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神龍宮越來越壯大,滲入到東泰的每一個角落裏去。

    這慕容衝是王爺最頭疼的人物,一直派人明察暗訪,也沒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這些人活動雖然廣泛,但是卻很隱蔽,行動迅速,一擊便退,是以一般人根本動不到他們。

    誰會想到,這慕容衝竟然和他們的主子交好,躲在皇宮之中。

    這是若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隻怕主子會受到牽連,而且他和主子走的如此近,也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主子還是和那個人保持距離為好。”

    流星沉著的開口,一旁的驚雲難得的點頭,和流星站在同一條陣線上。

    流星說完,連婉婉都點了頭,他們三個人都覺得那個人很危險,他會害到主子一樣,而他們不管皇室的鬥爭,也不管什麽恩怨情仇,隻是保護主子不受到任何人的傷害。

    這個慕容衝,究竟是什麽人?誰也不知,自從神龍宮出道以來,他一直蒙著臉,根本沒有人看過他的容貌,有人說他妖顏惑人,有人說他鬼魅駭人,不管是哪一種,都是神秘,高深莫測。

    “你們在幹什麽?”雲笑看這些手下如此嚴肅,挑了眉,好笑的開口。

    雖然她很感謝做屬下的如此關心主子,但是她又自己的主張,再說那慕容衝是好是壞,她還能分辨出來,也許他很兇狠殘忍,但目前為止,她還沒看到他過於狠戾殘忍,但目前為止,她還沒看過他過於狠戾的一麵,雖然想過殺她,但最終並沒有下手,可見他內心並不是殘狠得全無人性,至於他的所作所為,一定隱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一點她可以感應的到,而且這個秘密和當朝太後還有皇上有關係,所以他才會一直逗留在皇宮裏,皇宮幾乎就像他的家一樣,來去自如,根本不受任何人的約束。

    這不是一般人做到的,即便武功再高強,或者本領再大,皇宮像一座迷城,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得如此詳細,就連她住在這裏的人都會經常迷路,但他卻熟悉得就像家裏一樣。

    雲笑想著,腦海中忽然躍出一個大膽的訊息。

    難道慕容衝也是皇室中的人,這念頭一起,揮之不去。

    不過管他是什麽人,那都是他和皇室的恩怨,與自己無關,她隻知道,眼下他和她是一國的,她豈能便宜了上官曜這個男人,既然送出第一件禮物,那麽明晚就會有第二件禮物。

    裝鬼嗎?好,很有意思呢,難得慕容衝大俠竟然想出如此

    可愛的想法,那就玩一玩唄。

    雲笑揚起笑臉,粉頰之上酒窩嬌膩,甜美可愛。

    眼瞳確實少見的認真,嚴肅。

    “你們關心我,我很感激,但是我自由分寸,至於慕容衝的為人,不在我們管轄的範圍,我們要做的是,一,搞得皇宮大亂,二,出宮去,我怕?”

    雲笑未說話,掉頭望著窗戶,窗欞上積了一層雪花,迷迷蒙蒙。

    “隻怕皇上未必放過爹爹和哥哥,我要盡快出宮,去峰牙關,助他們一臂之力。”

    “是,主子。”

    三個人同時應聲,望著主子臃腫得像個小肉包子的身子,沒想到主子竟然想得如此多了,這樣的心性又豈會輕易上了別人的當,看來真是他們想多了。

    “你們兩個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隨便出現,我怕你們露出馬腳,到時候隻會壞事。”

    雲笑迴首,語重心長的開口,望著流星和驚雲,兩個人恭敬的點頭,閃身離去。

    寢宮之中,婉婉走了過來,扶住她的身子,柔婉的開口:“睡覺吧,夜深了。”

    “好,睡覺,”雲笑點頭,未知的事還是交給未來吧,有什麽事是她擺不平的呢?自信的女人最美,揚起一個璀璨的笑容……景福宮。

    琉璃燈散發出栩栩光輝,金碧輝煌的大殿好似罩了一層蒙紗,高座上的人,臉若寒潭,俊逸的五官上,布著雷霆之怒,陰驁難看,大手握著手邊的椅抦,那爆起的青筋,可顯示他的憤怒,雖然微瞼著眼,可是唿吸急促,胸膛上下起伏。

