是眼下又是什麽狀況。

    陌如煙衣衫不整,臉上的神情好似一個貞潔烈女,而上官霖一臉的愧疚,外加懊恨,眼瞳赤紅,喘著粗氣兒。

    這是什麽意思?雲笑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而一側上官霖氣憤的提了她過去,怒視著她:“你怎麽到現在才過來?”

    如若冷月在,也許就阻止自己犯下這種不該犯的錯了,他和陌如煙一向是談得來的朋友,沒想到今兒個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還真是個混蛋呢。

    看著上官霖的自責懊惱,陌如煙的傷心,雲笑醒過神來,感情這兩人隻是行於禮止於水啊,這青樓名妓陌如煙看來並沒有那麽隨便,不過雲笑認真的望過去,對這陌如煙並沒有多大的好感,先去以為是因為霖王爺才會對自己有憎恨,可是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迴事,那到底是因為什麽呢?

    雲笑仔細想來,迎上陌如煙的眼睛,隻見那雙眼瞳中清晰可見的恨意,犀利無比。

    陌如煙為什麽恨她,雲笑忽然想到一個人來,慕容衝,難道這個女人是因為慕容衝,那她從他一出現的時候,便是那樣的眼神,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和慕容衝有聯係的,慢慢的垂首,掩去眸底的疑問,一下子便看到手上的繡紋,原來是怎麽迴事。

    陌如煙真正心儀的人竟然是如此,而她一看到自己之所以有恨意,是因為她認出了她手上的紋繡半枝蓮。

    這是神龍宮的標誌,如此說來,陌如煙很可能就是神龍宮的人,或者這胭脂樓也是神龍宮的。

    雲笑一想到這個,驚駭得睜大眼,偌大的煙京,誰會想到,這名滿天下的胭脂樓,竟然是神龍宮的窩點,所以說怎麽可能搜到他們,因為他們做了事以後,藏在胭脂樓中,或許還有別的什麽地方。

    慕容衝啊,慕容衝,你究竟想幹什麽,難道你真的是東秦先皇的皇子,迴來就是為了奪位嗎?

    雲笑正反複的糾結,一側的上官王爺。見等不到她的話,臉色更黑了,陡的俯身直視著她,臉對臉的怒問。

    “你

    去哪了?”

    “有一個客人要見我,我去了”想要說完,眼瞳一翻,便有了主意,淡淡的淺笑,抱拳恭敬的開口。

    “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病終於好了,現在王爺就是正常人了,雖然委屈了陌姑娘,不過王爺好了,可是大事,如果陌姑娘願意,王爺可以納陌姑娘進王府為妃。”

    誰知她的話音一落,兩個當事人同時叫了起來:“我不願意。”

    上官霖說完,直起身子望向一側的陌如煙,眉頭緊蹩,似乎有些難以相信,人魚竟然拒婚了,一個青樓名妓,雖然長得美點,高傲點,可他仍堂堂的親王,竟然被人嫌厭了,若是別人,他倒是無所謂的,可是一個青樓的人竟然拒絕得如此斬釘截鐵,這讓他有著莫名的疑雲,這女人和他一向嬌氣不錯,雖然沒往男親女愛方麵發展,但他以為她是想進霖王府的,沒想到現在竟然不是。

    陌如煙一說完,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嘴巴,她現在什麽身份,堂堂霖王竟然不想嫁,這不是惹人懷疑嗎,陌如煙不愧為神龍宮的四大護法之一殘紅。

    “王爺,如煙這樣的人怎配進入霖王府,豈不沾辱了王爺的名聲。”

    “如果我說我讓你進呢?”

    上官霖眼瞳陰寒,一掃先前的抗拒,審視地盯著陌如煙,今兒晚上發生的事,真的怪透了,就算了真的侵犯了她,也犯不著表現得像個貞潔烈女一樣,而且有沒有怎麽樣她。

    一側的雲笑一聽上官霖的話,皮笑肉不笑的開口:“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喜得嬌娘。”

    誰知她的話沒討到半點好,那周身罩著寒意的人,立馬掉轉頭來,惡狠狠的開口:“閉嘴。”

    本來今晚就夠煩心的,想灌醉冷月,套套他的話,看他究竟有什麽來曆,沒想到讓他躲過去了,倒是這陌如煙讓人起了疑心。

    陌如煙怔住了,沒想到上官霖竟然提出這樣的話來,而且他看來懷疑自個了,當下頭皮發麻,越發的小心翼翼,臉上的淚痕未幹,卻掛著笑意。

    “王爺,你真的要娶如煙嗎?那今天晚上的事就沒什麽了。”

