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西夏駙馬

    西夏國君道:“比劍,一局定輸贏。”

    楊孤鴻望了望張校尉和薛將軍,說道:“不知兩位是否有意見?”

    兩人齊聲道:“沒意見。”

    楊孤鴻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們就開始吧。”

    張校尉雙目炯炯有神望著楊孤鴻,說道:“就讓我先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薛將軍也站上來,道:“張兄,還是我先來吧。”

    楊孤鴻似乎有點不耐煩了,說道:“不用爭了,兩位一起上吧,隻要兩位擊敗了我,我便自願退出。”

    張校尉與薛將軍聽楊孤鴻如此狂妄,怒形於色,說道:“既然閣下如此有把握,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楊孤鴻道:“請兩位出劍吧。“

    張校尉和薛將軍紛紛拔出手中的長劍,此時兩人已是麵露殺機,張校尉冷冷的道:“請閣下先拔出寶劍吧。”

    楊孤鴻笑道:“兩位無須擔心我,隻管向我進攻便是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突然向楊孤鴻疾速奔了過去,待欲近對方身前兩柄劍同時刺出,楊孤鴻展開幻影迷蹤步隻輕輕一閃便避開了,手中的劍還是沒有出鞘。兩人同時出劍刺出,卻見對方隻輕輕一閃便避開了,皆大驚失色。此時兩人已是惱羞成怒,像兩隻受了驚嚇的野狗一樣,追上去一口氣攻了十幾招,卻都被對方輕而易舉的閃開了,連對手的衣袖都未曾碰到。

    楊孤鴻道:“兩位看準了,我要出劍了。”話聲未落,隻聽得“當當” 兩聲,兩人手中的劍都已脫手飛出,落在了地上。楊孤鴻提醒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然注意了對方,但卻還是沒有看清自己手中的劍是如何被擊落的,因為對方出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從拔劍到擊劍幾乎是同一時刻發生的。

    兩人已是呆若木雞,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們覺得敗得實在是莫名其妙。

    此時,西夏國君已走了過來,說道:“張校尉、薛將軍,現在你們應該心悅誠服了吧。並非朕不給你們機會,而是你們兩個沒有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張校尉與薛將軍雖然心裏還是不服氣,卻也無可奈何,隻得行禮道:“臣技不如人,心悅誠服。”

    西夏國君道:“兩位都是我西夏國年輕有為的良臣,希望兩位看到自己的不足,以後更加努力奮進。”

    張校尉與薛將軍道:“謝國君教誨,臣等先行告退!”

    西夏國君道:“去吧。”兩人大步出了“精武殿”。

    西夏國君對楊孤鴻道:“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楊孤鴻道:“你明知道他們根本不是我的對手,為何還要他們和我比試?”

    西夏國君道:“朕身為一國之君,也有自己的難處,隻有讓他們與你比試一場,讓朝中的大臣都知道我是給過他們機會的。”

    楊孤鴻道:“在下先告退了。”

    西夏國君道:“去吧。”

    ……

    楊孤鴻無精打采的走著,快行到長廊亭子的時候,突然他望見了白姍姍,他怔怔的呆住了。

    因為她已不是先前含情脈脈的白姍姍了,她白皙的臉上已然多了一絲憂傷,橫眉怒目卻依然楚楚動人,她的眼睛似乎閃爍著一種奇特的光芒,這種光芒足可以讓楊孤鴻撕心裂肺。

    她目不轉睛癡癡望著楊孤鴻,淚珠擠滿了眼眶,仿佛楊孤鴻的身形已經被濃縮了,裝進了她的眼眶,變成了晶瑩的淚花。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是沮喪!是絕望!還是痛苦的煎熬?