    大殿下麵,恭敬的立著兩個人,同樣高大挺拔,一人著著墨色錦袍,華冠束發,冷魅暗沉,正是當朝親王上官霖,另一人,卻是一身官府,鮮豔的紅色,胸前繡著蒼鷹,可見其地位不低,腰垂宮中腰牌,正是皇上的親信,後宮的侍衛統領宋淵。

    皇上連夜調派他們兩個人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兩個人不敢大意,此刻警戒的望著上首的皇上。

    上官曜陡的睜開眼,那眼暴戾嗜血,陰森森的散發出瑩瑩寒光。

    冷沉寒薄的聲音響起:“朕讓你們過來,是因為宮中接二連三的發生了一些怪事,今夜後宮中妃嬪有多人中了合歡散,這人太叵心莫測了,而且朕可以肯定,他就隱藏在宮中,你們務必要盡快查出來,朕要把他千刀萬剮了。”

    想到自己空有想念,卻再也無緣享受女人的溫香軟玉,上官曜的心理

    恨得快吐血了,若是此刻那人在麵前,他要一刀一刀的淩剮了他,讓他恨不生逢時,後悔對他所做的事,上官曜的眼瞳罩上紅豔豔的嗜血,大手一握,重重的捶了一下身側的案幾,案幾啪的應聲裂成兩半。

    “下藥?”

    上官霖和宋淵麵麵相覷,臉上浮起凝重,身為後宮的統領,竟然有人藏身在宮中,而不自知,這是他的失職。

    宋淵撲通一聲跪下,惶恐的開口:“是屬下的失職,屬下罪該萬死。”

    上官冷睇著宋淵,說實在的,這件事上,是宋淵失職了,宮中有人連連動手腳,作為侍衛統領,他竟然一無所知,不是失職又是什麽,但是通過幾次的事件,上官曜已多少了解,這暗處的黑手不是一般人,隻怕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所以單靠宋淵一個人未必能找出來,所以他才會連夜調了霖王進宮,相信他們兩個人合作,一定可以查出蛛絲馬跡。

    “霖王爺,朕讓你進宮,就是想讓你和宋淵兩個人聯手,盡快揪出這隻黑手,另外,這人很可能易容成宮中的太監或者宮女,你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臣弟明白。”

    “屬下明白。”

    兩個人你同時應聲,上官曜揮了揮手,朝一側的小亭子吩咐:“小亭子,這幾日安排霖王爺住在宮中,朕累了。”

    “是,皇上。”小亭子恭敬的過去,領了上官霖和宋淵出去,吩咐了小太監安排霖王爺在宮中住下來,自己則迴身走進大殿,殿內,皇上一身疲倦的歪靠在龍榻上,臉色戾戾的,無精打采,那俊逸的五官失色不少,最近的事,皇上確實累的夠嗆,可謂接二連三的打擊,剛把雲墨攆出了京城,宮中又發生了這麽多事。

    真是多事之冬啊,小亭子走到上官曜的身側,小心翼翼的開口:“皇上,寒夜太冷了,進去休息吧。”

    “恩,進去吧。”

    小亭子伸出手扶著上官曜,走進了內殿。

    上官霖在宮中住下來,連同侍衛統領宋淵,連夜做出了詳細的計劃,不放過後宮任何一處地方,定要把暗處的黑手查出來,斬草除根,竟然敢在皇家深宮之中搞怪,找死。

    一夜無話,第二日,太後一大早便宣了上官曜。

    因為一夜難眠,太後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有青黑的痕跡,臉上的紅痕隱約可見,整個人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幾歲,完全沒有平日的光鮮,周身透著幾分滄桑,眼瞳冷然,望著大殿下麵的兒子

    ,心底微微有些失望,曜兒啊,為什麽完全不能體會到母親的用心,而且你做事真的欠缺考慮啊,這不是一個帝皇具備的深沉。

    上官曜已得到消息,知道昨夜夜素雪和呂映寒等人皆讓母後下旨放了,今兒個母後一大早便召見了自己,如此生氣,也是因為夜素雪等人的事吧。看著母後為自己的哦事ricin操心,上官曜的心浮起了不忍,緩緩的開口。

    “母後,兒臣?”

