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個酒瓶子猛然敲在一名客人腦袋上,玻璃渣子頓時炸得四分五裂,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太陽穴就挨了重重一拳,連聲音都沒吭一聲就躺倒在地。


    方一鳴雖然沒有係統的學過武道,但是從小健身跑步,身體素質很好,加上也是抄酒瓶子偷襲,所以也是三兩下把另一名客人放倒在地。


    “雁姐,你沒事吧!”方一鳴扔掉手裏的半截瓶嘴,看著雁姐關切的問了一句,他的眼神特別真誠,任憑對方多麽老辣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這就是方一鳴的過人之處,從小在父輩哪裏見慣了阿諛奉承爾虞我詐,這套變臉偽裝的把戲早已被他學得爐火純青。


    雁姐卻是出奇的平靜,看著二人,稍微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淡淡道,“你倆跟我來。”


    雁姐把二人帶到離會所不遠的一個茶樓包房裏,雁姐穿著豹紋緊身短裙,敲著二郎腿,掏出一根女士香煙,方一鳴立刻上去幫忙點上。


    二人恭敬的站在雁姐前邊,等待著最終的答案揭曉,是機會,或者是滾蛋。


    雁姐也沒急著說話,抽了幾口煙後,才淡淡道,“你們兩個膽子不小,知道動手打客人是什麽後果嗎?”


    方一鳴連忙道,“雁姐對不起,我們剛才也是太著急,所以才一時沒忍住……”


    雁姐擺了擺手,道,“不管你倆是虛情還是假意,總之,這件事也算是因為我而起,但是,我不能給你們什麽迴報,在會所裏動手打客人,本身就是大忌,那兩個客人來頭不小,這事兒將會給公司帶來不少的麻煩。”


    “雁姐……”方一鳴臉色有些著急。


    一旁的張哲寧聽了這話,心裏也是咯噔一下,心想這迴算是賭輸了,該準備卷鋪蓋走人了,說不定,會所為了平息這件事,說不定還會把自己和方一鳴交出去。


    “不用說了!”


    雁姐看了一眼二人,歎息一口道,“這事兒我幫不了你們,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天自己去找經理認錯,你們闖下那麽大的禍,身上免不了丟掉幾個零件,不然客人那邊不好交代,你們先迴去吧!”


    張哲寧聽了這話,本想說點什麽,卻被方一鳴拽了拽胳膊,然後恭敬的說了聲,“謝謝雁姐,雁姐晚安!”


    然後兩人才迴到出租屋。


    “看來咱倆得換個地方混飯吃了,嗬嗬!”張哲寧笑得有些苦楚,雖然早做好了失敗的心理準備,但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以後,還是難免感到些許失落。


    “我們為什麽要換地方?”方一鳴坐在床邊上,竟然掛著一絲笑意的看著張哲寧。


    “難不成咱倆還真的等明天被人下掉零件啊!”張哲寧感覺有些疑惑,雁姐把話說得很明白了,他們明天非得掉幾個零件不可。


    “嗬嗬,零件會不會掉我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我們的機會來了,這次,我們賭贏了!”


    方一鳴笑著說道,他平時很少抽煙,但是因為高興,破天荒的給自己點了一支。


    “贏了?”張哲寧頓時就納悶兒了,雁姐都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了,怎麽就贏了?


    方一鳴不愧是方一鳴,一眼就看破了其中端倪,先是走到門口查看了一下是否隔牆有耳,然後才衝張哲寧笑道,“雁姐剛才說,明天要下掉我們幾個零件,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麽一定要等明天?”


    “這個……”


    張哲寧撓了撓頭,在這方麵,他的確和方一鳴不是一個層級的,雖說他在異界也是威風八麵,但那都是靠著絕對的武力和權利,幾乎不用勾心鬥角什麽的。


    “可能是經理今天不在吧。”張哲寧疑惑道。


    方一鳴搖了搖頭,道,“你想想,如果公司真要下我們的零件,雁姐會告訴我們?而且還讓我們明天再過去,這不是明擺著給我們脫逃的機會?”


    張哲寧聽完後一想,也覺得是這麽個道理,就好比一個一隻老虎對一隻野外的綿羊說,我明天要來吃你了,你在這裏乖乖等著。


    張哲寧雖然不擅長勾心鬥角,但是經方一鳴這麽一提點,頓時就恍然大悟,狠狠一拍腦門,哈哈笑道,“靠,原來是這樣啊,哈哈!”


