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從什麽角度來看,在這個節骨眼上和西門毛老五開戰,暫且不論結局勝負,對張哲寧來說都是沒有半點好處的事,甚至可以說代價非常慘重,萬劫不複都有可能。


    隻是,賠禮,道歉,主動提出賠償損失,好話說盡,擺酒請罪,該做的都做了,失態卻越鬧越大。


    這一迴,真的像是走進了死胡同,而且還是一條絕對沒有半點解決辦法的死胡同。


    力德時代集團這邊還有這麽大一團爛攤子,現在突然又橫著插入這麽一件事,張哲寧從來沒這麽頭疼過。


    軍事孔文一個勁兒的抽悶煙,他的野路子很多,關鍵時刻總能來上一記神來之筆,隻不過這一次,他看起來也毫無辦法。


    軍事孔文一根接一根的抽了大半包煙後,最終狠狠將煙頭往地上一扔,“媽的,兔子急了還咬人,這不是把人往死裏逼嗎!這件事兒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來個魚死網破孤注一擲,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張哲寧也是眉頭緊皺,歎息一口道,“魚死網破我不怕,什麽都沒有了大不了換個地方從頭再來,隻是我覺得有些不甘心,什麽大風大浪都過來了,現在卻因為一件極其偶然的事件而滿盤皆輸。”


    “如果真要和西門毛老五硬碰硬,說得好聽些,我們或許能夠慘勝,但實際上確實取勝的概率極小,我有自知之明,媽的,這次真栽在陰溝裏了!”


    孔文眼裏閃過一抹陰光,搖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直接把源頭掐斷,賭上一把,賭贏了,萬事大吉,賭輸了,要是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留下一條命亡命天涯。”


    “賭贏還能萬事大吉?”


    張哲寧有些不大明白,和毛老五的一戰,無論勝負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付出的代價也將遠遠超出預期。


    孔文看出張哲寧的心思,抿嘴道,“我說的不是毛老五,毛老五和我們並沒有什麽仇怨,這件事的起因是因為肖元飛那小逼崽子,如果我們用點手段,把肖元飛無聲無息的給做掉,隻要事情不敗露,就沒我們什麽事兒。”


    “即使被毛老五看破,我想他也會裝糊塗,他和肖遠飛本就沒什麽交情,要出手幫肖元飛,也不過是看在肖元飛背後的家族勢力,不幫忙說不過去。”


    “但毛老五不是傻子,如果肖遠飛無聲無息的消失掉,他肯定會假裝不知道,因為他是個聰明人,雖然我們和他的勢力差一大截,但是他也絕不會輕易和我們開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毛老五不會做。”


    “至於肖遠飛背後的家族勢力,這才是個最危險的因素,他們可不必江湖,一旦讓他們知道是誰幹的,我們就算手裏有導彈也得乖乖逃命,所以我剛才說的賭一把,就是賭肖遠飛背後的家族到時候不會猜到誰是真兇。”


    張哲寧眉頭緊皺,孔文說的這個辦法操作起來難度極大,先要無聲無息的幹掉肖遠飛,讓他永遠消失,接著還要抹去一切痕跡,每一個環節都難上加難。


    隻是,除了這條路意外,似乎也沒別的路可選了。


    “即使我們順利做掉肖遠飛,而且不留證據,但知曉我們和他之間矛盾的人不在少數,到時候肖家的人隻要下來一查,很容易就找到我們。”張哲寧思維縝密,立刻就找到了這個行動最關鍵的節點。


    孔文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那就把知情者全部做掉,毛老五就不必了,他肯定不會節外生枝,剩下知道我們和肖遠飛矛盾的,也就是我們幾個和肖遠飛那幾個哥們兒,我們所幸一不做,二不休,把肖遠飛和他那幾個哥們兒一起弄死了扔府南河!”


    孔文這番話讓張哲寧感到心驚膽戰,孔文這人前半輩子大部分時間都在亡命天涯四處流竄,張哲寧知道孔文心狠,但卻沒想到心狠到這個地步,而且,簡直可以用膽大包天來形容。


    都說人以群分,像肖遠飛那樣背景的人,能夠成天和他混在一堆的能是普通人?


    而且經一些小道消息可以確認,肖遠飛那幾個哥們兒雖然不是本地人,但都是那種比富二代還牛逼的某二代。


    這種人的命特別精貴,別說弄死了,就算弄傷一個也得後患無窮,可是孔文如今卻表示要把這幾個人全部弄死!