    不過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太後舉起一隻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幽然的聲音響起。

    “曜兒啊,母後對你真的很失望,上一次你懲治了柳美人,還把趙才人關在冷宮中,母後體諒你,而且那兩個妃嬪也沒什麽地位,但是昨兒個你懂的這幾個人,背後的娘家都很有實力,在朝中有著一定的地位,寒冬臘月,你把幾個女人扔進寒玉池中,若不是哀家前去,她們豈不是全都香消玉殞了,她們死了沒什麽,天下的美人多的是,可是那背後的各大家族,會如何對待你呢?難道這些你都沒想過嗎?”

    太後咄咄逼人的責怪下來,怒瞪著上官曜。

    上官曜倒抽一口氣,抬眸望著自個的母後,心底升起無盡的蒼涼,母後連自個的兒子都不相信了嗎?這皇權真的太可怕了,他們母子還是從前那個親密無間的母子嗎?互生隙縫,心底已有列橫,這裂縫,還能彌補起來嗎?

    上官曜的唇角勾出冷絕的笑,深不可測的眼瞳愈發幽深,一張俊臉瞬間布上寒霜。

    母後如此指責他,於他何其難堪,他仍是一國之君,何況他所做的事是出有因。

    上官曜想到這,陡的冷喝:“母後,你過分了。”

    太後一怔,呆愣的望著大殿上,怒發衝冠,霸氣橫增,橫掃天下的男子,瑩瑩冷眸怒視著她,聲厲話冷。

    “母後,朕仍是一國之君,你如此指責朕,讓朕何以垂訓天下,垂訓朝中大臣。”

    “曜兒,”太後不知道如何反應,她的心一下子裂成無數塊碎片,為什麽會這樣啊,曜兒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他已經不把她這個母後放在心上了,如果沒有這一切,她的曜兒還是從前的那個人啊,太後桃花眼眸中,滾動出一滴晶瑩的珠花,滴落到手心裏,冰涼一片。

    可惜大殿的皇帝,已心生戾冷,根本不理會傷心了的太後,陰沉著臉,一甩手往殿外走去。

    高大挺拔的身子沉穩的往外走去,走到殿門前,停滯了一下,似乎還

    是不忍心,沉聲開口。

    “母後,是你讓兒臣傷心了,你連兒臣都不相信了,昨兒個晚上的事,是因為那幾個妃嬪中了合歡散,隻有放到寒玉池中以冰水抵禦才能散其熱量,難道母後希望兒臣給她們找幾個男人不成。”

    上官曜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殿門外響起小亭子尖細的叫聲:“皇上起駕迴宮。”

    長信宮的大殿上,太後聽了上官曜的話,歪倒在鳳榻之上,無聲的流著淚。

    她這是怎麽了?為什麽連自個的兒子都不相信了,原來那幾個女人中了合歡散,才會被曜兒放進寒玉池中,這事於曜兒本是極難堪的,而自己是傷了他的心,他怎能不戾恨這樣的母親。

    太後一邊流淚,一邊傷心,想到有人給曜兒下藥,現在又給那幾個妃嬪下藥,不由得恨從心來,悄然的抹去了眼淚,抬首,眼睛微紅,沉聲吩咐一側的林安。

    “去,請西門先生到小葉亭來,就說哀家要見他。”

    “是的,娘娘。”

    林安恭敬的領命,閃身離去,高座上,跟隨了太後很多年的平姑姑,伸出手扶起太後娘娘:“娘娘要見西門先生做什麽?”