    說完她當著眾人的麵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似乎先前的哭鬧就是因為想進霖王府,一切都是欲擒故縱罷了,包括以往的清高孤傲,都是為了想嫁進霖王府,現在霖王府同意了,她似乎已經沒有裝的必要了。

    其實雲笑知道完全不是這樣的,這女人很緊張,緊握著的手,骨節白皙,就

    連眸底都隱有絲絲的不安,她在賭,賭這位上官王爺不會真的把一個青樓妓子納進王府去。

    果然上官霖的神色變了,沒想到今兒個晚上竟然得不償失,一切都偏離了他所想的軌跡,想試探冷月,結果冷月沒試探成,卻毀了一段友誼,雖然他貴為王爺,但是談得來的朋友沒幾個,這陌如煙算是一個,自己心情不好了,煩悶了,都可以到這裏來和合悶酒,找人訴訴氣,但現在撕破了這層臉,還讓他以後能過來,他的心底很痛,陡的一轉身,高大的身影往外走去,燈光照射下,那背影蕭條無力。

    雲笑有些不忍心,趕緊追了出去,隻見那上官霖幾大步的下了樓,直奔胭脂樓外麵,等到雲笑追到門前,隻見他已奪了一匹馬,飛身而走,不過還知道留下了馬車,駕車的是他的手下,正恭敬的等著雲笑,雲笑抬首,打量了一眼胭脂樓的大廳,望了一眼二樓,東麵一眼,西麵一眼,然後飛快的奔了出去。

    迴了醫館,天色已經不早了,店裏,掌櫃雁眉和一個婉婉,還有一個夥計,都心急的等著她,大家不知道上官王爺找公子去做什麽,此刻見她完好無損的迴來,總算鬆了一口氣。

    雲笑讓雁眉和一個夥計關門去休息,自己和婉婉往後樓而去。

    對於今晚發生的事,實在有些出人意料,先是慕容衝這個混蛋,竟然在胭脂樓出現,而且那胭脂樓很可能就是神龍宮的窩點,那陌如煙喜歡的隻怕是他這個主子,另外是上官霖,,本來她以為,上官霖一直糾結在斷袖上,實在令人心煩,不如促成他和陌如煙的好事,這樣他便不會心煩了,最重要的也算小小的報複一下,那陌如煙雖然不能為霖王府正妃,但做個側妃,應該沒問題。

    誰知道人家兩個人根本沒那意思,自己這可算幫倒忙了,若是上官霖把錯怪到她頭上,隻怕沒有好果子吃。

    小樓裏,燈光輕搖淺晃,波光迷離的暗影照在雪白的牆壁上,好似欲展翅而飛的白鴿。

    而她便被掩沒在這昏黃中,好半天一動不動,定定的陷進自己的沉思。

    婉婉有些不安,小心的打量著她,隻見主子神色不定,眼瞳飄忽,總是對不了焦線,似乎有什麽事深深的困擾住了她。

    “主子,睡吧,別想多了。”

    “嗯,”雲笑迴過神來,想起了慕容衝,不由得揚眉,不滿的悶哼。

    “你知道我今晚見到誰了嗎?”

    “誰?”

    婉婉立刻來了興

    趣,說實在的,她一直想問主子出什麽事了,不管不敢打擾她的深思,現在見她問,立馬睜大眼,興奮的問、

    “慕容衝,我今天晚上在胭脂樓看到他了。”

    雲笑一想到打屁股的事,臉頰不禁燒燙起來,她是萬不可能把這樣的事告訴婉婉的,太丟麵子了,越想越熱,迷蒙的眼瞳,好似白霧中鑲嵌了兩粒黑珍珠,光華璀璨。

    “他竟然去青樓,這壞男人?”婉婉直接的叫了起來,恨不得替主子動手扒了那男人的皮,隨即一想,人家還啥都不是呢,重點是主子咋處理的:“主子有沒有揍他一頓,然後告訴他老死不相往來。”

    按照主子的脾氣,應該是這種的。

    雲笑錯愕的望著婉婉,雙手叉腰,恨不得揍人家一頓的樣子,真有點無語了,她這個主子沒氣,她倒氣成這樣子,再說,誰說進青樓就一定是幹那種壞事了,那裏可是人家的窩據點,那些人恐怕都是他的手下,關於他做啥啥的,她才懶得關心隻要他別動不動紋這啥繡,然後動不動的打屁股。