    結果如果能夠掩蓋下去,那是最好,不過這個概率微乎其微。


    更多的可能是事情敗露,到時候估計就連亡命天涯的結果都是奢侈,江湖人再牛逼,始終也是見不得光的,台麵上的那些個人要弄死一個江湖人,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哲寧,這件事還得你拿主意,和毛老五開戰,我們最壞的結果就是一無所有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如果按照我剛才說的那個辦法,或許有一線微乎其微的生機,不過最壞的結果,我想不用我多說,我孔文今天隻向你撂下一句話,別的我不敢保證,不論你選擇哪條路,至少我和孔元死都跟著你幹!”


    孔文此人江湖閱曆無比豐富,見慣了太多為了利益兄弟相殘甚至父子相殘的事,他最不相信的就是什麽狗屁道義狗屁感情,在利益麵前,這些都是扯犢子的。


    曾經一次在北方和幾個人刨一座漢代古墓的時候,盜洞打下去,進入墓室,才發現判斷有誤,那不是一座簡單的漢代貴族墓,而是個王公貴族的陵墓,裏邊珍寶無數。


    於是他的那個交情不淺,成天對孔文說他倆是過命兄弟的夥伴,當場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讓孔氏兄弟下去撈東西,他在上邊接應。


    孔元這個一根筋的家夥當時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因為那個人和他們的交情的確非常深厚。


    但孔文還是多留了個心眼,也找了個絕對說得過去的理由推脫。


    最後誰也不肯下去拿東西,無奈之下,那個同夥隻好讓他的親生父親和他親哥哥下去。


    金銀財寶和價值不菲的古董一籃子接一籃子的往上吊,最後他父親和親哥哥在下邊發出信號,說東西已經拿完,拉他們上來。


    當時負責拽繩子的是孔元,他得到信號以後,立刻就要往外拽繩子。


    哪知道那個同伴突然一把將繩子從孔元手裏搶過,然後直接扔進了盜洞裏。


    孔氏兄弟目瞪口呆,盜墓這一行,上邊的人為了利益將下去撈東西的人活埋的情況非常正常。


    所以這個行當必須是相互極其信任的關係。


    下去拿東西的,是那個同伴的親身父親和哥哥,本來這種關係應該是堅不可摧的。


    就連一向冷血的孔文都感到震驚,勸道,“兄弟,下邊可是你親爹和親哥哥!”


    哪知道那個同伴居然隨口迴了一句,“那又怎樣?這麽多寶貝,多一個人分我們就少得一些,把他倆埋了,這些寶貝咱哥兒分了,這一票幹完,就能榮華富貴一輩子,下半生別墅跑車美女,哈哈……”


    說這些話的時候,這個人開始往盜洞裏填土,下邊傳來他父親和哥哥的咒罵。


    可是他就像是沒聽見一樣,一麵填土一麵露出狂喜,親生父親和哥哥的命在他眼裏一文不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別墅豪車美女。


    “孔哥,這次找到這個墓多虧你,所以你應該拿大頭,到時候你和你兄弟拿六成,我拿四成就行,咱們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是可以換命的兄弟,孔哥,真的,我這輩子誰也不服,我就服你,我這人最講義氣,以後我……”


    這人話說道一半,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勁,扭頭一看,頓時嚇了一激靈。


    隻見孔文正在背後一言不發冷冷的看著他,那種眼神無比陰冷,比千年古墓還要陰冷,像是來自地獄裏惡鬼的眼神。


    “孔哥,你這是……”這人有些不解。


    孔文冷冷的看著他,然後輕輕歎息一口,“兄弟,看在咱們這點兒交情,我送你一句話,這個社會必須七分狠毒兩份炎涼,但還必須堅守最後一分底線,如果連這一分的底線都沒有了,那這個人,也就不能算是一個人了。”


    這人不明白孔文為什麽會突然給他說這些,聽得也是似懂非懂,點頭笑道,“孔哥說得對,您說什麽都是對的。”


    孔文看著他,長長歎息一口,“希望你下輩子能記住這句話。”


    說完,給一旁的孔元使了個眼色,孔元對孔文的話一向視為聖旨,二話不說,直接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緩緩朝那人逼近。


    “孔文,你什麽意思!”


    直到此時,這人已經猜到孔文想幹什麽了,可是他卻毫無反抗的機會,因為他深知孔元的實力。


    “孔哥,有事好商量,大不了這次我隻分三成,兩成,一成,我不要都行!”在性命麵前,這人連財寶也不要了。


    孔文默不作聲,隻是緩緩從兜裏掏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燃,然後背過身去,用一種無比平靜的聲音道,“給他個痛快。”


    這人麵如死灰,破口大罵,“孔文,你這個混蛋,竟然黑吃黑,咱們這麽多年兄弟,你竟然為了獨吞這些財寶害我,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孔文,孔哥,爺爺,我求你放了我吧,我什麽都不……”


    這人的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孔元一把箍住脖子,然後用匕首狠狠刺進他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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