    太後什麽都沒說,眼瞳閃爍,她想試探一下西門鑰,直覺上認為這個人別有用心,內斂而深沉,似乎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樣不問世事。

    自從他進宮以後,宮中接二連三的發生了很多事,這不能不讓她懷疑,這一切都是這個西門鑰搞出來的,他一方麵幫助皇上,一方麵卻又暗中動手腳,他究竟是誰,想幹什麽?

    太後就著平姑姑的手,一臉若有所思,兩個人往小葉亭而去。

    小葉亭就在長信宮內,四麵栽種了梅花,一夜飄雪,梅開得正豔,正好賞梅品茶,順便看看這個隱藏得很深的人,究竟有何目的?

    西門鑰得了旨意,倒是沒有故意托大,也沒有為難林公公,冷然的跟著林公公過長信宮來。

    小葉亭內,三麵圍著屏風,隻露出一麵,盛開的梅枝探進亭內,一支獨秀,紅豔豔的梅花,在皚皚白雪中說不出的肆掠驚豔,沁香之氣,直竄鼻端,此時賞梅,隻覺這梅之雅,不比那牡丹差之分毫。

    “娘娘,西門先生過來了。”

    亭外林安恭敬的開口,太後懶散的聲音響起來:“讓西門先生進來吧,外麵很冷呢。”

    “是,娘娘,”林安領了命,轉身請了西門鑰進小葉亭。

    西門鑰舉止風流雅致,不卑不亢,一撩袍擺,優雅的走進小葉亭,對著端坐在亭中的太後娘娘行了禮。

    “西門鑰見過太後娘娘。”

    起來吧,西門先生可否坐下陪哀家賞梅,品茶。

    太後柔柔的聲音響起,西門鑰鎮定自若,雋秀英俊的容顏上絲毫不見恐慌,端的是不燥不急,就像一枝雅竹,在冰天雪地中,襯著梅的暗香,梅之高雅。

    “謝太後娘娘了。”

    西門鑰坐下,亭中並沒有多餘的太監和宮女,所以西門鑰一坐下,平姑姑便走了過來倒茶,恭敬的奉到西門鑰的手邊,輕聲的開口:“先生請用茶。”

    “有勞了。”

    西門鑰點頭,不再多活,輕捧起茶盎,精致的青白底紋的雁頭青,細膩光滑,茶具中的極品,是由官窯產出來的,隻怕毀壞了九百九十九套,放得了這一套,所以及其珍貴,再看那茶,青鬱鬱的,升騰起沸氣,茶香味一下子彌漫開來,根根細尖的茶葉,在茶水中翻滾,肆意舒展,綠鬱芳菲。

    西門鑰先觀,後品,最後輕輕的讚歎。

    “果然是茶中極品雲雀,還是曾年的雪水泡出來,甘醇清香,既不失茶的馥鬱,又有雪水的清甜,果然是好東西。”

    太後微瞼目,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麵的男子,忽而笑得如沐春風。

    “西門先生好品味,果然不愧為皇上賞識的謀士,這茶哀家到還有些,”太後停了一下,抬首吩咐一側的平姑姑:“待會兒送些給先生仔細的品嚐。”

    “謝太後了。”

    西門鑰的生疏有禮的迴話,雖然舉止不卑不亢,談吐優雅,可是太後總覺得他身上有些不安寧的因子,是那種讓她害怕恐慌的。

    “聽說西門先生幫了皇上一次要離開煙京了,哀家今兒個找先生來,就是有事想拜托先生,想請先生一直留下來協助新皇,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悠然嫵媚的笑,微微歪靠在石桌邊,手肘下墊著秋香色的繡墊,慵懶嬌媚。

    即便年歲已高,可依舊風華絕代,年輕的時候定然是個紅顏禍水,是男人隻怕都逃不過她的柔媚多情,即便是胸有睿智,心負天下的人隻怕也不例外吧,西門鑰眼瞳暗了一些,抱拳恭敬的接口。

    “太後客氣了,西門鑰無心於輔助任何人,隻想隱於曠野,此次來皇宮,隻是因為不想欠任何人人情。”

