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夜總會有一個非常有名的服務生,外號“高一手”,據說是因為他有一手絕活,不管把啤酒瓶放多高,他都能把杯子到的滿滿的,而且不會有一點沫子。很多人到這家夜總會都是為了看他來得。他的名字也自然在業內很響。

    這一天,“高一手”和往常一樣上班,看著燈火裏的各色男女,他什麽想法都沒有,不也許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今天又要為多少人到酒。想想自己這幾年一直在這裏辛辛苦苦的工作,不知已經送走多少客人,也不知到過多少杯酒。自己的生活其實很平淡,雖然這裏不時有事故發生,但那些好象和自己都很遙遠,自己的生活就是每天上班,下班,再在第二天再上班。平淡的生活使自己原本的激情都沒有了,現在自己隻是想平平淡淡的這樣生活下去。也許到自己不再年輕的時候,客人們會不再看好自己,老板也不會再留自己了,到那時侯自己該怎麽辦?但那似乎還很遙遠。

    “您好,您要的酒。”當他把三瓶啤酒端過來的時候還看清這裏坐的是三位從來沒看到過的客人,三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個個身材高大,看上去很威武的樣子。其實他也並不矮,一米八三的身高加上偏瘦的身材使他看上去有些弱弱的樣子。而這三位客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大威武。他們都坐在那裏,看不出到底有多高,但不會比他矮。

    “你就是‘高一手’吧?”一個看上去有些善良的人問。說這個人看上去有些善良是因為他不象其他兩個人那樣一看就給人不是好人的感覺。

    “客人們都這麽叫我,我的,,名字是高海山。”高海山說,“需要給您到上酒麽?”他接著問,這是經驗,一些暮名而來的人都願意見識一下他的絕活,然後多給一些小費,他也很願意給這樣的客人到酒。

    “把這三個杯子到滿就行了。”還是那個客人指著麵前的三個酒杯說。

    高海山拿起一瓶啤酒,小心的到著,手由高到低,酒就這樣慢慢的流到了酒杯裏,沒有一點外出,也沒有一絲啤酒沫。他依次到完三杯酒,然後把它們分別放到他們麵前。三杯酒剛好是一瓶,他把空瓶子放在自己麵前,職業性的問:“您還需要點什麽麽?”

    “不用了,需要的時候再叫你。”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說,同時拿出一張“毛老頭”放到托盤裏,“不用找了。”於是高海山拿著空瓶子和錢退了下去。這樣的客人每天都能看到,他早以看不出他們之間的區別。

    他還沒有走出多遠,就有人喊他“帥哥,給這裏拿兩瓶啤酒。”一個甜美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他順著聲音看過去,那裏坐著一對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打扮都很妖豔,喊話的那個是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她這半個月來經常來這裏,差不多是天天來,而且都是隻讓他給她上酒。

    高海山端著兩瓶啤酒來到她們麵前,那個年紀大的女子說:“帥哥,幫我們到上好麽?”說著話,還給他拋了一個媚眼,顯得更加妖豔了。他小心的給他們到好酒,然後把酒杯放到她們麵前,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

    “是不是什麽都行呀?”旁邊那個年輕一些的問,同時也給他拋了一個媚眼。

    “隻要我們這裏有的都可以。”高海山小心的迴答。

    那個年輕一點的同樣拿出一張“毛老頭”給他,不同的是他是把錢放到他的口袋裏,收迴手的時候還不忘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摸了一下,“我們有需要的時候隨時找你,帥哥,剩下的是消費。”他在她的手停留在自己臉上的時候感覺到她的手很柔軟,同時身上濃烈的香水味也留在了他的身上。這樣的人他見得多了,更過分的他也不是沒見過。既然她們付了錢,他就可以離開了。他剛轉身,那個年紀大一些的又甜生說道:“帥哥,一會記得來給我們到酒呀。”還不忘給他拋了一個飛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天的工作很快就要結束了,高海山不知道自己在今天又在大廳裏轉了多少圈,隻知道自己的兩條退早已經麻木了。

    “帥哥,過來一下。”還是最初那個甜美的聲音,它們兩個整整一個晚上都坐在那裏沒有動過,並不時叫他要一些東西,當然在付錢的時候都沒有忘了在他身體上多停留一會。

    高海山走到他們跟前,說:“請問您有什麽需要的麽?”

    “帥哥,下了班我們想請你吃飯,不知道可以麽?”那個年輕一些的問,同時那雙眼睛不停的衝他眨呀眨的。

    高海山微微愣了一下,這樣的客人他不是第一次遇到,出去吃飯的目的也很明顯,但一次兩個,他還是第一次遇到,他有些不敢想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於是說:“對不起,下班後我還有重要的事,不能陪您吃飯了。”

    “不要拒絕的這麽快嘛,”那個年長的笑著說,然後拿出厚厚一瘩錢晃了一下,“帥哥是不是要陪女朋友呀,不知道你女朋友有沒有我們姐妹漂亮。不過今天我們姐妹非常高興,很想請你吃飯。去了,你的好處剛才已經看到了,不去有什麽後果我就不知道了。在停車場有一輛白色寶馬,我們在那等著你。”說完,拉著她那個妹妹走了。

    高海山完全愣在了那裏,好一會才迴過神來。看著它們遠去的背影不知該如何是好。下班了,結束了一天工作的服務生在更衣室換著衣服,互相吹噓著自己今天的遭遇,高海山卻沒有說一句話,他還在作著強列的思想鬥爭,去,自己看到了那厚厚的錢,可以說自己一年的工資,小費,提成加起來恐怕也沒有那麽多。但去了之後呢,那會是什麽樣的結果。不去,他很清楚這些人的勢力,他們如果想要難為自己,自己隻能幹看著。