    當楊孤鴻的視線接觸到她的視線,那一刹那他心如刀割,仿佛已經被那無形的視線刺進了心窩。

    他趕忙移開了視線,但卻無法逃避。

    因為逃避永遠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他還是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走到了她身前。

    “你都知道了?”他終於還是說話了。

    白姍姍眼眶裏的淚水此時已一顆一顆的沿著她白皙的臉頰滾了下來,哽咽道:“全西夏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一個人才知道。”

    楊孤鴻低聲道:“我知道……你遲早會知道的。”

    白姍姍道:“如果我沒有聽到,你打算隱瞞我到什麽時候呢?”

    楊孤鴻道:“我不知道。”

    白姍姍沉默了片刻,問道:“你真的決定了要做西夏的駙馬?還是有什麽苦衷?”

    楊孤鴻道:“我決定了要做西夏的駙馬。”

    白姍姍道:“為什麽?”

    楊孤鴻道:“理由有很多。”

    白姍姍道:“究竟有多少傷透我的理由,你說……你說出來?”

    楊孤鴻道:“我要報仇,但我的仇人居然是大宋朝廷,我隻有依附西夏國才有機會報仇。”

    白姍姍道:“還有呢?”

    楊孤鴻道:“西夏國君他是伯樂,而我是千裏馬。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為了實現我的抱負,我隻能選擇西夏國。西夏國它能滿足我很多願望,讓我 終身榮華富貴,而大宋它能給我什麽呢?忠於大宋的人最後終究落得個家破人亡,忠於大宋的人最後隻會得到像秦檜一樣的下場。”

    白姍姍道:“還有呢?”

    楊孤鴻道:“還有……還有就是我喜歡公主,一心想與她做一對神仙眷侶。”

    白姍姍的淚水一直流著,不停的流著,似乎這一生的淚水要徹徹底底的做一次流盡。

    “那我呢……我怎麽辦?剩下我……又當何去何從?” 白姍姍終於還是問出了許多不該問的話。

    楊孤鴻道:“你放心,等我與公主完婚之後,西夏國君便會送你迴大宋,你還是你?”

    白姍姍突然笑道:“放心……你叫我放心……放心的走……放心的做迴從前的自己……對嗎?”

    楊孤鴻沉默著,他已不知道還可以再說什麽,此時此刻即使說得再多,也不過都是一些傷感的話。

    白姍姍哭道:“我不相信……這是假的……我絕不相信你是這種人……你告訴我……你告訴我真相……你告訴我真相!”

    楊孤鴻道:“這樣還不夠清楚嗎?你還要我說得如何清楚呢?”

    白姍姍道:“那從前呢?”

    楊孤鴻道:“從前?”

    白姍姍道:“從前的山盟海誓呢?我們的過去呢?你都忘記了?是麽?都忘記了麽?”

    楊孤鴻道:“從前?從前也許是燦爛過,美麗過,但西夏公主出現之後,那些燦爛就淡了,美麗也變得平庸起來,現在我隻覺得從前自己太幼稚了。”

    白姍姍哭得更厲害了,喃喃自語道:“不會的……你撒謊……我們說過要一起生一起死的……你是在撒謊……”

    楊孤鴻道:“這個世界一切事物都在變化,每個人都會改變,我楊孤鴻也會改變。你是什麽身份?你是公主嗎?你能給我什麽?我有什麽理由要選擇和你在一起?我做了駙馬之後,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我楊孤鴻終於可以出人頭地了。”

    白姍姍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的心早已碎裂了。

    “好……這樣傷感的話你都說得出口……很好……你去做你的駙馬……去享受你的榮華富貴吧。”白姍姍說完拔腿便奔了出去。

    楊孤鴻轉過身來,癡癡的望著她的背影,漸漸的遠了,遠了,終於消失了。但他還是癡癡的望著她消失的方向,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也不知立了多久,呆了多久,癡了多久,他終於還是清醒過來了。

    楊孤鴻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環境中永遠都有個最後的朋友,那便是酒。他輕輕從懷裏摸出酒壺,然後一口一口的喝著他的酒……

    仿佛這個世界所有煩惱和痛苦都會因為酒的存在而消失。

    酒它雖然傷了很多人的身,卻也救了不少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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