    “良田千頃,

    美人如斯,萬戶侯,這些榮華富貴難道不足以留住先生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隻要先生一開口,就華袍加身,高人一等,成為人上人了。”

    清風吹拂過小葉亭,爐內燃著香薰的煙草,飄逸的輕旋著。

    太後的話不亞於天上憑空掉下了金元寶,生生地砸在西門鑰的麵前。

    可惜這雋秀如竹的男子,完全麵色不改,徑直站了起來:“太後娘娘高望了,西門擔不起這樣的重責,有負厚望了,西門有些累了,茶也品了,先行告退了。”

    太後斜睨著眼,乍冷的光芒透過微掀的睫簾,瑩瑩落到那高挑挺秀的背影上,好久才出聲:“先生既然累了,去吧。”掉頭命令一側的平姑姑:“讓小林子待會兒派太監送些雲雀過去,別忘了奉上一小罐陳年的雪水。”

    “是,娘娘。”

    西門鑰欣長的身子大跳步的離去,輕紗撩過他的寬肩,平添幾許的冷毅,決絕孤傲,像野地裏一頭負傷的狼,那眼瞳迎著陽光,生生的多了一抹晶瑩,人已飛快的閃身離去。

    平姑姑走出亭子吩咐了太監把茶葉和雪水送過去,迴身走進亭中。

    之間太後臉色凝重的品著茶,朝亭外喚了一聲:“咖葉。”

    一個身著宮裝的女子,滿臉的清冷,緩緩的抱拳:“娘娘有何吩咐。”

    “給我留意西門鑰,他有任何的動靜,立刻來稟報給哀家。”

    “是,娘娘。”

    咖葉乃是太後身邊隱身的高手,一直潛伏在她的身邊為她辦事,手段十分辛辣,她是葉傾天培育出來的殺手,送進宮來保護太後的,這麽多年來,一直盡心盡力,深得太後的信任。

    “去吧。”

    太後揮了手,咖葉退出去,亭內隻有平姑姑,微挑了眉,淡淡的開口:“娘娘,那西門先生有問題嗎?”

    “但願他沒問題,否則哀家不會輕饒了他,但是哀家直覺,他不像表麵看到的那樣安全,最近宮中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哀家懷疑和他脫不了幹係,要不然他來的也太巧了。”

    “娘娘憂慮得是,風大了,我們迴去吧。”

    “嗯,”平姑姑伸出手扶住太後,往外走去,亭外跪了一地的太監宮女:“恭送太後娘娘。”

    “起吧,”冷然的聲音響起,人已走遠。

    西門鑰剛從小葉亭迴來,便看到清風閣門前停著一幫侍衛,為首的人竟然是上官霖

    ,還有他身側著紅色官服的男子,一看就是宮中的侍衛統領,齊刷刷的立在石階之下,等著他。

    “西門先生迴來了。”

    上官霖抱拳,恭敬的開口,一側的宋淵卻有些不以為然,微抬了一下手,對於這些江湖謀士之類的怎麽也喜歡不起來,總感覺和那些騙子是一體的。

    “霖王爺這是?”

    “昨兒個晚上,宮中有人給後宮的妃嬪下藥,皇上下旨,搜查後宮,務必要把可疑之人查出來,所以前來驚擾先生了,望先生海涵。”

    “喔,原來這樣,你們搜吧,對了,迴頭稟報皇上一聲,就說西門鑰該走了。”

    西門鑰一聲落,上官霖和宋淵怔住了,這西門鑰是什麽意思,明著同意他們搜了,暗著卻以走來要挾他們嗎?

    宋淵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指著那跨上石階的背影,怒叫:“你以為我們不敢搜嗎?”