    這一局,方一鳴和張哲寧的確是賭贏了,當然了,雁姐給了他們贏的機會,他們也得有本事接住。


    如果今天不是有方一鳴這等聰明的人在的話,換做旁人,早就卷鋪蓋跑路了。


    那麽等待他們的,必定是四周早已安排好的眼線,到時候的下場,就真的得丟掉幾個“零件”了。


    同樣一個機會,對於有些人來說是災難,但對有些人來說卻是實實在在的機遇,這就是人與人之間,能否成大事或者碌碌無為的最大區別。


    方一鳴的猜測沒有錯,當他二人剛進出租屋,四周就布下了雁姐安排的眼線,隻要他們趕跑路,就會被立刻抓迴來。


    第二天,方一鳴和張哲寧起了個大早,換上幹淨整潔的工作服,給雁姐打了個電話,然後就去了公司三樓的經理辦公室。


    所謂的“經理”,並不像普通公司裏的經理那樣,一般娛樂場所的經理從來不插手公司的管理實務,他們做的,就是維護公司的安全,說白了,就是罩場子的頭子。


    經理是個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穿著西服打著領帶,如果隻是憑借外貌的話,誰也不會把他和那些兇惡的打手聯係起來。


    他的大名沒人知道,場子裏的人都管他叫海哥。


    “海哥,昨天晚上的事兒是我們不對,今天我們來給海哥請罪了,隻要海哥繼續給我們一口飯吃,不趕我們走,我們什麽樣的懲罰都願意接受!”


    方一鳴說這話的時候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十分誠懇。


    海哥當時正在翻閱著一本線裝版的《鬼穀子》,似沒聽見方一鳴說話一般,繼續認真的盯著書看,是不是的還用筆勾勾點點。


    張哲寧和方一鳴也沒說話,隻是一直恭敬的站在海哥麵前。


    約莫半個小時以後,海哥才緩緩將手裏的書放下,然後不緊不慢的從抽屜裏掏出兩把匕首,輕輕放在桌上,用他那獨特的儒雅聲調說道,“為了擺平昨晚的事,公司賠了一百萬,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拿一百萬出來補償公司的損失,第二,每人在自己身上紮三刀。”


    “海哥,我們沒錢。”


    方一鳴迴應了一句,然後上前一步,從桌子上抓起一把匕首。


    張哲寧也上前拿了一把。


    方一鳴看著海哥誠懇道,“海哥,希望這三刀我們捅下去以後,如果還能活著,海哥不要趕我們走,我和我這位兄弟都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被雁姐收留,雁姐就是我們的恩人,這份恩情,我們要跟隨雁姐一輩子來報答!”


    說著,方一鳴猛得抬起手,舉著匕首狠狠朝自己的肚子上紮過去。


    張哲寧也抬起了匕首。


    “慢!”


    海哥突然大喊一聲,這個早在方一鳴的預料之中,所以方一鳴的刀刃在離自己肚子大概還有不到五公分的距離時及時停住。


    方一鳴早就知道,海哥這是在試探他們。


    但是,就在方一鳴及時停住匕首的時候,隻聽旁邊噗的一聲,卻是張哲寧已經狠狠把匕首紮進了自己的肚子,鮮血瞬間就順著匕首上的血巢汨汨淌出。


    “哲寧!”


    方一鳴看到這一幕,腸子都悔青了,本以為昨天張哲寧已經很明白了,所以就沒告訴他等會兒海哥可能還會試探。


    卻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是一根筋,至少小半尺長的匕首,朝著自己肚子說紮就紮啊!


    “還真是個爺們兒!”海哥看到這一幕,突然就笑了,他笑起來的時候,顯得特別溫柔,就像一個儒雅的書生一般。


    張哲寧一手捂著匕首,看著海哥道,“海哥,這是第一刀,還有兩刀!”


    說完之後,張哲寧又準備把匕首拔出來再紮一次。


    “行了!”


    海哥一擺手,哭笑不得道,“你小子有膽量,夠狠,但就是腦子笨了點兒!”


    說完之後,衝旁邊的方一鳴道,“你趕緊把你朋友送去醫院,醫藥費迴頭全部找財務報銷,等你這朋友傷養好了再過來找我。”


    方一鳴連忙衝海哥道謝之後,扶著張哲寧就往外跑。


    上了出租車後,方一鳴皺眉道,“你他媽傻啊,不知道海哥就沒打算要咱倆自殘嗎?你還真紮啊,我操,要是嫌命長也不是你這樣折騰的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方一鳴很是著急,因為那把匕首夠長,就這麽紮進一個人的肚子裏,能不能救迴來還是個未知數。


    然而,張哲寧卻突然笑了,“放心吧,我沒事兒,皮外傷而已。”


    “操,都這個時候了,還逞能,別說話,別亂動,去醫院檢查了再說,你他媽的,要是敢出什麽事兒,老子把你挫骨揚灰!”方一鳴是真急了,以前他對張哲寧的感情隻是一種欣賞的態度,把對方當成是普通朋友。


    但是現在,經過這大半年的相處,他儼然已經把張哲寧當成了自己的兄弟。


    到了醫院已檢查,果然和張哲寧說的一樣,那麽長的匕首紮下去,竟然沒有傷到絲毫內髒,隻是皮外傷而已,輸幾瓶消炎藥就搞定了。


    方一鳴鬆下一口氣,衝病床上的張哲寧罵道,“這次算你小子運氣好,我操,你嚇死老子了!”


    張哲寧則是神秘一笑,“你真的覺得這隻是運氣好而已嗎?”


    方一鳴一愣,疑惑道,“你別告訴我,這一刀,你是故意要紮的?”


    張哲寧笑著點了點頭,“我知道海哥這是試探,但是這一刀,我任然要紮下去。”


    “為什麽?”這次輪到方一鳴大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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