    雲笑再次的習慣摸了一下屁股,婉婉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了起來。

    “主子,你幹嘛一直摸屁股啊。”

    轟的一聲,雲笑直接被炸暈了,然後一臉惱羞的開口:“睡覺睡覺,夜深了。”

    黑暗中,雲笑盯著頭頂的海水蚊帳,眼睛睜得大大的,想到今兒個在胭脂樓中和慕容衝相處的短暫時間裏,似乎有什麽東西滋生了,這種感覺是她不熟悉的,不同於朋友,不同於父兄,是一種全新的陌生的感覺,她一點也不排斥這樣的感覺,相反的似乎很享受,難道這種感覺就是喜歡一個人,她喜歡慕容衝了嗎?

    一想到這個,陡的一拉身上的薄鋪蓋住了臉,就在那沉沉的意念中睡著了。

    不遠處的屋簷上立著兩個人,勾肩搭背,儼然成了好朋友。

    正是昨兒個夜裏打得興起的追月和流星,那流星冷冷的,追月上下打量著他,不時的嘖嘖稱奇。

    “沒想到你竟然會易容術,而且相當的厲害,真是看走眼了。”

    這家夥歎息加佩服,然後便無視於流星的冷麵禮,自動把兩個人升級為兄弟了,因為他共同保護著一個人,以後,這屋裏的女人將是他們的主子。

    之夜,月影西移,幾片灰暗的烏雲遮住了半邊的皎月,使得夜色有些灰暗,

    此時正是大家好夢正酣的時候,流星和驚雲側臥在小樓不

    遠處的一顆大樹上,綠茵遮住了月色,也遮蓋住了他們的影子,使得夜蕭蕭冷清,透著繼續蕭條。

    一道輕盈曼的身影,飛快的從重樓閣影之間穿縱而過,眨眼便到了小樓的附近。

    殺氣悄然而至。

    樹上的兩個人立刻有了感應,陡的翻身而視,也不待那人靠近小樓,身形縱過,好似兩道白浪翻過,人已齊刷刷的擋住了來人的去路。

    “什麽人?”

    流星和追月,一左一右以劍圍之。

    那人明顯一怔,似乎沒想到竟然有人保護這個人,其中竟然還有?

    眼瞳陡的嗜血萬分,如果真的這樣,她更要除掉這個男人了,絕對不能留著他毀了主子的聖域,主子是神一樣的人物,風采逼人,舉手投足,莫不讓人心炫神移,怎能讓一個小小的大夫毀掉他呢?

    這靠近小樓的人蒙著臉,穿著黑色的夜行服,身形纖瘦婉柔,好似一條無骨之柳,翩然風姿,一眼便讓人看出她仍是一個女流之輩。

    三個人一交手,追月便知道來人是誰了?

    當下臉色難看,冷瞳步著寒氣,飛快的開口:“竟然是你,還不迴去。”

    追月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陌如煙,她竟然來刺殺雲笑,幻化出朵朵殺人的劍花,直擊向流星和追月,完全是拚命式的打算,而追月為了顧忌她,所以下手並沒有盡全力,是以兩個人一時倒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流星眼瞳陰沉,布著雷霆之怒,朝一邊的冷月冷哼。

    “竟然是慕容衝的手下,你們這些人可真是怪啊,一方麵跑來護人,一方麵跑來殺人。”

    這時候,烏雲退了下去,月華白的光芒照在屋簷之上,幾道修長的身影,不時的穿縱著,其中夾雜著叮當的刀劍之聲,那聲音早驚動了房中的人,雲笑一驚,飛快的摸索著戴上麵具,然後也不點燈,借著月色,拉了窗簾往外望,懶懶的朝外麵叫。

    “三位好雅的興致啊,竟然半夜不睡覺,跑到房梁上打架,打吧打吧,反正我也睡不著,就看看熱鬧。”

    她的黑眼睛,在月光的照射下,很亮,臉色罩了一層輕紗,朦朧好似銀色的瀑布,不驚不懼,就那麽定定的懶懶的歪靠在窗前看熱鬧,那輕紗被風撩起,佛過她的臉頰,墨發和簾幕融在一起,好似一道壯錦。

    看得三個人蕩氣迴腸,有一抹熱血,這樣的人似乎生來就該為他打架。

    陌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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