    “請吧,”西門鑰遠遠的拋下一句話,平和淡然,似乎沒有任何為難他們的意思。

    上官霖不同於宋淵,知道西門鑰這個人在皇兄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哪裏由著宋淵莽撞,忙拉了他的手阻止:“宋淵,不可無禮。”

    一眾人眼睜睜的看著西門鑰大咧咧的走進了主居,上官霖立刻命令手下的侍衛:“木離,立刻去景福宮稟報皇上,就說西門先生要離開了。”

    如若這男人真的一怒之下離去,隻怕皇上定然憤怒,而他們才真是得不償失呢?

    木離領了命前去請示,而他們一幹人直直的立在清風閣門前,宋淵俊逸的臉上罩著寒霜,很是憤怒,讓他站著,他沒什麽,可是卻讓王爺就這麽站著,那西門鑰憑什麽如此傲慢,就因為皇上寵信他嗎?那麽王爺也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王爺,我們直接進去吧,別忘了他西門鑰隻是一介江湖布衣,憑什麽搞得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真是可恨。”

    “宋淵,你安靜些。”

    上官霖心情本來就不好,再被宋淵的話一挑,心底火氣更大,周身的寒氣,冷瑩瑩的望著雕梁畫棟的清風閣,腳下卻未動分毫。

    不過皇上很快便坐轎輦過來了,浩浩蕩蕩的一堆太監和宮女,齊齊的停在清風閣門前的空地上。

    眾人趕緊跪下給皇上請安:“臣等見過皇上。”

    “奴才(奴婢)見過皇上。”

    “都起來吧,”上官曜一揮手,明黃的金冠晃動

    出耀眼的線條,臉色陰驁難明,今兒個他本來就心情冷厲,偏還發生這種事,語氣越發的暗沉:“發生什麽事了?”

    上官曜沉聲問霖王爺。

    霖王爺還沒來得及迴話,一道修長的身影走了出來,依著門扉立定,一襲白色的錦袍,狹長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一掃往常的淡然,而是透著幽幽的寒冷,墨一樣濃黑的發,用白玉簪束起,薄唇緊抿,好久才輕聲。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隻不過為了還一個人情,竟然惹得皇室之內人人競相懷疑,看來該是我離開的時候了,至於所欠之情,已還之竭然,如若皇上真的想,接下來必然是輕而易舉的事。”

    西門鑰說完,手執一枝通透的玉笛,輕悠悠的走下石階,淡漠有禮的對著上官曜抱拳。

    “告辭。”

    上官曜臉色墨暗,眼瞳一閃而過的狠冽,他不能助他,他豈能讓他離去,但眼下宮中隱藏著更大的危險分子,他還不宜對付這個人,所以冷喝聲陡起。

    “霖王爺,朕讓你搜查後宮,你怎麽搜到西門先生這裏來了,這可不是後宮的範疇,立刻向西門先生道歉。”

    上官霖一怔,胸悶萬分,不過麵上仍是鎮定,恭順的開口:“臣弟遵旨。”

    宮中侍衛統領宋淵,麵色難看,他們又沒做什麽,憑什麽跟西門鑰這個江湖騙子道歉,立刻沉聲開口:“皇上?”

    “還有你,也立刻向西門先生道歉。”

    皇上根本不給宋淵開口的機會,已沉著的下了命令,宋淵一怔,抬首,隻見皇上臉色難看至極,黑瞳陰驁,散發出森森的寒氣,如果此刻違抗皇上,隻怕落得個不好的下場,眼下還是聽命為上,遂壓下心頭怒火,抱拳朗聲。

    “西門先生得罪了。”

    上官霖也道了歉,皇帝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到別處去搜查,不影響西門先生的靜修。

    清風閣門前,一下子安靜了許多,除了皇上的近身隨侍,再也沒有別人。

    上官曜領先往清風閣走去,淡淡的開口:“西門先生還是留下吧,要走也不是今日,負氣而去豈不是朕的罪過。”

    西門鑰抬頭凝思片刻,似乎覺得皇帝說的話有理,遂輕撩袍擺輕盈的上了石階,緊隨其後的跟了進去。

    兩個人一先一後的踏上石階,往清風閣的主廳而去,身後,緊隨著林安和兩個大太監,餘者皆留在階下候命。

    清風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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