    高海山最後一個走出了大門,看著停車場裏那輛孤零零的寶馬,和孤零零的自己一樣。他還是走了過去。

    高海山第二天沒有上班,他打電話請了一天的假。第三天他才出現在眾人麵前,看上去沒有什麽改變,他還是和往常一樣工作,一樣認真的給客人上酒。

    “您好,您要的酒。”他把一瓶啤酒端到一個中年男子麵前。這個中年男子很是奇怪,一般來這裏的都是幾個人一起來,或者是朋友聚會,或者是生意場上的應酬,即使來借酒澆愁也要拉一個聽你訴苦的人。但這個客人卻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他一個人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自己默默的喝著酒。

    “放下吧。”那人聽到他的聲音,張開了已經顯得迷醉的雙眼。“來,坐下,陪我喝酒。”那人接著說。

    “對不起,我現在還在工作。”高海山小聲的說。

    “你的工作就是讓客人高興。你不陪我喝酒,我就要不高興了。”那人蠻不講理的說。

    “那這樣,我在這站著陪著您。”高海山知道遇到這種事隻能算自己倒黴,小心應付他才是首要的。好象人一但喝醉了就有理一樣,喝醉了就可以做很多輕醒時不能做的事。

    “那好,你聽我說。”那人見他不走了也就沒有硬要他坐下,含含糊糊的說,“我剛從監獄出來,當初判了我十三年,卻關了我十五年,你說公平麽?”

    “是有些不公平。”高海山聽他訴苦,小心的說。

    “什麽不公平,其實很公平。”那人聽他說完之後又說。“當初我進去的時候是因為搶劫。當時家裏窮呀。老媽病了都沒錢買藥,看著她老人家強忍著的樣子做兒子的心疼呀,可沒有辦法,天上不可能掉下錢來。一個人告訴我說‘去搶吧’被抓到了是自己倒黴,沒抓到是自己運氣。就算自己被抓進去了,老娘也會有人管。於是我就去了。第一次很順利。老子搶了很多錢,於是讓;老娘住最好的醫院,用最好的藥。看著老娘躺在病床上的笑臉,我心理高興呀,當時我心理就想,要是能一直這樣,我就是死也值了。”

    “可天下那有那麽好的事,在第三次得手之後,警察找到了我,把我關了起來。老娘一著急病又重了。我那個後悔呀,可後悔有用麽?沒有。隻能讓老娘安心養病。還好,政府把老娘繼續安排在醫院,讓我安心不少。”

    “他們說我的情節特別嚴重,影響特別惡略,一判就是十三年。老娘說好好在裏麵改造,爭取早日出來,重新做人,我聽了。看著老娘那滿頭白發的臉,我向她保證了。可保證有什麽用。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他們見我關進去之後,就不管我娘了,沒多久就有人告訴我老娘病死了。我一著急就越獄了,當時打傷了兩個武警。出來之後我就去找我們那區政府的領導,把他堵在了被窩裏,問他為什麽不管我老娘了。”

    “看著他老婆縮在被窩裏的樣子,我心理說不出的痛快。可這時候警察到了。我當時那個氣呀。我老娘病在家裏的時候怎麽沒看見他們呀,於是劫持了他們兩口子要警察帶我去給我老娘上墳。警察答應了。本來他們就先去過我老娘的墳,以為我會去,可我連她老人家的墳在那都不知道我怎麽去呀。在老娘的墳前我哭了,哭的死去活來的,是我害死她老人家的呀。然後我就又被抓進去了,因為這次越獄和劫持政府領導,我又被加了五年。本來我以為我這輩子就要交代在裏麵了,可誰想我又出來了。在裏麵表現的好,減了刑,提前出來了。你說我該不該高興。”

    “該,應該。”聽著他的話,高海山不緊為他感到難過。哪個做孩子的願意看到自己的父母受苦受累呀,自己也是因為想讓自己的父母過上好日子,不用再受苦受累才到北京來的。自己拚命掙錢不也是想讓他們早日過上好日子麽。

    “該什麽?”那人說,我出來家都沒了,每天看著那空房子我難過呀,看著老娘睡過的床,用過的東西,怎麽讓我不想起老娘呀。於是我出來散散心。你來陪我喝酒。”說著,遞給他一杯啤酒,他一口幹了。

    “好,好樣的。以後你就是我周天明的兄弟,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我幫你出頭。”周天明說,“在監獄裏分為好幾派,他們都和外麵或裏麵的什麽人有聯係,沒有派的就要受欺負。我就不願意看到這樣欺負人的事,於是給他們出頭。後來他們也都怕我,沒有人敢在我麵前欺負人了。”

    “謝謝哥哥了,以後有什麽事我一定找您。”高海山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一個喝醉了酒的人的話能相信幾分呀。

    “兄弟,你什麽時候下班,我在這等著你。”周天明說,“你現在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等你下班了,我們一起迴家,我一個人在裏麵我寂寞,害怕。”說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高海山見他睡著了,也就去其他地方忙了,今天因為他,自己可能少拿很多小費了。

    下班的時候,高海山走出更衣室就見周天明在門口等著他,見他出來了,上前攬住他的肩膀說:“走呀兄弟,到哥哥那裏去看一看。”原來下班的時候,有人見他還爬在桌子上睡著,就把他叫醒了,他想起這個剛認識的小兄弟於是就在著等他了。他這一手可把高海山下了一跳,他可沒想到周天明把說的沒一句話都當真了,即使醉酒的話也不會忘記。見他盛情難卻,也就跟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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